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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长公主府外面两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叩响了门板,一封信函紧接着递过来。嘉宁长公主看了信急着迎出去。
走在前面的中年人看了看嘉宁长公主道:“我们去书房说话。”
中年人走的慢,一只脚有些跛。大约是年纪大了,走的愈发困难起来。
两个人到了书房。嘉宁长公主立即拜下去,“叔父您怎么会回京来。”
庆王爷方方正正的脸上一闪笑容,将嘉宁长公主扶起来,“皇上准我回京三日,你怎么样?一切可好?”
嘉宁长公主眼泪差点落下来,“好,都还好。”
庆王爷点点头,转头看看了屋子里。
嘉宁长公主忙吩咐下人退出去,庆王爷身边的人也去守在门口,“我听说,老六病了,可是真的?”
六皇兄被囚禁在西华门,这是少有的人才知道的。
嘉宁长公主道:“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实情。”西华门的事都是皇上的心腹在监管,想要打听消息很不容易。
庆王爷长叹一口气。
嘉宁长公主本是万太妃所生,后来记在先太后名下,先太后去世之后,嘉宁长公主一度和万太妃走的亲近,直到端王和万太妃谋反之后。
嘉宁长公主突然抬起头,“叔父,您说六皇兄还能不能活着从西华门出来,如今皇上帝位已稳,六皇兄已经没有威胁,就算远出京城……也能过上常人的日子。”
“成王败寇,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想要苟安一隅,”庆王爷笑笑,“便是像我这般也是被人盯着,哪有一天舒坦的日子。”
屋子里一时安静。
嘉宁长公主坐在椅子上。
庆王爷忽然道:“不过也并不是全无可能,只需要等待时机。”等到时机一到,他就可以翻过手来,将一切都攥在手心。
“我这次来也是为了你的亲事,”庆王爷笑着,“你写的信我都看了,这么多年皇上终于肯点头,若是能看到你出嫁,先皇也会心安。”
叔侄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庆王爷才从长公主府出来,早就等在暗处的姚宜之忙前来拜见。
庆王爷道:“你的事我会帮你安排好,姚家那边你也要盯紧了,不要出任何差池。”
庆王爷的车马走远,姚宜之抬起头,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分明。
……
张氏躺在床铺间,如妈妈不停地劝说着张氏,“三太太,您就吃一点,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也要吃些东西才好。”
张氏却不为所动。
“杨姨娘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如妈妈抿起了嘴。“巴豆是杨姨娘让人买的,本来是要放在程姨娘的药里,后来……银桂姑娘取药的时候大约将两碗拿错了。那碗药就到了太太这里。”
说到底杨姨娘想要害的是程姨娘。
“老爷要将杨姨娘送去大觉寺里。”
如妈妈话音刚落,紫鹃过来道:“太太。亲家夫人来看您了。”
说话间,张夫人已经进了屋子,见到面容惨白的张氏立即眼圈一红,“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
如妈妈带着下人出了屋子。
张夫人握住张氏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时时都在服药,怎么在这时候怀上。”
那沈氏嫁进姚家这么多年不过生了一个姚婉宁。
家里不少的姨娘。也只有程姨娘才生了一个女儿。
她哪里会想到每日用着药还能怀上孩子,怀上姚宜闻的孩子。
张氏捂住脸顿时哭起来,“母亲,我真是命苦,我害了自己,也连累了父亲,早知道……早知道五年前我就吊死了干净。”
“别人都好端端的,偏偏我就命薄如此,老天待我不公。”姚婉宁一个休妇的女儿,却能大难不死。风风光光地回到京中,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一门上好的亲事,皇上赐婚不说又由礼部操办。崔家的聘礼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她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崔家的聘礼单子。
姚婉宁出身不如她,美貌不如她,德行也不如她,却有这样的好命。
张氏想到这里握紧了被子。
她就想要平平安安地熬到欢哥出人头地,这是多么卑微的一个心愿……
这孩子她不能要,她不能给欢哥添个身份、血统尴尬的弟弟或是妹妹,她知道也许她等不到欢哥身份大白的那一天,可她也不能就此服输。万一父亲的努力都得以实现,那时候她的身份已经十分尴尬。再有个孩子,她要如何自处。
张氏一拳向肚子上打去。
张夫人立即握住张氏的手。“别胡来,一旦有个差池就会要了你的命。”
张氏哭起来,“我要这条命还有何用。”
张夫人好不容易劝住了张氏,目光一扫看到了崔家送来的聘礼单子,“那些东西你都瞧了没有?”
张氏哪里还有这样的气力,只是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看看,”张夫人说着将单子捡起来看,“你可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
张氏没有说话。
“汪家和崔家为什么都看上了姚婉宁,那是因为沈家和王卢江一直都有往来。”
张氏嘴唇哆嗦着,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惊讶,“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夫人微微一笑,“沈家的事你知道多少,王卢江一半是海盗,一半是商贾。”
张氏听着发蒙。
张夫人道:“你等着,有些事自然让他们应接不暇,你父亲不筹备周全,如何能去福建,你要稳住,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
婉宁一大早就去了贺家。
刚踏进贺老太太屋子,就听到蒋静妍的声音,“都是周阿婆教的,鸡丝是我撕的,哎呦,有些甜,糖是阿宁放的。”
贺老太太笑着道:“还有什么是你做的?”
