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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端王爷才会想借着瘟疫,让皇帝离开京城。
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张戚程快要没有了耐心,消息才传来,“皇上准备去陪都,让崔奕廷随行。”
这就对了。
张戚程忙道:“快,拿出地图来。”胜负在此一举,定然要好好布置。
……
崔夫人听说皇上要去陪都,“这么说瘟疫是制不住了?”
如果能制住瘟疫,怎么还会去陪都躲避。
婉宁道:“大约是太医院觉得这样更妥当。”
崔夫人听着点头,“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谁能说个清楚,这病疾疫要穿起来是眨眼的功夫,我小时候就听家中长辈说太祖时那场疾疫,从福建发起,每家每户十中去九,好不吓人。”
说了一会儿话,崔奕廷进门。
崔夫人忙嘱咐,“跟着皇上随行去陪都要事事小心,毕竟不是家中,我们家在陪都的院子我让人收拾出来,你就……”
“母亲不用大费周章,”崔奕廷道,“我就睡在值房,哪里也不能去。”
从崔夫人屋里出来。
婉宁和崔奕廷一路回到自己院子。
遣走了下人,婉宁亲手整理要给崔奕廷带走的包裹,之前她是不会担忧,可这次她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第三百一十八章动手
婉宁转过身,抚上崔奕廷的脸颊,朝廷里忙成一团,宣府瓦剌生事,福建的王卢江就算压制住海盗和倭寇,也并非长久之计,因为瘟疫裴明诏有延迟了去福建的时间,这一桩桩的事哪个不需要崔奕廷来操心。
现在又加上要去陪都。
婉宁轻声道:“我不放心,之前不管怎么样至少是在家中,现在相隔这样远,你在陪都有什么事,我都不知晓。”
崔奕廷目光雪亮,看着婉宁半晌,“二奶奶,你抢了我要说的话。”
婉宁走到镜子旁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螺子黛递给崔奕廷,“帮我画眉吧!”
从前都是他缠着她才能在镜前缠绵一会儿,而今却是她将螺子黛送到他手中,崔奕廷半晌才将眉毛画好。
本来就很漂亮的眉毛,被他一画又多了几分的英气。
婉宁扬眉看着崔奕廷,“早些回来,我这眉毛还等着你来画呢。”
在离别的时候就顾不得腼腆和羞臊。
崔奕廷看着婉宁清亮的眉眼,捏着螺子黛一时看得愣住,半晌才拉起婉宁的手,“要不然我不去了吧!”
婉宁忍不住笑出声,“二爷这是哄我呢。”崔奕廷是个有野心的人,是永远不可能会停下来的。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之处。
婉宁站起身将崔奕廷拉着坐下,伸出手解开他的发髻,拿梳子轻轻地梳起来。镜子映着他们的影子。
发髻梳好,婉宁靠在崔奕廷身上,镜子里的身影和他们相望。
时光匆匆,他的仿佛已经经历了许多年。
就因为不经意的相遇才有了今日的相守。
她是他偷来的,强占的,他心底守的秘密,她一直都想知晓,每次这样对视,他都怕被窥探到了什么。
“在想什么?”
看着他微微垂下眼睛。婉宁低声询问。
“等我回来,你不会跟人跑了吧?”
明知他是开玩笑,婉宁心中倒是浮起一丝奇妙的滋味儿,“我还能去哪儿,倒是你,成亲之前就四处打听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会不会想着哪日要抬回来,我告诉你,只要这个家我执掌一日,你就别想纳妾。”
“你总算是问了,”崔奕廷拉起婉宁的手,手臂微微用力。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你知道我觉得什么时候最风光?”
居高临下?手握重权。
也许都不是。
崔奕廷这样骄傲的人。想要的决计不止于此。
崔奕廷将头垂下来,“你为我争风吃醋,便是我的风光。”
他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辩上两句,而今他却想张嘴说,“我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
崔奕廷忽然弯起嘴角,“我只识得你。”
……
皇上起驾去了陪都。带走了一半京营的人和锦衣卫。
整个京城仿佛一下子空旷起来,宫门紧紧地阖起。从今天开始国家大事都要快马送去陪都。
谁也没想到皇上会这样顺利地离开京城,朝廷大臣不免咒骂崔奕廷是个贪生怕死的真小人,见到京城有时疫就劝皇上离京,他自己也能安全脱身,完全忘记了开始上奏折请皇上移驾陪都的正是他们。
京中许多达官显贵的家眷也开始收拾物件准备搬去陪都。
人人都以为宗室、权贵的家眷会先动身,首当其冲应该就是陪着皇上去陪都的那些人家的内眷,她们不走谁能抢在前面。
崔家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崔二奶奶仿佛并不着急走,也兴许带的东西太多,几天下来都不见动静。
皇上走之前并没有说准许朝官的内眷去陪都,至少要等到崔家女眷去试探一下才知晓。
可谁知道,崔家的马车准备好了,崔家女眷就是不动身。
不但不动身,崔二奶奶还四处去买药材。
崔家传出来的消息是,崔二奶奶走之前想要施药,只是京中的药材不多,说要等到祁州的药送到。
好端端的却要在这时候装什么慈悲,虽然京中女眷心里埋怨,谁也不敢挂在嘴边。
一天过去,开始有人也跟着买药,帮着崔二奶奶买好了药,是不是就可以动身去陪都了。
眼见施药的名声就要被抢,蒋静瑜不禁气得跺脚,“她什么都要跟我抢,施药是我先想起来了,京中贺家的药铺最多,什么时候轮到了她。”
董妈妈也在一旁道:“可不是,这药还没拿出来,京中的女眷几乎都知道这件事,崔二奶奶真是有本事的人,可怜小姐,张罗了那么久,却是这样的结果。”
蒋静瑜咬起牙,“我要去瞧瞧,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
……
“京中多久会乱起来?”周帧看着桌子上的舆图,问身边的姚宜之。
皇上离京之后,周帧觉得自己一颗心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浑身上下一股的热流充斥在其中,让他想要立即举事,带着兵马长驱直入杀入宫门,坐在那本应该属于他的御座上。
姚宜之道:“用不了十日,时疫蔓延,百姓人心惶惶,虽然顺天府施药施粥,毕竟医官不足,药材紧缺。”
再加上宣府传来些许瓦剌攻城的消息,没有皇帝坐镇京城,文武百官也像是坐在油锅里,到时候定是一片慌乱。
周帧看着地图想起邓嗣昌,如果在宣府的人是邓嗣昌而非陈文实,那这件事会办得更加容易些。
放瓦剌一路杀进京,到时候陪都的兵马就会回京救援,在陪都的皇帝就如同刀俎鱼肉。
可现在,就要依靠庆王的兵马,先去陪都擒王。
等。
他现在要等的是最好的时机。
周帧看向姚宜之,“那件事该去办了,我要光明正大的继位。”他不能让任何人质疑他的皇位。
姚宜之点了点头。
周帧却仍旧不放心,“那毕竟是你的亲哥哥,不要到了这时候心怀慈悲。”
姚宜之弯腰,“虽是家兄,却不能因此坏了王爷的大事。”
看着冷静沉着的姚宜之,周帧放心地颌首,“那就去吧!”
