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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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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抓人?”萧千月似笑非笑地瞟着他道:“啧啧啧,我们锦衣卫抓人还需要理由吗?来人呐,好好侍候侍候这三位远道来的兄弟!”立时,几个如狱似虎的狱卒扑上来,拖起他们就走。牢房天窗投下一缕阳光,正好投shè在刑房正中,房间正中,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椅子,椅子上斑斑斓斓的全是暗红sè的锈蚀,也不知是不是以前的受刑者淌下的鲜血干涸而成。邓庸看着这样一把椅子,不禁惊恐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啊!啊……”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邓庸身子一震,失声道:“于谅,于谅,你怎么样了?”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只能摇晃着身子跑到墙边,从那xiao孔向隔壁看去,就见一张铁床,上边赤条条地趴着一个男人,从头到脚,有一条条的带子从左到右把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铁床上面,旁边站着一个袒着上身,胸口一撮护心mao的粗鲁大汉,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水壶,正在悠闲自若地往那固定在铁床上的人身上浇。水浇在身上,出“卟卟”的沸水声,热气蒸腾而起,而惨叫声就是从铁床上受刑那人口中传出的。“于谅!”邓庸目眦yù裂地吼了一声,那个正在浇水的大汉听见了,好象知道他在那儿看着自己似的,慢慢抬起头,向他的方向咧嘴一笑,然后拈起一柄铁刷子,那铁刷子直接刮在身上都能刮去一层皮rou,何况那身体刚刚被开水烫烂了,铁刷刷去,连皮带rou便是刮去一层,其情其景,真比地狱还要恐怖。邓庸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却没见过这样虐待他人的手段,只惊得他头皮咻咻麻,就在这时,另一侧房间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萧千月笑yínyín地道:“邓百户,不要东张西望啦,该你啦,请吧!”两个施刑的大汉抢过来拖起邓百户就走,一到那椅子面前,邓庸才现这椅子是铁铸的,下边似乎是一个炉膛,里边是烧红的热炭,因为那滚滚热1ang已经将椅子烧得通红,只一靠近了去,还没坐下,就已感觉到了那椅子的炙热,这要是坐上去……邓庸骇得亡魂直冒,两个大汉按着他要住椅上坐去,他拼命地挺着身子挣扎,狂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要什么!”萧千月一步步踱到他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笑眯眯地道:“我要你承认燕王密谋造反,不日就要起兵!”※※※※※※※※※※※※※※※※※※※※※※※※※鹤鸣楼上,燕王世子朱高炽和两个兄弟,正陪着三舅父徐增寿和驸马王宁等人饮宴,锦衣卫的人在二楼也开了两桌,守住了楼梯两侧的位置。公务在身,他们不敢饮酒,但是各种好菜却点了一桌子,反正是徐大都督会帐,这几年锦衣卫的人油水也不大,谁不想尝尝金陵十六楼的珍馐美味。“蹬蹬蹬!”楼梯声响,一个眉清目秀、十分俊俏的白袍公子拾阶而上,半个身子探出楼面便止住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左右一扫,定在夏浔的身上。夏浔目光与他一碰,连忙放下筷子,拿起mao巾拭了拭嘴角,他起身的时候那白袍公子已悠然转身,慢慢地走下楼去。“大哥,大人吩咐,要大哥对燕王世子他们看管的更紧一些。”楼下街边就是一条河流,碧波dang漾,河边垂柳成行,柳枝袅娜,随风轻拂。刘yù玦拂开肩头的一截柳枝,轻轻地说道:“朝廷已决定对燕王下手了。今天刚刚捉了燕王府随同北平布政使司来促请朝廷释还王子的三个侍卫,那个百户受刑不过,已经按照咱们的吩咐‘招供’了,供词已经呈送给皇上,皇上马上就会下密旨给北平方面。为防消息暴露,在对燕王实施抓捕之前,燕王三子还不能动,可你这边必须得格外xiao心,燕王既然公开向朝廷要人,难保不会私下知会他的三个儿子,让他们伺机逃走。”夏浔道:“这个可能应该不大,他们不管去哪儿,哪怕是在中山王府里,也是在我们严密监控之下的。”刘yù玦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呀,大哥做事,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不过……xiao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大人责罚于你。”夏浔凝视着他,忽尔也是一笑,说道:“yù玦如今做事成熟老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毫无主见的xiao书生了,看来随在大人身边,日日受大人cao练,果然是大有长进。”不知怎地,听夏浔这么一说,刘yù玦俏脸竟尔一红。宴罢,徐辉祖带着三个宝贝外甥回家去,中山王府的侍卫随行在他们身侧,锦衣卫的人员则在最外围,前行左右防护得风雨不透。路过一家yao店的时候,夏浔对身边一个锦衣卫道:“你们先行几步,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去店里抓一服yao。”“是,大人。”夏浔翻身下马,走进yao店,这家yao店店面太xiao,连个伙计也没有,只有一个掌柜,正背对mén口整理着一口口yao匣,夏浔在案板上“咚咚”地敲了几下,沉声道:“掌柜的,我抓yao,防风、生地、当归、蝉蜕、王不留,追地风,各抓五钱,煎做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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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君欲扬帆

