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不过现在卫笙手头的钱只够进黑料的,所以工人不需要浪费时间划分颜色。
第一天就打出了整整45吨的货,按照当时市场的售价这批货物总值81000元,抛去收货成本67500元还净赚13500元。
这年头人工便宜得很,虎台县更是如此,按照正常工人的一个月450元基础之上,卫笙开出了600元的高价足以让人好好为她干活。
如果真的连续出料一个月,卫笙的盈利约有四十万,而每个月的人工只需要抛出18000元,即便再算上房租水电运费等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我说你怎么不倒腾股票该做这东西,行啊!有两下子啊!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东西利润这么高。”持股百分之三十的刘建仁乐得美滋滋的。
这厂子办起来他只出了五万块钱,而眼下一天的收益分到他手里就是三四千。
这段时间卫笙了解到,刘建仁前些年高中毕业确实跟父亲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经营,但他性子野为人张狂,不愿意把一辈子就浪费在罐头厂上。
而他父亲在百般教导无果之下也就任由他玩上两年。没想到逃离了罐头厂,又进了卫笙的塑料厂。
☆、47。第47章 灿烂到令人颤栗的前景
只是这塑料厂算是他与卫笙一手操办起来,可能是事无巨细自己亲手张罗起来所以很有种创业热情。
如今见到收益他是信心更足,心底暗暗想着真要做大给家里的老头子们看看。
清晨六点的小面馆里。
卫笙与刘建仁蓬头垢面地大口吃着面,待两只碗里空空如也,二人忽然抬头,看了对方半晌都是哈哈大笑出来。
周遭零散的几个客人均是惊愣望来,估计想着是遇到了疯子。
卫笙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使劲地伸了个懒腰,“这孙权贵可真够黑的!”
她和刘建仁是昨天将货运到收货工厂的,对方本该卸货清帐,却以种种理由拖延。
直到对方拖到了结算部下班,让他们明天再来。
卫笙心知遇上了回款难的问题。
她早就清楚这买卖虽然利润高,但是因为耗资庞大需要迅速回款,而它最难的就在于出货后回款不易。
要说谈成这家厂子离不开刘建仁的功劳,这厂子正是虎牌罐头厂的瓶盖供货商,也正是他们回收了卫笙的碎片后制成晶体,再压成罐头盖销售给罐头厂。
而常规的的一级工厂只负责合成晶体,销售给商家自行处理,所以这家厂子因为负责瓶盖成品算得上是虎牌罐头厂的御用渠道,与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并不妨碍下面办事人员在接货后走‘常规’的不结款程序,刘建仁则是直接拉着卫笙登上了工厂老板孙权贵的家门。
在经过刘建仁的出面商谈,事情很快便有了新的结果。
卫笙的每批都要按照市场价的九折售卖给他们,而且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这算是断了之前的进货渠道改收卫笙货物的条件,也算是潜规则。
只是这条件若换做其他人,对方甚至都不会开出便直接回绝,怎奈找上来的是刘建仁。
他们迅速回款,卫笙按照市场价的九折出货,例如黑料卫笙是1500元进货,本可以卖到1800元每吨,眼下只能卖到1620。
因为孙权贵的工厂需求量大,也算是薄利多销。
对方老板孙权贵将话说的很明白,卫笙的货物等于是顶替了他们先前的供货渠道,想拿下这个合同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他们工厂前期已经拖欠了上一个供货商几十万元,如果合约一直履行下去他们这几十万不必及时支付。
可若现在突然改换供货商,必然要将上一个供货商的款子结清。
刘建仁的面子可以卖,但必须给他个卖的理由。
卫笙和刘建仁虽然心气孙权贵坐地起价,但也清楚这里面的规矩,更清楚无奸不商这四字含义。
就像孙权贵说的,他们与上一个供货商如果一直履行合同,先前拖欠的几十万元大可以一直推迟,甚至是不予结算。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要将供货商换成卫笙,也就是要与上一个供货商产生违约。
毕竟工厂每月需要的瓶盖是基本定额的,卫笙的厂子做起来就逐渐挤掉了上一个供货商的份额,孙权贵的厂子虽然在虎台县是数一数二的,但吃不下两家的货。
毕竟塑料都是成吨打出批发,而不是零售,一个供货商的厂子足以打出他每月要的份额,所以与卫笙结盟,断掉上一个供货商就已成必然。
卫笙在简单计算了一番便立即同意了孙权贵的要求,也提出自己因为资金,第一个月她不能像孙权贵上一个供货商般每月送一次货,而是要每两天送一次货,结一次款。
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属无奈,因为她没有那样庞大的资金支撑一整个月的进货,只有当日,或者一两到两天立即结算再去进货、加工、卖出。
这样资金才能周转过来。
要知道虎台县的市场已近饱和,即便卫笙先前零散的货源找到了买家也未必会按时回款,供货渠道更是难以保持长期。
而一旦货物滞留不出产生积货,那就是平白地浪费人工房租等,而且还压住了资金无法周转开来。
当初父亲卫解放就是面临了那样的局面,因为市场价格暴跌近六成,进货商突然中断进货压低价格,意味着父亲将要面临巨大的亏损。
而当初因为进货量大已经向银行贷了款,那批货无法低价卖出,即便亏本卖出,按照当初混乱的市场也无法还清银行款项。
如此,卫解放气急攻心进了医院。之后他的合作伙伴私底下将货物清出卷款跑路,身为法人的父亲不但背上了银行的巨额债务,更有先前供货商未结算干净的资金债务无力偿还,这才被逼上了自杀的绝路。
卫笙不在乎被人压价,因为她可以薄利多销。她在乎的是找到一个能够及时结清款项,并且能与之长期合作稳固住当前局面的进货商。
孙权贵无疑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能够看在刘建仁的面子给自己这个方便的。
