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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病了这么久,傻了吧?我看你是离开人群太久了,今天去班上看看吧,你现在可是我的学妹了,听说你班上,新来一个辅导员,马上上课了,走快去看看。”阿灵想让她快点从颓废中恢复过来,只有融进人群,才能让她变得和以前一样活波开朗。
阿寻没办法,被她拉的踉踉跄跄去了教室,她留级了,所以班里的同学谁都不认识她,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低着头,突然觉得周围一片安静,才抬起头,却看到班里的同学都在张望。
这时又听到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沈寻同学,是哪一位?来了没有。”
沈寻只觉得胸口跳动的厉害,这个声音那么的熟悉,她连忙抬头,却让她呼吸都快停止了,教室前面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而那个男子看到她时,神情也是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出神,她倏地站起,声音颤抖的厉害,“段长风!”
那位男子,这时才回过神来,“你是沈寻?这位同学,坐下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班上所有的女同学,看到新来的。这个帅的人神共愤的辅导员,对这位沈寻十分的偏爱,和她说了这么多话,心里实在有点不是滋味。
“坐下吧,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乘风,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辅导员,第一次当辅导员,工作难免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可以踊跃发言,也可以提意见。”他笑了笑,简直就是一笑倾人城,把班里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只见他快速在黑板上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学习上和生活上的事都可以找我聊。”
此刻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他轻轻地走到沈寻旁边,敲了敲桌子,声音放得和缓,又使全班的同学都能听得到,“听说你休学了一年,生活上或者学习上,有任何困难可以来找我,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沈寻神经有些麻木的站起身,在全班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跟在他身后。
到了办公室,他关上门,眼神变得深邃而又迷人,“阿寻,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为什么觉得你那么的熟悉,好像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
沈寻骤然抬头,他居然叫自己阿寻,难道真的是段长风,她心脏跳动的。好像要从胸膛里自己蹦出来一样,连忙问,“你可知道南晋王朝。可认识慕寒月,可知道沈落亭?”
面前的男人神情有些茫然,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是?”
沈寻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心里那种希望的火焰,瞬间熄灭了,有些丧气的说,“我们不认识,没有见过。”
之后,沈寻几乎有些绝望了,心灰意冷,上次是陆判带她走的,可如今在到哪里去寻他呢?
段乘风空闲的时候就会约她出去,他风度翩翩,言语得体,但是从他那脉脉含情的眼神里,沈寻还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这天在装修的豪华大气,英伦皇室风格的餐厅里,段乘风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漠然的女孩,他眼底那种炙热的情愫在急速流转,那种情感,是他不能控制的,他今天要向她表明心意,下一秒,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声音饱含情愫。
“阿寻,做我女朋友,等你毕业的时候,我就娶你,我长到二十七岁,从来被没有对哪个女孩子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我是真心的。”
他眼底那种渴求,以及无法掩饰的热情,让她不敢与他对视,她心颤抖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他的手机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暂时缓解了这种尴尬,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手机响了!”
段乘风舔了舔嘴唇,看了她一眼,不得已,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却听到他说,“爸,我知道了,今年我一定回老家,把陆判神庙修整一下。”
沈寻心里一窒,有些激动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陆判神庙,在哪里,带我去!”
段乘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带我去!求你!”
第二天,他们就坐上大巴,去了一个十分偏僻,而又风景秀丽的山区。
段乘风告诉她,他家里祖上留下了一规定,子孙后代,都要供奉陆判,也不知道从哪个祖先开始的,在一块山林水秀,又人杰地灵的地方修建了一座陆判神庙,段家子孙,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要隔几年,去修正这座神庙,并供奉香火,直到这一脉段氏子孙绝后为止。
沈寻和他跋山涉水,在一片茂林修竹的地方,见到了这座神庙,可能年代久远了,虽然经过多次修葺,还是有了岁月的痕迹,可是里面那个青脸红发,黑髯的陆判神像,和沈寻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的那份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双膝跪在他面前,心里在默默地祷告,晚上不顾段乘风的反对,她坚持住在这阴森又恐怖的地方。
段乘风没办法,只得留下来陪她,他因为无聊,从神像后,拿出了自己的家谱,笑着说:“我的祖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规定每次续完家谱之后,都要放在这里。”
他随意的翻着,突然指着最后一面说,“这真是巧了,你看第一位祖先,夫人居然也叫沈寻。”
沈寻一惊,连忙站起去看,这一看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位祖先叫段长风,夫人沈寻,儿子,段慕,天,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仅仅是巧合,还是那位沈寻就是自己,如果是自己,那这位段乘风就算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这简直成了天方夜谭。
段慕,段长风不也是姓慕吗?
