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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再次开的时候,是一阵焦急之声,奶娘抱着嘶声大哭的小云玥走了进来,慌张地道:“娘娘,小殿下突然醒过来,就一直哭闹,奴婢怎么安抚都没用,奴婢没有办法,只好将小殿下抱到您这儿来了。”
石榴石丹原本守在了门外,此时也跟了进来,秀眉蹙拢,一脸心疼看着那哭得面色涨红的小云玥。
华毓秀心中一疼,快速站起身接过奶娘手中哭着的小云玥,一边来回渡步,一边不停安抚:“乖,小宝贝不哭啊,哭得娘亲心疼了,乖哈,不哭不哭,娘亲在这呢……。”避免有人重复云绯墨的问题,华毓秀自那之后便改了口。
这次,小云玥没有像往常一般停歇下来,依旧不停的哭,嗓子都哭哑了,还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华毓秀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大惊,当机立断让石榴石丹去唤太医过来。
云绯墨闻讯赶来,太医正拿着金针给小云玥施针,哭声停止了,小小的身躯上遍布了十几根金针,一只小手还紧紧的攥着华毓秀的手指,双目恹恹的耸拉着,长长的睫毛上泪珠点点,显得十分虚弱苍白。
这孩子从出生开始,便乐呵呵的笑着,云绯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小云玥,心中大疼,一身大红喜服,如同他此时此刻的怒火,卷至了他的全身,厉眸扫过众人,冷如冰凌:“陆离,跟朕彻查,派人去千流宫叫天瑶速速过来。”
“臣遵旨。”陆离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趁帝妃大婚混乱之际,浑水摸鱼企图伤害小殿下,心头愤然,当即领命而去。
煎熬的等待中,直至最后一根金针拔出。
“太医,他怎么样了。”华毓秀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心如刀割,只恨不得换作自己来承受小云玥身上的痛楚。
太医最后一针拔出,额头冷汗遍布,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幸好小殿下自身带着一股天生的内力将毒素缓至了一定的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臣先前已给小殿下服了解药,又将金针注入其身,将其余毒化解,此刻已经无碍。”
幸好无碍,不然今夜,他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华毓秀心中略定,给小云玥穿好衣服,颇有种失而复得的心境,将其抱在了怀里。
“所中何毒。”云绯墨见小云玥脸上又乐呵呵的抓着她娘亲的头发,虽无以往神采奕奕,但好歹笑颜逐开,心中的戾气,这才慢慢的减退。
也只是减退了一些而已。
“民间常有的一种毒,名为‘蛇藤子’,挤弄一些汁液,落入口中,不会立即毙命,而是慢慢的侵蚀,到了一定的时间才会发作,也幸亏小殿下天生具有内力,这才能有足够的时辰让臣为他解毒。”天生内力,老太医活了六十多岁还是第一次见,略一沉思,想必是从母胎处带来,只是,这其中的传承点又是什么呢。
摇了摇头,这其中,并不是他能够深究的,有时候,知道得越多,离地狱的距离就越近,明哲保身,才是宫廷中的生存之道。
太医一走,段天瑶就过来了,把了脉,回禀道:“宫主,小殿下并无大碍,余毒解后,其自身就自动恢复了元气,令属下奇怪的是,小殿下居然天生内力。”
“嗯。”云绯墨似乎对着并不感兴趣,淡淡的应了声,便道:“天瑶,这段时日你且住在皇宫,朕要你负责云玥的一切,今日之事,绝对不能重蹈覆辙。”最末四字,沉沉如铁。
