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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荀夜离去后,她才再次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帷幕,一圈一圈地似乎要朝她压下来,令她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总是隐隐有些预感,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元翊他即便之前与荀夜是盟友,那也不可能放任元家的天下改姓荀,如今他这么按兵不动,想必在背后密谋些何事。
昨夜的荀洛说的话太奇怪,尘归尘,土归土这样一番话都说出,像是临别遗言……
想到这里,苏落雪不禁打了个冷颤,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被褥,不敢再往下想,渐渐地,也沉睡了下去。
御花园内景色怡然,风动秋叶,映的院内火红一片,耀人眼眸。
一色宫装的宫人两排而立,秋风吹得他们裙摆飞扬,远远望去,如一副秋景图。
荀语在几名宫人的陪同下,一路赏景而去,远远便瞧见御花园内东处的热闹之景,不由地也提步朝东边走去。
“御花园何时变得如此热闹?”一边走近,一边询问身边的宫人。
“回长公主,这几日王画师在为太后娘娘画像。”
“王画师?”荀语挑眉,颇有兴致地继续朝前走去:“画的令太后满意吗?”
“王画师画像从未失手过,他只会将人画的更美,更传神,太后的画像年轻了二十岁,却仍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太后娘娘,太后自然喜欢,一高兴便要王画师连续画了几幅。”宫人说起王画师的画技,连连称赞。
“是吗,本公主倒要看看他画的有多好。”说罢,已接近了人群热闹之处,两侧宫人见到长公主来,立刻福身而拜:“参见长公主。”
这一声同样也惊动了正在画像的二人,太后倒是镇定自若,仍旧端坐,目不转睛,反倒是王画师的手一颤,一幅即将完成的画像便毁于一旦。
“臣该死。”只见王画师立刻放下彩笔,于太后跟前跪下。
周丽婉面色不悦地看着突然到来的荀语:“哀家不是交待了,王画师在给哀家画像时,任何人不得惊扰吗?”
“毁了一副,再画一副便是。”荀语像是没瞧见她脸上的不悦,径自走到太后身侧,目光扫了眼跪地的王画师:“皇家一向以仁义治天下,一副画罢了,太后不会怪罪的,起来吧。”
王画师没有得到太后发话,仍旧不敢起身,一时间气氛凝重僵硬。
周丽婉睇了眼荀语,终是叹了一声:“起罢。”
“谢太后娘娘,谢长公主。”王画师这才起身。
也就在王画师起身的那一刹那,一直盯着他看的荀语却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王剑荡?”
“怎么,你们认识?”周丽婉听到荀语叫出的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儿臣只是偶然听宫人提起。”荀语的表情有些僵硬,笑的勉强:“听闻王画师乃天下第一神笔,不知本公主可有幸得你画的一幅丹青?”
“只要公主信的过微臣……”他的话未说完,荀语便打断:“那好,待你为母后画完这一幅后,便为我画。”
“是,长公主。”他恭敬地低头,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此时一名宫人匆匆而来禀报道:“太后娘娘,方才西宫传来消息,说是昨夜帝君与丽贵妃大婚,却未踏入寝宫一步,丽贵妃异常生气,摔了满屋的东西。”
“未踏入寝宫?夜儿这成何体统!”周丽婉面色微愠,冷声问:“那他去了哪儿。”
“奴才也不清楚,只知方才丽贵妃去了白兰轩。”
周丽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白兰轩?”
