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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莲子羹。”
“放着吧!”雪兰也不回头,仍旧将视线抛向外头。
芽儿是老鸨派给她的,所以对于芽儿,雪兰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不想跟这里的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外头是钦差巡视呢!”芽儿笑道,将莲子羹放在了桌案上。
“什么钦差?”雪兰蹙眉。
芽儿难得听雪兰开口,当即便道,“就是前两日前来平临城,说是要治理瘟疫的钦差大人。当时那场面,连知府老爷都前去相迎,谁知道钦差大人早就到了知府衙门。奴婢听说,为此这钦差大人挖了守门卫士的眼珠子。说是得惩戒他们的狗眼不识泰山!”
“剜目?”雪兰一怔。
“是!”芽儿连连点头,“挖了眼珠子喂狗。”
雪兰敛眸,扭头继续望着窗外,这排场那么大,想必来的官员,身份不低。连王唯庸这样的小人,都如此小心翼翼,还栽了跟头,想必……
轻叹一声,那又如何?
这些与她何干?她也只是暂住在这儿,过不了多久,就该离开了。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问了一句,“钦差大人是谁?”
芽儿的脸色当即变了,慌忙道,“姑娘小声点。”
雪兰眸光幽冷,“怎么,还说不得?”
“那东厂的耳朵,灵着呢!”芽儿道,“姑娘有所不知,其中一位钦差,乃是东厂的头儿。姑娘可知道东厂吗?”
“略有耳闻。”雪兰敛眸。
这一路走来,她是听说过东厂的。东厂的番子遍布天下,对于那些异党徒,大肆的罗列罪名,杀人无数。东厂的诏狱,刑罚之残酷,更是闻所未闻。
芽儿道,“姑娘小心点,这些人可都是千里眼顺风耳的,还会吃人。”
雪兰颔首,“你下去吧!”
“是!”芽儿转身。
“对了,你说其中一位,难道还有别的钦差?”雪兰又问。
芽儿转身,“还有一位说是姓赵,但不知为何,总不见出门。有人说,看见知府大人往驿馆里头送了女人,想来这酒色财气的,也只是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这种事儿,也不少!”
语罢,芽儿行了礼,退出房间。
“东厂?”雪兰望着渐行渐远的游行队伍,“果然还派头。”
听说这奢靡的马车里头,坐着的便是东厂的头儿?
轻叹一声,她合上了窗户。指尖轻柔的抚过腕上的那串琉璃珠子,珠子光芒璀璨,色彩斑斓。低头凝眸,抚着的年岁久了,珠子外表已经光滑得如同被日日打磨过一般。
“你到底在哪呢?”她顾自呢喃,“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你?为了找你,我走遍了千山万水,从北疆走到江南,又从江南走到了这儿。如果命中注定。你我不能重逢,我又该如何呢?”
这莲子吃到嘴里,竟也是苦的。
雪兰轻叹一声,无奈到了极点。那种彷徨与茫然,让她从未真的开心过。不会笑,也不懂得笑,该是怎样的可悲呢?
蓦地,眉睫陡扬,她放下手中的汤匙,“出来!”
王少钧从帷幔后头走出来,他又爬窗户!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敢回来?”雪兰低头吃着莲子羹,压根不想理睬他。轻纱置于案头,她抿唇浅尝的神态,美若天仙,却也冷若冰霜。
她很美,这种美透着一种令男人油然而生的征服。欲。美得极为冷艳,从眉眼到口鼻,处处皆透着一丝异域风情。她的五官生得不像是中原人,但又不像是蛮子,倒像是综合了一下。
五官立体,但面部线条却是柔和的。
“我说过,我要带你一起走。”王少钧步步逼近,“雪兰,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儿。你要找人,我帮你找。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一起去。”
“我不需要人陪。”雪兰起身,面无表情。
王少钧笑得凉薄,“这一次,恐怕由不得你了!”
音落,雪兰一怔,只觉得眼前一片漆?,当下没了知觉。这莲子羹,被人动了手脚……
“我说过,我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王少钧走过去,将雪兰打横抱起,转身从偏窗离开。武功再好,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马车在后门等着,廖峰带着遮阳斗笠,就坐在车前。见着王少钧将人带出来,快速打了帘子让他们进去。
“公子,去哪?”廖峰问。
“我的别院内外,都是我爹的人。”王少钧面无表情,“回家吧!”
廖峰一愣,“老爷——”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王少钧抚着怀中女子,美丽的面庞,“没听过灯下?吗?我爹守得住我的别院,也会搜查客栈酒楼,唯独自己家里,他是断断想不到的。先回去吧,等天?了再出城。”
如今整个平临城都严防死守,他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换做以前倒也罢了,现在东厂的人搅合进来,事情就变得格外棘手。
廖峰颔首,“明白!”
