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们这些女孩子,历经磨难,受尽苦楚,对爱情,对未来戒备重重,不像那些真正单纯的女孩子,长大了自然有思春之情,见到差不多年纪的异性,会心神动荡,她们这些,怕是很难自己主动去追求什么了。
罗娘几个一开始可能还有点儿憧憬……可事事不如意,如今到像冷了心肠。
此时见自家小姐真蹙眉忧愁,罗娘忍不住瞪了小严一眼,小严连声道:“小姐何必操这么多心,咱们虽然没成家的意思,但日子过得很好啊,一点儿都不寡淡,罗娘也爱华服美食,爱珠宝首饰,别的女孩子有的,咱们半点儿不缺,至于男人,有没有都是一样过。”
红尘也笑了:“用不着你们劝我,自己想得开就好。”
她们自然想得开。
罗娘笑道:“现在就很好了,要是这般享福还要奢求,那才是贪心,小姐为我们着想,给了不少产业,咱们手头也有银钱,还有姐妹,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儿育女,咱们也有彼此在,等老了也能互相扶持,什么都不怕,再说,有小姐在,难道还能没人养老送终?”
红尘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这样的事,好像只能看缘分,愁是愁不来的,她实在不愿意学其他的当家主母那样。
那些人自己做主给丫鬟们挑选丈夫,然后给一笔嫁妆,让丫鬟嫁出去,终身有靠,那就是世人眼中最好的当家主母。
若是一般的小丫头,恐怕也觉得那样好得很,罗娘她们有那么特别的经历,受了与众不同的教导,哪里又真能如普通的女孩子一般,嫁给个稍微不错的男人,就觉得高兴。
眼下男子多纳妾,再清正的人家,家里也有几个妾在,大周朝的女子根本不在乎,罗娘她们却怕是受不了的。
而那些肯定不纳妾的,又多是贫苦人家,那样人家出来的男人,哪里配得上罗娘她们,怕是连话都没得说,嫁来又有什么意义?
红尘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愁绪。
林旭正与薛柏桥喝茶,一见她就察觉出来,不禁笑问:“怎么了?”
红尘蹙眉:“以前觉得找个好男人不难,嫁出去相夫教子也不难,但如今却越发觉得难了。”
林旭:“……”
薛柏桥眼睛一亮,大笑,看了林旭一眼,见他全身僵硬,更是大乐:“怎么难了,怎么难了?红尘怎么有如此感叹,说来听听?”
红尘瞥他一下,眯着眼睛道:“有出息的男人都爱纳妾,不干净。”
薛柏桥一下子鼓起脸:“妾就是个玩意儿,那算什么,你将来嫁了人要是不喜欢那些小妾,随意发卖出去便是,难道你丈夫还能为了个妾给你没脸?”
红尘眯着眼睛瞪他:“这么说,薛小侯爷也有纳妾之心了?”
薛柏桥很是不以为然:“我是无所谓,也不是没人送,只是媳妇刚进门,今年肯定不纳。”
红尘:“……薛柏桥,我看你乌云罩顶,很快就要倒霉,不光要破财,说不得还要吃官司。”
第397章 舞弊
薛柏桥一怔,一转头看林旭的脸上也露出懵懂来,登时了然,讪讪而笑:“郡主别生气,我就是一说,再者,我们林公子和我不一样,人家是正人君子,向来不好女色,就是偶尔去个教坊司啊,青楼什么的,主要也是为了吃饭,不是为了女人……”
林旭:“……”
他第一次想掐死这家伙。
偏偏这家伙居然还不知道这边已经大怒,还絮絮叨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红尘这么漂亮,哪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谁娶了你,都会放在家里供起来,没必要不痛快,更没必要因为这个就随口咒我。”
红尘哭笑不得,肚子里略微有的那么一点儿火气,到也消散了,跟这么个混人计较什么劲儿。
以后这家伙,只该归他夫人管教了,人家两口子是好是歹,她可干涉不了。
只是,薛柏桥说出口的话,确实代表大周朝大部分男人的心声,红尘以前从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室夫人只要有儿子,有体面,有地位,便是丈夫有那么几个妾,即便是宠妾又有何妨,从小到大,所有女人都受一样的教育,嫁人之后,好一点儿坏一点儿,终归差不太多。
可近来她的心思却越来越古怪。
毕竟在灵师的世界里,只有能力高下,没有男尊女卑,想让自己再回到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去,又怎么可能呢?
