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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海域即便是靠近陆地的浅海区也总是充满风险,不知什么原因,近海区域无风三尺浪,那海水总像煮沸了的开水似的翻滚汹涌。
据费英伦说,以西方国家的船舰技术而论,这样的海域对他们是相当危险的,他们的船舰适应的是地中海的气候,仅有少量船只具备这种在环境险恶的外海活动的能力,拥有这种驾驭技术的船员也有限。
而大明的船只在技术上显然比他们更胜一筹,这样的海情他们还是能够应付的。在有大片岩石的地方,夏浔依旧会停下,让石匠在悬崖峭壁上刻下明显的指示路标。
行行复行行,又经过几天艰苦的航行,陆地上开始出现了一座应山峦,并且开始出现了郁郁葱葱的植物,这令绝望的水手们恢复了生气。
他们停泊在岸边,上岸采摘野果、野菜,这些蔬菜和野果使船员们的坏血病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令人遗憾的是,没有找到河流,在饮水方面,他们依旧得通过海水分离以及雨水来解渴。
终于有一天,远远的,他们就看见前方一道狭窄的山口处,激烈的河水奔涌入海,溅起的浪花把整条河流都涂染成了白色,仿佛一条投入大海进行洗涤的布帛。
一直苦于缺水的船员们顿时欢呼起来,船队在大河入海口停下,船员们欢呼着扑上了岸。水边有许多动物在喝水,成群的羚羊、高大的非洲象,被突然扑上岸的“猴子们”吓了一跳,纷纷走避开去。
船员们根本没空理会它们,他们现在眼里只有水。他们脱去衣衫,扑到河里掬起甘甜的河水尽情的喝着、又把水扑到头上、脸上,最后整个人都浸到水里,快乐的好象过节一样。
夏浔克制着扑进清凉的河水的**,先带了苏颖和唐赛儿向纵深处走,女子好洁,总用海水沐浴身上有一层盐花子,叫她们无法忍受。在船上是没有办法,如今一条大河就在眼前,她们也克制不住了,如果不是海迪水里有那么多的男人,她们早就脱光衣衫,尽情沐浴了。
夏浔把她们带到上游,这条河周围的地势属于山地地形,河道曲折,河边满是茂密的灌木和野草,从来都没有人烟。只需走出不远一段,就与士兵们隔绝开来了。
夏浔拔剑在草丛里拨弄了一阵,没有发现藏着什么毒蛇小兽,河水清澈,近岸处不深,鳄鱼也是无法藏身的,这才对她们道:“好了,没发现什么蛇虫蚁兽,你们下水沐浴吧,提着些小心,我在一边给你们把风。”
苏颖唐赛儿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俟复浔走开,两人欢呼一声,就扑到了水里……
美人水灵灵的出浴后,便换了夏浔下水沐浴。
夏浔在河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身上好象足足搓去了三斤老泥,这才觉得一身轻松。清凉的河水冲刷在身上,有按摩的作用,让他一时不舍得起来,他便躺在水中,享受着那河水的冲刷。
岸边,苏颖和唐赛儿背对着他坐在一块大石下,一边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着悄悄话儿,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怪叫,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惊得两人连忙站起,伸手就去腰间拔刀。
这时往怪叫处一看,就见一只“狒狒”连蹦带跳,“喔喔喔”地一路嚎叫着窜过来,攸地跃上一块巨石,傍着一棵歪脖子树,双手捶胸,继续发出“哦哦哦”的怪叫。
苏颖和唐赛儿愕然地看着他,那是费英伦,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他的头发胡子都骷连在一块儿,以致遮得面目五官都有些看不清了,他似乎正要下水沐浴,上衣已脱去,只穿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
苏颖吃惊地道:“不会吧……,一路走下来这么辛苦他都没有疯,现在反而疯了!”
夏浔在水里用锋利的小刀剃去了胡须,整理了头发,正自悠闲自在,听到怪叫声忙也上岸,顺手抓过一件袍子系在腰间,便跑过来,恰好看见“人猿泰山”的精彩一幕,夏浔莫名其妙地叫道“费英伦,你疯了不成?”
“啊啊啊!亲爱的夏浔先生!”
费英伦从石头上跳下来,一把抱住夏浔,夏浔愕然道:“你干……”
话犹未了,颊上就被吧唧亲了一口,夏浔大骇,一把推开费英伦,苏颖和唐赛儿一见这费英伦疯到去亲夏浔,登时像被毒蝎子蜇了一口,不约而同地竖起柳眉,杀气毕现。
结果,因为夏浔一推费英伦,随便缠在腰间的袍子绷开了,唰地一下落了地,两女不由啊地一声叫,苏颖还好些,毕竟是自己男人,唐赛儿却羞得一把掩住了面孔然后十指攸地一分,指缝间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夏浔手忙脚乱的抓起衣衫,胡乱捆在腰间,气极败坏地问道:“费英伦你到底发的什么疯?”
费英伦一把抓起他的手,跳起了扭屁股舞,跳了几下他又甩开夏浔的手,扭腰摆胯地自顾独舞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歌。
夏浔目瞪口呆地看看他,立即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这货疯了,把他给我绑起来!”
费英伦根本没有听清夏浔在说什么,他发泄地狂舞了片刻然后又扑到夏浔面前紧紧抓住夏浔的双手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哆嗦,以致面孔扭曲成了一副难以形容的形状,与那满头满脸的毛发一配,仿佛真像一只大猩猩。
“你做到了!夏先生,你做到了!你太伟大了!我的上帝啊!我们发现子一条从不为人知的航线!夏先生,你是最伟大的肮海家!你真的做到了!”
