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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兮颔首,“卑职明白。”
“此事——以后莫再提。”赵无忧轻咳两声。
素兮褪去赵无忧的靴子,小心的搀着她躺下,“公子好好歇着吧,这些事儿想多了伤身。趁着公子还没有真的动情,便忘了吧!”
赵无忧躺下去的时候,朝着素兮嗤笑两声,“你们家公子我,便是如此多情之人吗?”
“公子好好歇着吧,再这样下去——相爷还没回来,公子便已经扛不住了。”素兮担虑的望着赵无忧。
赵无忧抚上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是难看到了极点。的确该放下一放,把自己放空,好好的静养一阵。否则还不等她变成蛊人,就已经死了。
“你出去吧!”赵无忧阖上双眸,她得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去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素兮走出门,温故便站在院子里候着,一见素兮出来便上前问道,“公子没事吧?”
“公子能有什么事?”素兮长长吐出一口气,“公子那么聪明,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如果不是赵无忧身子不好,她所有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温故点点头,“没事就好。”
“公子的事,少问。”素兮冷了脸。
轻叹一声,温故转身离开。
素兮总觉得这温故好生奇怪,对公子的事儿格外好奇,恨不能生老病死,衣食住行都一一问候一遍。这可不是一个大夫该有的行径,已然超出了一个大夫的职责所在。
看样子,还是得提醒一下公子,免得来日公子吃了温故的大亏。
素兮想着,自己也该提高警惕,万一叫温故钻了空子,当真是悔之莫及。
赵无忧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事儿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呢?被窝里凉得厉害,快入夏的天气,按理说不该太冷,可赵无忧生就寒凉之躯,怎么滚被窝都是冷的。
这个时候。穆百里的作用便显得尤为重要。
只可惜……
她躺着想,这雪兰到底是什么来头,穆百里留下雪兰似乎并不只是因为雪兰的美貌。穆百里是宫里出来的,什么样的没人不曾见过,不可能如此留情。
雪兰是青楼女子,穆百里是司礼监首座,按理说不该有所牵连。可偏偏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之人,却生出了这样的纠葛,可见他们应该是早就认识。
这里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温故会知道些许?
雪兰,到底是谁?
实在想不通的时候,赵无忧便只能从最简单入手。
比如,容貌。
雪兰的容貌并非大邺人士,而穆百里浓墨重彩之下的真容,赵无忧也见过一次。若是从相貌上说,这二人还真是有些神似,一样的五官深邃,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更有甚者,是青梅竹马?
想起这青梅竹马,赵无忧便念起了简衍,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事情已毕,穆百里为何还不肯放了简衍?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赵无忧突然起身掀开被褥,疾步出门。
明日预告:回京,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125章 回京,最熟悉的陌生人1
赵无忧走得很急,几乎是一眨眼就从素兮的跟前跑过去了。素兮在后头急追,她不知道赵无忧这是要干嘛,可她知道公子如此着急必定是有急事。
然则看了一眼赵无忧奔跑的方便,素兮便顿住了脚步,折返回屋。
穆百里还走在回廊里,心里头还在想着事儿,却听得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喘息声。一回头,赵无忧面色苍白的站在他身后,一双凉薄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赵无忧喘得厉害,一张脸毫无血色。
他的视线下移,终于落在她的脚上。那一双藕跟似的素白双脚,此刻正打着赤脚,踩着冰凉的青石板,冻得通红。可想而知,她出来得有多着急。
“为何不穿鞋?”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抬步就往回走。
不远处,素兮拎着鞋站在那儿。
“还愣着干什么?”穆百里冷然。
素兮敛眸将鞋子送上,“公子,卑职与你——”
“下去吧!”穆百里道。
素兮一怔,却见穆百里投射而来的冰凉目光,当下垂头退下。
长长的回廊里,赵无忧坐在栏杆处,穆百里俯身与她穿鞋。他温暖的掌心,裹着她冰凉的脚,约莫是想捂热了再让她穿回去。
“出来得这么着急,是太想跟本座在一起?还是想收回你之前的话?”他蹲在她跟前,伺候她穿鞋袜。低头间的温柔,何其认真,何其仔细。
赵无忧有那么一时半会的晃神,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
“怎么了?”他抬头。
赵无忧回过神来,“简衍在哪?把他还我。”
音落,她察觉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捂着她脚板的手,微微捏紧。脚下有些微疼,但力道并不算太重。须臾,他还是仔细的与她穿好鞋子,终于站起身来。
“你这么着急是来找本座要人的?”穆百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就是为了你的青梅竹马?”
“他是工部尚书的儿子,算起来也是官宦子弟。督主这样软禁着他,未免太不近人情。来日他告诉工部尚书,只怕督主也不好跟皇上解释吧!”赵无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眼前的穆百里,依旧温润温和,凤眸里溢开春风般的暖意。可是她知道,这样一个死太监。是世上最危险的存在。脑海里是素兮的那些话,赵无忧想着,有必要避开穆百里的眼睛。
事实上,她是真的这么做的。
敛眸垂下眉睫,不再多看穆百里一眼,纵然他坐在自己身边,她仍旧是淡漠疏离的模样。
穆百里也不是傻子,赵无忧细微的转变,从未逃过他的眼睛。他也不介意她的转变,横竖她是他口中喂不熟的白眼狼,这白眼狼若是太多情,那就不是白眼狼了。
“皇上那儿,就不必赵大人担虑了,本座自会有交代。”穆百里也不看她,二人比肩而坐,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赵大人是存了私心吧!”
