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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雷喙鹰就该好好计算一下,再加上百鬼这样的强手,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了。
雷喙鹰目光闪烁半晌,蓦地一笑。
“其实,我与秦仙子是没什么过节的,今日之事,本就不该发生……也罢,看在百鬼道兄的面子上,这个夺宗门法器以自肥的叛逆,可以暂且放他一马,想来,秦仙子、百鬼道兄在知道其中缘由后,也不会回护这等鼠辈。”
他这也算是话中有话,颇有些威胁之意,不过无论是李珣又或是秦婉如,对此都不在意。
雷喙鹰也有自知之明,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只是唤回手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齐飞熊,转眼便笑道:“百鬼道兄,可有闲暇一叙?”
李珣虽是颇悠哉地点头,心中却凝重得很,能让雷喙鹰乃至魅魔宗做出让步的事项,猜它怎样重要,都不为过。
而这段时间他所做的事中,唯一和魅魔宗有交集的,只有……
当下,他也不多说,径直随雷喙鹰到数十丈外林木遮掩之处,冷眼看着此人布下重重禁制屏障,心中的猜测是越发笃定。
雷喙鹰细致地做完这一切之后,方开口道:“交往贵在坦荡,敝人也就不再绕什么弯子了,百鬼道兄,敝宗主摩什上师嘱托我,为他老人家传个话……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以道兄的智慧,当有所得。”
饶是李珣心中已有准备,听到这句话,眉头也跳了跳,不过,他很快就顺势扬起眉毛,做了个询问的神情,其表情变化堪称天衣无缝。
雷喙鹰隼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变化,却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信息。未了只能叹笑一声。
“百鬼道兄,家师很看重你的心计手段,可是,道兄却是看轻了家师乃至五宗联盟诸位仙师的智慧……”
李珣终于确定了雷喙鹰的来意,他心中震动,脸上则将那一丝疑惑化做了然:“雾隐轩?”
雷喙鹰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坦率地“承认”,大喜之下,忙道:“正是雾隐轩,道兄……”
李珣哑然失笑道:“鹰道兄问错人了吧,当日在东南林海,我被这所谓的五宗联盟打得抱头鼠窜,至今郁郁。而如今,你们却找我来要雾隐轩?哈,荒唐!”
不等雷喙鹰开口,他又扬眉道:“看鹰道兄的模样,雾隐轩之事,难道已经尘埃落定了?贵联盟集数宗之力,高手无数,也没得着好处?还是在这儿乱放烟幕,扰人视线哪?”
说着,他脸上便现出极真切的疑色来。
雷喙鹰被反咬一口,哭笑不得,但此人毕竟也是了得,很快便调整心绪,也不管李珣如何转移话题,只是把住根基,从容一笑。
“道兄使得好障眼法。可惜,所用非人。萧重子是个什么材料,道兄应该也清楚,若是连那种废柴都能在莫宗主等人眼皮子底下夺宝而去,我们五宗联盟干脆解散算了。”
说话间,他自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掌心。
这是一块铁石类的玩意儿,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像是被火炙烤过,焦糊糊的看不出本来材质。
李珣刚看到这个,眼角便又是一跳。
这个变化却是瞒不过人了,雷喙鹰看得真切,低笑道:“若是寻常衣料,在腐骨仙师的‘赤血乱’下,怕是早要化灰而逝。只是贵宗出产的‘雾松铁’果然材质非凡,只是被剧毒蚀了一层下来,与毒物融在一处,稍有残余。”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眼去瞅李珣身穿的道袍。
这件道袍,也正是由“雾松铁”拉丝织就,李珣绝没有想到,竟会在这种事上出了纰漏,眉头不由一皱。
雷喙鹰依然不肯放过,趁势又道:“这是前几日腐骨仙师在整理毒物时偶然发现。据他讲,此毒近期内只是在东南林海,那处湖底用过一次,由此,道兄应该不会否认,当日腐骨仙师施毒之际,也在湖底吧。”
李珣眸光一闪,嘿然道:“湖底?我没到过什么湖底,道兄莫要欺我,雾松铁固然是本宗特产,但由于质地优良,每年各宗求购的数目,可是不小,如何就能证明,这雾松铁,便是从我身上刮下来的?
“按照这个说法,当年百兽宗灭门,若是在那里扔下雾松铁袍子,凶手反而是我宗喽?”
这分明有些强词夺理,但是出于某种考虑,雷喙鹰却不能当真翻脸,只能道:“道兄不愿承认,也是人之常情……”
“鹰道兄!”李珣微笑着打断他的话,不急不慢地道:“就我看来,贵方这先入为主的思路,恐怕是要不得的。”
雷喙鹰也不急,同样一笑道:“道兄莫急,咱们从头说起。道兄应该不会否认,当日在我方清场的时候,曾与联盟几个弟子发生冲突吧。那时,道兄走的是地下水路,这应该也没错!”
看李珣承认,雷喙鹰便点点头,随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纵横数道线路来。
抬头见李珣微带疑问的眸子,他施施然道:“这是那日之后,由当事人回忆、复原的路线图。据当事人回忆,百鬼道兄似是对地下水道颇为熟悉,至今,也应该有所记忆才是。喏,这里,便是那几个弟子追丢道兄及水蝶兰的地方。”
他在简图上画一个小圈,稍隔一段距离,又划了一个大圈:“这是事发的湖底,距离道兄消失之处,不过三五里的路程,而且,中间有水道直接相连……”
他在两个圆圈之间,再划上一道,口上一刻不停:“当然,除这直达的水道之外,还有其他的四条水道,道兄确实可能任选一条脱身。不过,也请道兄注意,其中有两条水道在当时已经完全落入我们的控制之下,而另两条,则由后面追上来的弟子分头探查,当然,最终一无所获。
“只有通向湖底的那一条,由于转折颇多,又极隐秘,才被他们忽略过去。在这里冒昧地问一句,以道兄当时状况,又是怎么脱身的?”