“属下领命。”
“通知天契,让他携手陆离彻查此事,三日之后,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斩钉截铁,天子之严,不怒自威。
“属下遵旨。”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帝妃大婚会演变成北云皇帝皇长子被人下毒的境地,自事情一出,云绯墨就将消息全部封锁起来,就连云藏和皇太后都不得而知。
房内只剩下了一家三口,云绯墨走至床边坐定,握住了华毓秀抱着小云玥的手,低声道:“是朕的错。”
华毓秀红唇冷笑:“云绯墨,你是这里的王,这里的主宰,可是你却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她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也有错,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呆在宫殿里,他愿意亲近的只有我们,我们却因为各自的事情,让他遭受了那样的痛苦。”
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他深深看着她,郑重无比承诺:“朕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小云玥一分。”
华毓秀心知他此时心境,却不得不逼自己强硬起来,“云绯墨,这次你绝对不能在姑息背后凶手,伤害我可以,但是不允许伤害我的孩子,上次流浪汉之事,我知道你查到了什么,只是你不说,我便当不存在,但这次,绝对不行。”
“朕绝不姑息。”幽幽烛火下,眸中一片坚定。
“咿呀咿呀。”奶声奶气的音调,毫无可考据的词语,两人低头一看,只见怀中那小小的人儿咧着小嘴,小手小脚又开始不安分了。
华毓秀一笑,眼眶一热,泪水掉了下来,刚才,她真的很怕,生怕那个小人儿发生了什么意外,届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小宝贝,你吓死娘亲了你知道了。”又是流泪又是笑的,华毓秀都不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境,只是抱着亲了又亲。
小云玥又在咯咯笑,云绯墨看着他们母子,暖暖的灯火,溢满了整个空间,只觉得一颗心,从未如此的柔软。
不用三天,陆离和秦天契一起出动,只用了两天就查出来了,封锁了整个朝霞宫的人,来往过的皆一一搜查了出来,关在了大牢,一一盘问,再通过重重抽丝剥茧,寻查每个宫女的出宫时间,和地点,在派人寻迹追踪,终于从一名渔夫打听出了曾有一名女子在他那里买过蛇藤子,经过画像一对比,让渔夫从大牢中认证。
那宫女,赫然是太后宫中的人。
而那宫女,眼见事情败露,猛地站起身,朝着墙壁狠狠一幢,鲜血迸射,当场就死透了。
死无对证,并不代表云绯墨不能发难,下属行事,其中必有主子授意,云绯墨命人抬着那宫女的尸体,查证了的当天就直接抬到了太后的宫中。
太后一见,面色发白,红唇隐隐发抖,竟是问了一句:“皇帝寓意何为,为何要逼死哀家宫中的宫女。”
似乎料到了太后会反咬一口,云绯墨一摆手,身后的陆离就将小云玥被人下毒以及经过结论全部转达给了太后。
太后闻言,重重坐在了凤椅之上,淡淡道:“哀家对此事一无所知,此宫女也是外围的洒水宫女,若不是她身穿哀家宫殿之中的衣着,哀家也认不出她所属何处。”
“据朕所知,母后宫中的宫女衣着除了您身边的两位姑姑,其他都是一样的,朕想问下母后,既然您不认得这宫女,又如何得知她是您此处的洒水宫女?”云绯墨端着茶杯,轻呷了口,悠闲自若问道。
☆、夜下约会
太后一怔,继而大怒:“皇帝现在是怀疑哀家自己命人谋杀哀家自己的孙儿吗?”
