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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华毓秀脑中的意识也渐渐涣散,仅凭着心中坚定的意识,朝着前方伸出了手,可在没确定那马车车主要救自己之前,她绝对不能倒下,冰天雪地中,如果她将那沉重的双眼闭上,她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她还没有报仇,她还不能死,她还没带她的娘亲,去那一生岭,她绝对不能死。
“救……救我……。”她不能死,她不能死,谁来救救她。
白战纪心中震惊,最先回过神,跳下了马车。于秋一脸警惕,连忙伸手按住他肩膀,“少爷,小心,谁知道会不会是别人使的奸计,这林间大道,万物静籁,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人,小心有诈。”
白战纪甩开于秋按在肩膀上的手,回头面容冷峻,“你现在是让我见死不救吗,没看到她已经快要死了吗,我初出江湖,面对一个弱质女子的求救,如果我选择了无视,我还是男人吗?”
白战纪说完,不顾于秋在后背的呼喊,阔步走了过去。于秋满脸焦急的跺了下脚,生怕自家少爷中了别人的计,也跳下马车,快速跟了上去。
白战纪走到华毓秀身边,看到那少女满身的污脏和腥臭,毫不嫌弃将浑身是血的华毓秀拖起,将她的头小心翼翼放在臂弯之中。
“喂,姑娘,醒醒,你在撑一会,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华毓秀模模糊糊之中,感觉到了有人将她轻轻抱起,落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让她冰冷得不能动弹的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
风雪中飘扬的头发,拂在了她的脸上,轻飘飘的,痒痒的,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一双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心中石头落地,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
不管是何人,她日后一定会报答他的。
白战纪抱起华毓秀,转身对着于秋说道:“快去驾车。”
☆、不医死人
于秋一看自家主子脸色,当下不敢耽误,疾步走到马车旁,跳上马车,帮忙把白战纪手中的女子抱到了马车里,轻轻放在了暖和的榻上,看到自家主子进来,转身出了车门,拉起缰绳,“驾”的一声,轱辘子再次转动了起来,咿咿呀呀的往山下跑去。
马车里有个小铁炉,里面烧着碳,上面放置了一个水壶,正是白战纪烧水泡茶用的,看着自己面前面目全非的女子,白战纪拿起了桌上的一方帕子,沾了热水,轻柔得往那女子的脸上擦拭着。
“长得可真丑。”待清了那女子的样貌,白战记不由低喃了一声,从一旁马车上的小柜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洒在了那脑袋上的伤口上。
至于其他的伤口,男女有别,白战纪不好检查,只得等待下山之后,把这女子送往医馆方能处理。
这到底是何家的女子,居然被人虐待成如此模样,几乎可以说得上遍体鳞伤,白战纪心中想着,目光看到裸露在外血迹斑斑的十指时,伸手执起,放在手掌之中,用清水擦净,给一个个手指上完药,扯了一块身上的白布,撕成条,给她一个个手指包扎上。
“今天你幸好遇到了我这个超级大好人,不过,姑娘我可跟你说啊,等你醒来之后,千万不要来什么以身相许啥的,你长得太丑了,完全配不上我,知道吗?要是你对我有什么心思,本少爷会很困扰的。”
车外的于秋听着自家少爷的自言自语,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调侃道:“少爷,你长得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英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看了断袖来,那姑娘醒来之后,说不定真的对你这个救命恩人一见钟情了,那时候你想甩都难了,不过,真有那么丑么,等下我也看看。”
“去去去,好好赶你的车,这姑娘要是不尽快诊治,怕是活不了了。”白战纪俊眉微蹙,从流出血迹多少来看,那厚重的袄裙之下,伤口必然不轻,没有刀伤,没有剑口,怕是被人用木棍活生生杖责而成,从这姑娘朴素简陋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一些小户人家的女儿,真是可怜了不过十几年华,却已经经历了这地狱般的痛苦。
“娘亲,娘亲……。”榻上的少女,双眼紧闭,不停的低声梦呓着,蜡黄的小脸,满是潮红,眉头紧结,眼角滑下一道道泪痕。
白战纪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入手滚烫,发烧了。目光所及,看到那干巴巴已经裂开渗出丝丝血迹的嘴唇,斟了一杯热茶,轻轻抬起她的脑袋,吹了吹那热茶,自己饮了一小口,确认温度适中,才放到了她的唇边,给她慢慢饮尽。
直到把华毓秀重新放回榻上,给她盖上毛毯,白战纪突然惊呼一声,俊脸一红,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傻逼的事情。
外面“吁”了一声,马儿嘶叫,车帘一掀,于秋转身快速垮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锐利,一副严阵以待。
白战纪被吓了一下:“干嘛呢,想弑主不成。”
于秋看到那还好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少爷,没事你鬼叫什么,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白战纪脸色不自然的咳了声:“不过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瞧你大惊小怪的,赶紧下山,不然天色晚了,赶车更麻烦。”
于秋应了声是,转身放下了车帘时说了句“的确挺丑”,再次拉起了缰绳,往山下驶去。
白战纪把手当成了扇子,扇着有些发热的脸颊,心中真是悔不当初,他的初吻居然给一个无盐丑女夺了去,虽然是间接了,可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幸好,幸好没人知道此事,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然被这丑女知道了,死皮赖脸缠着自己不放,那他可就完蛋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到达了山下,进入了一个名为泰源镇的小镇,已到戌时。天色早已漆黑一片,街道上十分冷清,只有林设与街道两旁茶楼酒肆和商铺药铺零零散散的还在开业,于秋把马车赶到了一家医馆停下,白战纪抱着华毓秀下了车,阔步走到医馆门口,还没踏进一步,就被一个年级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徒拦住。
人命关天,不料却被挡在门外,白战纪脸色微愠:“你这是要干什么,还不让开,叫你们的坐堂大夫前来诊治。”
小徒看了一眼白战纪怀中毫无生气的少女,直截了当说道:“这位公子,请回吧,我们医馆不医死人。”
什么?白战纪心下一突,下意识的看向怀中少女,本来潮红的脸蛋不知何时早已惨白一片,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生气,瘦弱的身躯也如同白雪一般冰凉,其中一只被他包扎过的左手也已无力的垂下……。
难道,还是迟了……。
一旁的于秋看到自家少爷愣愣的,赶紧伸手探向华毓秀脖颈脉搏,触感一片冰冷,只是……还是一息尚存,尽管非常的微弱。
“少爷,还没死透,现在诊治说不定还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于秋略带欣喜说道。
白战纪心里舒了口气,抱着人就要进门,然而那位小徒还是将他们挡在了门外,不让他们前进半步,态度十分坚决。
白战纪当下就火了:“你们身为医者,不救死扶伤,反而将濒临死亡要诊治的伤者拒之门外,这就是你们平安堂的作风?”
