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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真回头道:“管他是谁,打不过也得打。”
乐天皱眉道:“师兄可没说笑,你第一个对手是紫字辈一个老头子,足有三百岁。”
“什么?”杨逸真瞪大了眼,“三百岁了还参加峰会?”
乐天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笑呵呵地拍了拍杨逸真,道:“这是一个法宗紫字辈老不休,上山三百年还在金丹期徘徊,可说是身经百战,上届峰会他取得第九名,你可不能轻忽大意。”
杨逸真慎重地点点头,他心知自己修剑时日尚短,火候和经验都很是欠缺,临阵能发挥多少实在难讲。
峰会为避免强手过早相争,将上届前八列入种子高手,直接进入决试,其余则事先进行抽签分组,每组七至八人,取小组第一进入淘汰轮次,直到决出最后二十四人,算上八名种子高手,共三十二人入围决试,再抽签进行一一淘汰对决,直到最后决胜。合共数百场对决,故而大会将一连举行七天。
斗法场地,以云霄擂台干、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擂台为阵地,每个场地三个组,又分甲、乙、丙,轮组上阵,由清闲的长老亲自监守裁决。
斗法比试不以辈分划分,只以修为衡量,因此元婴期以下的紫字辈门人一样可以参加斗法,这样一来大会就出现以玄字辈为主,紫字辈和近几年万青谷遴选上的玉字辈弟子为辅,三代同堂较量的局面。
日上三竿,斗法大会将正式开始第一轮。
经长老再次施法变阵后,太昊峰上的虹桥已经变成了实质一般,只是呈现玉白象牙色,看上去如玉桥泛彩一般横跨天际,九曲浮空,将八大擂台囊括其中。
此时,寻常修为的弟子提气后也能轻松走上虹桥,整个天地洁白云烟弥漫,虹桥横空,蟠龙柱插天,昆仑博大精深的道法让来访各道大开眼界。
在“干”字擂台外云坪上,玉霄峰门下一行正在叙话。
“你们几个除了杨逸真都不是第一回参加峰会了,该注意的我就不吩咐了,好生努力,不要给玉霄峰、给你们师父丢脸,听到没有……月儿。”凤岚在嘱咐时发现萧月儿活泼泼地东张西望,根本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爹上哪儿去了?”萧月儿原来在找萧云忘的身影。
“别管他!这会他怕是正陪着姑射剑派某位远道而来的仙子,有心思就用在比试上,别东想西想。”凤岚怒瞪了萧月儿一眼,她口气任谁都听出有些吃味儿。
“知道了,娘,人家那组都是些没听过的,我保证不丢娘的脸就是了。”
站在人后,鹤立鸡群的杨逸真,依旧可以清楚地与师娘目光相对,他清楚感觉到了目光相触那刹那,师娘神情的那么一分不自然,心中一个咯噔,顿知年前的那件事已经在他们之间留下了阴影。
“杨逸真。”凤岚神色有些复杂地叫住了他,“你第一轮对手很强,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你还年轻……”
“师娘,我一定会赢的。”杨逸真打断了凤岚的话。
玉霄峰一众都惊讶地看着他,都在心里打个大大的疑问,这还是以前那个内向拘谨的杨逸真吗?
“我一定会赢。”杨逸真见众人吃惊,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师弟,你没发烧吧,姐姐三天前才传你爹的独门剑诀,你……”萧月儿跳过来伸手就要去摸杨逸真的额头。
杨逸真伸手挡开,直视着矮了他大半个头的凤岚,郑重地欠了欠身,道:“弟子这一战,无论如何一定要胜,就算是给师娘赔罪。”说罢,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转身直下广场先天八卦方位南面,入了已经人群簇拥的“干”字擂台,他刚好是甲组第一轮。
凤岚错愕难当之时,萧清儿望着远处没入人流的杨逸真,道:“我第一轮在午后,清儿跟去看看吧。”
见姐姐匆匆而去,萧月儿也急急追了去。
“师弟他,变了好多。”三人面面相觑,都在揣摩杨逸真话意,伯云亭心中最为感慨,自阳岐山一番惊险历练归来后,这小师弟已是判若两人,成长飞速。
“只知道意气用事,那小子真当我记挂着那点破事?”凤岚脸有愠色,扫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说,师娘我是小心眼的人吗?”