李珣面色不动,若说对东南林海地下暗河的理解,当世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只是转眼间,他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说法。
然而,雷喙鹰却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只是一顿,便又道:“按道兄所说,这一路上,都和水蝶兰在一处喽?”
李珣脑中一转,漫声道:“不错。”
“好的很!”
雷喙鹰抚掌笑道:“在湖底,那乌吉和尚致死之因也有了解释,乌吉也算是个高手,却被人一掌砍断了喉咙,其致死手法普通得过分,固然找不到什么痕迹,但这分明已是返璞归真的修为。精擅暗杀之道,且又有这般实力的,在当时的东南林海,也只有一个水蝶兰了吧。”
“乌吉和尚?”
李珣一边在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一边心中暗恼。
这厮分明是要咬定目标不放口,这种难缠法,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好的对策来。所以,他只能嘿嘿冷笑。
“越说越离谱了,乌吉这人的名号我是听过,但他总不是你们五宗联盟的人吧。这东扯一块,西扯一篇的,往我头上硬扣屎盆子,我便是分辩,也没什么意思。
“鹰道兄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好了,便是不看鹰道兄的面子,也要给摩什上师面子不是?”
他这话殊不客气,但雷喙鹰这次也是铁了心的和他纠缠到底,竟也顺势笑道:“道兄又看低上师的气度了,如此洞天福地,当有缘者居之。道兄既然有缘,我们又怎么再逆天意?摩什上师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和道兄稍做接触,说白了,就是探探道行。
“若道兄心胸坦荡,此事便水到渠成,反之,也就不必说了吧!”
妈的!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雷鸟儿还是这么个粘人的货色?李珣最后一点儿耐心终于给消磨干净。
他缓缓摇头,盯着雷喙鹰的眼睛,森森然道:“雷鸟儿,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摆一张笑脸,别人就要护你的脸面。道爷陪你云里雾里聊了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明白?”
雷喙鹰没想到李珣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百鬼嘿然声中,一撩道袍前襟,摆出个架式来。
“上次和你见面,打得天昏地暗,转眼今日,却是这般模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道爷这两天心情正糟,没精力陪你们耍弄。你们有什么算计,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要不,手下见真章就是!”
能将一个向来阴沉多智的人物给激成这种模样,雷喙鹰也足堪自豪了。
只是眼前这情形,绝不是他想要的。
他退后半步,皱眉道:“道兄,虽然咱们相交不深,但我也知道,幽魂百鬼是此界公认的沉稳,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你这般作态,又是何苦?”
李珣冷冷一笑道:“既然相交不深,你雷鸟儿也就不必妄加猜测,一句话,要么,你敞敞亮亮说些实在的,要么,现在动手便是!”
雷喙鹰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显然也有动怒。
也难为他在这种情形下,依然能按住火气,强笑道:“也罢,我就简单地说一句──我五宗联盟实是想与道兄做生意的。”
藉着说话的空档,他顺过气来,语气已不像之前那么僵硬。
“所谓生意,自然要有等价之物交换。在这里,我可以代表摩什上师保证,我方所出的价码,绝对可让道兄满意,而道兄,则要考虑一下,是否愿意拿出诚意来,完成这笔生意了!”
李珣听得哑然失笑,亏得他前面口口声声的“有缘”、“天意”,现在却又市侩味儿十足。这雷鸟儿为了安他的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从这一点上看,魅魔宗倒是颇有诚意的样子。
正说着,雷喙鹰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递了过来。
“今日道兄显然是不愿深谈。也罢,这其中是敝宗独有的‘飞魃讯法’,若道兄回心转意,便可凭藉此法,与敝人联系,再由敝人直接转告上师,这样可否?”
李珣抿起嘴唇,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雷喙鹰的手定在半空,脸上神色丝毫不变。
“道兄,便是事情真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这世间万事万物,又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道兄今日没有筹码,难道明日依然没有?道兄是人中之杰,对这一点,应该清楚得很。”
李珣想了一想,终于在哈哈的笑声中,接过玉符,神念一扫,便将其中的法诀记下,又随手将玉符捏碎,道:“如此,我便保留一个与贵方联络的管道吧。以后,总有做生意的机会!”
“正是如此!”雷喙鹰点头一笑,怱又略压低声音道:“道兄最近最好小心一些……”
“嗯?”
“道兄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日,水蝶兰反了!”
雷喙鹰的目光在李珣脸上一扫,这才又叹道:“这位水仙子的性情当真是反覆无常,她昨日公然与朱勾宗决裂,在蚀神刀、小朱勾等人的联手之下,从容脱身,如今已是朱勾宗明令追杀的麻烦人物了。”
李珣的脸色变得相当精采,雷喙鹰说着也苦笑出来。
“她叛出落羽宗才多长时间,这又和朱勾宗撕破了脸,两个杀手宗门全被她给得罪了,恐怕再没有哪个宗门敢收留她。”
李珣也笑,初时的惊讶过后,他反而能够较坦然地接受这一变故。
想一想,水蝶兰是谁?那可是通玄界最最顶尖的大妖魔,可以与罗摩什等人平起平坐的。
相比较而言,朱勾、落羽两宗的千机老怪和素怀羽两人,固然也是宗主之尊,相比罗摩什,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想想水蝶兰的性情,反是必然的,只是早晚有别罢了。不过……水蝶兰反了,关他什么事?
雷喙鹰看他还没明白过来,便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