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攸王当时真的旧疾复发?”赵无忧问。
“太医都来了,说是这样说的,但具体的我也没见着。”沐瑶回忆,“我每次去的时候,都被拦在房门外头,等着太医出来了才能进去。”
赵无忧凝眉,“哪位太医?”
“我也不太熟悉,好像是什么李太医。”沐瑶道。
“李太医?”赵无忧敛眸,“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还得处理这些日子囤积下来的公务,暂时不能陪郡主。等我抽空,还是与你去一趟齐攸王府为好。”
“你要亲自去向萧容讨要我义兄?”沐瑶一怔。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记得你说,他好像叫廉明?”
“是!”沐瑶点头。
赵无忧抿唇不语,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见状,沐瑶只能先行离开,赵无忧的确很忙,她也都看在眼里,实不敢过多叨扰。
“郡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霍霍不解,“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姑爷怎么还是这样拒人千里?难得从荒澜回来,这九死一生的,怎么还是这样?人人都说尚书公子玉面郎,温润如玉世罕有。可奴婢瞧着啊,这姑爷才是世上最冰凉的人,看上去笑着,实则没有半点温暖,这眼睛里都没有笑意。”
“如初惯来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沐瑶训斥,“他不过是孑然一身惯了,你没看到他如今还在守孝期间吗?三年守孝,岂能随意坏了他的规矩?霍霍,我不许你再说姑爷的不是,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那姑爷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就是郡主的心肝宝贝。说都说不得,却只让自己受委屈。”霍霍撇撇嘴,“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
“够了。”沐瑶轻叹,“说起来也怨不得他人,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如今连累了如初还怎么能心生责怪呢?”
霍霍只得作罢,险些便说,若是如此,那姑爷又为何要撩拨郡主。如今倒好,娶也娶了嫁也嫁了,却把各自都陷在了这尴尬的境地。
沐瑶也说不上来,如今到底是怎样的局面。说是夫妻,却又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若说是陌生人,偏生得赵无忧待她极尽温柔。
她想着。如果不是那一夜发生了赵夫人的事,若不是赵无忧戴孝在身,那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否更进一步?可中间隔着孝义,这三年想来都是不可能有所进展了。
“也许过些时日,等如初守孝完毕,事情会有所该观吧!”沐瑶轻叹。
却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赵无忧的身子那么差,外界早有传言,说着这赵无忧天生不足之症,想必活不过几年了。三年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呢?
瞧着沐瑶离开,温故缓步进门,“郡主的脸色不太好。”
“萧容不死,谁的脸色都不好。”赵无忧抿一口杯中水,“你那头还没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温故道。“此去提兰本来就路途遥远,时隔十多年,什么都没了,想要重新查起来,甚是不易。”
赵无忧想了想又道,“你那二师兄的易容之术比之你如何?”
“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领悟得有些差距,但是其根本还是一样的。都是同气连枝,所以即便有差距也不是很大。若说这易容之术,想必也不会逊色太多。”温故顿了顿,“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摩耶不但没死,而且就在京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赵无忧放下手中杯盏,“那么巧,每次我出行都能被无极宫知道具体细节。那么巧每次都能赶上。赵无极,简衍,这一个个都蛰伏在我身边,若京中无人,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温故颔首,“我也怀疑过,他可能真的没死。如果真的没死,那么这问题就大了,当年的叛徒极有可能就是他。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在我的印象里,二师兄是个很聪明的人,有时候我还会心生羡慕,他不管学什么都很快,所以在武功造诣方面只有大师兄能与他匹敌。三个师兄弟之中,我是最小的一个。也是资历最差的一个。”
“二师兄喜欢游历山河,喜欢到处走。但是我们约好,每年都会小聚,是故三兄弟的感情还算比较稳定。我实在想不出来,二师兄有什么理由,非要提兰灭国巫族灭族?”
语罢,温故一声长叹,“难道说他有什么苦衷,非得要付出鲜血的代价才能成全?这兄弟间的情义,就这么虚假吗?”
“虚假的多了,又不是虚你一人,那么多愁善感干什么?”赵无忧冷笑两声,“人若要变坏,就有千万种理由。我可不相信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善良只是被人欺负时候不能还手,作为自己无可奈何的借口。”
“无极宫的背后可能是萧容,而萧容自当年一战后心性大变,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发生过什么事。这件事是什么?是杀了国公爷?是跟荒澜勾结?还是其他?若只是跟荒澜勾结,按照当时萧容的身份背景,手握重兵来看,是没必要杀了国公爷的。”
“除非,有不得不杀的理由。你觉得那理由是什么?”
温故顿了顿,眸色略显迷茫。须臾,他骇然盯着赵无忧,“你的意思是……”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赵无忧笑得凉薄,“把思维扩展一下也好,多一种可能性,就能距离答案更进一步。萧容认得慕容吗?”