因为是自己家里,所以对王少钧而言,可谓轻车熟路。想避开那些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对于府内,哪个地方最安静最生僻,他清楚得很。
最安静的不过是娘亲生前的佛堂,如今娘走了,这佛堂一直空置下来。除了每日打扫之外,平时压根不会有人过来。所以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王少钧抱着雪兰,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公子?”廖峰行礼,“卑职去找点吃的。”
“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王少钧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雪兰身上。等着廖峰出去,王少钧这才低头吻上雪兰的手背。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借此来感受美人身上的体温。
那种亲密的接触,那种透着幽香的气息,真让人发狂。
“雪兰,雪山之巅的兰?”王少钧抚过她的面颊,一双手慢慢伸到了她的脖颈处。光滑的触感,让他再也无法按捺。
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是难以自制的年纪。
他快速俯身,吻上她的唇。
辗转在唇瓣上的霸道与侵占,再也无法遏制。一双手快速探入她的腰际。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腰封。外衣褪落的那一瞬,雪兰的眸陡然睁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脚直中裆部,一个飞身跃起。凌空和衣,落地瞬间,雪兰仍是面无表情。衣衫已经穿戴完整,腰封再次系上。
王少钧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他压根没想到雪兰会醒得这么快。
“你怎么可能——”他下的药,是最烈的迷汗药,怎么可能醒来得如此之快。
“我忘了告诉你,我自身对世间任何毒物包括蒙汗药,有着最快速的消散能力。”雪兰一步一顿朝着他走去。
王少钧蜷缩成一团,雪兰那一脚,差点废了他的命根子。所谓的蛋疼之痛楚,相当于同时分娩160个孩子,或者同时断裂三千两百根骨头。
不过雪兰并不想杀人。何况当时她刚刚苏醒,身上的气力尚且没有恢复完全。所以那一脚,其实并不太重,但疼——还是腰疼的。
蛋疼!
“王少钧,我三番四次好言相劝,你为何不听劝告?”雪兰眸色冰冷,“这般苦苦相逼,我已忍无可忍。”
“你想怎样?”王少钧盯着她,极是好看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笑容可言。
雪兰凝眸望他,“给你教训,让你皮肉受苦,不能再来眠花宿柳,省得你三番四次的来找我麻烦。”
音落瞬间,她突然近身,速度极快的扣住了王少钧的肩膀。王少钧本身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要反抗的,可雪兰的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得骨头断裂之音,伴随着王少钧凄厉的哀嚎,他的左胳膊快速垂落下来。
“公子!”廖峰端着点心推门而入的瞬间,雪兰已经窜出了窗户,消失不见。
王少钧昏死在床榻上,廖峰快速去摸他的胳膊,这不是脱臼,是真的断骨。也就是说,必须马上去找大夫进行断骨重续,否则这条胳膊算是彻底的废了。
但如此一来,王少钧回府的事情便也瞒不住了。
廖峰思虑再三,瞒不住便瞒不住了,先把胳膊保住再说。没了胳膊,又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这雪兰姑娘。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只不过看她方才的轻身功夫,倒不像是中原人的身手。
心下存疑,眸色微凛。
廖峰让管家偷偷的去请大夫,管家也不敢怠慢,毕竟这王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请了大夫,管家便偷偷让人去通知了王唯庸。
到了这会,穆百里也倦了,不想再在街上瞎晃悠。走走过场,也已经走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没必要继续下去。
陆国安一声喊,一干人等,打道回府。
管家派人来报,与王唯庸交头接耳了一番,王唯庸面色骤变,而后急急忙的离开。
不远处,陆国安站住脚步,低头想了想,疾步走上前,“报!”
穆百里撩开车窗帘子,“说!”
“王唯庸走得时候很匆忙,好像是他府里的人来报的消息。”对着穆百里,陆国安从不遮掩。
“去查!”他放下帘子,单手扶额,撑在桌案上。
如今总觉得空落落的,扭头望着自己的身边,少个人在耳畔聒噪,没了那斗智斗勇之人,还真是走哪儿都不自在。
这丫头,有毒。
不知道这伤,好些了吗?
真让人不省心!不是最贪生怕死吗?不知道会不会怕疼呢?他想了想,她那么好强的人,约莫就算是疼死,也不会喊一声吧!
的确,赵无忧是不会喊疼的。
没错,她很怕死。
可她不怕疼,为了能活下去,什么痛楚她都能承受。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这样的性子。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温故。温故的眼睛熬得都是血丝,可见他是一夜未睡,见她醒来更是高兴至极,“你醒了?感觉如何?”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幸好,烧退了。”
胳膊上传来刺痛,她想起自己昨儿受了一箭,“妞儿怎样?”
“她没事。”温故为她掖好被角,“你好好歇着。别想太多了。等你把伤养好,再去处理瘟疫的事!”
赵无忧摇了摇头,“到了那时候,恐怕大罗神仙下凡,都是回天乏术。我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我也不会普度众生,我只是想尽快完成皇命,快点回到京城去。”
“你就不能——”温故轻叹,“罢了,都随你吧!要不要喝水?”
赵无忧摇头,“卓雷呢?”
“还在搜寻整个狼谷,免得再有朝廷的爪牙,到时候再出来咬一口,可就了不得。”温故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东厂的人,已经把外围都清干净了,所以这里很安全。”赵无忧扭头看他,“我不相信穆百里,可我相信东厂的办事能力。”
温故点点头,“这样也好,有利于你安心养伤。”
他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药。小心的将赵无忧搀起,将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让她能靠得舒服一些。
“我自己来吧!我是胳膊受伤,又不是残废。”赵无忧伸手去拿药碗。
“我来吧!”温故吹凉勺中的汤药,“有些烫,你慢慢喝。”
赵无忧凝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温故笑得慈爱,“怕我在汤药里下毒吗?这样看着我作甚?来吧,乖乖吃药!”
她敛眸张嘴,饶是云筝她们在侧,自己都不曾让他们喂过药。她已经被人当成病秧子,所以她必须自己告诉自己,我不是病秧子,否则时日长久她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你跟妞儿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温故笑问。
赵无忧喝一口药,“什么故事?”
“就是你哄着她时,给她说的故事。”温故望着她。
赵无忧一笑,“半真半假吧!”
温故笑吟吟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