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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方蒙也觉得此事有些夸夸其谈了,下意识看向刘沁,想要看看他对此事的看法,却见他嘴角噙着一抹舒然的笑容,端起茶杯,悠闲的呷了一口,神态平静。
方蒙立刻心明神会,转而对着高严明道:“高兄,你尽管按照苏毓公子的要求办就行。”
“这……。”高严明略带迟疑,最终点头,挥手吩咐下去。
高天雅在一旁恬柔笑道:“父亲,苏毓公子想必是有把握才向您提出这要求,小雅想在一旁观看苏毓公子作画,向苏毓公子多多学习,不知可否?”
行,怎么不行,高严明心里笑开了花,却故作一本正经道:“此事,你还得问问苏毓公子,如若他觉得无碍,便可。”
高天雅刚看向苏毓,不等她开口,苏毓便说道:“高小姐若是有兴趣,在下倒也不介意。”只要你乖乖闭嘴就行,虚伪死了。
高天雅一双美眸溢满了柔情,浅笑吟吟道:“如此,多谢苏毓公子了。”
苏毓被她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更是发誓,拿到那一百两黄金之后,一定要尽早离开荣华城,免得受她纠缠不清。
这时,宋玉也站起身,朝着首座方向,福了福身子,腼腆道:“刘老先生,小女对于苏毓公子的假山作画十分好奇,但小女也参与此次比赛,如此便无瑕观赏,故今小女厚颜,恳请让小女观看完苏毓公子画完在作画,还望刘老先生成全。”
刘沁捋须浅笑,道:“老夫也甚是好奇,如若想观赏假山作画的,皆可观赏一番再比,若想潜心绘画的也可静坐于位。”
不少女子闻言,一阵窃喜。宋玉施礼道谢,柔柔坐下,目光看向苏毓,不料就这样撞进了苏毓风流多情的瞳孔之中,微微一怔,秀颜上晕染出了朵朵桃红,便无限娇羞的垂下了眼眸。
苏毓心里那个畅快啊,得意忘形的刚想抛个媚眼过去,后背一阵凉风袭来,让他莫名心中一紧,不得不恢复之前正经的姿态。
秀秀若发怒了,倒霉的可是他啊,怕是只能辜负那小美人一番心意了。
婢女给苏毓准备好了墨水和颜料,众人起身渡步到那灰白色的假山旁,苏毓刚卷起了云袖,一名高府家丁面带肃色急匆匆跑来,对着也同样移步到了假山旁的高严明禀告道:“老爷,有贵客到。”
家丁话音刚落,众人顺着那方向望去,就见一名高大俊美,锦衣貂裘的年轻男子步履从容,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凛然贵气,身后跟着一名佩剑侍卫,正一步一步穿着菊花过道朝着他们走来。
他幽深的墨色眸子满是冷肃,深不见底,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铁血索绕在他身际,沉重,内敛,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光华摄人,令人不由自主便被他吸引。
在那一刻,华毓秀呼吸一窒,几乎都听不到了周围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子朝着他们步履沉稳,一步步而来,袖子下的手慢慢的收紧。
东景云,一个她曾经非常期待,等待着他的拯救,最终却是他一手推她到万丈深渊的刽子手,一个她曾经万分痴恋,最终却将她弃之敝履的负心人,一个曾经是她未婚夫,最终却和她嫡姐暗度陈仓的阴险小人。
这个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年春,花开正浓,她偷偷的想要去池塘里捞一条鱼煮鱼汤喝,不料被她二哥和五姐发现了,将她手里的鱼篓子一踹,对着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喊着不要脸的贼子。
那个时候,东景云出现了,许是看她穿得破旧,又一身男孩子打扮,认为她是侯府里的小厮,纡尊降贵弯下腰将她扶起身问:“你可愿意投身到营兵里头,吃苦耐劳,练就武力,将来做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
