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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头一看,四五个大人黑着脸阔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其中两个大人一把推开他,将小绵帽拉倒怀里,一边安抚着,一边又对着他说着难听的话。
这就是他不喜和这村里小孩儿玩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人磕着碰着哭了闹了,他们大人总喜欢把账算到他的头上,不问缘由的。
树堆上的小辫子被另外两个大人抱下来了,对了,他的画像,往她手中看去,没有。
“我的画像呢,我的画像在哪呢。”重生立马奔到小辫子跟前,紧张的问。
小辫子被他吓得一缩,支支吾吾的指着一个方向,重生往那方向一看,不作他想,跑过去,捡起来一看,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墨被雪水融化开了。
这是唯一的一张的,街上其他的都被撕掉了,换上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如果没了,就再也没有了。
“重生,还不给张良家的道歉。”农户夫妇用力拽他肩膀,本来就湿透的纸张被那道力量一扯,瞬间撕裂成了两半。
“我的画,我的画。”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两截。
“重生,叫你道歉你听到没有。”见他无动于衷,农户夫妇只得自己一个劲的道歉,而后目送他们离去。
那一天,重生被罚了没饭吃,他也毫无在意,蹲在床角,目光落在那简陋桌子上的两截纸片,一直看着。
自那之后,农户夫妇发现,那个总是任劳任怨斗志昂扬的小子,不知何时开始变得一声不吭了,有饭吃饭,有事做事,然而,却不同了。
北云国国境。
断情崖底。
剑七依旧一袭黑衣,身旁放着黑色十字剑,就这一些干草坐在一座新建的坟前,墓碑上用剑雕刻了简单的四个字。
友人之墓。
往地上的两个酒杯倒满,剑七端起一杯朝着墓碑碰了一下,道:“丫头,干杯。”
仰头一口饮尽,又接着倒了一杯,这一次,放着没有喝。
他笑了笑道:“多少人想将我斩尽杀绝,却没想到,你比我还先去了一步,怎么,是不是感觉我说话方式不同了。”
沉吟了一会,他又道:“自从和你分别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试着试着,就改过来了,之前明明就那么吃力的。”
把酒喝完,又倒上,似有一些怅然,“原本我还想着,等我们下次见面,好好和你说下我的故事的,没想到,也真的只能想想了。”
“不,我还是和你说说吧,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一次,他执起了另一杯酒洒在了坟前。
酒杯放定,看着墓碑,他开始娓娓道来:“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别人口中一个奸杀了自己师娘畜生吗?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被人陷害了。”
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他仍然避免不了透出丝丝恨意,“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十七岁少女所设的局,她就是我的师妹,程田田,只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她和我师父有染,怕我告诉师娘,便不顾多年的养育之恩和多年的手足之情,一箭双雕将我和师娘都悉数除尽,只是可怜了我的师娘,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却以那种凄凉的死法死去,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仿佛看到了墓碑中浮现出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女子,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也会气愤的,从一开始,你似乎就不介意我的身份,也不在意别人的对我的置评,天真得让我想笑。”
“如果人死后真的能化为鬼魂,听到现在这些世人对你的评价,不知道你会不会从皇陵中爬出来。”
“丫头,他们说你是病死的,真是荒唐的原因,上次我明明都替你诊断过,强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可能病死的呢。”
“是那被我强行压制成四股力量的原因吗?”
没人回答,唯独萧萧风声吹乱满地的荒凉。
“真是奇怪,一向独来独往的我,自从听到你去世的消息,久违的觉得有点寂寞呢。”他又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
“毕竟,在这世上,我的友人,只有你一个啊。”抚摸上那墓碑,冰冷直透心脾。
“丫头,我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在断情崖底,绝处逢生。”
“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是吗?”
