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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至抿唇不语。
是吗?或许吧。今早铺床时并没有看到床单上有那枚象征少女桢洁的红梅,说明他们昨晚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过火的事情。但是,如果他真的那么正人君子的话,那她身上的吻痕又算怎么一回事?
用完餐之后,凉至收拾了餐盘杯子,夜南歌也直接半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似在休憩。凉至以为她还在头疼,便说:“刚吃完东西别躺着,会难受。”
夜南歌却不语,像是睡着了似的。
凉至叹了一口气,刚要拿着杯盘去厨房的时候,夜南歌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大嫂,我好像失恋了。”
凉至有没有说过,夜南歌的声音很好听?她是见过夜南歌小时候的,虽不大记得她儿时的声音了,但犹记得母亲提起过,秦阿姨家的闺女生来就是唱歌的料。
是啊,有的人天生适合画画,有的人天生适合唱歌。夜南歌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她的歌喉十分出色,声音动听却不娇柔,不像现如今一些酥人的娃娃音绵羊音,她的声音很有她的特点,至少凉至觉得,她唱歌的时候很能引导人带入感情。
而现在,她略微哽咽地轻声说:我好像失恋了。声音无助地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回想起刚才她令她哭笑不得的模样,这样大的反差让凉至禁不住对这个看似无忧的女孩子心生了怜悯,手指微滞了一下,她把东西放回茶几上,重新坐下后她问:“很爱他吗?”
很爱他吗?
夜南歌没有立刻回答,有时候脱口而出的答案不一定是走了心的,但她知道,她很爱他。
律凌天。
“凉至,你谈过吗?”夜南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或者说,你爱过吗?”
这一回,换凉至沉默了。她承认,她是有点被夜南歌的问题问住了。
爱过吗?对陆靳北,似乎还算不上是爱,顶多比喜欢的感情强烈那么一点。他的喜怒或许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他的肯定对她来说或许是莫大的鼓励,他对除她之外的人好她或许会难过会伤心,但至少到现在,凉至好像并没有过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
所以,是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
那么,对夜廷深呢?是喜欢?还是爱?
问题出来的时候,凉至自己都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没有。”
闻言,夜南歌便苦笑了,替她,也替大哥,“是啊,所以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了,爱而不得的也不止我一个。”
*
律凌天登门夜氏的时候,夜廷深正在和策划部商讨着冬季新方案。夜氏上下都是知道律家和夜家的交情的,当年律家满门屠灭,多亏了夜寂搭了一把手,留下了众人眼中的律家的“独苗”。
推开门,律凌天直接问了一句:“南歌呢?”
策划部部长和其他部下秘书直接愣在了当场,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了。另外一些没在发言的下属已经在心里暗暗嘀咕了起来,想着这律总和他们总裁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不然律总为什么开门就问:南歌呢?
夜廷深看了他一眼,给身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便上前带着律凌天先去了隔壁等着。夜廷深思索了一下,打断了策划部部长的陈词,说:“两天之内,改到我满意为止。”
策划部部长凌乱地“啊”了一声,便只看到夜廷深帅气的背影。
……
隔壁的小办公室里,律凌天开口不离“南歌”二字,痛诉着夜廷深不厚道,没有在第一时间提供夜南歌的位置方位给他。夜廷深有些头疼,按住了太阳穴,“怎么你跟你大哥一点都不像?”
律凌天最怕听到夜廷深这句话了,板着脸,“哪里不像?”
“除了脸,哪里都不像。”夜廷深抿了口淡茶,说话毫不客气,看了眼律凌天的神情,似笑非笑:“吵架了?”
律凌天不说话,微抿着唇。
八成是了,那丫头昨晚可没少喝酒,喝到最后都找不着北了,劝都劝不住,还硬拉着其他人和她一起唱歌一起喝。夜南歌平时虽说和大家闺秀这四个不沾边了,但几时见她这般过?思来想去,也只有因为感情的事情了。
见他不说话,夜廷深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思考了一会儿,他问他:“我现在给你地址,你敢去找她吗?”
…本章完结…
☆、116阳光很好,心很凉
曾经律凌天给大洋彼岸的大哥律凌辰通过这样一通电话,在他向夜南歌表明心迹之前。
他问他:哥,如果动情了怎么办?
那时,他深知自己身上背负了什么,律家上下几十上百条人命,他自出生起就从没见过面的亲人。他是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人,如果动了情,便会成为羁绊。
但是,他还是动情了。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在家里,夜叔叔也不让他和大哥同时出现。无论是出席什么场合,他和大哥都只能去一个。而一般情况下,去的那个都会是大哥,因为世人只知道,当年律氏满门被灭,活下来的只有律凌辰一人。
所以,他去哪里,做什么,都只能顶着“律凌辰”的名字,似乎他永远只能活在他大哥的影子里。
他大夜南歌两岁,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三岁以前,夜南歌却从不知道有他的存在。直到律凌辰终于成年,终于可以挑起律氏的重担时,他终于得以摆脱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离开夜家的那一天,那个十岁出头却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那时比他只矮了小半个头的小丫头,拽着他的大手,笑着问:凌辰哥哥,你还回来吗?
