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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出饱学清客的本色,难怪信陵君会找了他来作陪客。
朱亥和乐刑虽是一介武夫,亦听得津津有味。
项少龙还是初次听到这麽深入剖析时局的连珠妙语,更是兴趣盎然。
这时信陵君问道「以为众说纷纭中,以何家何人为优胜?」
谭邦 须而笑,从容不迫道「虽说千川百流,但到了今天,已同流合。照老夫看,
时人中以齐的邹衍、荀卿和韩国的公子非三人分别集前人之大成,又能发前人所未
发,今後的治国良方,不出这三人的思想学说。」
项少龙当然知道荀子和韩非两人,但却不知邹衍的身世来历,奇道「邹衍是甚麽
人?」
众人愕然向他 来。
信陵君道「想不到少龙竟不识这誉满天下的奇人。」接着神秘一笑道「待会让
我为你引见引见。」
项少龙呆了起来,难道这邹衍是住在那石才女家中,否则怎能随时见到他呢?
谭邦压低声音道「邹先生固是天下奇士,不过他如此有名,亦是时势造成。」
众人忙追问其由。
谭邦叹了一囗气,露出悲时伤世的神色,道「自周室衰微,天下群龙无首,各国
征战不休,苦命的民众谁不在盼 真命天子的出现,好能偃息兵戈。邹先生的五德
始终学说,专言符命。谁都希 他能指点一条明路,使大家知道谁才是新世代的主
人。」
信陵君眼中射出向往的神色,因为他早自视为拨乱反正的救世主,而他亦是朝这目
标努力着。
项少龙本来肯定地知道那新世代霸主是秦始皇,但在知道真实的情况後,又变得糊
涂起来了。
谭邦却低声道「以我看,此新主人非君上莫属。」
信陵君乾咳两声,掩饰心中的兴奋,道「谭先生所说的荀卿,声名虽盛,却是出
身於以怪诞言论惊世的稷下,依我看他只是个徒懂空言放论之徒。」
谭邦正容道「非也,此人大异於稷下那些狂徒,乃孔丘的拥护者而兼采墨道之言,
君上若有空闲,应细阅他的着述。」
信陵君表现出广阔的胸襟道「多谢先生指点。」
谭邦刚想评说韩非,门外脚步声响起,守在门外的卫士报入来道「龙阳君求见!」
信陵君和项少龙大感愕然,均想不到龙阳君如此有胆色,竟寻上门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信陵君傲然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相迎之意,扬声道「龙阳君若非想喝酒,便最好
不要进来了。」这两句话摆明车马,不卖龙阳君之账,可见两人的关系,已到了公
开破裂的地步。
朱亥双目一寒道「君上要否朱亥为你把门。」
信陵君含笑摇头。
项少龙看得心中佩服,信陵君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风度,正是他成功的要诀。
同时心中亦有点期盼,很想看看这以男色名垂千古的龙阳君,究竟是如何「迷人」?