这件事折腾了一宿,在今天早晨五点半卫笙和刘建仁又返回工厂拿到了72900元的货款,合计赚到了5400元。
虽然少赚了不少的钱,但也解决了不少将来和现在存在的问题。
迎着面馆外的朝阳,他们几乎可以看到灿烂到令人颤栗的前景。
昨天一宿没有回家,卫笙给大舅舅家打了电话,说是在李琦家留宿,对于此母亲倒是没有多想。
吃完面,卫笙和刘建仁满心干劲再一次回到了工厂。因为雇佣了六名工人两班倒,此时工厂里还在火热朝天地忙活着。
工厂一共百来平方米,因为考量到卫笙的问题就选在了她大舅舅家到学校中间的路段上。
工厂的前身是个废弃的轮胎厂,进了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就能看到卫笙所租厂房的背面,绕过去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类似小型操场般大小,杂草丛生。
除了卫笙这间厂房外,还有另外的五间厂房环绕着这片院子,其中一间也被人租去做了工厂,好像是做纺织的。而另外四间则都是空着。
☆、48。第48章 人浮于事
因为只有三台机器,租下这其中的一间足够用了,甚至大片的区域还都是空着的,且每个月只需要花费600元的租金。
此时走进工厂,三名工人正在往机器中添加软化剂,见到卫笙和刘建仁便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这三人是一起来应工的,据带头人老李说他们是同乡,结伴来虎台县做工,以前在工地干,自打老李受了腰上便做不了了,就一起寻思找别的出路。
而且虎台县工地做工所赚的也不比这工厂高到哪去,更是经常拖欠款子。
他们三个上白班,每天晚上就在工厂里打个地铺,也不影响来倒班的人干活。到了点就与人交接班。
卫笙也厚道的供他们住宿加上每日三餐在附近的小餐馆里订盒饭,一共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一会再去进货,两天进一回,估计这样折腾一个月下来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刘建仁心情舒爽地笑道。虽然一夜没睡,但他的心情显然非常好。
说罢他转头对老李说,“老李你一会跟我去一趟,小刘自己看两台机器没问题吧?就个把小时。”
“没问题赵哥!我李哥那台过半小时再添次料就成,我自己看得过来!”被叫做小刘的年轻人爽快笑道。
刘建仁朝老李招呼了一声便上货去了。
卫笙给小刘二人拿了五块钱让他们自己去买点早餐,也准备直接去学校上学。
眼下油条不过一元钱四根,豆腐脑一碗也就五毛钱,五元钱足够三人美美的吃上一顿早饭。
在卫笙离开后,小刘将五块钱揣进兜里笑着对另一人说,“咱这老板够仗义的嘿,一点不亏待咱们。”
“老板好是好,以后在这好好干肯定亏待不着俺们,就是也不知道这厂子能干几天。”另一名年轻人望了望四壁凄凉只有三台机器和满是废塑料的水泥地面,不禁摇了摇头。
这样小的规模,再加上老板是两个年轻人,实在令人心里不安。
“嗨!干一天是一天呗!机器在这人也跑不了。这机器一台挺贵腻!”小刘笑呵呵地道。
……
1998年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为了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国有企业必须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也就是国企改革。
为此,国家建立了“减员增效、下岗分流、规范破产、鼓励兼并”的改革思路。国企改革在取得巨大进展的同时,也导致大量职工下岗。
随着国企改革推向纵深,下岗职工人数也在增加,最终导致下岗浪潮袭来,60%的国企人员从铁饭碗走向失业。这个速度在世界上都是少有的。
“下岗职工”,一度成为社会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新词语。
大舅舅杨立平这两天心慌难安,因为他所在的工厂就是国营工厂,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闹什么改革,要大量的裁员。
现在厂子里每天都是人心惶惶,已经有明确消息要裁员大批的职工,这份裁员表是按照每年的考核评分所定,所以被裁员的包括厂内高层。
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不但带给他稳定的进项,还有许多便利。
例如厂子里有医务室,全家老小有病不用去医院,医务室拿药就行,免费。如果一定要去医院,拿发票回来报销80%,这不是医保,是厂里出钱。
企业也建了家属院、家属楼、幼儿园。自家的小孩或者亲戚家的小孩都可以通过求自己帮忙获得这份便利。
而且只要他批个字就能把亲戚安排进办公室,没有办公室也能设个办公室,反正不差这一个人。
自己的大妹妹杨立芳就是被他给安排到了厂子里,这叫养人,在所有国营厂子里都很流行也很正常。
晚餐的时候,杨立芳急冲冲地找上了门。
在饭桌上,她愤恨难平地痛骂了这项改革制度,最后哀求道,“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这要是被裁员了我自己一个女人,无儿无女的以后可怎么办哪!”
杨立平沉着脸吃饭没有回话。
“大哥你倒是给我句话儿,也好让我安心不是?”杨立芳见他不说话,更是慌了。
“安心安心!我自己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饭碗,给你安哪门子的心?!”杨立平啪地将筷子扣在饭桌上,惊得所有人都停住了筷头儿。
杨立平很少这样动怒,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应该沉得住气。可今天他实在是心烦意乱,有些端不住了。
杨立芳也被吓得噤声。
杨立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