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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想到秦大牛的话,便阴阳怪气的道:“别,我可不想被你那好大哥打死。”话虽是这么说,但眼珠子却是移不开地上那些嫁妆。
对她的口是心非,秦如薇是习以为常,道:“快过年了,旁的不说,那些个布匹挑些出来,给几个侄子女都裁个新裳过年吧!”再看到顾氏依旧是一身打着补丁的旧布裙,又道:“嫂子也好些年没裁新衣,也裁一身,过年回娘家走亲戚的时候也体面。”
顾氏鼻子一酸,秦如薇的话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因为日子艰难,自己好些年都没有新衣裳,每年回娘家,都是一身七成新的裙袄,还舍不得穿,走完亲戚回来就得马上脱了整理好收箱笼里去,不知被自家姐妹笑了多久。
假装没有看到顾氏偷拭眼角的泪水,秦如薇故意道:“时辰不早了,我去后院喂鸡鸭,这些东西就劳烦嫂子拾掇了,大哥那边,自有我去说。”
“作懒的丫头,又当甩手掌柜。”顾氏见秦如薇当真不管而捧起鸡食去了后院,不由骂了一声,但那语气却不是真在骂,再看地上的嫁妆,眼中露出欣喜,吆喝道:“二丫,快出来,帮着你老姑把东西拾掇下。”
“哎!”
秦如薇听了,嘴角勾了勾,推开鸡圈的门,撒了一把鸡食,看几只精心喂养的鸡争先恐后的过来抢,目光悠远。
不是她多不稀罕那些嫁妆,也不是她大度,更不是她要讨好顾氏,而是她不想秦大牛这个磨心夹在中间为难,若是这些东西能堵住顾氏的嘴,不吵吵闹闹的,那就让她拿去吧。
再者,顾氏虽是刀子嘴,但也没有坏心,对她这个小姑子不怎么样,但对秦大牛和几个孩子,却是真真切切的付出真心的,只要她能真心对大哥他们好,这点身外物,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将来,她会不会再嫁都是一个问题,退一万步说,她一个现代人,难道还寻不着路子为自己攥嫁妆么?
☆、15。第十五章 必须开源
自打秦如薇上交了收回的嫁妆后,顾氏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虽然没掏心窝子的对她好,但到底没说难听的话了,秦如薇也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腊月十八,新年临近,家家户户都杀年猪,十里屯子的猪嚎声也使得年味越来越浓,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玩耍,偶尔走过村落,总能闻到喷香的杀猪饭。
秦家也养了两条猪,那是顾氏的宝贝,天天都得让闺女们赶出去溜达,又精心喂养,养的特别肥壮喜人。
秦家是外来进驻十里屯子的,也没个几个亲戚,如今秦老爹也去了,秦大牛就是一家之主,加上妻儿妹子几个,也不过七口人,两条猪自然吃不完,给自家留上几十斤,其余的就卖给村里的朱屠夫,年年如此。
“秦一过两天也回来了,他爹等这两日地里的活计空了,就去老梁家借个牛车,得去镇上一趟置办些年货。”顾氏数着刚刚到手的五吊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道:“今年的猪养得好,明年还去我娘家舅舅家盘的猪崽仔,我都跟我娘他们说好了。”
秦大牛正埋头削着一个架子,听了就嗯了一声。
“你作啥呢?跟你说十话才应上一句。”将铜钱揣进贴身的衣兜里,顾氏斜睨过去。
“妹子她屋里的绣架子给瘸了腿,央我再给她弄一个呢!”秦大牛虽然不像秦老爹那样狩猎好手,但在镇上跟着个木工匠做事儿,也学了好些,不得不说,还是颇有天份的,木工活都做的不错。
顾氏听了撇了撇嘴,道:“就她绣鸳鸯出鸭子的绣工,还要绣架呢,我家二丫都比她绣活好,哼,矫情!”
