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在看一个商品、一个符号,一个被精心包装过的芭比娃娃。
然而,她还能感觉到,梦露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情绪反应,她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你应该高兴,你没什么可不高兴的,女孩,和你内心深处的消极思想做斗争,和它奋斗,别让它毁了你,就像是毁了你的父母一样,把它赶回去,兴奋起来,你很幸福,你拥有爱你的丈夫,你拥有整个西方世界的倾慕,男人对你倾倒痴迷,这不正是你曾经的梦想,正是你极度渴望的关注吗?享受它,施展你的魔法,让世界为你疯狂。
当她不再分神走位、念台词,而是专注地体会着梦露的感情时,她的情绪变得更加细腻而清晰,虽然依然没有清晰的内心活动,但珍妮可以从这些含糊的潮涨潮落中领会出她的想法,也许这么说有些肉麻,但的确,在接连不断的共情中,她感到她和梦露达成了相当的默契,就像是跨越时空的知己,她和她结成了单方面的友谊,她了解她、同情她,对她感到了同类的温暖和悲伤,她对她的苦痛感同身受,对她的努力振作钦佩不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共情中,这种感觉慢慢成形、浮现,对于梦露,她了解到的不再是她的风情万种,她那带了天真的性感,不,她了解到的是和她极为相似——至少在某一个层面上极为相似的灵魂,她们都受到了名气的极端压迫,而她们唯一的区别是,珍妮也许还可以凭借着一点点运气,摇摇欲坠地维持着自己的平衡,但梦露伸出的手却注定落空,在生活中的每一个偶然时刻,当她偶然看见镜中的自己,当她看见旁人的眼神,当她在闪光灯中感到一阵恍惚……在这无数的时刻中,她不断地认知到这一点:她正在坠落,她离健康越来越远,所有的康复似乎都只是一种假象,所有的奋斗也只是徒劳无功,她正在自我毁灭,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事实。
而这就是每一个站在世界顶峰的女星面对镜子时共有的恐惧,在曲终人散以后,在每一个孤寂的夜晚,当她们,当她——当她卸下所有的伪装,赤裸地站在镜面前,为自己的憔悴和疲惫而颤抖,自问着:‘有谁真正了解我?有谁真正爱我?有谁真正爱过我却被我伤害,被我错过’时——
珍妮忽然回到了现实,她发现自己正在不由自主地格格颤抖——尽管水依然温热,梦露的余韵仿佛依然缠绕在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血液一片冰寒,根本无法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温暖。
“珍、珍——”让她回到现实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玛丽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你午饭想吃点——”
顺着她讶异的眼神,珍妮抬起颤抖的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摇着头否定了玛丽没出口的怀疑,“不,我不是因为现实而哭——真的,玛丽,我犯不着骗你。”
她吸了一口气,镇静着自己的呼吸,混合着成就感、自豪和怅惘地说,“我只是……我想,我只是终于找到梦露的感觉了。”
第239章更新
“收到消息了吗?”
“还没有,传说她已经离开伦敦了——”
“她这是要回去哪?洛杉矶吗?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了吧。我原以为她也是回洛杉矶去了,可好莱坞正闹罢工,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已经被取消了,不是吗?”
“不不不,听说她就是为了这件事回去的,我听说这姑娘在好莱坞的威望挺高——没猜到吧,她是要回去参加演员工会的什么会议的。”
“这……不可能吧。”
“反正传说里就是这么回事,剧组短期内不像是会启动开拍的样子。我们的内线到现在都没接到开工通知。”
是的,就连远隔重洋的英国伦敦,都已经收到了这个消息——早在数月以前,美国编剧工会和制片人工会签订的合同就已经到期了,而双方迟迟无法就dvd销售分成达成协定,令全美剧组都笼罩在罢工危机之中。在过去的十年,dvd的销售额快速成为了片商盈利的重磅法宝,而编剧们对于这一块利益也是早就想要染指了,在这样真金白银的利润争抢中,没有谁会轻易让步,在这一次的合同谈判中,最低工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谈判点,大家真正在争抢的,还是dvd这块香喷喷的大蛋糕。
既然在合同到期以后还无法谈拢,编剧们也不会客气,也就是克里斯托弗和珍妮弗分手消息刚被爆出来的11月初,全美编剧正式开始罢工,无数连续剧组陷入停摆状态,在筹备中的电影项目也只能暂停,演员工会在这一点上坚定地站在编剧们这一边——他们也希望能打破制片人所代表的片商对于dvd利益的垄断,援引编剧工会成功谈判的例子,让片方在dvd销售上对他们也打开一道口子,多出些血,而不是吝啬地霸占着这个全新的、让人激动的利益增长点。
由于各电视台多数都有存量剧集,而长达1、2个月的冬歇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制片人协会的态度也是较为强硬,并没有被破釜沉舟的编剧工会吓倒,这一次罢工持续了两个月以后,双方居然还未达成协议,这也意味着冬歇期后,美剧们将难以回归,电视台只能以重播剧集来填充他们的播放时段,但这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到影响的方面——奥斯卡方面还未表态,但金球奖已经无奈宣布,他们取消了颁奖典礼,因为演员工会对编剧工会报以支持态度,众多大牌明星在此时可是相当支持工会的决定,即使是获得了提名,他们也不会出席金球奖,没有了明星们,一掷千金地举办颁奖典礼也就毫无意义了。今年的金球奖只会是一个简短的发布会,宣布完所有的得奖人就算是结束——对于今年的得奖人来说不太公平,但事实如此,他们也只能默然接受了。
