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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不适合得换上才知道啊。”凉至今天是吃定了他,“别墨迹了,只有我们俩你害羞个什么劲?大不了穿了就脱呗。”
最终,夜廷深没有拗过凉至,虽说百般不情愿,但他还是把衣服换上了。然而千算万算,他都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拿出他的手机对着他一阵猛拍,夜廷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脱也不是,躲也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给她连拍了十来张之后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就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捞进了怀里。
凉至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胆儿肥了是吧?敢调戏你老公了。”夜廷深佯怒地掐着她的腰。
“别别别。”凉至终于憋住笑了,在他怀里仰起脸,“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其实我的胆儿一直都很肥。”
“是吗?”夜廷深凑近她,坏笑:“那我得看看,到底能有多肥!”
放在她腰间的双手直接开始挠她痒痒了,凉至咯咯地笑着,一边推搡着他一边还嘴硬不肯求饶,两人难得轻松愉快地嬉笑打闹着,一时间忘乎所以,等到笑闹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夜廷深已经将凉至压在了床榻上。
手还放在她的腰上,空气却如同静止了一般。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心中都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夜廷深咽了一口口水,难耐地就要压下脸来,凉至的心脏咚咚直跳,盯着他的靠近,却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时忽然难受地别过了脸。
不行,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而她身上的夜廷深整个人都僵硬了,隐忍了片刻后,他才强迫自己起了身。他答应过她的,不逼她。
“等……晚上好吗?”
凉至忽然小声地说道,手紧张地将床单揉成了一团,面纱遮去了脸上的红晕,她刻意不去看夜廷深忽然又复苏般了的神情。
*
傍晚的时候,半枫荷又亲自来给凉至药浴。
一回生两回熟,有了昨天的开头之后,凉至已经适应了不少,虽说当着一个并非医生打扮的女人脱衣服还是挺别扭的。
而这一次的半枫荷相较昨天初次见面,倒也褪去了不少尖锐之气,给凉至淋药的时候竟然难得地开口同她扯起了闲话:“我以为你会知道我。”她舀了药水自凉至的肩头淋下,“又或者,你至少会知道‘半枫荷’并不是我的真名。”
凉至被热气蒸得意识有点儿混沌了,哼哼了几声之后,才缓缓开口:“和北野协会有关的人么?”大学期间她多忙于自己和工作室的一些事情,对于协会的历史了解并不多。经由半枫荷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的创始人中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
“算是吧。”半枫荷笑了笑,“算是半个领头人物了。”
凉至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怎么说呢?有一种见到活化石的崇敬感,虽说她对北野协会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情感,但忽然见到了一个出色协会中骨灰级的领头人物,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雀跃的。
但同时,也有点儿窘迫,尤其她现在光着身子坐在木桶里让人家给她洗浴着。
半枫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勾了勾唇,继续着手头上的事情。
*
药浴其实也是个挺耗损元气的外疗法,至少这两次下来,结束的时候凉至觉得整个人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榨干了似的,最后都是由夜廷深把她抱回房间去的。
她感觉整个人都飘忽了,在药浴完了之后,浑身上下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
“你吃饭了吗?”凉至抬眼看着守在床边的夜廷深,软软地问了句。外边天已经黑了,只有屋里还亮着灯,凉至才发现,夜廷深的双眸竟然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脸立马红得可以滴血。
“凉至……”嗓音沙哑地唤了她一声,夜廷深眼底隐隐压着浴火。
凉至敛了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关灯吧。”至少在黑暗中,她不会那么在意,虽然这样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嫌疑。
夜廷深照做了,关完灯回来,他感到自她身上散发的药香味和热气愈发的浓烈,喉结便上下滚动了一下,紧跟着他循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上觅到了她的唇,唇齿教缠的瞬间,烈火腾起,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对她深深的思念和……渴望。
“凉至……”他低声喃喃地她的名字,怜惜轻柔地疼爱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耳垂,他忽而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款款……”
…本章完结…
☆、266阴阳调和过度
妥协打开荤戒的下场就是,之后好些天药浴的时候,凉至都得接受来自半枫荷诧异又审讯的目光。眼看着她背上和脸上的红疮淡化了不少,忽然身子上又冒出了几个不像红疮的玩意儿,同为女人,半枫荷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眼神便染上了暧昧之色,看着凉至困窘的侧脸,她笑:“中医也讲究阴阳调和。”
羞得凉至无地自容了。
这句话被屋外守着的夜廷深听了去,晚上关了灯之后,凉至哀求他稍微克制一点,不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而夜廷深便拿了这句话来压她。
凉至无言以对。
刚开始的时候夜廷深本因着她身体不好的缘故有所克制,动作力度都不大,不至于让她太辛苦。可因着有了半枫荷的那句话,他便直接不节制了,每次凉至借由身体原因推脱的时候,夜廷深便振振有词:“适当做做有利于阴阳调和,对你有好处。”
“……”
凉至只能在心里哀嚎:去你大爷的阴阳调和!