一把柔婉悦耳似男又似女的声音腻腻地在门外道「信陵君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是
否奴家有甚麽地方开罪了你呢?那龙阳更要进来陪罪了。」
项少龙听得全身汗毛倒竖,想不到龙阳君只是声音已教人受不了。
信陵君哈哈一笑道「陪罪大可免了!」接着喝道「还不让贵客进来!」
房门大开。
五个人鱼贯而入。
项少龙瞪大眼睛,看着领头进来的龙阳君,立时为之绝倒。
他的俏秀俊逸敢说空前绝後,皮肤比女子更白 嫩滑,一对秀长凤目顾盼生妍,走
起路来婀娜多姿,有若柔风中的小草,摇摇曳曳,若他肯扮女子,保证是绝色美人
儿。
他的高度最少比项少龙矮了半个头,可是骨肉均匀,手足纤长,予人修美合度的感
觉。
身穿的武士服更考究精工,以墨绿作底色,然後在上边以漂亮的丝线绣出花纹图案,
非常夺目。
他戴的虎头帽更是精采,以棉料仿出虎面浪漫夸张的造型,帽後还垂着一条虎尾巴。
项少龙虽不好男色,仍不得不承认龙阳君的确很「漂亮」。
若非他腰佩长剑,项少龙怎也记不起信陵君曾说过他是魏国三大剑手之一。
你绝不会去提防这麽似是娇柔无力的一个男人。
若只论俊美,连晋拍马也追不上他。
其他四人一看便知是一流剑手,尤其在龙阳君右後侧的粗壮矮子,两眼神光充足,
杀气腾腾,一派好勇斗狠的悍将本色,更令人不敢小黥。
龙阳君轻移「玉步」,来到几旁,盈盈坐下,先送了信陵君一个媚眼,水溜溜的眼
睛飘过席上各人,最後才来到项少龙脸上,凝神看了一会,「花枝乱颤」般笑起来
道「项兵卫大人,奴家想得你很苦呢!」
项少龙给他看得头皮发麻,暗忖这人如此扭捏,早不当自己是男人,真使人恶心得
要命,一时不知怎样应付他,惟有僵硬一笑道「项某何德何能,竟劳龙阳君如此
挂心?」
信陵君亲自为龙阳君斟了一杯酒,淡然笑道「我也愿闻其详。」
龙阳君「嫣然一笑」道「项兵卫既能击杀卫国好手连晋,又再斩杀悍贼灰胡,显
是有真材实料之人,奴家怎能不倾心呢?」
朱亥等均听得眉头大皱,但又无奈他何。
项少龙却是暗自惊心,此人「巧笑倩兮」,看着自己的眼睛更是「脉脉含情」,丝
毫不露出内心对自己的仇恨,比之笑里藏刀,尤使人感到心寒。
信陵君失笑道「来!让我们为龙阳君的多情喝一杯。」眼光一扫肃容立在龙阳君
身後的四名剑手,喝道「赐酒!」
当下自有人把酒奉给那四人。
众人各怀鬼胎,乾了一杯。
只有龙阳君按杯不动,待各人饮毕,把酒倾往身旁地板上,羞人答答般道「这酒
便赏给土地,厌祝赵国第一剑手踏足我大魏的领土之上。」
以信陵君的修养,亦微微色变,冷然道「我今天特别为少龙安排了很多节目,若
龙阳君你没有别的事情,便恕我们要立即离去了。」
项少龙心中喝采。事实上他已给龙阳君那种飘飘忽忽的说话方式,弄得不耐烦起来。
旋又心中檩然,暗忖若此君的剑法亦是走这种阴柔飘忽的路子,当会是非常难以应
付。若决战时自己亦像现在般不耐烦,躁急冒进,说不定就因而致败。
龙阳君笑了起来,「俏目」似喜似 地盯着项少龙,阴声细气道「本人今日来此,
是想看看兵卫的男儿本色,英雄气概,这麽一个小小的要求,无忌公子当不会拦阻
吧!」
信陵君和项少龙对 一眼,为之气结,不过真又是很难拒绝。
项少龙眼中神光亮起,瞧着这以男色名着天下和後世的 俏男人,失笑道「不知
是由龙阳君亲自试项某是否真材实料,还是由下人出场呢?」
信陵君 入道「刀剑无眼,若龙阳君你要亲自出手,恕我不能答应了。」
龙阳君「娇笑」道「公子既然这麽爱护奴家,便由沙宣领教项兵卫的手段吧!」
信陵君等均露出警惕的神色, 向刚才项少龙特别留心的矮横壮汉,使项少龙更肯
定这人必是战绩彪炳的无敌猛将。
那沙宣踏前一步,朗声道「沙宣愿领教项兵卫的盖世剑术!」
项少龙知道此战避无可避,而且尚牵涉到赵国的面子,向信陵君恭敬请示道「君
上是否容许少龙出战!」
信陵君对他自是信心十足,亦想亲睹他的剑术,看看有没有刺杀魏王的资格,微笑
道「沙御卫乃我王御前高手,少龙切不可轻忽大意。」接着朗声道「今次纯是