“是苏落雪的住处。”他立刻提醒:“此事太后娘娘您是否要出面,奴才担心这丽贵妃的脾气,万一把事闹大……”
“后宫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比比皆是,难道每次都要哀家亲自出面才能解决吗?由她们去罢,王画师,重为哀家画一幅丹青。”
可听到这里的荀语却站不住了,立刻道:“那母后您慢慢画,儿臣先行告退。”也不等太后发话,便自行离去。
周丽婉看着荀语匆匆而去的背影,目光一黯。
伴随在周丽婉身边有些年头的贴身婢女湛蓝却道:“太后娘娘如此放纵长公主吗?这毕竟是皇宫,不是相府,长公主该有分寸。”
“由她吧,哀家欠她太多了。”周丽婉叹了声。
而刚执笔待画的王画师听到这句话目光也是一片死寂,目光中闪现一抹伤痛,却很快敛去。
第三卷·宫杀卷 第二章 册妃位
“帝君昨夜在你这就寝的?”尖锐腻人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冰冷的声音里面藏着几分审判地味道。
自来白兰轩那一刻起,阿希娅便用审视与不屑地目光看着一副没睡醒摸样地苏落雪,眼角微微有些黑眼圈,以及未精心打理过的发髻,朴素地衣衫,丝毫瞧不出有任何光彩夺目的特质。
“回娘娘,是的。”苏落雪的声音低沉,她确实未睡好,记得她正沉睡过去后便被紫羽喊醒,说是丽贵妃驾到,一副来势汹汹的摸样,提醒她当心。
昏昏欲睡的她早已全身无力,眼皮打架,可她也明白,必须从床上爬起来,这个丽贵妃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夜她的大婚,本该在她寝宫内就寝的帝君却来到了白兰轩,换了她,也会愤怒。
“那真是奇怪了,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女人竟留帝君在屋中过夜,谁给你的胆子!”阿希娅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才就坐,冰寒的怒火便直逼苏落雪。
苏落雪立于正厅,精神虽然不好,却也不卑不亢,丝毫未被阿希娅的冷厉震慑,只是淡淡地答道:“昨夜帝君太累了,便在白兰轩就了寝。”
“好个帝君太累了,你可知昨夜是本宫与帝君的大婚之夜,你竟然耍弄手段将帝君留在此处,你该当何罪!”阿希娅越说怒火越盛。
“帝君要留在白兰轩,怎能怪夫人。”紫羽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说话。
“狗奴才,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来人,给我掌嘴!”阿希娅立即吩咐随身两名太监,他们立刻上前狠狠地抓住紫羽就要动手,苏落雪一见这个场景,正要开口,紫羽却是灵活的一个闪身便避过了他们的钳制,随后单腿一勾,便将两个太监踢到在地,紫羽冷冷地看着阿希娅:“夫人虽未受封,却也不是任何人便能欺负的,谁若敢对夫人不敬,紫羽定不轻饶。”
“好个忠心侍主的奴才,以为会区区几个花拳绣腿便能在本宫面前放肆?”阿希娅气的脸色发白。
“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帝君的原配夫人,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受封。单看昨夜帝君留宿白兰轩,便可知夫人在帝君心中的地位,你若是真敢动了夫人,帝君定不轻饶。”紫羽一心护主,丝毫不畏惧坐在面前的是丽贵妃。
阿希娅怒极反笑:“好,本宫今日动定了苏落雪,倒要看看,帝君会怎个不轻饶法。”说罢,掌中暗暗凝内力,正待逼出,却闻堂外传来一阵娇柔地笑声,浅浅传来。
“才入白兰轩便听到里边有声音,真是热闹啊。”荀语神色淡然,嘴角却挂着笑意,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风情。
“参见长公主。”堂内众奴才恭敬伏拜。
“起罢。”荀语一挥手,盈盈目光看向阿希娅:“这就是康国来的阿希娅公主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美艳动人。”
阿希娅收起掌势,凝目看向荀语:“你是升平长公主。”
荀语颌首,笑着走近阿希娅:“刚看贵妃你刚才起掌势似乎想与紫羽比试一番?那你可是挑对了人,紫羽自幼便跟随皇兄身边为贴身侍卫,倒也学会了皇兄的一招半式,你们比试起来肯定有看头。但是这毕竟是天朝后宫之地,不比康国,阿希娅公主你是王最宠爱的女儿,他能任由你胡来。这后宫之地,毕竟还是帝后掌权。若是你们在后宫动手之事传到东宫,只会让人抓了把柄去。”
“那又如何?她还能把我怎么样?”阿希娅声音里满是不屑。
“也许丽贵妃您在康国可以任意妄为,但这里是天朝,您的父王不在身边,何人能够保你?而我们的东宫帝后娘娘,她的亲哥哥是这天下第一首富,如今又被封为当朝一品大学士,更重要的是帝君登位,他有很大一份功劳。”荀语云淡风轻地将其中利害告知于她。
阿希娅明白她雨中暗藏玄机,却仍旧道:“即便是这样,本宫也不能认一个狗奴才欺负了去。”
荀语扫了眼一脸戒备的紫羽:“紫羽,还不给娘娘跪下认错?”
