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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许久,他眼睛一亮:“总之,先来个偶遇,先探下虚实的杀。”
午后未时,剑七房间内走出来一个身穿米色儒衫的白面书生,摇着一把描绘着墨色山水画的扇子,从走廊上款款而来,端看姿态,的确有了几分学子的风流,可一看那张扯了一个僵硬的硬生生破坏了他那张俊脸的笑容,就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诡异。
他在走廊上慢悠悠的来回走着,走啊走啊,直到走了十几遍之后,见很多人都开门偷瞧过唯独他隔壁的那扇门仍没有开过,一颗心不由地渐渐的焦躁起来。
他们为什么不开门?
正常情况,见到有人走来走去,不都会好奇心发作打开门瞧瞧吗?
难道是?
发现他的目的了?
“丑丫,外面那个人为什么一直走来走去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秋第一个会叫的人从少爷变成了丑丫了。
“许是想散步又不能去外面的人吧,只好在走廊上走走了。”华毓秀拿笔敲了敲他的手,道:“别管那么多闲事,好好练字,学好才华,将来才有姑娘跟你,不过你现在还小,倒也不急。”
于秋红着脸道:“我不小了,今年十八了,跟我同年的都要娶亲了,我连对象都没呢,你看看你才十五岁呢,就要当娘了呢。”
对哦,这个身体才十五岁呢。
华毓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咳了声道:“我们情况不同,总之,一个男人,一定要有内涵,这样才能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吸引姑娘们的魅力,睿智,沉稳,优雅,风趣,这四类男人是最受姑娘们喜欢的,你看看你,除了一张脸勉强像个样,其他地方根本一无是处,就连这张脸吧,也被你其他地方的品质拖累得连渣渣都不剩了,整日就想着娶媳妇,谁愿意嫁你才是个问题。”
“那你还不是一样,那么丑。”于秋一边写着字一边嘟囔道,一脸不爽的样子。
“是啊,我那么丑,可我那么丑的人,却能把北境的霸主云绯墨都搞定,从丑小鸭一跃成为千流宫的宫主夫人,你行吗?”华毓秀笑着,再说出这样一番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于秋一噎,抬起头看她。
这样说来,华毓秀的确太厉害了,是厉害过头了,整个天下,那么多女人,多少使劲浑身解数挤破脑袋都想嫁给云绯墨,可偏偏就她成功过了,还是以那么丑的样貌,这简直能成为神人级别了。
“丑丫,你简直太厉害了。”于秋的小心灵又被华毓秀洗刷了一遍,忍不住崇拜起来了。
华毓秀一脸淡定,道:“所以啊,我靠的是什么,是内涵,云绯墨就是迷上我这一点的,人丑点没什么,但是要有内涵,懂了吗。”
于秋忙不迭点头,道:“我懂了,做男人也要有内涵,这样才会有姑娘喜欢我。”
“孺子可教也。”华毓秀点点头道。
于秋正准备发愤图强,瞄到那正坐在榻上打坐练功的人,说道:“丑丫,那你觉得我家少爷有内涵吗?”
那个打坐练功的人顿时浑身一紧。
华毓秀摸着下巴,观察了一番,总结道:“有没有内涵我不知道,但装模作样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
“哈哈哈哈……。”
房内顿时响起一阵爆笑。
站在走廊举棋不定的剑七,听到这笑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赶紧回房,把门关上,不免心惊。
那个女人,好生厉害。
这样都被她识破了。
他们笑的人就是自己了吧,可恶,想他剑七从那一夜成名起,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但,值得肯定的是,那个女人一定有秘籍。
思及此,剑七唇边扬起了一抹嗜杀的笑容,如同雷鸣闪电。
当天,华毓秀和于秋的对话就被沈朗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云绯墨耳中。
“内涵么。”云绯墨低低的念了一句,随即唇边漾起了一抹浅笑,另其清华无双的容颜都镀上了一层光辉,停留了许久才慢慢散去。
宫主,竟然,真的笑了。
沈朗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多少年了。
自那件事情开始,多少年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他真的是太感动了。
“是啊,真是大言不惭,说宫主你迷上她的内涵了,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也忍不住笑了。
那个华毓秀,说那话,也不会脸红么。
云绯墨容颜又恢复了平淡,无波无喜,只是温柔的擦拭着一把普通的竹笛子,一下又一下的,如同无价之宝般爱惜。
那是老夫人生前最喜欢的竹笛。
沈朗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想到什么,他又道:“剑七目前应该不会对夫人下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十分忌惮夫人,今天晌午,竟然打扮成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目光频频往夫人的房门口看去,只是,后来被夫人的一阵狂笑给吓回房间去了。”
蓦地,一阵极低的笑声传来。
他一抬头,只见面前之人竟然以拳掩唇在笑。
沈朗一瞬间又从深渊踏上了云端,唇角不由自主微扬。
那个夫人虽然很丑,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作用的。
他决定了,今后,一定要传递更多的夫人的信息给宫主。
大雨连下三天,还依然没有停的意思,街上的雨水渐渐涨成了一条小河,潺潺流动,漂泊大雨倾打在上面,穿出了无数个洼点,水花四溅,如同一条流动着的无色花河。
朦胧的大雨中,随着一阵阵铃铛声响起,突然出现了一队人群,前方与后方各有四个身穿灰色短打衣衫,左肩斜直右腰绑着一件褐色皮子,露出了结实粗壮的双臂,个个面相带煞,背后背着一把大刀,任雨水敲打在身上,脚趟雨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阻力一般,行动自由。
☆、楼梯遇险
队伍中间,同样穿着打扮一样的四个大汉,正抬着一顶四角竹椅轿子,四周设有竹帘子,外层挂着轻纱帷幔,轿檐四角皆挂着一串五颜六色的小铃铛,行走之中,发出铃铛的声响,就连这场声势浩大的大雨,都没能将其声音掩盖下去。
