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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薇脸上闪过一丝恼意,站起来笑着对夏岚昊道:“王爷远道前来,想来也是累了的,民女已让人收拾了客房,王爷若不嫌寒舍简陋,亦可休息一二。眼看着快到晌午,我去吩咐下人准备午膳,请容我失陪。”
夏岚昊知她有事处理,便点了点头:“你且去吧,这里有庄大人即可,也是本王叨扰了。”
秦如薇对庄楚然点了点头,留下杨柳伺候,她自己则是快步走了出去。
门外,跟着夏岚昊来的那十几个侍卫分散在四周围着这个屋子,而正对着门前的三丈远的空地,一个侍卫横剑挡着前边的人。
秦如薇黑着脸走过去,那人看见她,双眼大亮,叫了起来:“你瞧你瞧,我小姑子来了。”
侍卫闻言微微转过头来,秦如薇已经走到跟前赔笑道:“这位侍卫大哥,这位是我嫂子,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你宽容一二。”
侍卫打量她一番,轻哼了一声,将剑插回剑鞘,冰冷地道:“王爷会客,不准打扰。”说着便走到一旁当门神了。
顾氏松了一口气,见了秦如薇,又是满面堆笑。
秦如薇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眼看着她一身的装扮,讥讽一笑。
顾氏显然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前来的,满身的绫罗绸缎,插得满头珠翠,脸上还涂了胭脂,跟个猴子屁股似的,现在被一吓,冷汗冲刷了粉底,一条红一条白的,别提多滑稽了。
而在她身后,秦二娘一脸的恼怒和羞愧,秦如薇明白过来。
“嫂子这是作甚?瞧您这一脸,可别走出去,不然别人看了您这副尊容,魅妆的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秦如薇冷淡地道。
秦家女眷不多,既然自家是做胰子护肤生意的,也少不了做胭脂底粉这些,有司徒芳的配方帮衬,底粉自是做的又细又匀,所以她们都是用魅妆所出的脂粉的。
可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顾氏这么抹呀,她这是把一盒子粉抹了上去不成,就这么看着,那粉都要扑簌簌地往下掉。
顾氏被讽得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一看,又红又白的,可以想象自己的脸是多滑稽了,不由呀的一声。
可她却没忘记来意,将秦如薇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道:“不提这个,薇儿,里头来的贵客,真真是王爷么?哎哟,我们得去请安呀!”又剜了一眼那些侍卫,怨怼地道:“这些人好生无礼,明明是咱们的地方,倒是防得跟贼似的,主次颠倒了。”
秦如薇嘴角抽抽,沉着脸道:“您消息倒是灵通,这片刻功夫就已经打听了人家的来路。不过您说要请安,我倒是问问,您有什么资格去给人家请安?以什么身份?”
顾氏脸一僵。
“人家是龙子凤孙,莫说咱们这些老百姓庄稼人,那些个六七品的官员夫人,也未必就有资格上前问安。您贸贸然前来,人家没把您给抹了脖子,算是给了天大的恩赐。”
秦如薇并不是危言耸听,她从不高看自己,仁王此番来,也不过是求医,可不是因为别的,他能纡尊降贵,她却并非觉得理所当然,受宠若惊。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司徒芳在她家里,仁王会来她们这旮旯弹丸之地么?她一个普通的农女,能见到这样的风姿尊贵人物?
那是作春秋大梦!
顾氏这么巴巴的前来,人家没将她当刺客杀了,就算给脸面了,她还敢上纲上线的,真真是可笑之极。
秦如薇是真恼,顾氏这么赶着来,也知道她是为了啥,果然,顾氏难堪不过一下,就急道:“好好好,你嫂子我是个粗人农妇,是没啥身份,但你也帮帮你侄女,也带她见见王爷呀!”
顾氏一边说着,一边将秦二娘推了过去,急道:“二娘今年也十五了,要是被贵人看中了,哪怕当个妾,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呀!”
秦二娘几乎要气得晕死过去,脸红耳赤地怒喝:“娘,您是疯了不成!”
