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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然身子一颤,往后又退一步,声音虽不稳表情却十分坚贞:“太上皇,我的心意不容更改,我……我只喜欢姑娘。”
“瞧瞧你,耷拉着脸跟秋裤似的。”褚玉嘴角含笑,手指往朱景然脸上一伸,触碰到他冰冷丝滑的脸部肌肤,惊得朱景然火灼般的跳起。
朱景然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右手捂住脸蛋,左手护住胸口,牙齿打着颤道:“太上皇,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很有节……节操的。”
轰隆——
突然又是一声惊雷凌空劈来,朱景然脸色遽然一变,反射性的就扑倒了身宽体胖的褚玉怀里。
有节操?
褚玉两眼一翻,很是嫌弃的伸手推了推朱景然:“喂,节操君,你如此贞烈,又贴着老子做什么?”
“啊?”朱景然回过神来,脸上竟起了一层奇异的红晕,垂着一双桃花眼,眼睫扑闪扑闪,咬着唇儿道,“太上皇你长得如此雄伟,像座大山似的,我躲在你身旁,觉得安……安心,呵呵……”
“你特么的是拿我当避雷针了吧?”褚玉深受刺激。
“避雷针?啥玩意?”朱景然满脸问号,猛地摇头道,“不不不,太上皇,针与你的形象相差甚远,你明明是个肉墩子,还是个能遮雷挡雨的肉墩子。”
说话间,朱景然目光已瞟向皇帝和国师,寻求肯定的望着二人道:“皇兄,国师,你二人赶紧帮我证明一下太上皇不是针,而是肉墩子。”
“哈哈哈……”一向严肃冷戾的朱景禛忽然纵声狂放一笑。
那一笑,好比铁树开花,花绵延满树,流乐溢彩,眩目迷人,好看的不像话。
褚玉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微毛孔,那潋滟晴光的眸子,瘦削刚毅的脸庞,厚薄适中的红唇,还有那……那比例完美,性感诱人的身段。
这个死狐狸,真他娘是狐狸精投的胎啊!也太他妈的好看了吧!
君北衍瞧着褚玉呆呆模样,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十分官方的话:“皇上今日心情不好,太上皇能博皇上一笑,也是功德一件。”
褚玉一下回过神来,蹙着眉头立刻进入反思状态。
尼玛!她在想什么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可不能被这刀砍伤了,反省完毕,她又一眨不眨的盯着朱景禛,勾勾手指道:“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朱景禛:“……”
“唉!”朱景然长叹一声,脸上忽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皇兄心系百姓,一心想着岭南数以万计的百姓正遭受水灾,这雨何时下到头啊!”
哗哗哗!大雨适时的又倾盆而止。
朱景禛脸上笑容转瞬即逝,抬头望天又再瞥向褚玉时,眼神已逐渐的深了起来,深到寒意凛凛。
褚玉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嘀咕一声道:“这人特么的有双重人格?变脸比变天还快。”
“端王所说就是皇上不开心的事,太上皇听了可觉开心?”君北衍拢了拢衣襟,眼神飘飘悠悠的看了褚玉一眼,又对着皇帝道,“如今工部尚书李玦已亲自前往岭南监督岭南河道史挖掘排水河一事,想来必有成效,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
“虽还有点时间,但却是杯水车薪,人工挖河的速度远及不上洪水暴涨的速度,到时洪水重至,怕要功亏一篑。”
“是啊,挖沟修堤坝,就怕摁下葫芦起来瓢,你还没来得及挖好一条排水河将宁河之水引入海,洪水怕早已将整个岭南淹没了。”朱景然亦是一叹。
褚玉傻了半晌,连一向不着调的端王都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形态来,可见水患之重,默了默,她“唔”了一声问道:“为何只挖一条排水河,可以多挖几条嘛?”
朱景禛眉色动了动:“多挖,哪来多余的人力,物力,财力?”