你给了一个人展翅高飞的翅膀,她就是死,也不愿意把翅膀折断。
红尘沉默片刻,此时还下雨,雨水不小心顺着微风吹落在她的面颊上,她便醒过神,不再理会薛柏桥二人,带着身边的丫头回了房间。
“你们继续玩,我要去洗漱了。”
薛柏桥愣愣地看着红尘远走,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林旭:“喝茶,喝茶。”
林旭一笑:“还是不了,我怕沾你身上的晦气?”
“啊?”
林旭溜溜达达也走人,独留薛柏桥一个傻站在桌旁,小荷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你乌云罩顶,要倒霉了。”
薛柏桥:“臭小子,那是红尘开玩笑的,不能信。”他好得很,新婚大喜,得意洋洋,再说了,破财也就罢了,堂堂小侯爷,万岁爷的宠臣,去哪儿沾上官司去?就是真沾官司,也是别人倒霉。
小荷话向来少,更不会跟他多说,扔下他就去追林旭,林旭却知道,红尘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哪怕此事听起来像玩笑,不过,看红尘现在的样子,不急不躁的,想必就是薛柏桥倒霉一下,也不会伤了筋骨,他还年轻,又有些气盛,偶尔出点儿乱子,惹一点儿麻烦,也是一种成长。
想到此,林旭就心安理得地走去书房等红尘。
红尘的习惯,晚上爱看会儿书,有时候是比较正经的古籍秘本,有时候就是很随意地看山水游记,话本之类,别管哪一种,林旭都能陪着讨论几句,有时候同一本书两个人一起读,到比一个人读更有意思些。
林大公子是个忙人,能挤出一点儿时间风花雪月下很是难得,这也勉强算是追求淑女的手段了。
虽然想着薛柏桥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林旭还是问了两句,主要还是想和自家的姑娘多说几句话,这个话题就很有趣。
红尘想了想:“……的确不至于要了薛柏桥的命,不过,也够他受的。只是我也只能看出这么多,想指点迷津怕是做不到了,总不能让他不出门,不办差,老老实实在家窝着,但就是窝上一年半载,该出的问题还是会出。”
林旭失笑:“那就不用管他。”
眼看秋试将近。
红尘的茶馆生意越来越好做,不少学子甚至不管不顾地日夜宿在茶馆里,只随身带点儿口粮,饿了吃一口,叫一壶茶水一口气能喝个两三天。
罗娘几个都哭笑不得。
红尘却不介意,只是那地方毕竟不是酒楼客栈,不是专门给人住的,也有能借宿的房间,人太多却住不过来了,被褥皆无,好在当初装修时,红尘就上了心,都是铺设的地龙,现下虽非冬日,天气已经很冷,红尘就让人提前烧上火,保证那些随意找个地方缩起来就迷糊一会儿的考生们不要被冻死。
茶馆雇的不少人都隐晦表示抗议,实在是这么一闹,他们工作量大增就不提了,还不赚钱,光赔钱。
那些考生们只点一壶茶,可是茶叶再好,冲泡的时间长久,那也没了滋味,红尘是什么人,怎能让自家茶馆的茶水变成白开水?人家只点一壶,她也得要求让人家喝到的,至少是还能入口的茶水。
另外还有免费的点心。
这帮人到知道矜持,并没有可着劲地吃,多数是用自带的干粮,还愿意买一些吃食,但点心的消耗量还是大幅度增加,茶馆里雇的厨娘都有些忙不过来,红尘甚至不得不紧急从郡主府调派了一些人手过去。
一群人抗议,红尘想着他们也辛苦,干脆都加了一个月的工钱,至于别的,就没必要做了。
如今她做生意,为的都不是什么钱,更多是功德而已。
现在是很要紧的时刻,她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搜集考题典籍,聘请名师坐镇,给这些考生方便,难道还差这最后一哆嗦不成!