秦大牛的手一顿,警告性的看过去,顾氏一扭头,起身去了灶房。
在他眼里,秦如薇什么都是好的,就是绣的鸭子也是顶顶好看的,所以,她要绣架他就给做绣架,左右现在也没什么农活忙。
秦如薇得知顾氏的话,不由微怔,古时的人绣活不都很出众么?
带着疑惑,她特意去那堆嫁妆里找出自己的绣活,果然,那大红的枕套上,绣的一对鸭子,对,就是鸭子没错,不是一般的传神啊,这就是秦大牛所认为的顶顶好看的绣工!
秦如薇抽了抽嘴角,艰涩地放下那枕套,实在无法直视,这种绣工,实在比十字绣都不如啊!
前世,她的工作是外资白领,性子温婉,平时也没什么喜好,就爱看书听古典音乐,还学起了书法。最大的兴趣就是绣花,因为外婆是江南女子,有一手好绣艺,更会苏绣,所以自小她就学习,直到外婆去世了,也没有停下来。而且她认为,绣花是最能让人心境平和的,为此,她还经常去著名的苏杭参观学习。
秦如薇知道现在和嫂子平和的相处只是表象,终有一天,她得从这个家里出来的,没有银子,怎么独立?没有银子,她一个被休弃的弃妇怎能在这异世立足?开源发家是必须的,而目前她所能想到赚钱的点子,就是靠她的绣艺了!
☆、16。第十六章 不劳媒婆你费心
寒冬腊月,二十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十里屯子的村民是笑眯了眼,都说这雪下得好,明年开春,地里的油菜花肯定会落得个好收成。
秦如薇走出家门,身后背了个襁褓,手臂挽着个大大的竹篮,里面盖着热腾腾的饭菜,这是要给在地里忙活的兄嫂送去的,至于背着的孩子,则是秦大牛最小的儿子,得送去让顾氏喂奶。
大雪将路边树枝压得弯弯的,孩童在雪地里叫嚣玩耍,冻得两颊通红,却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
下了大雪,村子里没有多少人走动,白皑皑的落雪将村子点缀得明净安谧,秦如薇心境是少有的平和。
穿过北头巷,再走不远就是官路,而秦家地就在官路的边上,生怕篮子里的饭菜都凉了,秦如薇脚步飞快,一边在心底盘算着等秦大牛他们去镇子上,也跟着去扯些彩线回来绣花样。
靠近官路,也稀稀落落的坐落了几户人家,此时炊烟寥寥,显然也是在烧晌午饭的,走至最后一所院子,却见一个穿着大红衣裳头戴着大红花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撞了出来,那庞大的身形差点把秦如薇的小身板给压在底下。
秦如薇被唬的一跳,连连后退两步,一手轻拍着背着的襁褓,微微侧头,见他还在熟睡才松了一口气,再定睛看去前面的人,皱起双眉。
眼前的人不是谁,而是这村子里最有名的媒婆马媒婆。
马媒婆人如其名,生得牛高马大的,长了一副马头脸,那张天生就是媒婆嘴的嘴皮,能把一猪八戒的姑娘吹成个天仙,也说成了不少亲事。
此时,马媒婆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两颊动了动,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口沫星子,哼了一声:“真当自己是金镶玉呢,还不是住个穷乡僻壤破泥房的,人家李员外家财万贯,姑娘天仙似玉,你也挑三拣四,一个秀才还真把自己当金玉想尚公主呢!”
话说着就一手揉着大簸箕的屁股想要走,似是察觉到有人在自己后头,转过脸来一看,一怔,随即堆起满脸笑容道:“哎哟,这不是秦家的闺女么?”又上下打量了秦如薇一番,道:“可怜见的,好好的大闺女遭了这罪,你也莫忧心,我马媒婆就没说不成的亲事,回头给你寻一门好亲配了。虽然你是个走过前头的,又不吉利,但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十乡八里,多的是光棍鳏夫呐,肯定有配的了的!”
秦如薇的脸一黑,光棍鳏夫,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好亲?她这样被休弃的,充其量就只能配这样的残渣剩菜?
真是可笑!