从这天开始,沈寻就住在了这里,学校也不去了,段乘风学校有事,只能抽空过来,又帮她带了一本笔记本电脑,沈寻一开始想给钱给他。后来又觉得这说不定是自己的子孙,也就欣然接受了,她坚持要自己挣钱修葺这座神庙。
陆判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无论自己怎么求,神像还是神像,沈寻有点泄气了,化悲痛为力量,每日用那台电脑,书写着自己的故事,每写一章,都会念给陆判听,她还给自己的小说取了个名字《皇叔·;本宫不劫色》。
转眼间,她回来一年多了,小说的最后一章,却不知道该如何结局,但是也挣了一笔小钱,她用这笔钱请来了不少工人,准备把这座神庙修整一新,如果花不完,剩下的就捐给那个医院吧。
施工的第二天,工人在神像的底部,挖出来一副画,看看沈寻又看看画,有些好奇的拿了过来,“沈小姐,你看这画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你?只是这个男的……”
沈寻伸手接了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上面是一位宛转蛾眉古装女子,眉眼就是自己,而旁边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不就是段长风吗?
她心里一阵惊喜,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天摇地动,整个神庙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坍塌,工人们大声嚷着,“沈小姐快走,这里要倒塌了!”
可是她却笑容甜美。丝毫也不在意,并不顾一切的往里面走去,其中一个工人伸手没有拽到她,眼看庙门就要被堵住,他跺了跺脚跑了出去,工人们刚刚出来,身后的神庙,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
两天后网上有一则新闻,一位妙龄女子,去神庙中参观游玩,因为神庙年久失修而坍塌,该女子不幸遇难。
段长风像平时一样,帮她做完针灸,去溪边迎着晨风,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读一边比划。
这样他已经知足了,虽然她没有知觉,但至少每天可以看到她,中午时分,他回到房间,想给她输真气,帮她维持那口呼吸,可走到房间时,每天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这差一点把他吓掉了半条命,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可还是不见人,这真是奇了怪了,不会是被猛兽叼走了吧,可这里从来没有猛兽啊,他仓皇失措起来,一边在桃林里奔跑,一边高喊:“阿寻!阿寻……”
声音在山林中回荡,久久不散,他又不死心的回到了房间,打开门房间里,还是空无一人。
“你真是,吵死了!”
段长风只觉得头顶“轰”的一下子,浑身的气血涌上头的,让他有些眩晕,这个婉转清丽,纯净的如山中的泉水一样的声音,熟悉的让他做梦都不会忘记,他站着一动也不敢动,觉得不太真实,就怕是在做梦,一动梦就醒了。
“段长风,你怎么照顾我的,你看看我,说话都没力气了。”一个娇叱声在他身后又一次响起。
他骤然转身,只见眼前有一个淡粉色的身影,有些虚幻飘渺,他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那个身影还在,这件衣服是早上刚帮她换的,她面色苍白,傍晚的火红阳光,照的她脸上,也不见有一丝血色,丰姿端丽,淡雅如仙,平添一副病态之美。
段长风脑袋嗡嗡作响,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了一下嘴唇,却发现,喉咙干哑的,丝毫发不出声音,两人相互沉默半天,才听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寻。”
他手指有些发抖,轻轻的抬起,抚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颊,声音有些发抖:“真的是你吗?”
他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体内急流,酸酸涨涨的,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四目相对,眼神的交会处,似乎有万千言语。万千柔情,却不知从何说起,段长风动了几下嘴唇,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不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长风。”沈寻张开双臂,上前抱住他健壮的腰,呼吸有些发紧。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他意识才有些清醒,伸出手臂把她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寻,你,我……”他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说,聆听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声,这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段长风神驰摇荡,思绪混乱,双腿都有些虚飘,“寻,我好想你!”他闭上眼睛,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在桃花谷休养的三个月,这三个月中,师傅带着师公回来过一次,看她醒来,直呼奇迹,之后两人和好如初,携手去游历江湖,弥补这些年的遗憾。
曲无涯仙风道骨,不似凡尘中人,和秋灵姬相配的不得了,临走时,他拍了拍段长风的肩膀,“为师很庆幸,收了你这么好一个徒弟。”
是的,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他和秋灵姬才能一笑泯恩仇,化解了二十多年的恩怨。
三个月后他们一起去了曲宛城,秦焰和南灵高兴的无法形容,四叔终于苦尽甘来,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霜和方楚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两人经历生死,感情更加的深厚,也更加珍惜彼此,他们在城南修建了一所颇具江南水乡的庭院,闲暇之时会游历天下山水,累了就回来休息。
庭院建成,他们刚刚搬过去,这天早上就收到了一封从京都来的信,送信的人却是安公公,还有一封是送给公主的。
段长风接过信,和阿寻一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开看了起来,原来是慕寒月的。
“年少轻狂,犯下些许错误,悔恨不已,如今听说四婶平安,心中甚安,闲暇之时,可到京都探望,太后年迈,很是挂念四叔,四婶,寒月十分惭愧,也想当面致歉,特赐匾额,江南第一世家,享受皇家俸禄。寒月拜上。”
“看来他是释怀了。”沈寻攀着段长风的脖子说。
“应该是吧。”段长风淡淡的说。
之后又给他写了一封回信,只说琐事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