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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意!至于上面这封东西,则是送与阁下的。”对面坐着的那青袍人瞟了一眼,两口匣子从桌上推过来,摩擦的感觉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来都是干货,最上面还有一封东西,也是厚厚的,脸上酷厉的线条就柔和了些,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拨着茶叶说道:“按擦使大人勿需自责,我们知道谁是偻寇和海盗的耳目,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这些人公开身份都是士绅商贾、福州名流,甚至还和知府攀上了亲戚,大人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接下来拷问人犯,追缉帮凶,这些事大人可得用心了。”那人抬起眼皮,瞄了乔虎一眼,压低声音道:“辅国公总揽五省军政大权,手上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一品大员也斩得。做官么,看得就是风sè,这时候谁不顺着辅国公的风口儿转,丢了前程事小,要杀头的!”乔虎屁股底下好象插了几根针似的,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陪笑道:“多谢提点,总督大人的命令,本司从不敢怠忽大意的,本官一定秉公执法,对这些sī通匪盗的ān商刁民,绝不辜息!”闽县,孙家船行,船主孙奕凡接了一个操京都口音的人上船之后,就把伙计们都轰上岸了,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两人出来。船舱里,那一口凤阳腔的京都人已站起身来,拿起竹坐扣在头上,对孙奕凡道:“洛家、李家、侯家等几家与偻寇、海盗有瓜葛的,如今都抓了起来,拷问之后,给他们做事的爪牙也将捕杀殆尽,偻寇和海盗在陆上的耳目剩不下几个了。这是你的好机会,复老板说,要你趁此良机,尽可能地取得他们的信任,成为他们在陆地上最得力的耳目。”“卑职遵命!”那人道:“我走了,需要用封你时,我们会再和你联络!”那人一掀舱帘,匆匆离开了。老孙头慢慢地走上船头,船头微微一沉,他的儿子赤脚跳上船来,这人光着脊梁,一身水绣,身材不高却生得彪悍,脸扁眼长大嘴岔子,好象一只蛤蜓精似的,虽然难看却有一股纠纠气概。他瞟了眼那京都人的背影,向孙奕凡问道:“爹,那人是干什么的啊,有sī货要夹带么?”老孙头横了他一眼,刮斥道:“多嘴!不该你管的事别管!”孙奕凡扭头想要走回船舱,想了想又回过头对儿子道:“跟我进来,爹有话对你说!”杭州府大牢前两天突然变得空空dàndàn的,除了几个身负命案的要犯,其他的犯人能放的都放了,一些莫名其妙被放出去的犯人欢天喜地的到处打听,还以为朝廷有什么大喜事,大赦天下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原因,就知道从京里来了,个叫陈东的锦衣千户,结果牢里的犯人就都给放了。结果只过了两天功夫,他们就知道这位陈千户为什么要放人了因为……”……”他要抓人,要抓好多好多人,不把这些小偷小ō、坑én拐骗的犯人给放了,他都没地方关这么多犯人。仅仅两天杭州府大牢被陈东改造成了诏狱一般的人间地狱,十八般刑罚全都搬了来,犯人从淅东各地源源不断地送到这儿来,每天都能看见囚车在杭州府大牢进进出出。在海上打偻寇不容易,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逃遁,也可以随时登岸。他们在沿海众多的汉ān耳目,使得他们在陆地上来去无踪十分难缠,以淅东几个卫所的驻军根本看顾不过来这么大片的国土只靠一双ǐ,也无法及时追击偻寇,实行有效打击。复浔剁偻的第一步,就是刺瞎他们的眼睛弄聋他们的耳朵,叫他们靠不了岸靠岸就眼聋耳瞎,自己往枪口上撞。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肃清汉ān。