“就是。”于秋也在一旁义愤填膺帮腔:“还平安堂平安堂,我看你们医馆干脆换个牌匾叫做冷血堂好了,也省得存在于世,祸害人间。”
小徒被说得面色一红,有些心虚,却还是依旧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两位公子,请你们不要在无理取闹了,我们是正规的医馆,能拯救的我们自然会毫不留余力拯救,可是你看看你怀中的这女子,伤势惨重,失血过多,气息全无,身若冰霜,甚至下一刻就可能死了,我们根本无力施救了,还请两位公子不要在为难我们医馆。”
白战纪啧啧了几声,嘲讽道:“你们医馆是怕医死人,担当不了那个责任,也怕因此影响你们医馆的声誉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挡住我们的这些时间里,有可能已经在耽误了伤者最佳的救治时间,今日你们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秋秋,给本少爷上。”
于秋抽了抽嘴角,身法快速从腰间拔出锋利的匕首,在那位小徒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横在了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小徒颈上,趾高气扬道:“怎么,现在救不救,如果她死了,我就让你跟着她一起陪葬,别以为我哄你玩的,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啊,知道他有多大的权利吗,就算杀了你,我们家少爷依旧能保下我,任我逍遥法外,大吃大喝,左拥右抱,而你,就因为你的无情冷血忘了医者本身的医德,咎由自取而意外横死,你的家人,呵呵,想必一定会很伤心吧。”
白战纪听着他那个狐假虎威的侍卫足以以假乱真的威胁着那个小徒,心里汗了一把,你这样来到别人的国土上这些嚣张真的好么,就算本少爷是个有身份的人,也是在我们国土上的,要是真闹出了什么乱子,官兵一来,我们这两个外来客保准得蹲牢子,吃牢饭了,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当成奸细进行严刑拷打,之后直接嗝屁了,还逍遥法外,大吃大喝,左拥右抱呢。
不过,想归想,白战纪还是非常配合着自家侍卫的那个调调,装得别提有多么高大上了,就差不可一世鼻孔朝天了。
☆、赤子之心
小徒早已被吓得胆战心惊,看着白战纪身上名贵的华服,和俊朗不凡的容貌,以及那睥睨一切的高冷范儿,当下就信了十成,权衡利弊之下,只得战战兢兢无可奈何的让这两个惹不得的主,带着一个快死的少女进了医馆内,带他们来到了医馆后院一间屋内,唤来了在后院一家厢房正在看医书的坐堂大夫。
白战纪刚把华毓秀放在了床榻上,那个小徒就带着一个提着药箱胡须发白的老者急匆匆的赶了进来。那老者也不管屋内的两人,直奔床榻上的伤者而去,那态度,那紧张感,另白战纪和于秋对这冷血,呃,平安堂的印象稍微好转了一些,秉着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和于秋走出了门外。
小徒走了出去,很快端进来了一盆温水,站在了床边,那速度,竟是生怕那少女死后,会如于秋所说让他陪葬一般,和方才不想施救的模样,判若两人。
于秋看了眼门内,随口一问:“少爷,你说里面这少女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看那伤势几乎往死里整了,也亏得她能坚持那么久。”
白战纪望了望那漆黑如墨的天际,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管她是谁,我们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传闻中那的怀有云绯墨的孩儿的少女就在东景国,我们必须趁消息还没传到东景国之际,把那少女找出来,不然届时,东景国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大的诱惑,定然会大肆出动人手寻找,其他各派人物也会陆续到此,到时无疑会给我们增加不少麻烦,一个不甚,我们两个都有可能命丧黄泉了。”
于秋脸上也难得浮现了几分凝重,“我知道的少爷。”
屋内。
老大夫看着那满身鲜血如同一具死尸的少女,皱着发白的眉,观察了一会,将少女翻转过来,由衣服血液的厚浅程度确定了伤口来源,拿起了药箱里的剪刀,就在少女的后腰上将一块血衣裁剪了开来,露出了同样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里衣。
看着那衣服和打烂的血肉被沾在一起的后腰,纵然是看惯了伤者的小徒,也不禁头皮发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样冷血的人,才会把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打成如此惨不忍睹的模样。
老大夫动作熟练的用毛巾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