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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很多她听不懂,但是后面的话语她却是听懂了,华毓秀这是在威胁她,用她的容貌来威胁她,脑中一回想到方才那侍卫的样貌,她就浑身颤抖不已。
华毓秀微微一笑,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道:“我说什么没有人能比邱小姐再清楚不过了,对了,忘记告诉邱小姐,以后邱小姐要游湖,切莫掉入水中,因为……。”她抬起那被瓷瓶砸得血迹斑斑的左手,在邱含笑面前晃了晃,笑容纯真,“那水中竟然有长着锋利锯齿的怪鱼,你看,我都手都被它咬成这样了,那条鱼可真狠,和它的同伙几乎就要了我的命,邱小姐可是时刻记住我的忠告为好。”
邱含笑一对上她那深不可测般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凉气袭身,灿烂的阳光都抹不去那种阴森的怪异,只得强忍住心头那惊悸,故作从容道:“感谢华小姐好意提醒,华小姐怀有身孕,又落了水,还是尽早回屋休息让大夫诊治为好,免得落了风寒。”
言辞中,早已没有了以往的亲昵。
“劳烦邱小姐担忧了。”华毓秀喊了颔首,将担忧二字咬重了几分,不再看他人,转身就走,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她一回首,冷冷的看着他:“放开。”
一挣脱,东景云却死死握住她手腕,神色微冷看着那明显就是被某种物品砸得有些发烂同时肿的不成样的几根手指,冷声道:“怎么回事,谁将你的手砸成这等模样。”他目光扫了邱含笑等人一遍。
一干人立即噤若寒蝉,只是垂眸不语,在场的很多都是明白人,自然听出了事情的曲折,华毓秀之所以能落入水中,定是邱含笑等人所为,只是到依照方才他们二人对话分明有不共戴天之仇,未曾想到东景云竟然还会站在华毓秀一边,特别是邱老爷夫妇更是对邱含笑十分担忧,一颗心更是忐忑不已,十分悔恨没有看好女儿,让她闯出了如此弥天大祸。
邱含笑直觉心头咯噔一声,面色刷地变得雪白,就连那晕染成桃花色的胭脂都掩盖不住她的怵然,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同锋芒在背,一动不动。
看着模样,这是要替她主持公道了。
华毓秀直接笑出了声,眼睛微眯,轻笑道:“不劳云王你费心,我乏了,要回去休息,请你放开。”
她的仇她自然会报,她还没有自甘堕落到要让一个杀亲仇人来替她不平,特别是眼前这个人,被他握住的手上如同被爬上了一条恶心的蚯蚓一般,引人做呕,若不是她手指痛到了极致,命还被他掌握在手中,她定会与他撕破脸皮,抗衡到底。
东景云并没有放开,并步走到她身边,眼眸看着邱含笑,冷声吩咐:“凌冰,将邱小姐先前游湖的那条船找来。”
邱含笑闻言立即浑身发紧,袖摆之下手心开始冒汗,攥得死紧,一颗心嘣嘣直跳,几欲撑不住身躯,因为她非常清楚,当初那瓷瓶砸华毓秀手指之时,定会留下血迹,而无缘落水,又岂会留下血迹,这样一来,她的行为昭然若揭。
同时,她背后站着的那妇人荣妈,同样紧张不已,浑身冷汗遍布,砸指之物早已清洗干净,未曾想到百密一疏,居然遗漏了这么重要一点,心中只能祈求那血迹早已被池水清洗掉,同时也开始思忖应对之法。
凌冰听令,立即将还停留在池边的小船拖上了岸,把整个船身观察了一番,果真见到一边船沿往里处残留了一抹蜿蜒而下的血迹,显然是被人砸到手之后,顷刻血流,留在了船内那边。
他将船拖到了众人面前,指着那个血迹方向,如实禀告:“王爷,那处船沿的确留有血迹,依照凝固程度来看,分明就是不久之前残留下来的,而之前这段时间,都是邱小姐在使用这艘小船。”
众人顺着那方向看去,血迹虽少,仍然一目了然,邱含笑惊得一下子站了出来:“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大人,小女之前虽然使用过这艘船,但是这血迹我却不知从何而来,昨日小女和华小姐发生了一些争吵,小女今日特地前来真心实意向她赔罪,是绝对不可能对华小姐藏有祸害之心,还望大人明察。”一面说着,珠泪落下,泫然欲滴,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令人一看便是委屈至极。
邱老爷之前听闻邱含笑还曾救过华毓秀,本也认为华毓秀落水与她无关,可一触及华毓秀那被砸得实在可怖的手指,和船上不久之前残留下来的血迹,又不得不对邱含笑产生了怀疑,邱含笑是他女儿,东景云却是他的主子,对他存有再生之恩,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舍弃背叛之人,故此时,哪怕担忧自己女儿,也选择了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孰是孰非,主子自有定论,且不是能以他一人之力能够干预,若今日自家女儿真犯了大错,也只能上前求情,望看在他这些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情份上能给她留一条活路。
邱夫人此时也是急不可耐,奈何也是无计可施,如今证据确凿,事实摆在了眼前,任由他人巧舌弹簧又有何用。
东景云审视了邱含笑一眼,目光又转向旁边,一张线条完美的侧颜突然映入了他的眼中,黄豆般的肌肤棱角却带着不一样的精致,另其微微失神,顷刻间,恢复如初,便问:“谁把你推下荷花池,又是何人将你手指砸成此等模样,你且一一说来,就算看在云绯墨的份上,本王此次也会为你做主。”
整个荷花池庭院一下子静了下来。
邱含笑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沉闷了起来,令其呼吸都觉得艰难无比。
怎么办,她用如此手段对待华毓秀,华毓秀真的会善心大发不与她计较从而放她一条生路吗,不会,绝对不会的,换做任何一人被这样对待,都不可能放过对方,何况她从华毓秀眼中看到了杀意,蕴藏了无比炙热的恨。
从一打照面,她扇华毓秀一巴掌,华毓秀不知用了什么能力来回了她更沉重的一巴掌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果断绝伐,心性绝非善茬,一旦触及她的逆鳞,必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难道这次,她注定要折陨在此处了。
然而……。
就在众人都以为华毓秀一定会揭发邱含笑的罪状之时,她笑了笑道:“没人将我推下荷花池,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了,荷花池中有怪鱼将我手指咬成此等模样,”她看向东景云,“云王爷,我记得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可以将我手放开了吗?”