“我有一法子,可以不需多余的人力,物力,财力就能多挖几条排水河,将宁河之水引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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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太上皇的悲情告白
褚玉的话一出口,三人俱是一惊,齐齐看向褚玉。
朱景禛急忙道:“何法?”
褚玉睇他一眼,心思忽地一转,眨着眼道:“若这法子管用,皇上可否给我自由,放我出宫?”想一想,又补充道,“还有奥特曼,我到时要带它一起出宫。”
朱景禛靠近一步褚玉,微微吸鼻,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之气,似花香又似果香,当中似还隐着一股药草的味道,因着太好闻,他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暗哑。
“若你的法子果真管用,朕许你带奥特曼出宫。”
“君无戏言?”褚玉迫切一问。
“君无戏言。”朱景禛言之凿凿,“有景然和国师作证。”
“太上皇,我绝对给你作证,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来听听。”朱景然凑向前来,满目狐疑。
君北衍将衣衫拢的更紧了,幽幽的看着褚玉,默然无言。
褚玉笑了笑,成竹在胸道:“就是多挖若干条总流水量与你现在所挖的排水河流水量相等就行了。”
朱景然脸色立刻暗下来,撇一撇嘴不以为然道:“那不是脱裤子放屁找麻烦么,总流水量都一样,多挖排水河有什么用?”
褚玉白了白眼,声音顿时凉了几分:“就凭节操君你这智商跟你也说不清楚,事实胜于雄辨。”说着,抬头看着朱景禛道,“皇上,你叫人准备两个一样大小的木桶,装满同样多的水,一个木桶底部开一个大洞,另一个木桶底部开若干个面积总和与大洞相同的小洞,开始放水,到时你就可以知道,哪个木桶里的水先排完了。”
褚玉虽不甚懂水利,但知道水箱放水实验,明代“徐有贞张秋治水,或谓当浚一大沟,或谓多开支河,乃以一瓮窍方寸者一,又以一瓮窍之方分者十,并实水开窍,窍十者先竭。”
这实验,在四百多年后也被美国物理学家尝试过,著名的巴拿马运河正是以此为理论基础开凿成功。
现在想想,当年多学点知识还是能学以致用的嘛!
朱景禛点一点头,很快大太监李德胜就高效率的命人弄来挖好洞装了水的大木桶。
四个人一起凑着脑袋盯着木桶漏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哈!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褚玉见多挖洞的木桶水率先漏完,立刻拂掌一拍。
“啊?怎么会?”朱景然惊叫一声,瞠目结舌,自言自语连说了好几个为什么。
朱景禛凝望着他,眼神很是复杂,好像看着一个怪物般盯着褚玉,渐渐的他眉头舒展开来,说话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太上皇,你果真不一般。”
君北衍点头道:“太上皇真是聪明绝顶。”
褚玉变了脸色,清清嗓子道:“国师,你讲话注意点,聪明就行,不要咒人绝顶。”
君北衍的嘴角微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见太极宫的琉璃冒雨急急跑来。
“太上皇,太上皇,不好了,不好了……”
“琉璃,你跑来做什么?”
琉璃急呼呼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大礼方急急道:“方才太后的雪团不知怎的竟然跑到太极宫来,又不知怎的这两日一直有气无力的奥特曼一见到雪团就生龙活虎起来,就强扑了上去,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
琉璃清澈的眼睛里立刻涌出泪来,满脸自责焦虑模样:“结果雪团受惊跑了,奥特曼追了出去,一不小心撞到了太后身边的福清姑姑,福清姑姑命人把奥特曼抓了,追萤姑姑急的没法只能派奴婢来寻太上皇,她自个则先行一步去了永寿宫求太后了。”
“什么?敢动我的奥特曼!”褚玉眼皮重重一跳,太后本就讨厌奥特曼,若奥特曼被太后的人带走了,哪里还能有活路,她一撩袍子心急火燎的就要跑到永寿宫去救奥特曼。
“太上皇,且慢!”君北衍急唤一声,“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跑到永寿宫,你以为能救得了你养的那只怪物?”
