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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
夏禹脑袋更疼,他忽然发现,自己恐怕不光不能把人家郡主怎么样,还得厚着脸皮向人家求教,只是一想到,一会儿他们要和人家说,他们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家的古阵,希望这位能指点一二,最好讲解透彻点儿,他就觉得脸皮发烫。
至于夏安,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两个人看着饶有兴致的郡主,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好歹不是个恶人,荣安郡主应该不会与夏家为敌,再说了,论血缘关系,那可是正正经经的自己人,就是对方不认,大家血脉相连,也比外人亲近得多。
人家确实厉害,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他们除了想开一点儿,似乎也别无他法。
“对了,你们有几个炼剑炉上的阵法太旧了,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修正过,要不就赶紧换炉子,要不然就修补修补,这般放着实在危险,万一遇见灵气波动再炸了炉,到时候要死人的。”
夏安:“……”
沉默片刻,这位夏家的族长,忽然冲着红尘一揖到地,轻声道:“郡主,夏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您应允,请您成为我夏家的下一代家主!”
红尘:“……”
夏安疯了!
半晌,红尘哭笑不得:“我姓陈,据我所知,夏家家主至少要保证自己姓夏。”
以前到是也有外姓人当过家主,不过都改了母姓,姓夏,这是原则性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姓陈,那是先皇遗旨。”
也就是说,连现任皇帝也别想更改,能改变圣旨的,只有皇帝自己,既然先皇死了,这就成了永远的事实。
夏安板着脸,面无表情,却又说了一遍:“恳求郡主!”这番作态,几乎就是把夏家拱手相赠。
红尘心中好笑,如果换了别人,恐怕怎么样都会接下来,事实上,夏家确实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它拥有的东西实在让人垂涎,连皇室都曾经垂涎过,那位公主娘娘之所以嫁进夏家大门,除了夏安本身的能耐,未尝没有皇室想通过联姻,控制这个家族的意思。
可以说,朝廷对夏家,那是既要压制,又要笼络,其他人对夏家的观感也是一样,既鄙夷,又垂涎欲滴,估计就是哪个皇子,听夏家家主说,你来当我们夏家下一任的族长家主吧,说不得也要高高兴兴地答应,当然,前提是别想让他成为夏家人,也就是说,夏家要是他的附庸,而不是他变成夏家的。
一个人才众多,能打造出灵器的家族,谁会不想要?
红尘叹气,换成上辈子,夏安愿意说这句话,她能感动得热泪盈眶,高高兴兴地把自己卖给夏家,可惜啊,晚了。
“晚了。”
红尘也只能轻声一笑,眉眼略微地暗淡下来,又道了一句,“晚了。”
夏安大概听不明白,或许以为红尘再说,他没有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把红尘认回家门,想起这个,他心里也万分不是滋味,难受又后悔。
但他这后悔,迟来了一辈子,已然再无作用。
红尘摇了摇头,又笑起来:“若夏老愿意听,唔,不如让师……公子也来吧,咱们详细探讨一下剑庐里的古阵法,互相学习。”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看过夏安,夏禹的表现,再听这座剑庐的私语声,登时也就想明白,原来夏家已经完全弄不懂他们自己的剑庐了。
说实话,感觉有一点儿奇怪,在很久以前,红尘心中夏家是无所不能的。
夏安也好,那些长老也好,都拥有巨大的力量,她实在想不到,原来有朝一日,这些人也会求到自己的头上。
不知为什么,红尘又有点儿难受,有点儿失落,不过也就片刻罢了。
她笑着四处看了看,一进这座剑庐,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剑庐是活的,连它的呼吸都能让红尘听得清清楚楚,里面的阵法之类,在她眼中完全透明。
夏安还是不说话,夏禹已经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送红尘出门,还整治了一大桌丰盛得不得了的菜肴,把夏家的小辈们通通叫出来作陪,自己姿态摆到最低,把红尘给捧得高高的。
夏禹往日高冷,尤其是在晚辈面前,那是颇有威仪,这下子当着一众晚辈的面儿,一个劲儿地去拍红尘马屁,而且还唯恐拍得不够尽心,连连使眼色让所有人跟着一起拍。
红尘心中好笑,因为太好笑,到少了几分不自在,师风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
他刚从战场上返回不久,一身煞气,到不是以前那种风流不羁的做派,稳重了,也变得阴沉,脾气还暴躁了许多,以往随意和他笑闹的小师弟,小师妹们,都不大敢和他对视,这会儿一笑,到又复露出几分原貌,挨近红尘一点儿,轻声道:“郡主肯定给夏禹长老挖到金矿了,他老人家就爱财。”
真真正正在夏家吃了一顿饭,红尘走时,夏禹送上一大堆礼物,各种各样的,怕红尘不收,还拿公主当挡箭牌,虽然里面确实有公主送的很多东西。
师风:“……这架势,恐怕一个金矿都不止。”
红尘这一次,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推辞,从夏家出来,曲乌早就离开,只给她留了封信,只说是相约再聚,字写得张牙舞爪,一副要飞起来的模样,和她那人到有点儿相似。
摸了摸腰里装成普通吊坠的那个圆球,红尘按了按肩膀,忽然觉得好累。
这一天折腾的,让她想踏踏实实躺在床上大睡一觉。
第476章 既是终了,也是开始。
一回家,只简单洗漱了下,连林旭也没搭理,红尘就躺在了床上,结果还没睡过去,外面就有人通禀,说是外面有个老和尚来找她,说是大云寺的。
大云寺的人,总不好不见,红尘经常从人家那儿忽悠开光法器来着,自然要客气几分。
先把人请到客厅奉茶,红尘过去一看,有点儿眼熟,再仔细一看,登时愣住。
“没想到是圣僧驾临……”红尘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儿发毛,半晌才讪笑道,“您老人家有十多年没出过大云寺了,今儿怎么有空儿到晚辈这儿来?”
