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庖郑凸帜切└鲭缗H的臊贱娘们,要不是她们存心作鬼,四郎会这般作?”
老邓头抽着烟不吭声。
许周氏知道他心里还有气,也不挑破,只道:“都说这花楼里的花娘是狐狸精附体的,这摄人精魂先就不说了,那些个狐媚勾人的招数个顶个的,别说四郎那一个年纪小的,便是上了年纪的,都怕是抵不住这样的招数。这不着,哄着他把地契摸出来了,人就跑了。四郎也就是屁大点的人,经了多少事去,那些狐媚子有心哄骗,哪里逃得过?”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瞧许周氏这一番话,既劝带骂,把邓福旺的过错全推到花娘身上去,硬是把他给洗了个八成净。
瞧着老邓头的脸色松动几分,许周氏继续道:“不是我偏疼自己的外孙。四郎是你邓家的种,邓家何时出了这样的底子来?”又见他眼神直闪,便又道:“这孩子就是一个实诚的,你也是知道的,不然,还能把他送进学里读圣贤书挣脸面?”
“脸面,现在邓家还有啥脸面可言?早被那孽子给丢光了!”老邓头冷着脸道。
这时,邓老太进来了,坐在许周氏身边,眼圈儿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一场了!
许周氏睨她一眼,说道:“这事出了,也没法儿挽回了,孩子也是知道错了。你们是不知道这孩子可怜的,家里不敢回,就是我那边儿也不敢去,就怕你们找着了打死他。你当他这些天是咋过的?就躲在咱家后山咱们从前藏粮食的窑洞去,这饿了就去摘野果子,偷地薯,要不是你大哥去窑洞放粮食,也不知道他藏在那。作孽咯,合着这么些天,他就一直躲着蹑着。”
“呜呜,我可怜的儿。。。”邓老太又抹起了眼泪花儿。
“你还有脸哭,都是你惯的他,不像样。”老邓头烦躁的瞪她一眼。
“合着就是我一个人的崽子,你就半点不心疼。”邓老太抽噎着道。
“成了,都别闹了。”许周氏阻着两人,道:“我细细问过了,四郎也就是被他那个什么章少爷带着去的,这才着了道。实也不怪他,这毛头小子,开了荤,火气正大着呢,那些狐媚子又有手段,哪经得住?”
“娘说得很是,就是这个理。”许老太急声附和。
“我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欢喜子子孙孙在我死的时候都在身边儿伴着,四郎我打小就疼,少不得将来要吃他孝敬的一柱香,金生啊,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上,全了我这老脸面,这会子就饶了他这一会可中?”许周氏唉声道。
“现在说啥都没有用,地没了,一家子的嚼用……眼瞅着又要丰收了,今年地里的庄稼物都长势极好,想着又是打个满仓的,可如今。。。丈母娘,我这心,疼着呐。”老邓头哽咽着道。
许周氏沉默半晌,问:“那买地的怎么个说法?还是不肯让?”
“要二百两的银子,就是把我这老命拿去了,都凑不来啊!”老邓头又抽起了烟丝,道:“听说现在又转卖了。”
许周氏听了叹了一口气,道:“你也莫多想咯,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最是重要,地没了再挣回来就是。是了,咋不见老大媳妇?”
“甭提她这个倒霉货,提起了我就来气。”邓老太一听就火大了:“家里这么个光景,她倒是好,借个意就跑回娘家去,三催四请都不回来,还不是躲懒?我呸!我就看看她是不是能住一辈子。”
“糊涂,她都那么大的月份了,再不接回来难道还生在娘家不成?那可是你们邓家的种。”许周氏皱着眉叱道:“就是你这么个性子,才纵得孩子们这性子。别个不说,就珍丫,才儿你让她去取个衣裳都不甘不愿的,这可怎么了得?都要说亲的人了,这样懒可不中。”
“丈母娘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说她不是,实在是把孩子惯的不知天高地厚。”老邓头
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
邓老太被训斥得有些讪讪,道:“这也不是咱不去接,是她摆着个款儿,这来回几回的,大郎一个大男人的也要脸面,这会子也不肯去接了。”
“这老大媳妇也是个不省心的。”许周氏闻言脸上也是有些不好看。
在她看来,这当媳妇的,既然嫁进来了,婆家怎么着你,你就得受着,小委屈啥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偏要放大了弄。小性子耍着,差不多也就算了,这样拿乔作态,可就不是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她还怀着身子,早把她休回去了!”邓老太恨恨的道。
许周氏瞥她一眼,道:“一个是休,两个也是休,你这是要把大郎的名声都搞臭了才肯?要知道这么着,还不如当初就要那秦氏。”
“我这不是说说嘛?”邓老太讪讪的。
“这都是命,我才儿来的时候,就碰着那秦氏,带着两丫头,可儿有派头。听说她还开了个卖胰子的铺子?那不就是个金窝窝了?”许周氏长叹一口气,道:“哎,命啊,这要不是……地没了,还愁买不回来?”
外头,邓富贵听着许周氏这话,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这有啥的,依我看,把她再娶回来呗。”
屋内,他舅娘的声音突然响起,邓富贵心里猛地一跳,双眼大亮。
对邓家的一切,秦如薇是半点不知情,她也是在想着见到许周氏一行的情景,那脏兮兮的小乞丐似的邓福旺终是回来了,搬着靠山,那是他姥娘?
事儿过去这么久,又有老太太撑腰的话,老邓头这气也是不下也得下了的吧?要是胡氏也回来了,那邓家可就热闹咯!