伯云亭,甚至连冷锋在内都避开了她的目光,连连否认。
凤岚冷哼了一声,吩咐两句,丢下两人,自顾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在吹大气。”
第二章险胜
人墙分开,主持仲裁的长老悠然踱步地来到场内,抬眼扫了扫云坪四周,这才施施然从袖内摸出一张名单,此时擂台周边已围了上百人,他咳了两声,突然哑着嗓子振声道:“碧落峰法宗弟子刘大愚。”
一名青衣老道应声而出,翩然从一角飞落场中央,身形如大鹤凌云一般洒落自如,让场外一阵叫好,一群青衣弟子更是热烈的鼓噪起来,为同宗造势。
那刘大愚也不客气,抬手向四方拱手为礼,彷佛已然获胜了一般,颇为滑稽。萧月儿在场外哼哼唧唧数落了几句,对其作态大是不屑。
“玉霄峰道宗弟子杨逸真。”
老道突然提高了声音,彷佛精神振了一振,这名字对参与过上一次昊天殿宗议的人并不陌生,况且这年轻人刚夺取了虹桥试炼第一,不能不让他有所瞩目。
场外也一阵嗡嗡作响,显然对这名字新鲜而又耳熟,他们中不少人参与过当初对妖皇大闹仙府的围剿,只是并不晓得那被附身的人正是杨逸真,何况之前他还是默默无名的一名道宗弟子。
这场比试的看点,大约也是这虹桥比试第一与上届斗法大会上第九的争夺,两人分属道宗和法宗,也是一个热点。
作为一个紫字辈门人,苦修三百年依旧沉浮在金丹期内,要么被同侪抛下,要么就是无法抵达长生天堕入轮回。刘大愚参加了不下十届峰会,一直不上不下,早是昆仑派内的知名人物。
只是更多的人对他抱着看笑料的心态,连他很多同宗都看不起他,然而他一直不以为耻,坚持在峰会上露面,若说其真实实力倒不可小觑。
萧清儿满是担心和鼓励的眼神,萧月儿手脚并用的打气,让即将上场的杨逸真彷佛有儿郎出征远方的错觉。
“小白。”原来萧月儿发现了赖在杨逸真肩上不肯离去的白狐。
杨逸真这才醒觉过来,伸手拍了拍痴缠的小家伙,小白狐这才乖觉地闪了出去,回到了原主人萧月儿怀里。
“你要当心。”沉寂已久的白纤情突然传音到了杨逸真耳中,此时他方步入擂台几步,闻言窒了一窒身形,心中惊讶有之,迷惑有之,一直对他时冷时热的妖狐,为何突然对他这般关心?
老道又叫了一遍,杨逸真这才带着心中的疑问,大步直入场中,只等开局钟声敲响。
眼前老道,八字灰胡,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灰白头发,满脸皱巴巴的刻纹,饱经沧桑的圆脸上带着几分凄苦和辛酸。他紧紧抿着干涩的嘴唇,一双小眼喷射着执着和顽固的光芒。
本有所恃的杨逸真忽然心中开始打鼓,他的对手并不简单,对他来说不仅是一场遭遇战,更是破天荒第一回与人斗法对决。
蛰伏在他灵魂深处的另一个知觉唤醒了出来,理智和镇静瞬间占领他所有一切,灵台如明镜一般反映着擂台方圆数十丈的动静,和天诛一样,这奇异的能力是他最大的凭借和信心来源,也是他敢对师娘凤岚断言的根据。
而此时,主持擂台的长老正在念叨着比试的禁令若干,闹哄的场面渐渐静了下来。
“糟了,这老不休已经突破瓶颈了。”场外偕同两个女儿观战的凤岚突然惊呼出声。
“娘,你是说……”萧清儿陡然脸色大变。
“看他神光内敛,松静自如,分明成就了道胎,真儿只怕要失信了。”凤岚叹息一声,之前多少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态,此时却盼着这小子莫要出了意外。
“当!”长老手中的小铜钟敲响,比试开始。