她嗫嚅了许久,拒绝了,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跑,从此也将这个俊美的男子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对于她来说,是不可亵渎的,他就是她心目中伟大的战神,身披银色铠甲,血战沙场,保家卫国的铮铮男子汉,同时,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存在。
本以为一生从此天涯,没想到,在太后的寿宴上,她再次见到了他,当刺客出现,多人围攻他一人,让他露出了破绽之时,她想也没想就奔上去给他挡了那一剑。
现在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她捂着伤口,痛苦倒地时,他那双冰冷邪魅的双眼里倒映出来的东西,是不屑,是厌恶。
她为了他奋不顾身,最后换来了一个侧妃之位就足够让她欣喜已久,所以当她娘亲犹豫时,她义正言辞的以皇上下旨不可违抗的理由,将她娘亲的担忧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她最终没有嫁给他,因为这人,她失去了娘亲,失去了奶娘,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身份,让她变成了一个已死之人,苟且偷生。
她不是没有听到那些消息,忠义侯府庶女二皇子侧妃已经病入膏肓的消息,由皇上下旨,立忠义侯府嫡女华瑜棠为正妃代替妹妹出嫁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讨论,说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女,无才无貌,居然妄想嫁给战神二皇子,神明看不过去了,这才要将她的命收回去、
说忠义侯府大小姐美若天仙,文采卓越,身份尊贵,和二皇子郎才女貌,金玉良缘,佳偶天成。
这些,她都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有多臭,在世人的眼光中有多不堪,她只知道,终有一日,她定然会将这些害过她的人一一报仇来慰她亲人的在天之灵。
“秀秀。”一声轻唤在耳旁响起。
华毓秀垂下了眼眸,敛去了眼中的情绪,缓缓平复了心中的滚滚血液,这才侧头看了眼不知何时退居到最后满是担忧的苏毓:“我没事。”
“你方才目光太过直白,已然被东景云察觉,所幸现场人多,他们也暂时分不出是谁,接下来要小心。”苏毓难得一脸凝重叮嘱。
作者有话要说: 能掐起来吗,掐啊掐啊
☆、有意试探
华毓秀深吸了一口气,转眼间已恢复了平静,垂着头,待东景云到达了跟前,随着众人一起低下头行礼。
东景云曾经征战,大胜归来,一路从边关路过了荣华城抵达了京都城,故荣华城很多百姓都曾一堵过他的风采,如今在场之人也皆认识他。
方蒙连忙上前,恭敬道:“微臣不知云王爷前来,有失远迎,还望云王爷见谅。”
东景云摆摆手,清冷的目光扫向众人,在一干人心中胆寒之时,没有发现异样方才收回目光,转而对着刘沁颔了颔首:“太傅先生也在,想必园中方才正要举行绘画大赛,本王路过此处,听闻高府举行艺会,突感兴致故由家丁一路带到此地,未想打扰太傅雅兴。”
刘沁笑道:“王爷说得哪里的话,有王爷在此,艺会定然更加精彩,王爷想必是从辽州赶回,辽州百姓遇雪灾之难,王爷能不顾严寒亲身前往安顿处理,是辽州百姓的福分,如王爷有兴趣,可以参观下才子们的第三轮比试。”
“如此,请。”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他仍然感受到了一道锁住他的目光,和其他爱慕痴迷的目光不同,那目光中带着一股寒意,以及恨意,等他刚要搜索之时,那目光却消失了。
这里的人,到底是何人对他不满,这另他有些好奇。
众人坐定,氛围变得略带拘谨,不复方才的轻松愉悦。东景云见状,也不以为意,慵懒的靠在铺着白色羊毛毯的檀木椅子上,端起婢女刚上的热茶,悠闲的饮了一口,道:“方才见众位围在假山旁,可是有何兴事?”