是啊,彼时她的记忆中,只有律凌辰,没有律凌天。
他笑而不语,她就生怕他赖账似的,说:凌辰哥哥,你还欠我一顿香蕉船冰激凌呢。
后来他回答了什么?他记不得了,只是像大哥一样轻拍了她的肩膀,然后便坐进了大哥派来的车子,通过后视镜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哭了。
因为离别,因为不舍,所以那个笑起来声音像唱歌一样好听的小女孩,她哭了。
回到律家的别墅之后,两人相处的机会自然少之又少。多是律凌辰出差留他一个人在家里,而夜南歌又吵吵嚷嚷的要来见凌辰哥哥的时候,他才会冒名顶替大哥陪着这个难缠的丫头。
这样一缠,缠了两年之久,十六岁的他以为自己只把夜南歌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毕竟他与夜廷深也像亲兄弟一般相处着。直到,十六岁那年,大哥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身世很可怜,大哥便说以父亲的名义收养她。父亲一直很想要女儿的,当时他想,就当了却父亲的心愿,再者多一个妹妹也没什么。
于是,那个小女孩叫他的大哥“大哥”,叫他“二哥”。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才真正明了,也真正分清楚原来他对夜南歌的感情和那个小女孩是不一样的。他对那个小丫头才是真正的兄妹之情,那么,对夜南歌呢?
他不敢深想。
于是,他十八岁的那一年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律凌辰打了电话,问他:如果动情了怎么办?
他以为大哥会给一个很果断的回答,或者是呵斥他一顿,可意外的,大哥居然也沉默了。
后来,大哥反问他:能保护她吗?
他沉默,大哥便说:如果不能,就远离她。
于是,那时的他决定将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藏在心里。
那一年,他十八,她十六。
这一年,他二十六,她二十四。
八年前,他因为保护不了她而生生掐断了自己的感情,那么,八年后呢?
夜廷深问他,现在,你敢去找她吗?
他沉默。
或许,是不敢的。
*
同一天,在凉至的家里,夜南歌大吐着不快,凡是生活中可以吐槽的事情,通通被她吐槽了个遍。
“破天气说变就变,还没来得及享受丰收的秋呢,结果直接迎来了寒冷的冬,辛辛苦苦节食保持的好身材都要被掩盖在一件件毛呢大衣里了。最重要的是最近还阴晴不定的,想取个外景拍MV都各种担心。还有那个和我搭档的小明星实在太low了,以为自己是影后呢各种大腕?真是笑话!不过就是邀请来充个数的还真喧宾夺主了,还有那个MV里演男主的那个什么谁……忘记名字了,嚯!他是眼瞎吧他?竟然会觉得那个小明星穿我的同款大衣好看?真是白瞎了那一张好脸……”
却只字未提那个人的名字。
整个过程,凉至都专注地听着,偶尔点头算是回应,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
这丫头的性子挺好,直白,大气。想说什么就说,不会强压在心底给自己添堵。
抱怨了好一会儿后,许是说累了,夜南歌便停了停,喝了口水,这时凉至便插了一句:“下午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逛逛街?”
分散注意力是排忧的一大好方式。凉至想,爱逛街是女孩子的天性,夜南歌应该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凉至一提议,夜南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好啊好啊,正好我大哥的卡在我这里,咱下午去逛街,刷爆它!”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夜廷深不停地收到银行发来的消费短信提醒,看着一大笔一大笔支出的资金,无奈摇头。
*
凉至是在逛街的过程中看到了尤夏的新品“素”的,那一款亮相一天就火爆了的手表,路边报亭里摆着的时尚杂志都是关于它。
心血来潮地带着夜南歌坐地铁跑到了J市的市中心,未出站前,夜南歌还在一个劲地抱怨地铁真是挤死个人,偏偏还有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地在那边卿卿我我。凉至无奈,拎着她的脖子后面的品牌标签说:“穿着Prada来挤地铁,人家还没嫌你臭显摆呢。”
夜南歌便嘿嘿地笑着,“说明我的开销都花在包装自己上了。”
凉至不算经常逛街的人,对市中心的了解仅仅局限于几个常去的专柜店。而今天出门的时候又应了夜南歌的要求,除了钱、卡和钥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美其名曰过一个无人打扰的下午。这会儿倒好,没有手机导航,不认识路,出了地铁站不过三百米,凉至便开始找不着北了。
当然,她是不可能跟夜南歌说她不认识路的。出来逛街,为的就是寻开心,于是她们下午逛街基本是走到哪儿看到哪儿,不带目的性的,唯一的标准就是看心情。
逛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夜南歌提议先带着大包小包到茶餐厅里歇歇脚,凉至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然后……
那天下午的阳光其实还不错,虽然偶尔会被云层挡住,但照在身上还是暖暖的。走的时间有些长,身上有些冒汗了,但看到尤夏全新系列产品的时候,凉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是那样的凉。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那些琳琅的产品、设计理念、设计师寄语一字不落地看完了,指骨一点点的泛白。
是啊,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外泄意味着什么。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么她应该很快就会陷入一场毫无悬念的官司之中,如果赢不了,轻则面临吊销比赛资格的处罚,重则她的人生都将染上污点。
*
“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夜里,夜南歌终于拿起了放在家里的手机,上面显示了好些未见来电,她则将今天血拼的成果一字排开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然后回拨了夜廷深的电话。一接通,那边便问道。
夜南歌干笑了几声,“衣服啦、鞋子啦、包包啦……哦,对了,也给你买了衣服呢。”她笑得狡黠。
那边则不可思议地“哦”了一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没有啊。”夜南歌憋着笑,“你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刚下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