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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楚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眶满是坚决:“不,我要回去,找她问清楚,我要问清楚她为什么那么狠心,不仅派兵追杀我,甚至连我母亲都不放过,我不甘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她亲口给我一个答案。”
苏毓此刻听出了一丝端倪,“追杀你的那女子,难道是南瑜国权贵千金?”
“不,她不是。”黄楚风尘仆仆的脸上一片嘲讽,道:“原本我也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可直到死亡和我十分接近,我才明白,我和她的世界居然相隔如此之远,堂堂南瑜国五公主居然和我这个普通乐师共度了一段甜蜜的情缘,说出去恐怕无人会相信,就连我,如果不是母亲死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都以为我只是做了一场梦。”
“南瑜国五公主?”苏毓惊呼出声,不敢置信道:“她不是要和多赤国小王子举行婚礼了吗,啧啧,真没想到,如今你被人追杀,怕是有人担心你会从中作梗,就这是所谓的杀人灭口。”
苏毓说完,看到华毓秀一言不发,便道:“秀秀,你怎么都不说话呢,你看着黄楚干嘛?”
黄楚对上她的目光,心中一惊:“公子为何这样看着在下?”
华毓秀目光锐利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凉意:“你想利用我们做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住我一臂之力,回到南瑜。”黄楚震惊过后,选择了毫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目的,只是心中不得不感叹,此少年洞若观火的犀利。
苏毓懵了半天,这才反映过来,不快道:“好你个黄楚,我就说一见面你怎么那么没有防备对我们大吐苦水,原来是想激发我们恻隐之心,你就不怕我们将你绑回南瑜直接交给五公主,也好得一点赏金。”
“他当然不怕。”华毓秀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如此,反而让他达到了目的,可以当面质问五公主,对于他来说,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苟延残喘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他需要一个交代,一个来自五公主的交代。”
黄楚被人揭穿,也不着急,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拘谨,不慌不忙夸赞道:“华公子心思聪慧,倒让你见笑了。”
华毓秀不置可否。
这时,小二端着一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进了包厢,一一端在了桌上,说了句“几位客官慢用”便退下了。
黄楚心知这是华毓秀二人为他准备的,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端起饭碗,风卷残云一般,不到一刻钟,就把三菜一汤清空了一半,才放慢了速度。
苏毓捻了小盘子的花生米吃着,给华毓秀添添热茶,似乎对接下来的发展十分期待。
直到桌子上的盘子都空空如也,黄楚才放下碗筷,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也不拐弯抹角:“华公子苏公子可否愿意助我回南瑜?”
华毓秀看着他,直接了当道:“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苏毓连忙在一旁帮腔:“对啊,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毕竟那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没有好处,我们无亲无故,凭什么帮你?”
黄楚目光坦荡,直言不讳:“我不过是区区一个乐师,没有权势,没有地位,不能为二位带来什么非常实质的好处,但是,我可以将我在南瑜经营的丝竹乐坊交与到二位手中,里面的每一件乐器,都是我花费时间和精力努力制成,虽不能说精美无比,独一无二,但在我的眼中,它们无价。”
苏毓看向了华毓秀,眨巴着眼睛道:“秀秀,我看你决定,虽然我很想那丝竹乐坊的所有乐器,但是如果秀秀不愿意,哪怕我很想要,很想要,很想要,我也不会心动的。”
那意思,就是很想要了呗。
华毓秀沉吟片刻,伸出一手,目光定定看向黄楚:“成交。”
☆、云王归来
京都城,城门口。
一辆马车不疾不徐行驶而进,马车乍看之下简简单单,装饰普通,似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明眼人都知道,此辆马车里面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只因马车的微标上写着一个云字。
“云王爷回来了……。”
“云王爷从辽州处理灾情回来了……。”
“啊,是云王爷……。”
马车进城没多久,街道两旁就聚集了不少平民百姓,富家千金,世家公子,纷纷垫脚张望着,目露痴情与崇拜。
马车缓缓而过,众人连云王一脸都不见过,却仍然十分欣喜。后面又一辆马车接踵而至,众人一瞧,皆露出了疑惑。
这用木板结成了一个框架上面载着的用一块偌大红布盖着的东西又是何物,而且还是云王爷的贴身侍卫凌冰公子亲自在一旁守护着。
依照形状,众人只大概猜出了是一座假山,只是,云王爷如此兴师动众搬回一座假山回来又是为何?难道那假山是什么稀世珍宝不成?