复浔动用了锦衣卫和潜龙,而且还大量招募原来与双屿岛有走sī关系的淅东平民丶商贩为耳目,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同时颁布了通偻连坐法,对汉ān及辜息纵容汉ān者坚决镇压,毫不手软,通过这种手段,只要抓住几个通偻的汉ān,通过他们之口,就能盘问出更多的偻寇耳目。一时间,新组的水师轰轰烈烈守练着兵,各地官府在复浔这位五省总督的驱策之下,已经展开了一场另类的“坚壁清野!”“咣榔!”大门开了,一个面无人sè的男子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吏架着拖了进来,陈东在牢房里正对面倚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公案,这就是他办公署衙的地方了,大牢里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儿,凄厉的惨叫声,好象人间地狱一般,那人本来就惊恐已极,被拖进来之后,眼见左右一幢幢牢房内好象十八层地狱里小鬼上刑一般的恐怖景象,吓得双ǐ僵直,被拖到陈东面前时,身子一阵哆嗦,衣襟下摆就湿了。陈东端着茶壶,对着壶嘴儿喝了一气,往桌上重重地一顿,一指旁边空着的一间牢房,吩咐道:”架上,架上,用刑!”“不要啊老爷!”那人快被吓疯了,号啕大哭道:“我招!我招啊老爷!您要问什么我全招!”陈东抓过一副纸笔,塞到一个临时抓差过来的胥吏手里,说道:“去去,录口供,他都知道哪些人收受偻寇好处,与偻人通风报信,抄下来,照着名单抓人,举报有功,诬告罪加一等,跟他说清楚了。”然后一拍桌子,吆喝道:“下一个!”山东,福山脚下,一座庄园。庄园外地上躺着几具死尸,看模样是经过一番了厮杀。此刻,庄院外围了几十号人,人人持刀拿枪,中间拥着一个身穿白袍,头系黑sè束额,手持狭锋单刀的青年,容颜俊美如处子,可那满脸的杀气,却叫人不寒而栗。院墙上,慢慢探出一个头来,向着外面嘶嚎:“你们倒底是什么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杀我的兄弟?”那俊美青年朗声道:“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莲花开处千万朵,鲁北武定第一家!”“鲁北利津?鲁北利津!你们是利津州郝家的人?俺……”……”俺日龘你姥姥!”那人气得直捶墙头“老子在登州府开香堂收徒弟,和你青州府中间还隔着一个莱州府呢,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你们捞过界啦!”那俊美青年自然就是彭梓祺的双胞胎哥哥彭子期了,他冒充了利津州郝家堂口的旗号,听那大汉破口大骂,忍不住哈哈大笑:“滚你娘的蛋!老子才懒得抢你地盘,就这破地方,你请我都不来!”墙头那人愕然道:“那丶,””那你为什么杀我的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兴奋地道:“莫非……””莫非我的人和你郝家结了仇怨?你说,你说是谁,个人恩怨,个人了结。天下万水俱同源,红花绿叶是一家,你们不能拔我的香头儿啊!”彭子期不屑地呸了一声,骂道:“没骨气的东西,你这样的货sè,也能开香堂立香火!老子实话对你说了吧,你们sī通偻寇,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出卖祖宗,引着偻人来祸害咱们的父老乡亲,死有余辜!老子今天来,是替天行道来了!给我杀!”彭子期一声令下,彭家门下弟子一拥而上,头一个就是当年险些受聘杨府的武师周鹏,这人的硬气功如今已经大成,当年就已能够金枪刺喉、颈弯铁棍、排木击背、掌断青砖,如今除了罩门,周身上下已是刀枪不入。周鹏向前猛地一撞,轰隆一声,把那墙上撞出一个人形窟窿,象一具坦克似的直接撞了进去,里边那人还趴在墙头,吃他这一撞,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里边有人飞身跃出,一刀劈向他的头顶,铿地一声响,一绺乱发迎风飘散,那人举着震起来的钢刀两眼发直,被周鹏劈ōn抓住,大喝一声甩到了空中。练鹰爪的云万里一个大鹏展翅飞进来,迎面正撞上这个倒霉蛋,云万里一个云里翻身,凌空一脚把他蹦飞出去,就抢在周鹏前边冲了进去,一场混战开始了……”……”再样的事情在沿海各地不断上演着,谁也没想到五省剿偻总督的第一刀,竟然是砍在自己身上,先剜烂肉!复浔裹着一片腥风血雨,走马上任了!@。