费英伦语无伦次地说着,激动之下,他用的是母语夏浔一句也没听不明白。这时通译江旭抱着肚子跑过来,因为船上饮用的雨水不洁,他闹了肚子结果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弄得更弱了,现在看来,颇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夏浔指着费英伦问他:“这货说什么?他是不是疯了?”
江旭跟费英伦对答一番,突然也是怪叫一声,捶胸顿足地大笑三声,然后便放声大哭起来。夏浔愕然道:“疯病也能传染么?”
江旭又哭又笑地对他道:“大人,我们找到出路了!费英经说他认识这儿,我们找到出路了!”
夏浔大喜,一把拉住费英伦,不住口地问道:“当真?当真?当真?”
费英伦拉着夏浔跑到大河入海口,在河边一块崖石下发现了一块石刻,上边都是西方文字。费英伦指着那石碑向夏浔指手划脚地一通讲解。
原来,这条入海口的大河就是非洲 第 1066 章 合了全部队伍。大部分士兵丙从河水里出来,一个个水淋淋的,身上只裹了件简单的衣服挡住羞处,夏浔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了最大的声音,向全体船员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立即,一只人猿变成了一群人猿,无数的人仰天狂叫,两侧的山谷把他们的嚎叫无限放大着,把几只刚刚走到河边准备喝水的非洲狮吓得夹起尾巴逃之夭夭!
第1028章 八十一难
船员知道这刚果河已经有极西之地的水手驶到过,对前行的路便充满了信心。
又经过一段漫长的旅程,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们终于到了西天。这里或许不是极乐世界,但是对大海上飘泊了如此之久的人们来说,这里就天堂一般的存在。
“这里有许多小王国征战不休,我不认为阁下应该在那里停泊,再往前去,是法兰克王国,不过法兰克王国同英格兰王国也在进行战争,他们已经打了一百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所以,我认为或许我们可以调整航向,直接驶向威尼斯,那里的路线我很熟。”
船头上,费英伦向夏浔殷勤地解说着。
他们刚刚离开摩洛哥,那里是阿拉伯人建立的一个国家。
他们在摩洛哥他们休整了十天之久,这十天中,饥渴而富有的大明水手几乎把摩洛哥的妓女全包了,十天下来,当他们终于泄了火气,心平气和、精神饱满地登上战舰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时,一些女人已经被他们搞得下不了床,不过看到床头堆放的那美丽的珠宝,她们觉得很开心。
这些东方人的富有和慷慨,尤其是床上的雄风,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到后来,大明的商船沿着夏浔航线来到这里时,一见到那些东方面孔,她们立即就会涨价。
当然,其中也不乏痴迷床第之欢的女人,包括一些贵妇,听说这件事后,开始主动勾引那些远道而来的东方人,只为那传说中的疯狂。
夏浔船队离开摩洛哥后,便沿直布洛陀海峡继续前行,驶入地中海,在他们左边就是西班牙,也就是一百年后远洋至大明的佛郎机,此时这里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王国,各个小公国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你争我夺,打得不亦乐乎。
西班牙再往前去是法国,法国跟英国因为土地和王位继承问题也在不停地打仗,急于回家的费英伦便建议夏浔直接把舰队开到威尼斯去。当然,他想这么做,还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只不过他并不想把这个担心告诉夏浔。
许浒反对道:“因为这里的国家都相距很近,我们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食物和水,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我们能否直接抵达?万一有什么风浪……”
费英伦赶紧道:“不不不,这里少有狂风巨浪,这是个内海,温驯的像猫一样。”
夏浔打断他的话道:“不!一路所经,我们都要去,历经千山万水,终于到了这里,我们过其门而不入,岂非一种遗憾?”
“这……”
费英伦露出不安的神色,夏浔说完却已转身向上层甲板走去,费英伦赶紧跟了上去。
费英伦在离开刚果河口,继续向北航行不远时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关于新航路的。
新航路的发现,肯定是一条黄金之路,全船运的效率一定会高于旧的航线,但是这对许多地中海国家来说,也将是中断他们富庶之路的一场噩梦。
新航线一形成,将给依靠旧航线和陆路商运的国家带来灭顶之灾,除非他们能积极成为新航线的主宰之一。
西班牙、葡萄牙、法国、英国这些国家都靠近外海,而威尼斯联邦完全处于内海,当东方舰队绕过非洲大陆,直接驶到地中海的消息传来,这些国家将比威尼斯近水楼台,抢先一步占有这条航线。
西班牙和葡萄牙只要依据地理优势,控制住直布罗陀海峡,就能把他们关在地中海里,要想过去,就得任由人家漫天要价的抽税,沿浅的重要停泊点、港口被这些国家抢先占领,他们的海洋贸易就要受制于人。
而威尼斯舰队虽然目前仍是最强大的舰队,可是这支舰队是在地中海称雄的,他们的船只和海军的训练都适应风波不起的地中海,禁不起大洋里的狂风巨浪。
而在这方面,靠近外海的国家就拥有比他们丰富的航海经验,同时这些国家的舰船不及他们庞大众多,要转型所需的花费也少。
费英伦虽然是个海盗,但他毕竟是威尼斯人,而且他现在也分到了不菲的财宝,又是新航线的亲身经历人,他想利用这一优势,组建一支庞大的海洋贸易船队,专走新航线,这样赚齤钱比做纯粹的海盗安全,而且赚的更多。
可是新航线的消息一旦先在其他国家传开,他的计划就破产了,因此在摩洛哥的时候,他就牢牢地看紧了船上的通译,很热情地带着通译出去游玩,一切花销都由他出,避免通译泄露这个消息。
可是接下来陆续再去其他国家,很难保证不被其他国家获知这一消息,他所需要的,只是抢得先机。费英伦脑子里转着念头,一拉通译,跟着夏浔上了顶层甲板,鼓起勇气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恳求。
夏浔大感意外,他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慷慨地道:“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