秦如薇淡淡一笑,低头作起针线来,邓家如何热闹,真与她无关!R1154(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痴心妄想
邓富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总是回转着舅娘的那句话,再娶回来,再娶回来。
邓富贵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出去。
经过正屋时,传来爹娘低低的说话声,他的脚步一顿,干脆贴在墙边听着。
“这翻来覆去的,你这是煎烙饼呢?还让不让人睡了。”老邓头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做起瞪着邓老太。
天气本就热,邓老太心里存着事,也是睡不着,便也坐了起来,欲言又止,却又不好意思。
半晌,她才道:“今儿大嫂说的那事,你觉着怎么样?”
“啥?”
“就是再把秦氏那丫头娶过来的事。”邓老太的话一出,就觉得脸皮好一阵烫热。
老邓头听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差点就没找着自己的声音,道:“你说啥?我没听错吧老婆子?”
黑暗中,邓老太的老脸都红透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像样。
“咋呼个啥,她都那样了,还想再嫁个什么好人家不成?咱家能讨回来,那才是她的福分!”邓老太佯装大度的道:“顶多咱日后待她好些就是,又不亏了她。”
是啊,不亏了她,哪能亏了呢,这可是个金菠萝聚宝盆,亏了可怎么成?不但不能亏,这还得供起来呢!
可,这世道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你想休就休,想娶就娶,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人聪明?
“你实心疯了吧,才有这样不靠谱的想法!你当咱老邓家是个金窝,大郎是个香饽饽啊?把人休掉了,现在再娶回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老邓头厉声道:“我告儿你,不管你嫂子说啥,你都甭有那想法,你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想出去见人呢!”
说着,也不等邓老太会话,老邓头兀自躺了下来。
“甭说从前咱们家那光景,现在咱家,比那秦家都还不如,你会嫁进来?做梦还嫌早了呢!”老邓头背着她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也说的出,我听着都嫌臊得慌。”
邓老太被驳得满脸通红,幸好这大晚上的没灯没火,不然这臊的,还真没法子见人。
她自知有亏,别说是现在邓家每田没地,三餐都难保,就算是有田有地的,秦家现在也不会稀罕,人家有地有铺子,还有奴婢,还会回头?
但邓老太却是不肯服输的,嘟嚷道:“你就手肘拐出不拐进。”
“总之你给我断了这念头,咱们老邓家可再经不起笑话了。”老邓头冷道。
邓老太撇了撇嘴,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躺了下来,又烙了半天饼才睡了过去。
而门外,邓富贵将二老的对话全然听了去,月光下的一张脸,阴沉得像锅底,抿紧了唇。
两老不知道,他却是从今天知道,秦如薇,怕是和那秀才爷有了首尾的。
想到两人双手交握的一幕,邓富贵就觉着呼吸不顺起来,咬了咬牙,出了门。
邓家出了邓福旺那样的丑事,秦如薇以为邓富贵再也不敢也不能做偷窥那样的混事了,却不想,他胆子这么大,竟然又来。
秦如薇气得发抖,指挥着黑将军追了过去,她自己则是拿起木棍带上糯米她们随后。
邓富贵知道秦如薇养了一条狗,却不知道那条狗竟这么警觉厉害,这一个心慌,就被田埂一绊给绊倒了,还没等他爬起来,那条狗给扑上来了。
“嗷。”邓富贵的手臂被咬中,没头没命的去揍打黑将军,却不料被咬得更紧,痛得冷汗都渗了出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快跑来,邓富贵更慌了,双手双脚齐下,对黑将军又踹又打的,却是无补于事。
“黑将军,下来。”
就在邓富贵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的时候,一声娇喝,将身上那头畜牲给唤了下来。
邓富贵心里一沉。
“你们守着点。”秦如薇对杨柳和糯米吩咐一声,二婢点了点头,各分一头站着,糯米手里还捏着一根长竹扁。
“薇,薇儿。”邓富贵倒在田埂上,惊慌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眼中神色复杂。
今儿月朗星稀,清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秀美的容颜上,柔和朦胧,却更如远山般,远而不可及,近不可亵渎。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更如女皇一般高高在上,而自己,仿佛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与之天渊之别。
邓富贵再一次感到自惭形秽。
“给我闭嘴。”秦如薇低叱一声,看着他的眼神有着无法掩饰的厌恶,冷道:“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邓富贵唰地抬头。
“邓富贵,这是第三次了吧?”秦如薇冷冷地瞪着他:“亏你长得好眉好样的,竟如此下作,你。。。”
邓富贵脸色巨变,嘴角动了动:“你,你是怎。。。”
“想问我怎么知道?”秦如薇呵了一声,眯着眼睛道:“第一次我不知,第二次,你不知道自己的衣裳被我屋后的那从月季给勾破了吧?拜你家婆娘所赐,把衣裳拿到外头补,我才瞧着了,这可是老天长眼了。”
邓富贵好一阵颓唐,低下头来,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发难,难道。。。”他突然眼睛微亮:“薇儿,你心里头,也还有我的是不?”
秦如薇翻了个白眼,讥笑道:“邓家可真是不要脸,你真当你是个黄金白银,谁见谁爱啊?我为啥不说?你会到处嚷嚷你被人偷窥了?邓富贵,你是真傻还是假疯?”
这时代,女人总是处于弱势的地位,便是出现了这种事,也不可能四处嚷嚷,哪怕是她吃了亏,传出去,她的清白也就毁了。所以,为啥有些人家,尤其是深门大户,家中女眷一旦失了闺誉,要么就是在青灯庵堂过一辈子,要么就是一死。
闺誉清白,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太苛刻了!
秦如薇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遵从,这就是身不由己,而且,她也没必要给自己的名声添坏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