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要把这几年没说的话统统说出来,直到天黑之际,他才拿起十字剑,缓缓站起身。
“丫头,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神谷殿。
暗夜中,苏毓猛地从床榻上惊醒,环视了周围熟悉的一切,气息才慢慢平复,原来,是场梦。
一只手伸了过来,用手帕抹掉他额头上的冷汗,他下意识就要闪躲,却被人圈住了腰身,挣脱不得。
温热的气息凑了过来,那人咬住了他的脖颈,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到底忍受不了,恼羞成怒出声。
“沈长流,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耳边一阵低笑,语调中有刚睡醒的沙哑和暧昧:“适可而止,昨夜和你恩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适可而止。”
苏毓一把抓住趁机摸进他衣衫下的手,又羞又恼:“与其被你强迫,我只不过是宁愿好好享受罢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那是不是别人强迫你你也抱着这种念头。”沉沉的声音传来,一回头,近在咫尺的那人,一张俊脸阴沉得可怕。
心悸之感袭来,暗黑地牢中的一切映上了心头,禁不住冷汗涔涔,本能的就要出手切断两人之间那密不可分的距离。
逃离,永远的逃离。
“啊……。”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被人一带,就被人狠狠的甩在床榻上,随之而来,一道身影压了上来。
“你又想跑是不是。”已然是暴怒的前兆。
苏毓薄唇微微颤抖着,上面那人,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落在他的脸上,拂过他的皮肤,只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关我到什么时候,沈长流,我不是你的宠物。”
“你当然不是我的宠物。”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沈长流俯下身体,吻上那因害怕而沾上了晶莹的眼睛,轻声道:“你是我的爱人,毓苏,哪里都别去,留在我身边不好吗,只要你不要逃,我可以什么都给你。”
“我只要想自由。”他几乎不抱希望的说。
手腕上的力道又开始渐渐加重,他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干脆撇开了头,不在去看那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竟然对着面前之人产生了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
明明是这世间原本最亲密的两个人,不是吗?
“给了你自由,然后让你永远的离开我吗,你做梦。”仿佛发泄一般,又在他身上疯狂的掠夺。
“你别碰我。”苏毓运用内力,拼命的挣脱开,一双眸中闪动着火苗,狠狠的盯着面前之人。
凭什么,凭什么让他常年忍受折磨,凭什么让他这么痛苦,凭什么在毁了他一切之后还敢对他说爱字。
“沈长流,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是我背着你一步一步爬上了寒风顶将濒死之际的你救回来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
他扒开自己的衣衫,一字一句,皆是泣血之言:“为了换取救你命的解药,我宁愿一命换一命,对着心口就扎了一刀,如若不是那人突发善心,用暗器打偏了一些,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吗,你明明就知道,可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一定非要逼死我你才满意吗。”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低很低,泪水跟着滑落。
“对不起。”沈长流抚摸上那心口上的伤口,而后又紧紧将他抱住,满是深情和懊悔,“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毓苏,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苏毓闭了闭眼,低声道:“我没说要离开你,我只是,想去看看秀秀。”
感受到他身体明显一僵,他试着商量:“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跟着我去,我只是想去看看她过得怎样了,可以吗?”
怀抱着他腰身的力道越发紧了,苏毓看他没一口拒绝,情况已经不错,想了想,伸手回抱着他,轻声说:“长流,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让我去行吗。”
“毓苏,你听着,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也没用了。”这段时间,他吩咐属下把消息拦在了神谷殿外,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虽然他很想让他知道,让他断绝了对那女人的念想,可随意一想到他伤心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
“你什么意思?”苏毓心中一凛。
“因为,华毓秀,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伙伴们,第一部完结了,很多没填完的坑,没报完的仇,没得到下场的渣渣,都会在第二部呈现,由于本人要到世界某个角落潜心修行技能,第二部暂时不会马上连着开文,当然也不会太久,对了,由于我之前的笔名太无法形容了,故改了笔名,为{绯迌},若对本文有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关注我的微博和收藏下此文,亦或者收藏本作者,到时会告诉各位小伙伴。
若有看完第一部觉得想骂人的,尽管来轰炸,我想说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没有连接着一起写完,所以尽管来互相伤害,等我修炼完毕,我一定会回来的。
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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