一时间,整个街道上,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人群当中,一个绿衣裳的婢女打扮的少女,瞧见那云王马车,目露欣喜,转进挤进了人群当中往一个方向跑去。
忠义侯府,海棠苑。
一身玫红色裙裾上飘散着朵朵白色山茶花织锦的美丽女子,腰间束于烟白色织锦腰带,正端坐于一片鲜艳娇媚的海棠花树下,乌黑细致的墨发挽成一个简雅的发髻,玉簪斜插,大半墨发垂于削肩细腰之上,更显得她柔弱动人。
石桌上正摆放着围棋,和一些瓜果,美人柳眉微蹙,似乎对眼前的棋局颇为苦恼,可就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让身边的婢女稍稍失了神。
她们的小姐不愧为东景国第一美女,就连皱眉的动作都如此动人。婢女们垂下了眼帘,不禁想着。
这棋局,自从云王爷设下之后,自家小姐就一直苦思,更是废寝忘食翻阅了藏书阁所有破解棋局的书籍,均未果,如今一月将至,云王奉命处理赈灾即将归朝,小姐就更加着急了。
而今日,不过寅时,小姐就披衣起身,在烛光下不断的摆弄棋局,寻找破解之法,若不是夫人得知前来劝阻,更深露重,云王还未回归,小姐的千金之躯怕是会承受不住劳累病倒了。
时间缓缓而逝,就在这时,一个绿衣裳的婢女小脸放光,急匆匆的从海棠苑门口而来,到了跟前,一个面容刻板的嬷嬷忍不住诉斥:“若蝶,这里是海棠苑,下次再没没规没矩的疯跑,就把你调到茶水院去。”
绿衣婢女面色一白,垂下脑袋,惊惶道:“奴婢再也不敢了,陈嬷嬷,奴婢有要事禀告小姐,所以这才匆忙了一些,还望嬷嬷恕罪。”
陈嬷嬷冷声道:“就算有要事,也不能失了分寸,你如今可是小姐身边的人,将来二皇子妃身边的婢女,若是失了体统,丢的可是我们小姐的脸面。”
绿衣婢女差点没哭出来,连忙告罪。
“好了。”一道如同天仙般柔和清丽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只见在一片灿烂春花的美丽春景衬托之下,一个如同水莲一般的高贵女子粉唇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正施施然的向她们走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
华瑜棠来到她们跟前,对着陈嬷嬷道:“嬷嬷不必太过苛责,若蝶知错能改即可,”说话间,她转向了一脸感激的若蝶,“如此匆忙,想必有急事,虽然我对这些繁缛礼节不慎在意,可为了避免给他人落下话柄,切记下次莫要如此冲动。”
若蝶感动得喜极而泣,道:“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下次定然不会如此,让小姐蒙羞,小姐,奴婢刚从闹市准备给小姐搜集一些民间棋局之书,谁知见着云王回来了,所以才一路匆忙到此。”
“云回来了。”华瑜棠喃喃着,一扫多日的阴霾,如同晴天舒展,可随即想到什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棋局,又不免黯然:“他离开前,曾将这棋局的破解之法交付给我,可如今,破解之法仍然未曾找到,这又该如何是好?”
陈嬷嬷脸色柔和下来,在一旁安抚道:“小姐不必过于担忧,云王也曾说过,这棋局乃是先皇所留,至今仍然无人破解,云王睿智,又岂会因为此事对小姐失望,小姐不能破解也是理所当然,要是能破解,那不是说明云王连小姐都比不过吗,云王尊贵之躯,生性高傲,到时怕是反而会适得其反。”
华瑜棠豁然开朗,点点头道:“嬷嬷言之有理,是我过于执念了,反倒没有理通其中含义,嬷嬷,我要梳妆打扮。”
如她没有料错,云王回来面圣过后,定会来侯府寻她。思及此,华瑜棠略施粉黛的面容更显得灼灼光辉,春光照人。
若蝶适时插话道:“小姐,方才在街上,奴婢见云王另一驾马车后面,摆放这一座像是假山的物品,用红布盖着,看不到里面情景,还是凌冰侍卫亲自看管,似乎极为看中,街上很多人都在猜测云王带回来何物呢。”
华瑜棠闻言,面色微红,云离开之前曾说会带礼物给她,难道那像假山一样的物品,就是他此次带回给她的礼物?
这般想着,一干人簇拥着华瑜棠进了屋内,梳妆的,挑选衣裳的,搭配首饰的,整个屋子忙成一团。
华瑜棠端坐在铜镜旁,观看这镜中的绝美容颜,脑中浮现出一个俊美的男人低头俯在她的肩上,对她喃喃细语。
快了,就快了,她一直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而那一天,终于不远了。
云王府,正门。
“慢点慢点,小心别磕着了。”
一名穿着暗沉色袍子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口狮子旁边,指挥着七八个侍卫,将门口马车上的假山小心翼翼共同搬入王府。
凌冰在一旁扬声吩咐:“搬到流涧阁墨竹旁边空地。”
管家一听,上前不可置信问道:“凌侍卫,将此物搬到流涧阁可是王爷吩咐?”
流涧阁乃是王爷闲时的休息之地,也是整个王府王爷最喜爱的地方,最忌讳有人不经他同意擅自改动阁内设置或是随意进出,曾经小到一个婢女因为多事擅自进阁清扫了墨竹落叶最后被杖责五十,大到当今皇后,因不满王爷所处之地如此简陋,擅自弄了奇花异草进阁,从而被王爷冷落几天。
凌冰心知管家是为了提醒自己,浅笑道:“管家放心便是,此物是王爷吩咐搬进流涧阁中。”
管家听完,望着那红布盖着的假山,低声喃喃:“倒是不曾见王爷安置物品进入阁中了,红布之下的此物,应该不只是假山那么简单。”
凌冰但笑不语,一路目瞩着假山安然无恙安置在了一片墨竹旁边,才略微放下心来。
石上梅固然罕见,可他没有想到,王爷会待它如此珍贵,甚至不惜对此画的主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许下了重诺。
只是,那人和华毓秀有着相似容颜的这一点,却总是让他有些不安。
华毓秀早已经死了,这是他们亲眼所见的事实,一个无能,一个英才,唯独这个,是骗不了人的,也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那小厮不过年方十五左右,面对王爷应邀,若是有什么叵测的心思,更应当借此机会接近,不是吗?
徐徐清风,穿竹而来,夹着一股墨竹清香,撩起了红绸,印在那里的是墨香正浓的墨梅之根。
☆、石上之梅
流涧阁。
“凌王爷,您不能随意进入流涧阁,此物是王爷带回,他人不得随意查看的。”
“二哥带回来的东西,本王怎么就不能看了,说不定二哥就是专门为本王带的呢。”
人还未到,便先闻其声。凌冰一听那声音,太阳穴便隐隐作痛,抬眼看去,就间木拱桥处,一个风度翩翩,手握雅扇年约十六七年华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