蒋静妍伏在贺老太太膝上,眼看着贺老太太吃了一口鸡丝,就团着小手,一脸期望地看着贺老太太,“软不软?糯不糯?火是我帮周阿婆烧的。”
贺老太太不禁笑出声,“呦,我们妍姐可厉害了。”
婉宁撩开帘子走进屋,蒋静妍还有些怕光,却还是拉开幔帐飞快地跑到婉宁身边,一把拉起婉宁,“姚姐姐,快过来,我陪着外祖母说话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东西
比她矮一头的妍姐跑出来,一把拉起她的手,妍姐的力道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平常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会加重,没有发病的时候仿佛只是个久病缠身有些羸弱的小姐,其实,一双眼睛里透着的都是讨好和害怕。
病稍稍好转就讨好周围人,妍姐在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亲人对她的关切。
对妍姐来说,她能做的也就是陪着贺老太太说说话,让贺老太太能展颜一笑。
其实急性间歇性卟啉症对妍姐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光看妍姐紧张地指节发白,手心冰凉,就知道她现在必然还不舒坦。
婉宁只觉得妍姐懂事的让人心疼。
“妍姐,”婉宁坐下来,“觉得怎么样?病刚好不能随意出来走动,还是要安心静养,等到过年的时候就能陪着老太太出去看花灯。”
妍姐点点头。
贺老太太笑着吩咐管事妈妈,“将五小姐送回去。”
说着话,下人拿来了厚厚的幂离,婉宁看着妍姐眼睛里的光亮顿时消失殆尽,就像一堆烟火瞬间熄灭了般。
妍姐忍不住道:“外祖母,我再坐一会儿就走。”
身上不舒坦却还是抗拒回到那个黑暗的屋子。
贺老太太看向婉宁,婉宁心里一软只好点头,“一会儿我送妍姐回去。”
妍姐立即欢笑起来。
说是留下说话,很快妍姐就气力不支,裸露在外面的一小节手腕汗毛竖起,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贺老太太看在眼里顿时有些紧张。
妍姐这病,没有发作的时候好人一个,病厉害起来就混不吝。不论怎么劝说一概不听,就像是中了鬼祟,家里早就有这般的传言。每次都被她压制下来,难得的是姚七小姐也说是病。
说了一会儿话。婉宁将妍姐送回屋子。
小小的屋子里都用厚重的帘子挡上了光。
婉宁吩咐下人将帘子扯开些,“阴天的时候不用挡的这么严实。”
下人应了一声。
妍姐坐在暖炕上,神情有些焦灼,婉宁看了一眼童妈妈,童妈妈带着人退了出去,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妍姐半晌才轻缓地吐了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婉宁。“姚七姐姐很少见到我这样的病吧!总是赖在身上也不走,都好些时候了……”
妍姐说着看向窗外,别人都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出去,她却要等到天气阴沉才能向外张望,她早就听下人议论说,她莫不是个怪物。
看着妍姐皱起眉头,婉宁看到桌子上的书本,“这些日子看了不少的书。”说着从旁边拿出一副花牌来,跟妍姐边说话边玩。
贺老太太说过妍姐喜欢看书,自从得了病之后就更爱看。贺家特意买了一个会读书认字的下人服侍妍姐,每日里就是给妍姐念各种各样的书来听。
妍姐道:“多读书,知道的东西就多些。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就……”
卟啉症本就没有什么合适的药,按理说应该随着年纪愈大症状愈轻,不过也是因人而异,不知道妍姐的病到底能好到什么地步。
婉宁笑着道:“我也这样想,所以就多看些地方志,改日给你拿几本来。”
妍姐顿时欢笑,“我姐姐总说,好端端看那些杂七杂八做什么。还是姚七姐姐懂得我的心思。”
妍姐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缩脚,婉宁知道她是怕冷。就将暖炉推过去。
妍姐正是爱说话的年纪,可是平日里总是会发病。身边也没有几个愿意和她亲近的人,如今见了婉宁,就唧唧喳喳说个没完,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婉宁要起身去给她倒茶,妍姐就激动起来,伸出手拉住婉宁的袖子,央求着,“姚七姐姐,再坐一会儿走。”
婉宁道:“我不走,就是口渴了,要吃茶。”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婉宁拿起妍姐看的书来翻,书上有许多娟秀的小字,将值得注解的诗词注写在上面,“这是妍姐的字?”
妍姐年纪小,能写出这样的字着实不易。
妍姐摇了摇头,“我哪里会呢……是族姐的,我那个族姐听说长得十分漂亮还懂得读书写字,家里多少女子都不如她,我听外祖母说过一言半句,心里羡慕的很,只能将族姐的书拿来看。”
婉宁听着妍姐说的这个族姐,“你没见过那个族姐?”
妍姐摇摇头,“没见过,家中也不让随便提起。”说着作出噤声的动作。
妍姐嘴里的这个族姐是出过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被嘱咐不能随便提起。
婉宁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既然妍姐不能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从妍姐屋里出来,贺二太太来迎婉宁,“老太太说了,七小姐今天如何也不能走。”
两个人正说着话,下人快步走过来向贺二太太行礼,“二太太,二老爷从京郊回来了。”
没想到老爷这时候过来,贺二太太又惊又喜,“这怎么说的,也不提前让人送信来。”
贺二太太话音刚落,就又有管事进门,“太医院的吴太医也来了,跟着二老爷去了书房。”
眼见着贺家人来来往往。
婉宁笑着告辞,“妍姐的病已经好多了,我改日再来。”
贺二太太也不好再留婉宁,一路将婉宁送去垂花门。
眼看着姚家的马车离开,贺二太太去老太太房里等老爷,半个时辰过后,贺二老爷才一脸疲倦地进门。
贺老太太忙问过去,“吴太医寻你做什么?”
贺二老爷面色沉静,顿了顿才道:“吴太医来问我商量小儿压惊的方子。”
吴太医是给大皇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