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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装作没看到,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对于这种只因自己喜欢便不顾他人想法就要采取强硬掠夺手段的人,他苏毓一向不喜。
还是秀秀那丫头片子可爱,思及此,苏毓唇角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的笑容,晕染开来,晃花了不少女子们的眼。
约莫一刻钟时间,华毓秀在石上落下最后一笔,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这次作画还算流畅,比起以往,竟然还要快了几分钟,一回头,差点没把她吓得后退一步……。
刘沁此时就像一头饿了许久了野狼,眼中泛着绿光,向假山扑来,绕了整整一圈,细细观详一番,喃喃道:“此幅石上墨梅乃是佳作啊,运笔流畅,仿若自然天成,让人远看,石间镶梅,近看,亦是栩栩如生,仿佛数层假山了连成了一片,且每处细节枝节不断围绕着假山,让人四方皆可一览石梅风采,好,实在太好了。”
刘沁满面红光对着华毓秀,激动道:“年轻人,有出息,身为男子就该有理想,有抱负,小小年纪,勤奋好学,能够做到持之以恒,这幅石上梅,你应该花费了不少时日才练就吧?”
华毓秀揖礼,谦虚道:“感谢刘老先生赞赏,草民的确花费了不少时日,大约几年时间都是跟在主子身边学习,才练就如今之作。”
她这句话看似是对刘沁说,实则是跟东景云在说,话中话是,她并不是他那草包无才的故人,她从小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也不认识像王爷这样的故人,所以请你不要在乱认了。
刘沁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转而对着东景云道:“王爷觉得此画如何?”
东景云踏步假山旁,观赏一番,方才评论道:“足以以假乱真。”
短短六字,已是最好的肯定。
方蒙笑着上前道:“之前只听过壁上作画,倒不曾听闻过假山作画,这一幅,仿若梅根扎地而生,向假山四处蔓延,亦有穿石破力而出之境,下笔轻重有度,惟妙惟肖,实乃上好佳作。”
高严明兴奋不已,脸上的肥肉都笑得一抖一抖的。这副石上画是矗立在他的花园之中,而且还得了名满东景的刘沁老先生,英勇战神云王爷,一方知府的三方赞同,还有比这更加荣耀的事情吗,今日一过,他府中花园怕是要被不少人踏遍了。
然而,就在高严明无比欢快的敲打着算盘之时,东景云朝着他开口道:“本王甚是喜欢这副石上梅,不知高老爷可愿意割爱?”
高严明笑容一僵,随即笑容更大,连忙道:“自然,自然,王爷若喜欢这副石上梅,草民自然欢喜,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要是能够顺水推舟送云王一个人情,今年的皇商之位,说不定便能指日可待。
刘沁蹙了下眉。
东景云转而对着华毓秀道:“假山虽是高府所有,可另这座假山有所价值的却是你,所以想问下你的意见,是否愿意将此画赠与本王。”
刘沁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华毓秀恭敬回道:“草民所作之画,能得王爷喜欢,草民甚是欢喜,自然愿意,只是,草民亦有一个问题想问王爷。”
东景云微微挑眉,薄唇勾出一抹极轻的笑容,道:“你问。”
华毓秀望了一眼首座位置,道:“之前王爷曾说,若是我家主子能在假山上作画,便将碧玉箫赠与我家主子,如今草民替我家主子完成这副石上梅,不知王爷的话可还作数?”
苏毓一怔,这秀秀……真是……。
东景云突然笑起来,道:“你倒是忠心耿耿,本王之前和你家主子的约定是,必须由他作画,不过看在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只要你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本王便将碧玉箫赠与你家主子,如何?”
华毓秀一脸恭顺,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王爷请问。”
东景云收起了笑容,目光锐利直逼华毓秀,话语清冷:“本王年少之时便带兵征战沙场,不少人都想要夺本王的命,所以本王对敌意非常敏感,方才,本王明明确确的感受到了你对本王的敌意,这是为何?”
与其说敌意,其实是杀意。
众人闻言,立即噤若寒蝉。刘沁目光略带担忧的看着华毓秀,云王若说有,别人绝对不可以说无,狡辩只会将自己处境推到更深的地步,这个问题,若回答不好,可是随时可以掉脑袋的事情,这少年又该如何脱险?
苏毓虽然担心,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预感,这秀秀,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他相信她定能安然无恙。
大不了,豁出去,直接跑路。
☆、草民以为
华毓秀仿若未曾感受到周遭的沉重氛围,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嗫嚅了许久,才道:“王爷,草民若说出原因,王爷能否饶草民不敬之罪。”
东景云沉吟片刻,道:“若是理由合理,本王定你无罪。”
华毓秀似乎松了口气,转而指着苏毓,向他问道:“王爷觉得草民主子相貌如何?”
