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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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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大人此行能把他接回来吗?”沈言有些犹豫。

穆百里嗤笑两声,“赵无忧是什么人?满腹的阴谋诡计,就是个狐狸精转世。她若真的想出手,必定会把他接回来。不过她这人心思太沉,愿不愿意让齐攸王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爷的意思。这赵大人或许不那么希望齐攸王回京?”沈言便有些不太明白了,“可这是皇上的圣旨,岂能抗旨不遵呢!”

“不想回来的是齐攸王,关她赵无忧什么事儿?她只是个驱车的马夫罢了,客人不愿意上车,难不成你还得绑回来吗?”穆百里也不知道这赵无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愿意让齐攸王回来呢?还是不愿意让他回来?

在智谋上,穆百里觉得自己还不如赵无忧来得缜密。毕竟那是丞相府出来的狐狸,可不是寻常人能轻易比拟的。

的确,这主动权其实是在赵无忧的手中,且看这赵无忧如何处置吧!

一个身在?阳城,一个身在京城,鞭长莫及啊!

“爷,那这婚事?”沈言犹豫了一下,低低的问。“还要继续吗?”

穆百里眸色微沉,惊得沈言当即跪地,不敢吱声。

婚事?

这可是圣上赐婚,岂能不继续?若是现在抗旨,其祸非小。要知道现在这丞相府,日夜都盯着东厂的一举一动,就等着抓东厂的错处。

轻叹一声,以往都不觉得这长夜漫漫有如此煎熬,可现在倒是心生异样。她不在的时候,连夜晚都变得格外漫长。果然这世上人心会变,还是如此的善变。

赵无忧也觉得,这夜怎么突然变得格外漫长的,尤其是这样无所事事的夜里,竟还有这样辗转难眠的时候。裹着披肩坐在薛府的院子里,赵无忧仰头望着漫天星辰。

今天夜里,薛远见为她设了接风洗尘宴,是以她不得不入乡随俗的来了一趟。她是不喝酒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喝酒竟也有几分醉意,脑仁疼得厉害。

所以等到宴席结束,赵无忧实在扛不住了,便只能在薛府住一晚。

揉着依旧突突跳的眉心,赵无忧眉目微沉,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不是素兮的脚步声,而能靠近这个院子的只有陆国安。

陆国安压低了声音道,“赵大人,素兮姑娘回来了,只不过含音受了点伤,此刻温大夫正在极力救治之中,请赵大人放心。”

“受伤了?”赵无忧凝眉。

陆国安颔首,“对,伤得有些重。”

赵无忧快速起身,“人在何处?”

“在驿馆里。”陆国安道,“为免旁人生疑,卑职不敢加强了驿馆周围的戒备。”

“有温故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赵无忧抬步往回廊走去,徐徐坐在栏杆处,“你让素兮来见我。”

“素兮姑娘就在院门外头,随时等候赵大人的吩咐。”陆国安躬身抱拳。

赵无忧点了头,陆国安转身去了外头。不多时,素兮疾步行来,陆国安当即退下。东厂的人把守在院外墙头。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素兮行了礼,“公子,东西拿到了,只不过当时遇见了一些阻力。我们,遇袭了。”

闻言,赵无忧眯起危险的眸子,“遇袭了?”

“对!”素兮直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当时含音带着卑职去了富州在?阳城外的一个隐秘分舵所在,那个分舵早前被东厂查抄了,所以早已人去楼空。可很奇怪的是,这附近似乎一直有人盯着,我们去的时候便已被他们监视。”

“是什么人?”赵无忧问。

素兮摇头,“这些人很是奇怪。不管是武功路数还是兵刃,都不像是中原人。是故在对敌的过程中,我们很被动,几乎都摸不清对方的门路。”

这些都不是赵无忧最关心的,她关心的是东西拿到了没有,“那么东西呢?”

素兮环顾四周,“卑职按照公子的老规矩,八百里快马直回京都。”

“那是最好!”赵无忧如释重负。

深吸一口气,素兮将一个锦盒递给赵无忧,“那这个盒子——”

“总归是有些不安分的耳目在,得拿出来晃一晃!”赵无忧轻咳两声,“放在驿馆里严加看守。”

“卑职明白!”素兮起身,“含音这一次伤得不轻。”

赵无忧凝眉,“那些人可留下什么痕迹?”

素兮摇头。“含音带着卑职进去的时候,那些人一直守在外头,像是守株待兔一般。所以卑职肯定,他们必定不知道分舵内另一条密道的所在。是故卑职到现在都不敢肯定,这些人是不是无极宫的党羽。”

“不知道另一条密道所在?”赵无忧低吟,“含音可说明白,这条密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吗?”

“这条密道还在修建之中,并没有完工,当时的具体图纸都在含音手中,所以即便是无极宫的人,也不清楚密道内的布局,只有含音自己最清楚。”素兮娓娓道来,“卑职也问过,可含音也说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知道密道所在。当初施工的有不少人。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也无法得知。”

“如果这些人还活着,按理说无极宫也该知道少许有关于这密道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复杂的,出现了一批诡异的?衣人,武功奇高,并非中原路数。公子这几日必定要小心,卑职交过手,这些人心狠手辣,几乎是招招毙命。”

赵无忧点头,“北疆来客?”