  第275章 君yù扬帆夜sè深深,蟋蟀在草丛中唧唧地鸣叫着,刘yù玦在月下虚劈几刀,凝神想想,再虚劈几刀,十分投入地探索着每一招一式间的奥妙所在。  这是罗克敌传授给他的一套刀法,玄妙绝伦,较之锦衣卫中人人都要练习的入mén刀法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据罗大人说,罗家这套刀法本就是一位名武师所授,其父当年随先帝纵横沙场时又去芜存jīng、不所完善,如今实战的杀伤效果非常好。刘yù玦想让自己变强,他一直在不断地学习,学习武艺,学习坚强,学习同僚们为人处事的态度,尽管他也很享受大人对他的关爱和照顾,但是杨大哥说的对:一个人要想让别人尊重,必须自己具备能力,这是任何人也给不了他的能力。又练习了很久,刘yù玦收起刀,从腰间chou出汗巾轻轻拭着额头的汗水,准备回去沐浴歇息了。月下漫步,如履冰霜,所行处仍是虫鸣唧唧,不受他轻盈无声的脚步影响。刘yù玦下意识地循着走惯了的路,马上就要到达罗大人的卧房时,才突然清醒过来: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今晚,萧千月住在这里。今天,萧千月bī迫燕府护卫邓庸依着他拟定的供词招认了“罪状”之后,马上就来向大人请功,此后一直趋前趋后的不想离开,刘yù玦窥破他的心意,便说今夜要悟一悟大人所授的刀法,回了自己住处,想不到练完了刀,居然又到了这里,习惯成自然么?房中的灯已经熄了,他们应该已经歇了吧。刘yù玦自嘲地一笑,沉默片刻,转身又往回走,这一回,他的脚步更轻柔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大人的什么人,嬖童、男宠?问题是,他并不排斥这种关系,或者说,不排斥被男人爱,并爱上男人。但是他虽享受于罗佥事的强大所给予他的安全感,却并没有多少温馨甜蜜的感觉,大人的心事很重、而且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大人都要把自己关在房里,整理许多不知从哪儿送来的机密卷宗。  在大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照顾的对象,也许只有在g上,于轻怜蜜爱之中,才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刘yù玦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悉索的脚步声,非常轻、非常快,只是一闪,再想去听便已不复与闻,这么晚了,谁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用这样的步伐行走?刘yù玦心生警兆,立即闪身追了上去。他的潜行术学自于罗克敌,夏浔也曾把自己的经验技巧教授给他,融合了古今匿踪潜行之术所长,刘yù玦习练时日虽短,在锦衣卫衙mén里,也已算是一流高手了。前边一个人影在月sè下一闪,飞快地消失在长廊的yīn影下,刘yù玦看得清楚,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那般熟悉,分明就是他的杨大哥。刘yù玦本来要高呼喊人的,看清了那人背影,他硬生生地把声音憋了回去:“大哥不是在中山王府监视燕王世子的么?这么晚了,他偷偷momo地潜回衙mén做什么?”刘yù玦心中疑窦顿起,马上隐藏身形追了上去。夏浔悄悄潜到自己的签押房,拿出三张纸,这是桑皮纸,大明宝钞就是用这种特制的纸张制成的,纸上有细密而清晰的画纹,如飞鱼、似飞龙,极其不易仿制,此外还有固定格式的几行文字,只要把空白处填上,再盖上关防大印,在大明天下就可以畅通无阻了。夏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利用身份的便利从另一处签押房偷出来的,因为莫名其妙地少了三张空白关防,保管这些特殊用纸的那名校尉还被停了半年的薪俸,受到了严厉的训斥。随即,夏浔又mo向另一处签押房,一截细细的铁丝在他手里仿佛一把万能钥匙,很快,mén锁就被他打开了。夏浔打开mén锁,潜进房内,先掩好窗帘,又点着一盏灯,竖起几份公文,将光亮挡在靠墙的一面,便mo过去蹲在沉重的梨木铁皮柜子前面,将铁丝弯了弯,轻轻探进了锁眼。 ()“大哥在干什么?”刘yù玦悄悄站在mén外,自mén缝里窥视着夏浔诡异的举动。 五味文字“咔嚓”一声,锁头开了,夏浔轻轻拉开匣子,取出了一方大印,又拿出一方印台,在三张空白关防上端端正正地盖上了官印,轻轻吹吹纸张,借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再无破绽时,这才微微一笑,把印台、大印重新归位放好,然后把三张炮制完成的关防揣在怀里,一口吹灭了蜡烛。“咔嚓!”房mén重新锁好,夏浔仿佛一条蛇般沿着长廊绕到院墙yīn影下,迅向远处潜去,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刘yù玦从一根厅柱上轻轻滑下来,慢慢走到如霜的月光之下,眸中闪耀着惊疑不定的光:“大哥……,他要做什么?”※※※※※※※※※※※※※※※※※※※※※※※※※“大哥,又要跟王驸马yín诗作赋去么?我不去,好生无聊。”“哈哈,二弟,这回你可猜错了,今天要与王驸马东郊赛马,你去不去?”“当真?”朱高煦双眼一亮,喜道:“这才好,到南京这些时日,整日介无所事事,骨头都闲散了,哈哈,王驸马要和咱们赛马?他也不看看咱们是打哪儿来的,若论马术,他能跟咱们比么?走走走,老三,快点,咱们与王驸马去赛马。”朱高炽笑yínyín地道:“昨儿下棋时,大哥跟王驸马打过赌,如果咱们兄弟赢了,他就把那副珍藏的吴道子画作《钟馗捉鬼图》赠与大哥,如果咱们输了,那咱们就得在金陵十六楼每家摆一次宴,连请他十六次。二弟呀,请人吃酒倒没甚么,可这脸却不能丢,大哥跟王驸马说好的,咱们三兄弟一齐出赛,王驸马自带两名骑师,三局两胜,你可有把握?”“啊?”朱高煦一听,苦着脸道:“大哥,要是让我跟三弟出赛,凭我们的马术绝对没有问题,可你……大哥,太平马你都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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