一道绿光从刘大愚的袖中飞出,转眼一柄灿绿色三尺仙剑横亘半空,无形罡风吹拂,方圆十丈的云坪地烟如同倾泻一般,向外飙散,卷起阵阵白色浪涛,霎时擂台外大半人都半掩在氤氲中,转眼在阵法牵引下又平息了下去。
与此同时,杨逸真也张口喷出了一道金色剑丸,声势却要小了很多,看上去色泽澄澈若琥珀一般外,并无甚威力。旁人却不知这上古失传的天魄神兵在凝练后,益发无形无迹,无声无息。
刘大愚神色肃然对杨逸真一揖,却高高扬起头颅,仰天极目,含悲带郁地大声道:“师尊在上,弟子无能,三百年了还是无所成就,今日起,弟子再不会让您老在九泉之下失望了。”说着,他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话一出,场外顿时哗然一片。尤其法宗弟子熟知刘大愚不足为外人道的身世,他本是一个打杂道童出身,跟随碧落峰一执真人一个甲子后,老道见他努力上进,悯其可怜,传了他昆仑上法,落了个记名弟子身分留在山中。
凭其低劣的资质,出乎意料在一个半甲子高龄步入先天境界,苦修百年后大器晚成,修成金丹,然而又过了百年,他还是一直停留在金丹期,受资质所限难以寸进。
后进同门很快远远将他抛到后面,一些后辈弟子暗地里没少折辱他,在碧落峰被孤立了起来,无所立足。纵然如此他并没有放弃自己,在暗地里比同门付出了多了无数倍血泪,哪怕收效甚微。
时日一久,他固执的性子中多了几分乖张。一个甲子前一执真人虚期渡劫失败,入灭前,将其正式引入宗室,成了法宗入门最晚的紫字辈弟子。
“这是师尊留给贫道的万年桃木剑辟邪,小道友小心了!”
“天诛……前辈请。”
杨逸真不多言,作了个恭请手势,同时剑诀一捏,天诛顿时光芒大放,一柄明净的金色短剑平飞而出,缓缓逼向了对手,算作晚辈先手。
风雷声起,一道绿电奔雷之势射向杨逸真,浑厚柔韧的剑气震慑全场,绿芒在杨逸真神识中迅速扩大,他神念方动,与他心神相系的天诛金芒大盛,迅雷电闪,后发先至迎上辟邪。
轰!绿芒和金光雷霆交击,罡风翻滚出一团团涟漪,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云烟,形成了层层无形气圈膨胀开去,杨逸真两人仰面发飞如狂,同时随着挫回的飞剑急退。
杨逸真退了七步,刘大愚出奇地也小退三步,两人的身躯在如一波波浪潮般的云气中起落。
试招结果,擂台阵外有人欣喜,也有人吃惊,不过此时在场大多人多半心中将胜利的天平倾向了老辣的刘大愚,而不是初出茅庐的杨逸真,哪怕他早前在虹桥试炼中大放异彩。
杨逸真心中清楚,自己只能凭借天诛的闪电之速和灵性,至于剑诀他火候尚浅,更岂论刚上手的飞仙诀。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间,刘大愚再起剑诀,辟邪幻起一蓬绿色剑芒,“嗤嗤!”剑啸声中凌空罩来,点点绿芒若花蕊一般盛放,蔓延圈罩中,阴风呼啸,暗含杀机。
杨逸真意动一瞬,天诛已经回到掌上,他双足猛一点地,拔地冲天而起,神念牢牢锁住漫天绚烂剑芒中的真身,引动三尺天诛闪电上挑。
“叮!叮!叮……”金色闪电接连九击,漫天剑芒终于溃散而去,桃木剑显出原形,激荡上了高空。
“冬梅含春,好!”场外一阵彩声雷动,不少人叫起了好。
而刚接下九记重击的杨逸真,每一记都令他气血沸腾,肺腑几尽倒转了过来,气闷欲窒。人剑合一仗身而上,以力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