“青梅竹马的情谊,督主以为呢?”赵无忧不反驳。
“绕床弄青梅,果然是情谊深厚。他为了你不远千里来这儿凑热闹,你为他打着赤脚来求本座放人。”穆百里深吸一口气,笑得凉薄,“赵大人可曾想过,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对手跟前,是很愚蠢的行为。本座可不认为,赵大人是如此蠢笨之人。”
“智者千虑尚且必有一失,督主不会明白。”赵无忧扬眸望着远处,神情略显迟滞,“有些东西纵然是软肋,却也是周瑜打?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拼命挽留,却还是在逐渐失去的。可是在失去之前。人总是不甘心。这大概就是人性吧!”
“你不甘心?”穆百里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赵无忧嗤笑两声,垂头吐出一口气,“甘心或者不甘心,都不过是一道坎,过了这道坎便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站起身来,“烦劳督主行个方便,带我去找简衍。纵然你不肯放了他,也该让我见他一面。”
穆百里眸色无温的盯着她的脸,身长如玉,站在她跟前,挡去了所有的光芒。他逆光而立,目色微恙,“既然是赵大人开了口,本座必定应你所求。”
语罢,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心里却有些堵得慌,莫名的想杀人。
赵无忧跟在穆百里身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驿馆里有个地窖,而简衍其实一直都在这儿,就在这地窖里头待着。他一直在等,等着赵无忧的消息,却又担心因为自己而连累赵无忧,被穆百里所掣肘。
当地窖的门被打开,光亮快速刺激着简衍的眼睛,让他不得不快速闭上眼眸。
有脚步声从上头下来,等他再次睁开眼睛,赵无忧已经站在光芒处,含笑望着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简衍!”
只为这一声温暖,他便奋不顾身,随她来这阎王地府里走一遭。
简衍抱紧了赵无忧,恨不能将她融在骨血里,摁进自己的胸膛。可这样的疯狂与无可遏制,让一旁的穆百里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他觉得自己恐怕是染了病,如今是一点都见不得旁人碰她。
赵无忧似乎也不习惯简衍这样抱着她,下意识的推开他,面色微羞,“好了,没事了。”语罢,她抬头看他,“事情已经结束,我们走吧!”
简衍握住赵无忧的手,“你的手怎么还这样凉?”
她一怔,“我这手,何时暖过?”
闻言,简衍蹙眉,用力的将她冰冰凉凉的手,裹在掌心里。他这才抬头去看站在那儿的穆百里,浓墨重彩的东厂提督,一张脸永远都看出神色变化,唯独那双眼睛里,温和得让人心里发毛。
“我们走!”简衍拽着赵无忧往外走。
赵无忧没有吭声,与简衍一道离开了地窖。
外头的阳光真好,落在身上暖暖的。
赵无忧抽回手,“以后别拉拉扯扯的,毕竟是两个男儿,若是教人看见,来日你简衍娶不到媳妇可别怪我。”语罢,她轻笑一声,抬步往前走。
“无忧。”简衍低唤了一声。
“还有事?”赵无忧回眸。
简衍深吸一口气,“谢谢。”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被囚禁那么久。算起来,是我对不起你。”赵无忧面色苍白,阳光下难掩倦怠之色。
她站在那里,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走,身形单薄得厉害。
“无忧,我们回京城吧!”简衍敛眸,“离东厂的人远一点。”
她知道简衍的意思,抬头笑了笑,“你觉得我是那种,容易被迷惑的人吗?”
简衍摇头,“我只是担心,你太过劳心劳力,这身子如何能吃得消。”他担虑的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子,越发倦怠的神色,“无忧,你又不是铁打的,何以要处处都亲力亲为?江山不是你的,你何苦来哉?”
“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身为礼部尚书,皇上的臣子,责无旁贷。”赵无忧轻叹一声,“世人皆知我赵家乃是奸佞之臣,呵——其实现在也好不了多少。”
“你是想——”简衍犹豫了一下,“可能吗?”
“不可能。”赵无忧抬步往前走,“你知道我的身子,也该明白我此生怕是看不到——”
还未说完,腕上陡然一紧,赵无忧还不待反应,已经被拽进简衍的怀里,“别说了。”他阖眼,身子微微的轻颤着,“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会好好的。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
赵无忧拍着他的脊背,“一个大男人弄得这样矫情算什么?我还没死,你这话留着以后说吧!”推开他的时候,她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穆百里。
穆百里笑得诡谲,只是那双清润的凤眸里,溢开少许寒戾之色。他很少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分明是熟悉之人,却如此陌生。
她想着,这以后怕是都只能当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回到京城,便是连陌生人都不如,是敌人。
赵无忧报之一笑,还跟往常一样温和。她不再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看他的时候,就跟初见时那样,没有情愫只有距离与防备。
简衍回头望着穆百里。眼底略显复杂。那是东厂提督,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牵起赵无忧的手,带着赵无忧快速的消失在穆百里的视线里。
有那么一瞬,穆百里走了神。
陆国安上前,自己督主一句话都没说,确实有些奇怪。
“督主就这样放了他?”陆国安不解,这似乎不像是督主的脾气。
穆百里回过神,敛眸往房间走去,“事情已经了结,自然没留着的必要。”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呢?落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