秦如薇真是怒极反笑,顾氏可真是想得天真,虽说也有灰姑娘飞上枝头的,小说话本也有帝君看中清秀农女讨了做妃子的,但现实,不是她贬低了自己侄女,二娘这样的山野农女,便是给仁王那样的人当个洗脚丫头都不够资格。
“二娘,你也是这样想的?”秦如薇不理顾氏,只瞪着秦二娘。
秦二娘眼圈一红,跺了跺脚,羞恼地道:“我才不要给人家当妾,娘你要是推我出去给人羞辱,我就投了山河或者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顾氏一怔,看着女儿跑了,她半天反应不过来。
“看到了吗?您闺女可比您聪明多了。”秦如薇冷笑着道:“马上给我回您家去,莫在这胡搅蛮缠,不然那些人杀了你,我也救你不得。”
顾氏脸色一白,看着秦如薇眸中散发出的冰冷,心中一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倒退着走了。
秦如薇摇摇头,竟还想+
送女做妾,真是异想天开。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莫名关切
顾氏回到自己的家中,进门就看到秦大牛满面不悦的脸,不由一愣。
“咋了这是?”
“你还要不要脸面?有你这么当娘的吗?竟然推自己的闺女去当妾,还巴巴的贴上去求见人家,你是疯了不成?”秦大牛怒声叱喝。
秦二娘哭着跑回来,他还以为怎么了,一问才知道顾氏打的主意,当下恼怒不已,当侍妾,亏她想得出。
秦大牛的骂声极大,秦二娘在屋里听了,哭声更大,隐隐有些悲戚之意。
她是农户人家的女子没错,也是苦水泡过来的没错,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高枝当凤凰,只想寻个忠直老实的人安安稳稳的过一世罢了,尤其是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她知道将来匹配的男子,总不会差到哪去。
宁当小户妻,不当大户妾,正妻就是当家主子,妾是什么,再富贵,也不过是一个玩物奴婢罢了,有什么好得瑟的?还不是要看正妻的脸色。
可自己娘,却要推她去当妾,看似富贵,焉知是不是个火坑呢?
秦二娘越想越伤心,哭声益发凄戚。
听见她的哭声,顾氏有些心虚,却嘴硬道:“你知道个啥,人家是什么身份,王爷啊,那可是大王爷啊,给他当妾,那就是泼天的富贵啊。”
“你,你真是冥顽不宁。”秦大牛气得眼睛暴红,扬起手就想打她,道:“你当你自个儿是什么身份,给人家王爷当妾,哪怕当个丫头都不够资格呢,丢人现眼。”
顾氏歪了歪嘴:“我们二娘颜色也不差。”
秦二娘的门猛地打开,满脸泪痕的道:“娘你这是要逼我去死,那我如今就去。”说着向家里的井口奔去。
她死活不肯去秦如薇家见那什么王爷,只是顾氏强迫着她,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结果到了姑姑那里,就被人拦着了,而姑姑一眼就道出她们的来意,这就好比生生的在她脸上刮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疼。
她分明瞧见姑姑眼中那失望又恼怒的颜色了。
秦二娘越想越难受,想也不想的就往井的方向跑去,可把秦大牛和顾氏两人给狠吓了一跳,一把拉着她。
“二娘,你也疯了不成,莫做傻事。”秦大牛脸色煞白地抓着她的手往屋里拖。
“你这死丫头,你是要剜我的心哟,谁让你一定要去妾啊,你不愿意,娘还能拿刀子逼着你去不成?”顾氏则是面无血色地往她身上打,一边哭嚎。
“你就是逼我,传出去我还有啥脸面见人?”秦二娘哭红了眼。
“你这死婆娘,都怪你,我与你说,你要是敢卖女求荣,我就休了你。”秦大牛指着顾氏怒骂。
顾氏瑟缩了下,道:“我错了还不成吗?你不愿意就不愿意,至于要以死相逼吗?”