云绯墨轻轻的看了太后一眼,那双眼睛如同雪山云雾,冰冷摄人,只一眼,就足以令太后遍体生寒,不能动弹。
这皇帝,是真的动怒了。
太后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整容道:“皇帝,哀家的确是认得这宫女,方才之言只不过不想因此惹事上身,能落得清闲一些罢了,这几日,常姑姑一直服侍在哀家身侧,皇帝若是不信,只管问常姑姑便是,问她可能见哀家下过那等丧尽天良谋害嫡孙之事。”
云绯墨眼皮子都未动一下,唇角一抹笑,幽深而令人无法猜测其中情绪。
常姑姑出列,施了施礼,恭敬道:“皇上明察,太后娘娘一直都在奴婢面前念叨皇上的子嗣,小皇子出生之后,若不是这几日身体不便,更恨不得早已前往朝霞宫探望,皇上也可以召太医院沈太医验证,若不是宫人传皇上前来,太后此刻还躺在床榻之上,一言一行,皇上皆可一一询问宫中宫女。”
云绯墨瞧太后面色的确比以往苍白了些许,看了常姑姑一眼,道:“母后病了,怎么不派人通传一声,常姑姑,你失职了。”
常姑姑诚惶诚恐跪下,俯首磕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受罚。”
太后虚弱的摆手,道:“不能怪她,是哀家让她不要通传的,哀家的孙儿诞生了,是件非常喜庆的事情,哀家不想因此而失了那气氛。”她悠悠叹气,似是无奈,“皇帝,不管你信是不信,哀家绝对不会让人谋害哀家的孙子,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哀家就算有所作为,皇帝会认为哀家会蠢到派自己宫殿的宫女去吗,事情败露,不是明摆着让那矛头指在哀家头上吗,哀家不蠢,皇帝。”
也许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呢,云绯墨淡笑:“看来是朕误会母后了,可此宫女出自母后宫殿也是事实,朕找母后对证也是合情合理,母后所言,朕相信便是。”他站起身道:“母后好生休息,朕就不打扰母后了。”
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常姑姑道:“常姑姑起来吧,好生照顾母后的身体,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朕唯你是问。”
常姑姑站起身施礼道:“皇上放心,奴婢定会好生照料。”
送走了皇帝,太后雍容的面容阴沉得如同乌云,暗潮涌动,狠狠的一拍桌子,震掉了杯盖,跌落在地,碎裂成块。
整个宫殿宫女噤若寒蝉,垂眸屏息,良久,太后才缓缓道:“小常,扶哀家进去。”
常姑姑应声,扶着颤抖着的太后,进了内间,屋内,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太后皱眉道:“告诉沈太医,那药,可以断了。”
朝霞宫。
云绯墨从太后那边出来就径自往这边来了,一进院中,古老树下,一个素衣女子正晃着椅子,一个粉嫩可爱的孩童趴在她的身上,两母子都闭着眼,享受着午间大树下的阴凉。
微微焦躁的心,似乎都顺着落尽眼中那一幕,不知不觉的陨落了,不由自主的迈步走了过去。
华毓秀知道他来了,仍闭着眼晃动,到时趴在她身上的小云玥睁开了水灵灵的黑葡萄,朝着云绯墨不知在咿呀些什么。
“宝宝,别乱动,掉下去了可别怪娘亲啊,啊……。”懒懒的说着,头发被人一扯,华毓秀猛地睁眼,无奈的看着那咯咯笑的小云玥,“你这小家伙成精了是吧,怎么就喜欢扯娘亲的头发。”
爬上爬下的乱动,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就是不放,华毓秀第不知多少次妥协,放轻了声音,“乖,小宝贝,放手哈,在这样下去,娘亲都要被你扯成秃子了,放手好吧。”
头皮得到了拯救,华毓秀戳了戳他嫩嫩的小脸,“小宝贝,要不是知道你刚出生不久,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能听懂人话了。”
似乎抗议似得,一巴掌拍开那戳他脸颊的手,惹得华毓秀失笑:“哎呀,还不让我碰了,我就碰,我就碰。”把他高高举到自己面前,朝着他脸颊就“呼噜呼噜”吹气,小云玥又咯咯直笑,乐得不行。
好一会,才把他放下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坐着,拿起桌上的一个拨浪鼓给他,看向云绯墨,道:“怎么,有话跟我说吗?”
“对不起,小云玥的事情,朕没有证据。”印象中,云绯墨一直都是仙姿清绝,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又何曾见过,他微微落寞的时刻。
一国帝王,又何曾给他人说过这么卑微的一句对不起。
心疼了,真的。
小云玥突然把拨浪鼓丢到了地上,朝着云绯墨手足舞蹈,似乎要让他抱抱。
“你尽力了。”华毓秀笑着把小云玥抱到他怀中,俯身离开之际,对着云绯墨脸颊就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