褚玉急躁道:“若等分清了青红皂白,我的奥特曼怕都死透了。”
“太上皇何必急在一时,刚皇上已许你带奥特曼出宫,皇上金口玉言,岂会失言让奥特曼死于非命?”
褚玉心中一动,猛的明白过来,君北衍是在提醒她,救奥特曼的事皇上能办,而她不能办。
想想也是,在宫中,她无依无靠,她能不死,不过是因为这个皇帝没有杀她,就算她一时激愤跑到太后宫里,她又能如何?
想到此,她转眸凝望着朱景禛,目光中满是期盼之色:“皇上,你答应过我,君无戏言是不是?”
皇上脸色已恢复凉薄,只淡薄的问了一声:“太上皇,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真有那么重要?”
褚玉暗想朱景禛如何会懂她与奥特曼之间的革命情谊,且不说在现代她是它的大主人,单论在这异世,她与奥特曼简直是相依为命,她绝不允许奥特曼死在这里。
她猛点头道:“对,很重要。”
“有多重要?”朱景禛似乎根本体会不到褚玉的焦急。
褚玉恨呼呼道:“跟我的性命一样重要。”
“不对,不对。”站在一侧静默良久的朱景然摇了摇头,摸着下巴壳道,“依太上皇的性子,别说一只猫狗不是的怪物,就是死一个人太上皇也不带眨眼的,这会子怎么转性转的这样厉害,把一只怪物的性命提到和太上皇自己性命同等的水平上了?”
“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救还是不救?”褚玉深知时间就生命,见朱景禛一副不疼不痒,磨蹭时间的样子已是气急败坏,急到一定程度流出泪来,瞪着朱景禛诘问道,“你可知当初我为何要养这只狸猫,又为何要唤它小狸,若不是你对我实在太无情,我又何苦给小狸改名奥特曼,我这是怕触名伤情啊!阿狸叔叔——”
这一句悲情无比,近乎告白的台词同时让三个人瞬间傻X。
君北衍原来垂落的眼睫颤了颤,琥珀色的瞳仁微微一缩,哑然无语。
朱景然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太上皇这九层九是暗恋皇兄啊!他用手掩住嘴,将一双桃花眼瞪成桃子般大小:“太上皇你你你……”
你大爷的!
褚玉气恼的一脚跺在朱景然的脚上,那一脚比平常人更重了几倍力量,朱景然惨叫一声抱脚跳了起来:“太上皇你好毒!”
朱景然还未惨叫完,就飘来朱景禛一句清冷冷的话。
“景然,不如你去永寿宫跑一趟,想来太后不会为了一只宠物而让你我为难。”
朱景然颇是委屈的啊了一声,嘴上说了句:“皇兄,你太为难臣弟了。”
话刚落音,人已脚底生风,刹时去无踪。
☆、27苏菲弹力贴身
将近午时,雨益发的大了,殿檐绿色琉璃瓦上水流如线哗哗溅落,雨雾宛如白纱轻缈,天地间一片混沌。
褚玉愁容满面立在窗边向外张望,她本想和端王一起去永寿宫救奥特曼,奈何狐狸皇帝说,太后眼不见为净,若见了她会勾起心中怨怒,不仅于事无补,反帮了倒忙。
褚玉细想想也是,太后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那老巫婆,她若冒冒然的跑到永寿宫去,容易激化矛盾,于救奥特曼无益,所以她只能派了琉璃跟着去探听消息。
道理虽懂,心却难安。
唉……
唉唉……
唉唉唉……
尼玛!怎么还没消息?
随着等待时间越来越长,褚玉已由无奈叹息转为焦燥抑愤。
“来,太上皇,喝点冰糖雪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