第517章 掌印
祖阿和肥富在金陵又活动了一段时间结果整个谈判陷入僵局,自辅国公杨旭走后,就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口礼部的人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皇帝已把是否对日建交这项权力完全下放给辅国公杨旭,想要重开贸易,必得杨旭点头。组黄门内品手打这也就罢了,礼部的人偏偏还把拟定的贸易名革给他们看,共计十二大类千余种商品,列得十分详细,以此表明他们是有诚意建立贸易关系的,问题是日本国的态度不够诚恳,阻碍了贸易关系的建立。这此东西一旦得以交易,那都是钱呐,肥富看在眼里,双眼都快变成孔方兄了,奈何,一道门坎卡在那里,这么多的钱想赚也赚不到。祖阿不死心,又想走道衍的门路,他已经打听到道衍和尚在犬明皇帝面前拥有何等重要的地位,可惜他的道行比起道衍和尚来差了十八万千里,每次见到道衍,不知不觉就被道衍把话题弓到了佛教经义上面,玄之又玄,虚之又虚地神侃一番,mímí糊糊地回到精舍,才发现自己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祖阿急了,肥富更急,整天缠着祖阿,要求马上回国,伏请将军阁下对大明的条件做出裁断,祖阿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肥富一获允许,立即启程上路,风风火火地赶赴浙东,准备归国。宜兴城外,肥富的车队正匆匆驰过,本着贼不走空商也不走空的道理,肥富在自己的车队里塞满了一路下来从大明各地采买的各种奢侈品,湖绣杭绸、艳囘丽的蜀锦、做工精美的首饰……”凭着外交使节的特囘权,他能把这些商品带到自己船上,运回日本就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路边,只见一支队伍正在操练,士兵们的衣服都杂七杂八的,拿的武器制式也不统一,与他在金陵所见的衣甲鲜明、刀枪锃亮的大明军队不尽相同,肥富纳罕不已,连忙向护送他返回的一个明军总旗官问道:‘啊!何大人,这是贵国地方上的军队吗?怎么……衣着、武器如此散乱?”那总旗勒了勒马缰,放慢速度,向道边野地里正在持长竹枪训练的士兵瞟了一眼,答道:“贵使误会了,这不是我卫所官兵,而是附近村镇的百姓。五省剿偻总督下令,已在各地建立团练,农闲练兵,以剿来犯之敌!”“哦!”肥富眼珠转了转,狡黠地道:“大人,农民战力有限,他们能够担负起打击匪寇的重任吗?”那总旗官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阁下以为,我们的军队是干什么的门团练民壮不能主动出战,守护自己的村镇、守卫自己的家园,还是办得到的,只要把他们武装起来,不让偻寇来去自如,其他的事么……”那总旗一拍自己腰间长刀,杀气腾腾地道:“自然有我们来做!”肥富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干笑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啊!那里……又在做什么力在山顶上盖房子么?”肥富忽然看见前方一座小山,山头上一些人正在垒起一座巨大的石头房子,不禁惊奇地叫道。南方的山都不太高,但是很多,二三百米的小山随处可见,因为不高,在山下看得清清楚楚,看那规模,山头上正在砌起的石头房子底部方圆得有十几丈,房子是越往上往窄的,现在已经建起三丈多高,说是房子,其实更像一座宝塔。总旗官看了一眼,说道:“那是烟墩!”肥富好奇地道:‘烟墩力这是甚么东西?”总旗官道:‘就是烽火台!”肥富惊讶地道:‘烽火台”我听说过这东西,好象北方很多,大明的南方……也有吗?”总旗官道:“那是自然!其实,自唐末、宋朝以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