一旁的方蒙笑着解惑:“王爷,是这位苏毓公子说能够在假山上作画,众人好奇,便围观想要一睹假山作画之精妙,在此之前,在诗词和音律方面,苏毓公子都已得得第一。”说着,他伸手顺向了苏毓方向。
苏毓站起身来,修长的身躯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他身后之人,拱手道:“苏毓见过王爷。”
东景云微微挑眉,这小小荣华城居然还有如此丰神俊秀的人物,也不枉他来这一趟,“假山作画,本王也是第一次听闻,既然是比试,那自然得有噱头,本王不久前,偶得一件宝物,如今趁着这难得机会,想把其赠送给有缘人,凌冰。”
“是,王爷。”他身后的侍卫应声,把肩上斜挎着得一件乌木盒子拿下来,按了一下暗扣,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瞬间,整个盒子流光四溢,只见锦盒绒布之中,静静的摆放着一只浑身通透如雪,莹润如晶,表面散发着幽幽的碧光的玉箫。
“是碧玉萧……。”
“绝壁二人之一迟碧水的武器……。”
“传闻玉箫本身纯净洁白,在阳光之下,便会散发碧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华毓秀用余光瞄了一眼,心头冷笑,这东景云怕是有备而来。东景云惜才,哪怕身份低下之人,只要有骨气他亦不会看轻,这点从以前和他相遇便能看出,莫欺少年穷,应该也是他的准则,如今几个皇子争储,东景云虽然声望很高,老皇帝也是极其中意他,但仍有几方势力不容小觊,争储之事,瞬息万变,东景云自然会力揽人才为其所用,因为有时候,决定事情关键的,往往都会是一些隐匿其中而未被发掘之人。
苏毓目光望着那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的碧玉箫,淡然的神情也有细微的变化,细细发现,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决意。
他微微一笑道:“王爷,不知要想得到这碧玉箫,可需要怎样的有缘法?”
东景云迎向他的目光,扬唇浅笑:“假山作画,实乃罕见之事,如果苏公子能在嶙峋的假山上作出一副好画,这碧玉箫自然就归苏公子所有。”
“如此,苏毓便先谢过王爷了。”意思是,这碧玉箫他是拿定了。
东景云笑容更大了些许,他一向喜欢有自信之人,此次比试,乃是刘沁太傅坐镇,既然苏毓能得前两关头名,那自然是经过了刘沁太傅的考核,而能得刘沁太傅认可的,这几年,据他所知,在枫林学院中,也只有关丞相之子,关齐书。
不过是一个小城走出来的人物,才识已能和丞相之子相比,这苏毓,绝对不简单。
苏毓起步之际,不着痕迹的看了华毓秀一眼,看着她低着头垂着眼帘,一动不动,一副非常温顺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秀秀,跟我来。”身为小厮,如果不跟随在自家主子旁等待吩咐,只会让人更加生疑。
华毓秀来之前,在妆容方面也刻意做了改变,如果不是细心观察,东景云绝对认不出她就是他曾经未过门的侧妃,只是以防万一,不得不小心谨慎,要是被东景云发现,她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苏毓的轻声低语,华毓秀镀步到桌边,端起一盘子墨水,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毓身后。
“等一下。”东景云清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华毓秀脚步一顿。
苏毓翩然转过身来,站在华毓秀身前,笑容和煦:“王爷,有何吩咐?”
东景云站起身,眸光微凉,在众人的目光中,从主座一步步而来,到了苏毓面前站定,看了一眼华毓秀,道:“这是你的小厮?”
苏毓摇摇头,自嘲道:“唉,本以为王爷是对在下的假山作画之技感兴趣,没想到我还比不上一个小厮引王爷注目,实在惭愧。”
周围发出一片极低的轻笑。
刘沁也是一脸兴味,这苏毓,面对王爷之尊,能够做到波澜不惊,气定神闲,已是不易,若不是他早有师门,倒也想将之揽在门下。
东景云凤眼微眯,目光落在毕恭毕敬华毓秀身上,只是微笑:“苏毓公子误会了,只是见到你家小厮,和我故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