姚宜之行了礼慢慢地走出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救子
姚宜闻走到书房里,他原本想着过阵子将这间书房好好修葺一番,然后给欢哥用。
桌子上放着他要给欢哥读的书本,虽然准备请西席来教欢哥,他却想好了,还要亲自指导欢哥的课业。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
姚宜闻坐下来,看着昏暗的灯光,心里豁然浮起一丝的酸楚。
管事的进屋禀告,“老爷,夏家来人了,夏大学士明天卯时离京。”
姚宜闻点点头,“给我准备好衣物。”
明日他要送恩师离京。
第二天一大早,姚宜闻上了马去夏家。
夏家管事出来禀告,“我们老爷一早就出京了,还吩咐小的们跟姚大人说一声,就不劳姚大人相送。”
他怎么能不送恩师。
姚宜闻转身骑马一路出了京城。
官路上还能看到流民。
朝廷已经从太医院下派了医官,从蓟州到京城临时建了几处卫所,看着对疫情有所帮助,却也不能一时半刻就大见成效。
听说婉宁在京中四处筹米筹药,姚宜闻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的担忧。
福建那边传出消息,发现了生病的番人,就有人议论这瘟疫是从海上来的,若是没有开埠,就不会有这场瘟疫。
姚宜闻真害怕,如果瘟疫一直持续下去,这把火终究要烧到崔奕廷。
皇上虽说以九五之尊保住了崔奕廷,可崔奕廷那些跋扈的传言仍旧从朝廷里传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崔奕廷出了事,婉宁也会被牵连。
休了张氏之后,每次坐在屋子里。他想起最多的不是刚迎娶张氏时的意气风发,而是和沈氏和婉宁。
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
沈氏已经再嫁,那些早已不能再想,欢哥不知所踪,婉宁早已和他疏离,他恐怕再也难尝到那种滋味儿。
他心中本就一片萧索。再加上恩师离京……
前路不可望。
不知道在官路上走了多久。不远处是送别亭,姚宜闻本来准备在这里和恩师喝上一杯酒,期望恩师早日归来。
朝廷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他最敬佩的就是恩师,恩师虽然深居高阁,却从来不擅权横行,所以皇上登基时重整内阁。罢了赵铳和张永酆,独独留下了恩师、陈阁老。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恩师会被放离京城,或许是因为清丈土地改革之事,一时迁怒于内阁。
姚宜闻叹了口气,下马独自坐在送别亭里思量。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姚大人。”
姚宜闻回过头来。还没有看清楚后面的人是谁,却觉得眼前一黑。不知什么东西罩在他头上,他刚要喊叫,只觉得脖颈上一痛,整个人立即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屋子里一片黑暗,隐隐约约能听到小孩子叫喊的声音。
“我要母亲……我要母亲……放开我……放开我……”
那样尖锐的声音冲进姚宜闻的耳朵,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姚宜闻顿时清醒过来。
那是欢哥的声音。
是他的欢哥。
姚宜闻想到这里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
欢哥还活着,他终于找到了欢哥。
姚宜闻想要喊出声,嘴里却被塞了布团,最终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欢哥似是在用力的拍打,一边打一边闹着,被打的人却不为所动。
“哭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声呵斥,让欢哥顿时没有了声音。
姚宜闻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欢哥胆子小,遇到这样的事定然会害怕。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父子,绑了欢哥又将他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呵斥声过后,就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再也没有了欢哥的声音。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姚宜闻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恐惧,会不会那些人只是要杀了他和欢哥,否则为何问也不问他一句。
恐惧和担忧慢慢爬上姚宜闻的身体。
“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来接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欢哥的声音又传来。
“你们说话啊,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来接我,你们都是什么人?”
小孩子清脆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弱,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被大人好好地护着,欢哥却要受这种痛楚。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抹亮光由远至近慢慢地传过来。
姚宜闻紧紧地盯着那光亮,半晌才看出一盏灯。
一个人提着一盏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