眼前这个是大云寺的无闻大师,辈分比现在的方丈高两辈,是整个大云寺辈分最高的高僧,先皇在时就称他老人家为圣僧,据说佛法高深,世上无人能及。
红尘到不怎么紧张,这个无闻大师辈分虽然高,也是德高望重的大德高僧,但是为人和蔼幽默,就是寺里的小沙弥在他面前也能放得开,从来不摆架子,红尘去大云寺忽悠东西,偶然和他见过两面,观感还不坏。
大和尚特别和善地一笑,“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老衲是方外之人,也只能看看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红尘,一边打量一边点头,还连连道好。
“钟灵毓秀,灵气天成,确实有气派,哎,要不怎么说这老天爷永远都不会错,就是错了,咱们也得认为人家是对的。”
红尘:“……”
老和尚也许真就是想看看红尘,坐着喝了一杯茶,又吃了一堆点心,甚至里面还有猪油的点心,半点儿不忌讳荤腥,然后就很随意地夸赞了一通,把红尘赞得天上有地下无,赞得连罗娘和小严她们都晕晕乎乎,以至于老和尚开口要吃烤鸭,也迷迷瞪瞪地给奉上。
索性红尘还有身边的人们,对于和尚吃荤的事儿见怪不怪,也不是头一次看到,都没太吃惊。
红尘哭笑不得,干脆不多问,直到送了老和尚出门,老和尚才轻笑一声:“阿弥陀佛,女施主,相传千年前天降一鸾凤,口含天珠,被一陈姓樵夫所救,鸾凤与樵夫约定,许陈家子孙千年富贵,等到陈家子孙登基为皇,一统天下,便将龙气赠与天珠,辅其扫天下浊气,至于陈家,自然再难保天下之主的位置,却也能留一线生机,可保子孙无忧,那樵夫本是贫寒之人,又生逢乱世,年过四十,无妻无子,是孤老终生的命格,能有此奇遇,自然是满口答应,如今算算,若传说是真,现在可就到了时候了。”
说着,老和尚又看了看红尘,笑眯眯地道:“听说天珠需要孕育才能真正诞生,孕育天珠的女子必有异兆,郡主身上,异兆可是相当明显!”
说完这通四六不着调的话,老和尚转身就走。
红尘哪里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是听不懂也能猜得出几分真意。
如今一提姓陈,还什么一统天下,四国中只有大周的皇帝姓陈,也是千年的老家族,虽然不算什么世家,可一代代都富贵得很。
罗娘和小严都跟着红尘出来,听了这等话,眨了眨眼:“郡主,老和尚讲神话故事呢。”
小严也道:“要真有这传说可不太好。”
自然不好,如今新皇继位,正是需要朝廷稳固的时候,现在到好,传闻陈家要失去龙气,无法坐拥天下了。
红尘翻了个白眼:“行了,听老和尚胡说八道呢,不说别的,就这天下之主四个字,陈家也当不起,把大雍,北燕,西狄三国当做摆设不成。”
现今,世上无人能称天下之主,将来到是说不准。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并存的局面虽然由来已久,但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出现一位雄才大略的能人,真一统天下,四国合一?
不过,那一天她恐怕看不到了,至少如今四国国力相当,而且各有麻烦,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没有哪个傻子会挑起战争,搅合得天下大乱。
打发了身边的小姑娘们,回到屋里红尘就趴在床上有点儿发愁,尤其是捏着腰间圆滚滚的珠子,皱眉戳了戳它。
“哎。”
无闻是什么人,那老和尚都成了精,绝对不是闲着没事干随便找她扯闲篇来的,别看那传说只是个传说,荒唐透顶,且在大周根本流传不开,但是既然无闻说了,那就必定有些门道。
“也许京城真待不下去了。”
红尘翻了个身,心下嘀咕,又忍不住一笑,“想这些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听了老和尚的话,她一开始心里也是一咯噔,甚至琢磨来琢磨去,都想着自己若没成亲就好了,什么孕育天珠,若她一直孤身一人,亲都不成,自然孕不了,也育不了什么,随即又心虚……总觉得自家相公要是知道自己这般想,会很不痛快的样子。
愁了片刻,红尘就睡了,而且还睡得香甜踏实,连林旭进门,看到自家娘子那么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沉睡,都不禁露出几分笑来。
红尘忽然觉得有点儿热。
她知道自己在睡觉,晕晕乎乎,如在云端,睡得也香甜,感觉浑身轻松,就是忽然发起热来,热得出了一身香汗,没办法,红尘只好睁开眼睛,一睁眼,便见一个一身青袍,容貌颇为美丽的女子坐在床头。
红尘摸了摸自己的床,确实是她的床铺,枕头底下还放着青锋,但青锋却无丝毫异样。
说是没有异样,到是也带出一点儿颤抖,到不像是遇见敌人那种感觉,反而像有些激动似的。
那素袍女子一转头,冲着红尘笑了笑,笑容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红尘觉得特别亲切。半晌才恍惚,这人和自己长得很像……她做过很多梦,以往梦见的青袍女子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而且她也能体会到青袍女子的一点儿心思,仿佛合二为一,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没了这样的感觉。
眼前的女人和她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身量,但就像两个再相似的人,只要他们是两个人,就总有不一样的地方一般,红尘现在的感觉,也只是这个女子和她很像。
青袍女子手里拿着个圆球,很随意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