“不认得。”温故道,“当时两国交战,而慕容她的身子有些不便,是故不可能来到前线。我跟萧容也只有数面之缘,是以慕容就更不可能认识大邺的齐攸王。”
“我长得是不是有点像慕容?或者说我蹙眉的样子,很像慕容?”赵无忧眸色幽邃。
温故僵在当场,“你的意思是……”
“萧容未必认得慕容,但是摩耶是认得的,对吧?”赵无忧意味深长。
温故的身子有些莫名的轻颤,竟是突然退后一步,神色晦暗,“你是说,摩耶与萧容这两人之间,很可能、可能是……”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也只是随口猜想罢了,毕竟谁都没有证据。但是你如何解释无极宫在京城的行动自如?如何能解释赵无极和简衍熟悉你鬼宫的阵法?如何能解释,萧容身上的蛊?还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总觉得一脸的故人重逢之意。”
“如果有机会,那我还真的好好的会一会这齐攸王。”温故袖中双拳紧握。
“你别乱来,不管萧容是不是摩耶,你温故都是扎木托。所以若是事情被戳破,你会比他更危险。你是正儿八经的提兰人,是巫族,若是落在了朝廷的手里,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那萧容是齐攸王,若是我猜错了,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赵无忧抿唇,“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别说风就是雨。”
温故颔首,极力保持镇定,“是我——不够冷静。”
“未曾亲身经历过你那些事,所以我才能安然若素的告诉你,不许冲动。也许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早就炸了。”赵无忧轻叹,“你且安生着,等那提兰的消息,只要确定摩耶没死,这件事就算是彻底开了头。”
“好!”温故切齿,“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我必不会放过他,我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巫族上下,提兰举国,那么多条人命,怎能说放过就放过。我要讨个公道,定要血债血还。”
“这话为时太早,还是留着找到摩耶再说吧!”赵无忧道,“我是基本可以肯定摩耶没死,那一次你跟素兮追那黑衣人而去,那人不是救了赵无极一命吗?可能就是摩耶本人。我倒要看看这张遮脸布,他能戴多久。”
温故圈红了眼眶,就因为这巫族的叛徒,他丧父丧妻,成了孤家寡人。背负着冤屈的叛徒之名,颠沛流离了十数年。如今想起来,怎能不恨之入骨?
“你也不必有心理压力,终究寻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赵无忧抿一口杯中水,“到时候还没抓住他,你自己就急怒攻心了,这多划不来?”
温故颔首,“在抓住叛徒,为巫族和慕容报仇之前。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绝不会先躺下。”
“那便是最好,该说的我都说了,能领会多少你自己去想,跟我没关系。”赵无忧起身往外走,“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能力和本分而已。”
温故愣了愣,赵无忧已经走出了房间。那一袭白衣胜雪,不管说话还是为人处世,永远都是淡淡然的,不起波澜却又能运筹帷幄。
想起她的蹙眉,当初第一眼看她的时候,他也有那样一个错觉,只觉得这少年人蹙眉的样子,像极了慕容,像极了记忆中的模样。
站在楼上去看梨园里的白衣,温故不自觉的笑了笑,“慕容,你可看到她如今的模样?你所有的放不下,也可以放下了。她很好,比你还优秀,是天生的捕猎者。你可知道她如今还有了心爱之人,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些,便是死了也能与你有个交代了。”
说到最后,竟是顾自哽咽得不成样子。
是劫还是缘,真的谁都料不到。
穆百里追杀了他那么多年,最后——上天竟然用这种方式,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算不算另一种清算?
素兮回来的时候,赵无忧正坐在梨园里,淡淡然的抬了一下眼皮子。没说也不没问。
“公子就不好奇,丞相大人那头有什么回复吗?”素兮笑问。
“让你去的时候,我这心里头已经有了盘算。我爹必定是脸色不好,然后假意训斥我一番,再来一句尚书府有尚书府的规矩,这六部有六部的方圆,我做的事不必与丞相府有所干系。毕竟我是皇上的臣子,而不是丞相府的臣子。”赵无忧松个懒腰。
素兮轻笑,“公子还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料事如神,而是小心谨慎了十多年,什么人说什么话,早就心知肚明了。”赵无忧笑了笑,“把折子送上去吧,直奏御前,直抵君上。”
“是!”素兮颔首,“那这消息,可要与千岁爷知会?”
“穆百里那头必定也会得了消息,这宫里头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赵无忧敛眸,“不必告诉他了,免得太过知晓彼此,反倒露了馅儿。偶尔有些措手不及,才能装得更像。何况他这老对头,我还能不清楚他那些把戏吗?”
“倒也是。”素兮笑道,“千岁爷与公子,是旗鼓相当的默契。”
“对手当久了,一下子成了彼此的心头好,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话虽然这样说,可这心里头就如同酿了蜜一般,甜到了心坎上。
素兮起身,“卑职去一趟宫里。顺道跟云兮说几句。”
赵无忧点点头,“我去荒澜这么久,这宫里头天翻地覆的也不是个事,如果傅玉颖不能得君所爱,那她在宫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是!”素兮俯首行礼。
夏意正浓,午睡刚好。树下静听风声,安然静好。
可到了夜里,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这齐攸王府也是不安生之所。
“还没找到吗?”书房内,萧容冷着脸。底下跪着清一色的黑衣奴才,一个个面露惧色,无人敢吭声。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丢了什么。
至于到底丢了什么,也只有萧容自己心里清楚。
丢的是书房暗格里的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没人知道。就在他旧疾复发的那些日子里。这东西便不翼而飞了,似乎有些诡异。
敢在齐攸王府偷东西的自然不是寻常小贼!奇怪的是,王府里闹了贼,这齐攸王却没有声张,而是让自己手下的死士竭力找寻,不许泄露分毫。
是故这王府里的人,并不知道齐攸王丢了东西,只知道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