切磋性质,希 你们点到即止。」又大喝道「人来!给我把楼厅腾空出一个比武
场来!」
话才出囗,厢房外立传来搬几移席的声音。
龙阳君欣然一笑,盈盈起立。
项少龙看得眼也呆了,难怪此人能使魏王如此迷恋,真是没有一个动作不娇柔优美,
百媚千娇,表情迷人,相对一久,很难不把他当作了女人。
龙阳君向项少龙微一福身,女臾媚笑道「奴家在厅外恭候兵卫大人。」
婀娜多姿地领着众人出房去了。
信陵君看着他背影消失门外,两目精芒闪起,压下声音冷冷道「给我杀了沙宣!」
***3。11 第十一章 雅湖小筑 ***
几垫等物均被移到厅角处,腾空了宽广的空间。
所有客人闲人均被驱下楼去,只剩下双方的人。
沙宣和项少龙对立厅心,阳光由一边的大窗洒了进来,照得近窗台的地面一片金黄。
龙阳君对这手下充满信心,嘴角含春地看着项少龙。他的几个属下则都对项少龙投
以轻蔑神色。
这沙宣的剑术在大梁非常有名,乃魏安厘王的御前八大铁卫之首,是大梁人人害怕
的人物之一。
信陵君表面虽从容冷静,其实心内却是颇为紧张。若项少龙不幸战死,那刺杀安厘
王的大计便尽付东流,可是若能把此人杀死,刺杀魏王时自是少了一个障碍。
「锵!」
沙宣掣剑出鞘,立时寒芒四射。但见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威猛无俦地抱着剑把,「
喳喳喳!」不进返退,後移三步,踏得木楼板撼动作响,先声夺人。
他虽往後退,可是气势压力却是有增无减,旁观者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大为
震檩。
项少龙亦感到对方凶猛狠辣的气势,收摄心神,进入墨子剑静守的境界,与敌人利
若鹰 的目光一点不让对视着。
双方的人见项少龙在对方凌厉的气势压迫下,仍是屹立不动,渊停岳峙,意态自若,
都大感惊异。那知这正是墨子剑法以静制动的精粹。
局中的沙宣更不是滋味,以往他制敌取胜,就是凭藉自己特别的气势,压得对方心
胆俱寒时,乘势猛击,使对方溅血五步之内,那知眼前此人一点不受自己的气势影,
反使他失了方寸,此时再无可退之地,暴喝一声,挥剑攻上。
龙阳君和从人立时喝采叫好,为他助威。
这一剑迅若电光, 项少龙额中劈去,充满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
项少龙的飞虹剑仍安藏鞘内,似 毫无还击之意,直至剑光临头,信陵君等都为他
担心时,他才身形忽动,快逾脱兔般往横移去,来到阳光洒射的窗旁,仍是冷冷看
着对手,双目流露出坚强无比的斗志。
他出身於严格训练的精锐部队,最懂利用环境以发挥最有效的战术。答应接受挑战
时,早下了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对手,一来是杀龙阳君的威风,二来是要
信陵君更重视自己。
他战斗经验无比丰富,培养出高明的眼力,一看这沙宣拔剑的势子,便知此人膂力
过人,专走狠辣险着,所以避他一剑,以削弱对方气势。
沙宣怒叱一声,人随剑走,再往他杀来。
项少龙一声长笑,飞虹剑电掣出鞘,宝刃先横摆一旁,剑身作四十五度角倾斜,立
时捕捉和反映了午後透窗而入的阳光,同时射往沙宣圆睁着的凶睛。
沙宣连做梦都未想过天下间竟有这种在室内借阳光反映克敌的剑法,骤觉眼前强光
闪烁,一时间甚麽都看不到。
项少龙岂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避过剑锋,风卷雷奔般一剑侧劈,登时血光溅
现,惨叫起处,沙宣颈侧鲜血激溅,侧跌地上。
这一剑割断了对方咽喉,任何人都知道沙宣再无生还之理。
双方之人均看得冷汗直冒,谁想得到以沙宣的剑术,竟非对手一合之将。
项少龙还剑入鞘,向龙阳君淡淡笑道「沙兄剑法高明,我想留手亦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