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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万大夫最大的心事,不过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忙过年,要等过了年,才比较好找。”
“也好也好,过年就好好过,一切等过了年再说。就是可怜了那家的女孩子。”
“她也不算可怜,她是万宝宝的小姐妹,很清楚万宝宝的性子,她敢打着万宝宝的名义,就该想到一旦事发的后果,做错事就承担后果,理所应当。真正要骂的是她的家长,把女儿一卖,他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日子照过,无耻得都没底限了。”
“哼哼,他们不会过得那么舒坦的,等过了年,房东要涨房租,没了那个标致的女儿,看那家人以后上哪找钱过日子去,现在只不过是手上还有些积蓄,还能维持一些日子罢了。”
“嘿嘿,那敢情好,事儿都是他们家惹出来的,就该他们付出代价。”顾念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从茶馆出来回家,顾念把陆老六说的那事告诉了唐大媳妇,唐嫂子会意地回家后就告诉了同院的邻居们,再经邻居们的口,次日才半天工夫,烟花后巷的所有住户就都知道了,这多少让义愤填膺的街坊们有了些安慰。付不出房租就滚蛋,正好眼不见为净。
过年那几天,街上商铺多数要关门歇业,顾念在年前补了最后一次货,把她的药材仓库塞得满满的,在转去包记酒馆买酒时,结果撞见包老板有了麻烦,被几个眼生的小混混骚扰,她的伙计要帮忙,却被拉到旁边打。
这种事在这烟花前巷天天都有,来往行人见怪不怪,连个围观的都没有,顾念自知救不下包老板,她缩到隔壁铺子,问那里的老板伙计这又是怎么回事,得知最近有某个大爷看上了包老板,想收了她做小妾。包老板不肯,于是三天两头地被找麻烦,生意都做不成。
那几个小混混只是收钱来捣蛋,都知道要是过火了就是他们自己倒霉,照例的威胁恐吓利诱一番后就走了,也没砸坏店里东西,就是伙计吃了不少皮肉苦头。
见人都走了,顾念马上赶过去,叫了声包老板,与她一同进店,先看了伙计的伤,就是脸上有点青肿淤青,身上因为棉衣厚,反倒无大碍。顾念教伙计去后头用冷水冰敷,顺便给她预备几坛子酒,把人打发走了,又协助包老板上了门板打了烊,借机与她单独说话。
包老板请顾念坐了,转身拿来两杯热茶水,二人各占一边桌子。室内因为上了门板的缘故,光线不好,人脸半明半暗。
“包老板,前些天我家哑姑来买酒,还没听说有这事,最近出的?那大爷什么来头?”
“那男人我也不认识,在这开店以来从未见过,就四五天前打我门前过,我正好在门口送客,他见了我就上来说话,口音是外地人,长得一脸横肉的模样,当时就说要收了我做他的第十七房妾室。”包老板语气淡然,尽管刚刚她才饱受了一番骚扰。
“那男人一定是个胖子,看似体格强壮。”
“咦?顾大夫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不不不不,当然没有,我的意思说,他都有十六房妾室了,每天晚上肯定很忙,体弱虚胖。”
“顾大夫,你别打趣我了,我都快烦死了。”
“包老板,找找你认识的人,那人既然是外地人,再嚣张也要讲规矩,他骚扰你几天了,该有人看不过去了,只因为你是女人,又没开口,想帮忙的都不好出面。”
“我法子我早就想了,那人第一次说这话,我没在意,第二次又来我不肯,他走后,我就打听了他,才知道他是我们这里霸天帮主的亲戚。找谁都没用。”
“霸天帮啊,那是挺麻烦的,这里的最大地头蛇啊。”
“是啊,所以我现在只能是拖一天是一天。”
“但这样不是法子啊,你平时也没少跟他们上贡,就因为帮主的亲戚看上你了,他们就当没看见啊?”
“唉,在他们男人的眼里,还觉得我跟了那个肥猪才是过上了好日子呢。”
“唔,那倒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况还是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谁爱要谁拿走。”
二人沉默了片刻,谁都没说话,各想各的心事。
顾念挺喜欢这个包老板的,除了因为这包记酒馆是离她家最近的酒商之外,包老板人长得漂亮是第二个原因,谁不喜欢看美女呢,尤其是会做生意有手段的美女,简直是偶像嘛。要是被个虚胖的肥猪给拱了,那就太可惜了。
包老板想的则是干脆歇业几天,等过完了年再重新开业,要是他们逼紧了,大不了关了店子,迁去别处好了。唯一的一点是舍不得这里的环境,这里人多嘴杂,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别处都没有这么便利。不如还是把那个死胖子处理了算了,他的住处已经打听到了,反正自己都杀了两个人了,也不在乎再来一个。
第53章
“包老板,不如你找找街面上的巡街衙役怎么样?给他们上上贡,借官家的名义,施点压,让他们收敛点,别在年关头上找不痛快。”
“找衙役?顾大夫,你真是老实人,这前巷不比你住的后巷,你那里都是老实本分的居民,我这里都是下九流下三滥的混混流氓,我要是因为这事报了官,等事情了结,我这店子也开不下去了。而且他们绝不是把我赶走那么简单,搞不好烧了我的店都是说不到的。”
“唔,报官的确会激怒他们,不过我觉得烧店是不至于啦,会殃及邻居的,把你强抢了进去当小妾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大夫!”包老板嗔怒道。生气的美女依旧是美女。
“啊,包老板,别生气,消消火,消消火,官府的路子走不通,咱们就走道上的路子,你在这开店许久,就没结交点别的朋友?”