底下的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一时间都改了念头,既然主子是纯粹发善心,那就该更做得更好。
茶馆上下,还有罗娘和小严那边的铺子,几乎都变成主要为考生服务了,其他客人来了,连弄出点儿大动静都不允许,好在大部分人通情达理,知道一切都是为了科举,他们也愿意和未来的进士结下善缘,至于那些不着调的,飞扬跋扈的,知道这里是荣安郡主的地盘,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
不光如此,大家还帮着准备考试用的东西,笔墨纸砚,各种方便吃食,也收钱,只收一点儿成本。
因为大批量地采买准备,成本还更低些,有些家境贫寒的考生负担不起,也可以通过帮忙抄书,还有干一点儿力所能及的活来换取,反正尽可能地把方方面面都给想到了,特别体贴热心。
这些考生们心里自然感激万分,有几个家里条件不好的,甚至晚上偷偷摸摸哭了好几宿,他们进京之前,都是破釜沉舟,甚至想过也许根本熬不到会试,谁能想到,进了京城竟然没吃多少苦,还能整日整日地看各种书籍。
平时在家里,为了能看到书,他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吃了多少苦头,为了科举,甚至有的一家子跟着吃糠咽菜的,熬得人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个个面黄肌瘦,进京之前,甚至做好了舍命的准备,真是没想到能有今天的际遇……
要是红尘在这儿,说不得会被无数学子考生纳头便拜。
会试就这么一天天临近。
连红尘耳朵里都多多少少听几句关于科举的话题,她们这些贵女在一块儿,也难免要品评一下各方才子的优劣。
都是少女,又到了当嫁之年,平时不想一想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大可能,尤其是这些京城闺秀们,对她们来说,男女大防并不严重,要是瞧见哪个好男儿入眼,只要身份相当,就可以主动和父母提一提,大部分的爹娘都疼爱女儿,女儿喜欢,自然最重要。
每逢会试结束,张榜之时,榜下捉婿的事情就在京城轰轰烈烈地上演,今年也不例外,张榜那几日,连皇后都把红尘叫进宫,说了好一会儿八卦,比如某某官员家中女儿年过二十,尚未婚配,急得他一大早就在榜下等着,一口气捆走了六个长相还端正的进士,结果回去一问,全都有妻子,气得对方差点儿吐血,还有一个,没这份儿闲心,结果下朝回家,发现他闺女自己去榜下捉了一个女婿回来,还要马上拜堂,登时气得一佛出气二佛升天,拿棍子出来把闺女打了一顿。
唔,这第二个,红尘私下以为,肯定是个武将,动不动就打女儿什么的,文臣可做不出来,呃,武将能做出来的也不多见,怪不得有个那么彪悍的闺女。
皇后说了一大堆,一边笑,一边也有点儿羡慕:“我也想去捉一个试试,可惜啊。”
红尘哭笑不得,估计娘娘只是觉得好玩,不过,要是皇后真去榜下捉婿,被捉到的无论是哪个,估计都会受宠若惊的。
“对了,娘娘,于少将军还没有来当值?他的伤不要紧吧。”
红尘一转念,赶紧转移话题。
皇后轻轻一笑,拢了拢红尘的头发,低声道:“那孩子受伤不重,是我不要他来,眼下宫里也不太平,万岁爷精神紧绷,近身伺候是个危险差事,他既然受了伤,就多休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