“莫说我不愿意,便是我愿意,我又能入得了人家的青眼?”秦二娘戚声道:“我这样的颜色,混进人堆都没有的,又是农户女身份,要进了那大户里,还不得被人生生撕了去?要这么被逼死,还不如现在就投了井去。”
“你,你是要气死我不成,现在不过去拜见一下,又没说一定要你去自荐枕席。”顾氏急得跺脚。
秦二娘扭过头去,不理她。
顾氏委屈得要死,又心虚,不过是提了一下,她们至于一个个的怪她吗?
她却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将她的念头给打压下去,免得闹出笑话反而下不来台。
“再富贵,我也不会去自找没趣,便是日后换一家也一样,我的夫婿,我要自己欢喜才嫁,娘要是硬塞给我不愿意的,我死也不嫁。”秦二娘生怕顾氏日后再犯,又丢下一句狠话,嘭的摔上了门。
顾氏一怔,道:“她,她这是像的谁,这大的脾气。”
秦大牛也冷冷地看着她:“我看她说得极对,大郎的亲事是这样,二娘也是这样,我看你是掉进钱堆子去了,压根就罔顾孩子们的意愿,你就等着一个个的和你离心。”语毕,也不再理她,转身走开。
离心,顾氏傻在当场,突地觉得一股子寒意爬了上来,这是她错了?
秦大牛这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秦如薇耳中,听罢了不禁冷笑一声,对顾氏益发不喜,倒是对秦二娘骨子里的刚烈高看一分。
“娘子,司徒公子回来了。”秋兰上前来报。
秦如薇敛了神,迎出去,只见他衣上满是泥巴,跟在泥潭上滚了一回似的。
“这是咋了,掉坑里了?”秦如薇有些发呆。
司徒芳笑嘻嘻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瓶子,秦如薇一看,忙的后退几步,尖叫道:“你抓这鬼东西作什么,拿开,快拿开。”
秋兰也是尖叫着后退。
“这可是治病的好东西呀,如今快深秋,田里的水都快干了,我好容易才抓到这么一小瓶,干了可就找不着了。”司徒芳白了她一眼。
秦如薇脸色发白,手迅速的爬起鸡皮疙瘩,警惕地看着他:“你莫过来,否则,你就别想在我眼前晃,也别想吃饭。”
司徒芳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而是血蛭,或者通俗易懂的称它一声——蚂蟥。
秦如薇这人,最怕的就是柔软无骨的东西,这血蛭首当其冲,在她看来,这东西比起蛇更要恐怖万分,如今看着司徒芳拿着满满一瓶子,她恶心得直反胃。
“怎。。。”司徒芳走近一步。
秦如薇呕了一声,一手抬着:“别过来。”
司徒芳好委屈,可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知她是吓着了,又不敢贸然前进,只得把瓶子收到袖子里去。
秦如薇见了,脑海中不知怎的,立时涌现起那血蛭从瓶子里爬出粘到他手臂上的恐怖情景来,心下一寒。
哇的一声,秦如薇吐了!
司徒芳吓了一跳,暗恼自己,一把将那瓶子拿出来丢到秋兰身上:“去,你去放我房中。小狐狸,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秋兰接住,看到那在水里蠕动的血蛭,翻了一个白眼,昏倒了。
秦如薇又是哇啦的吐了一通,恨恨地瞪着司徒芳,捂着胸口咬牙道:“你干的好事。”
司徒芳露出怯怯的表情,低声道:“这真是治病用的,还很有用。”
秦如薇捶了捶心口,有气无力的道:“拿回去你房里,别让我瞧见,快去梳洗,仁王殿下来求医了。”
司徒芳一愣。
“就是你要人家亲自来的那人,当今仁王。”秦如薇很是虚弱,那东西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司徒芳想起来,歪着头:“你想我治?”
“仁王是个能让大夏国的百姓安居乐业的仁君,治不治,随你心意。”秦如薇浑身不舒坦,尤其眼角扫到滚落在秋兰身边的瓶子,心里更是发颤,不禁走出去,不忘道:“给我把秋兰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