当然了,这样兵荒马乱的罢工,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许多冲奥片的公关宣传活动,大部分好莱坞明星现在都减少参加公众活动,免得反而在公众形象上失分,再者,公众的注意力也确实不在这里。这对于《迈克尔。克莱顿》来说反而较为有利,它的很多竞争对手,现在已经和它回到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狗仔们并不关心这些,他们关心的是,因为珍妮弗不必回好莱坞参加颁奖典礼,也就不会出境入境,他们很难在希思罗机场堵到她,这就使得她依然是处于失踪状态,不论是《世界新闻报》,还是埋伏在萨尔维寓所之外的狗仔,都对她的行踪茫然无知。甚至大部分人都已经动摇了信心,猜测她确实是应sag的邀请,回到好莱坞来斡旋此事,毕竟,她不但是如今最卖座的大明星,同时也是个成功的制作人,和好莱坞大片商的关系也相当良好,在这种各大势力争相博弈的时刻,她会是一只非常良好的传声筒,而珍妮弗也能从中汲取不少好处,她没有理由不热情地参与到这件事中去。
“bloodyhell。”谢夫压了压帽檐,愤愤地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灭,“她让我们白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就这么和没头老鼠似的跑来跑去——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的当面羞辱。”
在跟了《世界新闻报》的同行两天以后,他确定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谢夫愤怒地放弃了这条线索,又一次跑遍了伦敦,但还是一无所获。狗仔队按工作量吃饭,能拍到照片才有奖金,虽然他根本没见过珍妮弗,但在费心奔波了半个月却一无所获以后,谢夫对她的憎恨已经是与日俱增,现在,他不能不考虑放弃这个该死的大明星了,不管她多有新闻价值,找不到人也是枉然。
威廉小心地打量着前辈的脸色,他正想说几句俏皮话,但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随意地打开屏幕看了一眼——
“噢!”刚才还有几分消沉的他一下跳了起来,兴奋得结结巴巴,“噢!噢我的天啊,他们租用的摄影棚开门了,图齐的车停在门口,图齐进去了——还有西蒙,那个幸运的小男孩,他也来了,上帝啊,谢夫,他们很可能要开拍了!”
抽出了一半的香烟被迅速地塞回了烟盒里,谢夫迸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单词,手指有几分颤抖地抓出了自己的车钥匙,“go!gogogo!我们一定要拍到她的第一张照片!”
——恐怕谢夫注定要失望了,在接连半个月的风平浪静之后,大部分狗仔队都放弃了对摄影棚的注意,只是买通了门卫让他当一条眼线。而珍妮团队考虑到她现在的高话题性,早已经为她租用了一辆劳斯莱斯作为座驾,不但后座车窗贴了遮光黑膜,就连前后座之间也都有挡板遮掩,早在门卫察觉到目标人物出现以前,珍妮就顺顺当当地开进了摄影棚里,在化妆间进行着她和西蒙的第一次试妆:在她拍摄《阿凡达》期间,其余主要演员都已经完成了试妆工作,现在也都被逐一召集到了一起,准备拍摄定妆照,为剧组的宣传工作做一些准备。
“你的长相和玛丽莲差距有些大,”克劳迪娅一边在给她上妆,一边为珍妮解说着她的思路,她知道珍妮喜欢这样——平时珍妮很注重皮肤的保养,而电影化妆有时会让皮肤负担沉重,如果告诉她自己的每一层粉有什么用意,她在心理上会更容易接受一些。“虽然你们都是金发姑娘,但玛丽莲的长相有些稚气,她的双颊很丰满,其实,如果不是她生活在一个摄像精度较低,硬照可以大肆修片的年代,她也许不会那么走红……如果我为你做出和玛丽莲一样的法令纹的话,那么在现在的高清镜头下,你就会显得很苍老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和她一样,拥有可爱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chubby的颧骨,但同时又回避开丰满的脸颊所带来的法令纹的困扰。”
“而同时,令人遗憾的是,我也没法拥有玛丽莲的身材。”珍妮乘着克劳迪娅换工具的当口扮了个鬼脸,“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通过那颗痣变得和她很像的,是吗?”
“是的,其实只要把握住玛丽莲的眉形、发型和那颗痣,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你们有些相似。”克劳迪娅心不在焉地说,“但值得一提的是,你的下巴天生就很尖,这一点要比玛丽莲好一些,你知道,她垫了下巴和鼻尖,至于腰部是否有抽掉肋骨,我倒报以怀疑的态度,她的一些照片里,腰臀比并不夸张……对了,说到这个,安娜,为我拿两个胸/部假体和两个臀。/部假体来——否则就算我为你捏出一张玛丽莲的脸也是无济于事。”
“嘿。”珍妮防卫性地环起了胸部,“过分了好吗——”
她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好吧,我承认,它们并不是很大,但我想玛丽莲也不是靠夸张的身材比例而走红的。她的走红……”
她闭上眼默默地回忆了一下梦露的情绪,“更多地应该算是一种营销,一种氛围,我想这和她本人的条件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大。起码……”
珍妮吞下了没出口的话:起码梦露虽然一直试图否认这点,但内心深处,她却深深地相信,自己的走红完全是包装和营销的功劳。这是她的心结之一:梦露强烈地渴望成功,然而又强烈地怀疑自己是否优秀到可以成功,她得到的东西越多,她就越觉得自己注定在某一天会失去全部,她从来都没有过足够的安全感,名气反而成为让她精神错乱的罪魁祸首。
“唔嗯。”克劳迪娅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她继续地说,“你很白,但那个年代的妆容风格就是那么厚重,所以我要多上几层粉,然后我们可以用一些高光和腮红来强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