秦如薇讥讽一笑,冷冷地瞪着她道:“不劳马媒婆费心了,我这样‘不吉利’的人,犯不着去看人白眼平白遭罪!”
马媒婆一愣,只觉得秦如薇的眼神特别的渗人,喉头里还没说完的话硬是憋着吐不出来。
而门内,一个女声传了出来:“马媒婆,再不滚,仔细我泼水了啊,我庄家,绝对不会要那样的女子当媳妇!”
马媒婆脸色变了变,恨恨地瞪了刚从里面被撵出来的两扇门,一甩帕子,对秦如薇道:“秦家闺女,我先家去了啊,回头我再来你家和你哥嫂合计合计。”
话说完的同时,那远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马媒婆飞快的跑了,秦如薇看向身旁的屋子,里面走出一个捧着脸盆年约四十年岁的中年妇人来。
☆、17。第十七章 庄家大娘
哗的一声,一盆水兜头泼了出来,这幸亏秦如薇闪躲得快,不然还真被泼了个透心凉,这大冬天的,被泼冷水可不是玩儿的。
可饶是这样,还是有丁点水花溅到了秦如薇的裙边,她嘴角抽了抽,通胜上难道写着今天不宜出门?
那妇人也料想不到门外此时站着的是别人,等她看清楚,脸上有些愧疚和不安,尴尬地叫了一声:“薇丫头,是你啊!”
“可不是我,寒冬腊月的,庄大娘今儿火气大着呐!”秦如薇一边拍着自己的裙摆,一边笑说了一句。
那被称为庄大娘的面容平和,眉梢带着硬气和倔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绾成一个紧紧的发髻,髻上插了支银簪子,身上穿着一袭绛紫色襦裙,浆洗得十分干净,周身的气质就和村子里的妇人不大一样。
按着本尊的记忆,秦如薇也晓得这庄大娘的来路。
她是个视子如命的寡fu,七年前带着个儿子来到十里屯子落户,靠着手中的存银和替人缝缝补补的,娘俩紧巴巴的过日子。但即管是如此,她也坚持让独子庄楚然读书认字,虽也是个农妇,但见识比十里屯子的妇道人家硬是要高。
都说寡fu门前是非多,庄大娘深晓这个理,平素带着儿子足不出户,只让他来往私塾,轻易不会和男人交谈,能和她说得上话的,统共也就是几个妇人罢了,有些妇人看不惯她这作派,硬说她故作清高摆架子呢!
可偏偏,这样独寡的庄大娘就真供养出了一个秀才来,她那独子庄楚然,以十五岁的年纪,在三年前考中了秀才,也是十里屯子唯一的一个秀才。
士农工商,在古时,科举可是上上之路,不管出身如何,都盼着在科举上有出路,盼着混出个功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尤其是在农村,有个功名在身,那是在人前都高人一等的,而秀才,那是在县令老爷跟前都不用行跪拜之礼的,怎不叫人艳羡?
这庄楚然中了秀才后,庄大娘的腰杆子可是挺得笔直的,有着秀才功名的斗米什么的,日子也慢慢的过得好起来,在十里屯子里,可是好些人都艳羡得紧,就连里正对他们庄家也是颇尊敬,到底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庄楚然秦如薇也见过,模样长得很是俊俏,如今在县城里跟着先生读书,他又有功名在身,温文儒雅的,这给他说亲的可是踏破了庄家门槛,就刚那马媒婆,本尊秦如薇也撞见过好几回她登门。
但庄大娘显然自有算计,不管是谁说亲,也不急,就这马媒婆是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今儿终于惹恼了庄大娘,被撵了出来。
“我也没晓得是你在外头,快,进屋里烤烤,这水可是冻了yi夜的,冰着呢!”庄大娘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歉疚地道。
秦如薇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也就丁点水,不碍事,我得赶着给我哥嫂送饭咧,一会五小子醒了也得掌奶呢。”
庄大娘抿了一下唇,细细地打量她,道:“你那个事我也晓得,真是委屈你了,咋就。。。”
秦如薇显然不想谈这个事,更不想被施以同情,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