轿子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一个大汉从轿子处拿出一把油纸伞打开单膝跪在轿子旁,掀开竹帘,一个小小的身影跨了出来,坐在了大汉特意擦干的手臂之上,由大汉一手托着一手撑伞进了客栈。
虎目瞪如铃,脚步重如山,身躯大如象,十二个身负大刀凶神恶煞的大汉带着一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娃娃进了门,整个大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原本宽敞无比的大堂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光气势,就足以震慑了大堂中的所有人。
“客,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被推出了一个小二腿肚子直打哆嗦,仰着头磕磕巴巴问道。
至于掌柜的,早已吓得已经躲到柜台下面去了。
小二心头叫苦不迭,可谁叫他帮人家打工还得靠人家过日子呢,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大汉们个个肃穆端正,闭口不言,目光望向前方,丝毫没有理会店小二的意思,就在店小二冷汗直流,不知如何应对之时,一道稚气的声音开了口。
“屏退所有闲杂人等,此店,本姑娘包了。”
此话一出,小二傻了,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冷寂深沉的眸子,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仿佛经历了世间一切黑暗的眼睛竟然来自于一个年约八九岁相貌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儿。
他突然就生出了这样一个感觉,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而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习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在这样的威严之下,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那是一种畏惧,本能的畏惧,因为畏惧,所以不敢拒绝,因为畏惧,所以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只是,这店不是他的,且不说掌柜会不会同意,光是现在住在店内的那些客人,个个来历不明,鱼龙混杂的,又岂是他一个卑微如尘的小二能够得罪的。
“姑娘,这,我们三楼还有不少上房,足够各位住下,我这就给各位安排,你看行吗?”小二小心翼翼讨好着说道。
女孩儿蹙眉,没有说什么,用手臂抬着她的那个大汉,猛地站起来,虎目瞪圆,厉声道:“我家小主说了要包下整间客栈,你耳朵聋了吗?”
大堂中又不少住宿的客人,听闻此话,心头皆生出一股愤怒,却碍于他方人多势众,实力深不可测而纷纷不敢出声。
真是欺人太甚,外面漂泊大雨,竟然还想包下整间客栈,这让他们一干人等往哪里安身。
小二咂吧了下发干的嘴巴,硬着头皮道:“这位大侠,不是小的不愿给您们包,而是小店已经住宿了不少客人,这,外面有下那么大雨,实在不好清场,还请您们多多包涵,小店三楼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上房,保证让各位住得满意,不会打扰到各位清静,如何?”
躲在柜台下的掌柜听完泪流满面,这不怕死的孩子,以后给他加多点工钱才行,毕竟现在这种人才已经不少见了。
“你找死。”那大汉怒喝一声,挥起盘大一般的拳头就要抡在小二死死抱着脑袋闭着眼的脸上……
“阿一,不可闹事。”
拳头陡然静止,而后收了回来,小二惊魂未定逃过一劫。
小女孩跳手臂上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定,看着那脸色发白的小二,笑道:“你莫要怕,我家阿一很善良的,去安排你说的房间吧。”
小二如蒙大赦,感激的点头道:“多谢姑娘,姑娘随我来。”
一面领着众人上楼,一面心中不免腹议。
他身后那个笑容天真,纯洁可爱的小女孩,真的是方才所见的那个吗,怎么不过须臾,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太恐怖了。
刚走到转角,一个人影刚好转弯撞了上来,随着两声“哎哟”,那小二一个没站稳,身体竟然往后仰去,眼看走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就要殃及鱼池,那名名为阿一的大汉一手迅速捞过那小女孩,一手抵快速挡住那后仰的小二背上,将其推上了楼道,扑通一声重重倒地。
于秋脑袋被撞得生疼,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睁眼看见那趴在地上的小二,忙上前问道:“不好意思,方才没见着人,你没事吧。”
那大汉的一推,撞得小二痛得龇牙咧嘴,却也强忍着快速爬起身,干笑道:“没事没事。”
他们这些人,就算有事也要说没事。
“你们没事,我们有事。”阿一带着明显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走上了楼道,面色阴沉,与另外十一个顺着楼梯排下的大汉怒势汹汹的瞪着两人。
哎呀,妈呀。
于秋被眼前扎堆的威猛的巨人狠狠的吓了一跳,却也忙拱手赔礼道:“在下一时鲁莽,给众位添麻烦了,在此给各位赔礼了,还望众位好汉……。”
话音未落,一记铁拳狠狠袭来,于秋察觉杀意,一抬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阵剧痛从脸颊处传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入走道几米处,发出重重的一声。
小二吓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唇哆嗦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一声,可谓震动了整个二楼的住客。
华毓秀听到动静,和白战纪相视一眼,凝眉道:“该不会是泥鳅搞出来的动静吧。”
“不可能。”白战纪一口否决了,笑道:“秋秋嘴上虽然很冲,但是为人处世我还是清楚的,一向以和为贵,怎么可能出去叫些吃的都惹上事。”
华毓秀想想也是,泥鳅那小子,说好听点就是以和为贵,说难听点就一遇事就怂,就他那点武功,想来也没胆子惹事。
“你手上这款墨玉杂质太多了,为何不买块上等一些的。”白战纪看着她手中的墨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