这?阳城看似平静,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暗潮涌动。

“依卑职看来,这?阳城里头恐怕藏着不少北疆之人,而且——他们似乎是有组织的。”素兮犹豫了半晌,“武功奇高,神出鬼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语罢,素兮担虑的望着赵无忧,“可别是为了公子而来才好。”

赵无忧先是一愣,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半带冷戾的盯着眼前的素兮,“为我而来?”转而敛眸,“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局棋可就下得太大了。”

素兮一怔,她还真没想那么多。

“如果他们是冲着我而来,那么首先第一件事,他们必须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否则如何能守株待兔,等着我的人来自投罗网呢?”赵无忧冷了眉目,“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找不到东西,所以一直守着倒也罢了,否则——”

素兮骇然,“否则公子的麻烦就大了。”

“没错。”赵无忧轻叹一声,“这帮人如果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那么将来会越来越难。”

“不管有多难,卑职必定会尽力。”素兮抿唇,“惟愿只是咱们多思多想,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赵无忧却没有再说什么,要知道,如果这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有人布下偌大的棋局,等她走进去,而后为人棋子,这是赵无忧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有人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这种被动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躺在床榻上也睡不着,赵无忧轻咳着,觉得身上凉得厉害。好奇怪的感觉,怎么在京城的时候倒不见得这般的体弱,出了京城就这疼那疼的,真当是莫名其妙。

“公子很难受吗?”素兮凝眉。

赵无忧揉着眉心,“素兮,我觉得我栽了。”

“什么?”素兮一愣。

赵无忧突然笑了,那是素兮看不懂的安静无奈。赵无忧笑得温和,“约莫是命中注定,那厮果然是混账透顶,他这是要让我离不开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卑职不太明白!”素兮蹙眉。

“不明白最好。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明白我的感觉,估计你也离栽跟头不远了。”赵无忧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头疼罢了,睡一觉便好!”

素兮点点头,“公子好好休息,卑职守着。”

赵无忧阖眼安然,夜里却睡得十分不安稳。她就觉得奇了怪了,怎么离开了京城,哪哪都不对劲呢?睡也睡不好,身上总觉得不痛快?就因为少了个暖床的?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早前没有他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过的吗?

或者是她之前不曾离开过京城,所以没什么感觉,如今身处异地,所以不痛快?

素兮蹙眉,夜里听得赵无忧辗转反侧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的长吁短叹,一直维持到了?明时分。许是真的太累了,赵无忧才沉沉睡去。

是故第二天一早薛远见来的时候,便被素兮拦在了外头。

“赵大人的身子,可有好些?”薛远见担虑的问,“要不要下官去请个大夫给赵大人瞧瞧?”

“我们自己就有随行大夫,不劳知府大人费心。”素兮恭敬的回礼,“大人还在歇息,请知府大人暂且回去,卑职会替知府大人转达的。”

“多谢姑娘!”薛远见悻悻的离去,一步三回头的瞧着虚掩着的院门。

这赵无忧的排场还真够大的,分明是薛府的院子,如今倒像是赵无忧自己的尚书府,任何人不许靠近。便是他这个主人家,进自家的院子还得让人通报。这次倒好,直接吃了闭门羹。

赵无忧睡得不安稳,梦里总有些凌乱的画面,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嘶喊,而后是漫天的大火。那哔哔啵啵的火花脆响,就好像发生在身边,响彻在耳畔。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看不清容颜的女子。然后是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那双手冰冷得厉害,就好像是从冰窖里拔出来的。冻得赵无忧瞬时一哆嗦。

“你是谁?”她疾呼。

那人只是望着她笑,却依旧看不清楚面容。

“你是谁?”赵无忧厉喝。

下一刻,那人突然散了,如同被风吹散的梨花,纷纷扬扬的四散开来。

“你到底是谁!”一声惊呼,赵无忧骇然坐起身来,额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素兮疾步进门,“公子?”快速环顾四周,好在并无他人。

“没事,做恶梦了!”赵无忧敛眸,无奈的揉着眉心,却还是不忘顾自呢喃,“她到底是谁呢?”

蓦地,赵无忧突然掀开被褥,“更衣!”

望着赵无忧急急忙忙的样子,素兮想着,自家公子这是梦到了千岁爷吗?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想着回京吗?可看上去也不太像啊?

“公子这是着急去哪?”素兮忙问。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要去找温故,回驿馆。”

她走得很急,甚至没跟薛远见打个招呼。等着薛远见发现的时候,赵无忧已经领着御林军和东厂的锦衣离开了薛府。

含音伤重,好在不及要害,所以只需要静养便没什么大碍。而此刻赵无忧想找的不是含音,她直接进了温故的房间。

温故正在给含音重新写方子,乍见赵无忧大步流星的进门,当即微微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赵无忧瞧了一眼温故。深吸一口气安然坐定,“我来只是想让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温故不解。

赵无忧顾自倒了一杯水,眸色微沉的开口,“你还记得慕容是何模样吗?”

一提起慕容,温故当即心头剧颤,“虽死不忘。”

“那好。”赵无忧握紧手中杯盏,“马上画一张慕容的绘影图形,若你不会画,我来亲自持笔。”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温故不解。

“你不必管那么多,只管照我的话去做便是。”赵无忧冷飕飕的剜了他一眼。

温故敛眸,“好!”

也不管这赵无忧为何突然想起要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慕容的事情已经跟她摊开说过,这画个画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所以温故也没拦着。

提笔作画,指尖却有些轻颤,说不出来的感触。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把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在一人身上,那人便成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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