众人一脑子疑问,这小厮话题怎么转变如此之快?同时,又一起看向了她所指方向,只见那人五官精致,俊美风流,有着能将满园春色压之底下之姿,春风拂面之下,又多了几分飘逸出尘,让人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东景云也看向苏毓,毫无吝啬夸赞道:“云祥大陆玉郎榜,能进前十。”
整个天下,能排前十,已经是绝美。
华毓秀面容上闪现出几分愤愤不平,道:“没错,我家主子相貌绝美,在东景鲜少有人能够与之比较,两年前,他曾受邀参加一个宴会,里面达官权贵众多,不料有人见我家主子貌美,竟然生出了觊觎之心,竟然不顾我家主子意愿竟然想要强行掳之。”说到这里,她已经红了眼眶,“我家主子反抗,宴会众人竟然无一人相帮,最后还是路过的蒙面牡丹,将我们主仆救出,刚王爷来到之际,目,目光一直看着我家主子,所以……草民以为……。”
话说到此处,众人已然明了。而苏毓也是神情黯淡,仿佛一颗朝阳瞬间被乌云遮挡住了光彩,另场中众多女子心生爱怜。
东景云一张俊脸倏地阴沉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在别人眼中,他堂堂云王竟然是个有着龙阳之好觊觎其他男子美色的无耻之徒,可偏偏此时此刻,任何怒气都无法发泄,因为初来之际,他的确有打量苏毓一番,且在众人朗朗目光之下。
眼前的这个小厮,伶牙俐齿,句句合理,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错处,在他人看来,他忠心护主,尽心尽责,若是自己发难与他,他人定会认为自己生性多疑,心胸狭隘,难以相处,从而心生顾虑。
这个人,尽管面貌与华毓秀相似,可身上哪里有华毓秀的半分影子,分明就是个被自家主子宠坏了胆大包天女扮男装的丫鬟。
华毓秀一脸惊惶道:“草民绝无对王爷有不敬之心,只是那日经过仍然历历在目,草民不由自主多想,还请王爷恕罪。”
敢当众说出一国王爷是断袖之徒的人,东景云可不相信她真有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害怕,不知为何,他竟然也没有想要责罚于她的念头。
世人众人皆敬他,怕他,仰慕与他,头一回,遇到了一个敢公然与他作对之人,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无邪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凌冰,去把碧玉箫拿来,交给苏毓公子。”在一干人等待着他发怒之时,他只是轻轻的开了口。
华毓秀喜出望外:“草民谢过王爷。”
“你不怕我?”东景云深邃的眼眸直直看向她,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在自称上的改变。
华毓秀笑着道:“有点怕,有点不怕,怕的是王爷的身份,不怕的是王爷这个人,王爷乃是东景国的战神,为了保家卫国,不惜年少上阵,试问,这样英勇的人,又岂会因为草民小小的无心之言而迁怒与草民。”
东景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怕的是王爷的身份,不怕的是王爷这个人。”
华毓秀浅笑不语,她怎么会不怕呢,她可是他亲自下令打死的,这个男人,冷血无情,面对她伸出的援手,不仅不相帮,反而将它折断,她怎么能不怕,只是,她也算准了他的性格,越懦弱,他就越讨厌,越勇敢,他就越欣赏,就如同当初她偷鱼那次,如果她没有为了那条鱼反抗她的二哥五姐,他又岂会对她伸出援手。
凌冰拿来了乌木盒子,交到了苏毓手上,看着难得爽朗大笑的主子,目光游移到了华毓秀身上,神色复杂。
东景云一向冷冰冰的俊颜,难得露出几分愉悦之色,道:“若是你家主子同意,你可愿意跟随本王回府?”
华毓秀心头冷笑,面上却受宠若惊道:“感谢王爷赏识,只是草民自小与我家少爷相依为命,少爷视我如亲人一般,对草民百般照顾,草民也曾发誓,他若不离,我定不弃,而草民相信,他亦不愿舍弃于我。”
一旁的苏毓心中猛地震了一下,当即揖礼道:“感谢王爷的厚爱,正如她所说,她是我的家人,苏某断然没有舍弃家人的道理。”
东景云神色淡淡,道:“本王一向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若是日后你们主仆有意,随时可到云王府报到。”
“谢过王爷。”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可谓羡煞旁人。一干人回到了座位,开始了第三轮的比试,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头筹者早已有了人选,如今不过是走走过场。
三轮比试过后,刘沁老先生宣布了第一名,正是苏毓无疑,高严明笑着亲自将一个檀木盒子交给了苏毓,由华毓秀接受,两人相视一眼,不言而喻。
接下来,顺势而为的举行了午宴。华毓秀本来身为一个小厮,是无权参加宴会的,但东景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这个小厮也参与了其中,另众人的目光频频落在了她的身上。
同样是小厮,别人家的小厮能和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共聚一台,他们家的小厮就只能远远的站在外围,甚至别人派了一个小厮,就把他们的技艺统统比了下去,真是想想都憋屈。
东景云期间都没有再看华毓秀一眼,似乎很快就把她这个小人物忘了。华毓秀也乐得自在,和苏毓享受了一顿难得的美味佳肴,之后,在高严明的盛情挽留下,领导了奖赏,辞别众人,立即快马加鞭的秘密离开了荣华城。
隔天一早,高天雅去到客栈扑了个空,气得挥动七彩鞭将房间里的桌椅摔得稀巴烂,立即吩咐自家侍卫出城追赶,可中途相差了整整半天,高府侍卫又岂能追上,毫不停歇追赶了足足半日,也未见到苏毓主仆二人的踪迹之下,只得回去禀告。
高天雅一听,气急败坏的将桌子上的琉璃杯盏挥扫在地,气势冲冲的找到了高严明闹了一番,回到房内,收拾了行李,不顾高严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毅然决然背上了行囊,踏上了追逐之路。
而高严明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原以为苏毓对自家女儿有意,故当天下午,高天雅准备出门寻找苏毓之时,他秉着女孩子应该矜持的缘由从而阻止了她,料定苏毓不日便会上门求亲,可万万没想到,苏毓竟然走了,而且还走得那么决绝。
不过一日,高严明俨然苍老了几岁。当在后院听戏的高夫人得到自家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已经离家出走的消息,差点没晕倒过去,在一帮丫鬟的扶持下,声泪俱下来到前院,对着高严明又是一阵哭闹,最后还是高严明连番保证一定派人将女儿带回,高夫人才得以歇息下来。
高天雅为了离开,不惜拿把匕首梗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