邱含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华毓秀。
东景云薄唇抿了一下,直直看着她,语气微愠:“华毓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此戏弄本王就让你有那么畅快淋漓吗?”用仇恨当做了果腹的粮食,宁愿把自己的委屈和怨恨悉数吞落肚,只为换来和他作对的快感,这个女子,该是何等的决绝。
华毓秀趁机挣脱开手,浅笑盈盈的望着他:“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难道王爷一定要我歪曲事实当中指正邱小姐方能符合你心意,王爷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不是吗,就如同以往一般。”
东景云闻言呼吸一窒,就这样静静一直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肯让谁,一人执拗不肯服输,一人则心思复杂难以言明,一旁的凌冰见此,面色微变,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一片诡异的寂静:“王爷,华小姐身体有伤,还是让她尽早回屋诊治才是。”
东景云撇开了头,一眼就搜索到了躲在人群中尽量把自己当透明的老大夫,声音不大却具有穿透力,直直的到达了老大夫耳中,令他浑身一震:“跟随她前往,治好她,在此之前不得离开此地半步。”
老大夫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站出来,躬身应允。
华毓秀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停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前方,道:“我两个朋友现在所在何处?”
东景云轻描淡写回答:“埋了。”
☆、暗夜探访
华毓秀紧了紧拳头,径自往原先的道路返回,身形弱小,背脊却挺着笔直,一步一步的,如同闲庭散步般悠然从容,若不是知道她受伤极重,一场溺水折磨得她身心疲惫,东景云几乎就要认为,之前的一切,仿若未曾发生。
老大夫提着药箱急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先前服侍华毓秀的两个丫鬟,相对一眼,见无人留意自己,便提步跟了上前。
一干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白拱门之内,东景云驻在原地,扫了邱含笑一眼,最终定在了邱老爷身上,淡声道:“邱晧,此事如何大家心知肚明,管教好你的女儿,华毓秀养伤期间,若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磕磕碰碰,本王唯你是问。”
邱老爷忙不迭应声:“是在下管教无方,在下定将小女重重惩罚,华小姐在府上绝对好生招待,万无一失,请王爷放心。”
虽然不明白华毓秀为何突然转口,但好在他的女儿因此逃过一劫。
东景云很快离开了,在邱含笑大大的松了口气时,邱老爷看都不看她,直接对着下人冷声吩咐:“将小姐关在柴房,三天不准吃东西。”言罢便愤愤的甩袖而去。
邱含笑一听,这还得了,哭喊着就要抗议,奈何连一向疼她如命的邱夫人都没有安慰她一声,叫喊着便被几个嬷嬷‘请’了下去。
华毓秀回到屋中,只是让老大夫替她左手的几个手指上了药包扎好,在给她把了脉,确定孩子无碍,才屏退他人,让丫鬟上了桶热水,把自己身上的污脏洗了一遍,待把肩膀上的伤口用布沾着热水清理了一遍,重新上药绑好之时,早已夜幕时分。
已到酉时,丫鬟们端上来了晚膳,整整摆了一桌,清蒸鲍鱼,燕窝鸡丝粥,百年人参炖乌鸡,糖醋鲤鱼,栗米丸子,青丝豆腐,爆炒小菜等,荤素搭配,样样精致,色香俱全。
花苞头丫鬟来到了内间房门前,敲了几下,温声唤道:“姑娘,该用膳了。”
房内无人应声。
花苞头丫鬟等了许久,踌躇了一会,又敲了敲房门:“姑娘,该用晚膳了。”
绿衣丫鬟放好碗筷走了过来,看了房门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花苞头丫鬟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这,这要不要去叫醒她,虽说六月伏天,可晚膳晾在桌上到底容易变凉,吃了容易伤肚子。”
“那还是唤她醒来为好。”绿衣丫鬟建议道。再者,再美味的菜肴若是过了第二遍,总会失去了原味,老爷可是郑重叮嘱了,一定要好生对待这位小姐,为了奖赏她们,还将她们的月钱提多了一两银子呢,这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花苞头丫鬟得到鼓励,试探性的推了推门,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回头道:“里面锁住了。”
两人面面相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唤了几次里面仍然没有动静,花苞头丫鬟到底还是急了:“小翠,你说那姑娘会不会怎么样了,被咱们小姐砸了手又推下了荷花池差点掉了半条命,之后中了一剑,这……。”
绿衣丫鬟也隐隐有了一些不安,道:“也不是并无可能,小丫,快,快去禀告老爷,我去窗户那边看看有没锁上。”
“好。”花苞头丫鬟应声,转身就要跑出门口,和绿衣丫鬟分头行动。
这时,一直静静关着不动的房门,突然缓缓的打开了,一个穿着淡绿地素白边,边上绣着淡雅鸢尾长裙的女子,面色苍白如鬼,在夏夜凉风下,长发未束,飘飘齐腰,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二人面前,着实吓了她们一跳。
花苞头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