紫羽满脸不情愿,却瞧见荀语的眼神,也只好勉强跪下,冷道:“紫羽求贵妃娘娘恕罪。”
阿希娅冷眼看着跪在跟前的紫羽,也不唤她起来,似乎仍不解气。
“丽贵妃是聪明人,不要被有心人挑拨了去才好。”荀语继续道。
“有心人?”阿希娅一脸不明白。
“自古以来东西二宫便是水火不容,丽贵妃初来乍到也不了解天朝这个中利害,而你太单纯了,就这么贸然地跑来白兰轩大吵大闹,偷笑的只有那些有心之人。而帝君向来不喜后宫争斗,尤其是有人对他喜欢的女人下手,帝君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若就此失了他的心,那你这一生将在这冰冷的西宫寂寂生存下去。”
荀语说的这些话让阿希娅恍然大悟,才明白昨夜安然禀报说查不到帝君去了何处,没过片刻,又有消息传来说帝君在白兰轩过夜,这不过是有人故意放话出来,要借用她的手来达到目的,她竟然也就中招了。
阿希娅脸上的怒气全然消逝:“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我喜欢真性情的女子,觉得丽贵妃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人。”
阿希娅没有说话,目光扫过跪地的紫羽,最后投放至苏落雪身上,也未再刁难她,只道:“本宫乏了,回宫罢。”阿希娅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住了步伐,笑道:“谢谢长公主今日的提点,长公主这个朋友,阿希娅交定了。”
荀语看着阿希娅消逝在正堂的背影,松了口气,看着跪地的紫羽冷道:“亏你在荀夜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做事竟然如此不知轻重。”
“丽贵妃来此,显然是不怀好意,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紫羽仍旧不服气地说。
“丽贵妃更不是好欺负的,且不说她是康国王最宠爱的女儿,又是西宫之主,阿希娅公主从小便在军帐中长大,你的那点花拳绣腿在她面前根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她若与你动手,只怕要将你打伤打残了。好在她虽然刁蛮狂傲,却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没有城府心计,否则单凭本公主那几句让就能化解这次的事吗?”
“好了,长公主,紫羽也是一时护主心切,不要再责骂她了。”苏落雪上前打了个圆场,同时也示意紫羽起身。
荀语冷睇紫羽一眼:“行了,你先下去罢。”
待紫羽退下后,苏落雪长长地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便无力地靠坐下去,整个人软绵绵地,无精打采。
“这么累?昨个没睡好?听闻皇兄昨夜把你折腾坏了吧……”说到此处,荀语暖昧地笑了起来。
苏落雪瞪了她一眼:“今日若非你来解围,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端。”
“都怪荀夜,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在与丽贵妃大婚当晚来你这儿,更何况你还未被册封,这算什么事啊。”荀语一脸不满。
“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不怪他。”
荀语听到这儿,笑了笑,目光闪过苦涩,被苏落雪抓住:“你怎么了?”
荀语叹了一声,有些吞吐:“我……我在御花园看见了……”
“看见了谁?”第一次见荀语这样吞吞吐吐的,苏落雪的好奇心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