*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十天半个月。
一日,夜廷深早晨醒来,罕见地发现凉至竟仍窝在他怀里熟睡着。这些日子她醒得比他要早,次次他醒来怀中便已经空了,他知道她还是没能以那样的姿态面对他,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折腾得太辛苦了,已经过了起床的时间,而她却依然闭着眼熟睡着,小小的脸埋在他胸前,毫无防备的样子,却叫夜廷深心都化了。
夜廷深便收了收胳膊,让她更亲近自己。睡梦中的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觑了眉。夜廷深失笑地看着孩子模样的她,心头痒痒的,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
然而,直到日上三竿,凉至却还是没有转醒的意思。背脊不知何时冒起了虚汗,夜廷深换好衣服再去看她时,发现她身下的床榻已经湿了。
“款款?”他轻轻拍着她的脸,试图叫醒她,却愕然发现,她脸上的温度凉得有些吓人。经过这些天的调理之后,她脸上的红蝴蝶疮已经由最初时触目惊心的红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若不离近了看都看不大出来的那种。但夜廷深此刻没空去欣喜这些,见迟迟唤不醒她之后便有些急了,忙叫了人去请半枫荷大师过来。
奈何,半枫荷今日白天去了山那头给另一家瑶族人治病去了,不在村子里。
瑶族的几个姑娘闻讯后也赶过来看了看,虽然她们不如半枫荷大师来得专业,但一些基本的病理知识她们还是有的。有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瞅着凉至看了半天,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松了一口气,对夜廷深说:“不碍事,大抵是昨晚大师在药浴里加了祛寒去湿的草药,所以这会儿她才冒了些汗。赶紧给拿热毛巾给她把身体擦擦干,换身干的衣服,别让感冒了。”
夜廷深半信半疑,一个姑娘便赶紧说:“你还不信咱大娘啊?咱大娘虽然没有半枫荷大师的名气,但和女人有关的病,不光咱大娘,咱族里的姑娘都在行着哩!”
这倒是大实话。
瑶族生活的地方高山多雨多雾,条件恶劣,本是很容易受疾病侵袭的地方,但瑶族的妇女们都极少患有妇科疾病,并且大都能生育好几胎,这跟这个民族的人都精通草本脱不了关系。当然,这些是夜廷深来这里之前就了解到了的,听到瑶族姑娘这么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便赶忙照做了。
盘大娘也热心地帮了忙,又叫人拿了几位药草碾碎了用热毛巾包着搭在凉至的小腹上。夜廷深不明所以,盘大娘便解释:“驱宫寒,养经调血,对日后生孩子也有好处。”
夜廷深的心口疼了一下,看了凉至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挪开视线,“希望吧。”希望日后,他们能有孩子,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
半枫荷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凉至已经醒了,气色比最初时看到她的时候好看了许多。半枫荷瞧了凉至半天,看着她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只是刚刚冒了几阵虚汗所以身体有点儿虚,便松了口气。
“你男人挺心疼你。”半枫荷进来之前听盘大娘说了上午那会儿的事情,将被子掀起了一角,取出了放在凉至小腹上的抱着药的热毛巾,“不过,下次你得提前跟他说好,省得吓到他然后他又跑来吓我。”
凉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淡淡地笑着,看着夜廷深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半枫荷的结论,心里泛着暖。
哪怕全世界都唾弃她,至少还有一个他时刻将自己的一切放在首位。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大师,我老婆怎么样?”夜廷深见半枫荷淡笑着不说话,便开口问了。此刻他仍“被迫”穿着当地居民的衣服,偏生又一副严肃焦急的样子,与朴实憨厚的民族衣襟倒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忍俊不禁。
半枫荷瞥了他一眼,故意说:“阴阳调和过度了。”
“……”
凉至尴尬了,夜廷深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半枫荷见他们二人这个模样,忍着笑,将新的药包进热毛巾里又敷在了凉至的小腹上,“年轻人还是得适当地节制一下,这几天忍忍吧!你老婆生理期应该快到了。”
*
半枫荷走后,凉至看着黑脸夜廷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夜廷深板着脸坐到了床沿边,不说话,默默地扶凉至从榻上坐起。凉至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把他的唇角往上提了提,形成一个笑脸,结果夜廷深还没笑,她自己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特好地对着夜廷深的薄唇吧唧了一口。
多久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这样一来,夜廷深紧绷着的棱角便松懈了,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你天天能这样笑,让我当一辈子和尚我也愿意。”
凉至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那我岂不是得为你守一辈子活寡啊?”
“当然。”夜廷深亲了她一下,板起脸,“难不成你还想去找别的男人?”
凉至忙窝进他怀里,讨好似的蹭着他的脸,信誓旦旦地说:“行,只要你当和尚,我保证马上剃度在你的庙旁边整个尼姑庵。”
“……”竟然有心思开玩笑了。
“可是……”没一会儿,凉至又耷下了脸,“上海那边……”
“上海那边我会处理。”夜廷深打断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子,而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要陪着你养好身子,再带你回家。”
凉至便不说话了。
她没有说,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回上海,一点儿都不想。一旦回到那个地方,他们难得的平静就会再一次被打破。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能成为一个瑶族的姑娘,就和他在这深山里安安静静地生活一辈子。
“款款。”夜廷深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
夜廷深低眸看着她,伸手覆上了她的脸,指肚摩挲着她的皮肤,眼底是怜爱。她终于,不再戴着面纱面对他了。
“喜欢这里吗?”他问。
凉至凝着他炙热的眸子,轻点了下头,“喜欢。”最主要的其实是,她喜欢和他在一起。
闻言,夜廷深便低笑:“想不想在这里举行婚礼?用当地的婚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