“我这南来北往的客人多得我自己都记不到,顾大夫是为数不多可以说得上几句话的,再来就是几个熟客,可他们在这里又没有关系,捧个场照顾照顾生意行,别的就不行了。有关系的又不敢得罪霸天帮。”
“哎,这可愁死人了,要是包老板受不了骚扰,关张歇业了,我怎么办,我上哪就近买这好用的酒去。”
“顾大夫长期照顾生意,是小店的福气,要是小店真的开不下去了,就是我们的缘分尽了,凭着顾大夫的名气,自有别的酒商会顶替我的位子。”
顾念挑了挑眉。没接话。
这时,后面的伙计把顾念要的酒都置办齐了,两个眼生的伙计用扁担挑了出来,除了要的烈酒,还有一坛子顾念过年自己喝的黄酒。
顾念清点了数量,都对了,如数付清酒钱。
包老板也不再留人,卸了两个门板,两伙计挑起担子,顾念跟在后头。跟包老板道了别,一起往家去。
经过烟花南巷口的时候,顾念听到有人叫他,可街上人多,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是谁叫自己。直到两位穿着上等的公子哥站在她面前了,顾念才傻傻地“哦”了一声。
“董公子,宋公子。二位下午好。出来逛街?前面玉府街京货庄口的年货大集市蛮热闹的,有去逛逛吗?”顾念一边行礼寒暄着,一边示意那两伙计先把酒送回家。
“已经逛过了,玉府街现在想找个停车的地方都难找。我们这正打算回家,没想到碰到顾大夫。买那么多酒?”董之瀚穿件蓝缎棉袍。客气地笑道。他身边的宋亦柏穿青色缎袍,仍是那副挑剔的高傲神情,只是出于礼貌,他才没把目光转移到别的上面,但被他这么盯着,顾念宁可他不礼貌。
“啊,这不马上过年,店子都要关门歇业几天,多买点以防万一。二位公子上街,也没带个随从?这里什么人都有。公子们身娇肉贵,要注意安全。”
“无妨,反正没买东西。带着人反而是个累赘,逛不到尽兴。顾大夫每天一有空还是制药?”董之瀚说道。
“是啊。董公子,为了夏季不得不多做准备,去年夏天没有经验,着实累得够呛。”
董之瀚脸上笑容大了几分,“这么说的话,顾大夫手上现在有充足的存货喽?”
“是……是啊,董公子。”顾念一时奇怪对方干嘛这么问,而且让她觉得不安的是,那个宋亦柏的表情变了。
董之瀚拍拍手,没理会身旁好友的变脸,只对着顾念笑容可掬,“那么,我给一个好价钱,顾大夫多卖些药给我吧?你的那些创伤药,我的伙计都说好来着。”
顾念觉得当着主要供货商的面跟别人谈生意,还要大量进货,这种二缺事都干得出来的主儿,哪点像是庞大家业的继承人。
等等!刚才这董之瀚好像说了奇怪的话。
“董公子,您的伙计怎么会用到在下的药?!”
“因为我派人来买的啊。”董之瀚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顾念顿感吃惊,同时一个存在已久的谜题有了答案,“那个看着像一等伙计的客人原来是董公子的伙计?”
董之瀚得意地点点头,“他没说过吗?哦,没关系的,顾大夫现在知道也一样的嘛。对不?”
顾念果断放弃跟董之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她只要知道这位董公子已经光顾她两回生意就好了。
但是……!
“董公子,听说贵行用的都是和安堂的药。”
“唔,现在生意难做啊,手下新招的一批伙计,个个笨得跟猪一样,三天两头的受伤,和安堂的药好贵啊。”
顾念已经不敢去看宋亦柏的表情了,她强迫自己把目光牢牢地盯在董之瀚的脸上。
“承蒙董公子看得起,但在下的药,恐怕有损贵行伙计的身份。”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药好用,就没人会问药的来源,最多以为是和安堂的新药。”
这下好了,宋亦柏背转身去了,终于不用被他如刀的目光切成肉泥了。
顾念心底松了口气。
“董公子,您跟宋公子吵架了?”
“没啊。”董之瀚一脸无辜,他还去拍宋亦柏的肩膀,问他,“我们吵架了吗?”
顾念看到宋亦柏的下巴肌肉都瞬间绷紧了,未免当街发生无法收场的血案,顾念赶紧做了退让。
“董公子,这天寒地冻的,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到我家喝杯热茶,坐一坐?不知道您的马车停在哪里,可以叫车夫过来等。”
“不打紧,我们的车已经回去了,本打算街上随便逛逛,再借和安堂的马车回家。没想到碰到顾大夫。顾大夫请喝茶,求之不得,正好我们好好谈谈生意。”董之瀚一手拉着宋亦柏的手腕,两人略微让了让,让顾念前头带路。
顾念小心地瞄瞄宋亦柏,心里祈祷这位公子哥儿不是个小鸡肚肠的人,她可真没能耐跟和安堂对抗。
三人拐进烟花后巷,一路往顾念的小院走,周围街坊见这里来了难得一见的贵人,一起跑出来围观。议论猜测着是哪家的公子跟小顾大夫又是什么关系等。
进了院门,正好那两伙计提着扁担也往外走,唐大媳妇站在院里送客,哑姑在厨房照应即将烧开的开水。那两伙计来送酒时告诉她们顾大夫在街上跟人说话,一会儿就回来。所以赶紧就先把客厅的火盆拨着,又加了几块炭,正烧得旺旺的。
三人走进院中。顾念先跟伙计打了招呼,又喊哑姑来了客人拿些茶果点心,唐大媳妇见着如此模样的陌生男人,顿生羞涩。匆匆跟顾念打了个招呼,就想往候诊室走。
顾念领着二位客人往正房去。但宋亦柏却注意上了唐大媳妇,停下脚步盯着她看,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
唐大媳妇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又顾忌对方是顾大夫的客人,虽觉得对方失礼,却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