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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东西拿出来再说!」
屈斗祁摇头道:「你不说,那东西永远都留在这小篓里。」
肖月潭笑道:「还不懂争取时间?正蠢材?」
不知是否给抓了一记还是噬一口,邓甲惨叫道:「小人招供了,今次是奉太
子之命,快拿出来!」
项少龙知他完全崩溃了,向滕翼打了眼色,著他把田鼠□出来。说实在的,
他自己都很怕这小家伙,要他动手去□,内心难免发毛。
滕翼摇了摇头,喝道:「还不快说!」
邓甲无奈下,立即以可能是拷问史上最快的速度,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当滕翼把田鼠拿出来後,尽管天寒地冻,邓甲仍是屎滚尿流、浑身被汗水湿
透,可见「毒刑」如何厉害。
他的供词,不但揭破了燕人的阴谋,还使项滕两人弄清楚了当日在邯郸外龙
阳君遇袭的事。
原来燕国太子丹因廉颇围困燕国京城,他只能苦守,无力解围,惟有使出横
手,派手下著名家将徐夷乱率领三千勇士,冲出重围,分散秘密潜入赵境,希望
制造混乱,令赵人自动退兵。
於是先有刺杀龙阳君一事,败後又把收买了的齐人杀死,好嫁祸田单。
此计不成,又另生一计。
太子丹这人交游广阔,深谋远虑,在各国均有被他收买的眼线,此时知项少
龙出使魏国,立即通知藏在赵境的徐夷乱,著他设法扮作赵人袭杀项少龙。
要知项少龙代表的襄王,若他被杀,秦人怎也不会坐视不理,只要秦人对赵
用兵,燕人京师之围自解,这一著确是厉害。
徐夷乱亦是智计多端的人,在项少龙赴魏途上布下岗哨,等待机会。终决定
了当他们明天渡河时,扮作韩军乘虚偷袭。那时项少龙过河不成,又不敢深进韩
境,惟有被迫转往赵境,徐夷乱便可凭著优势兵力、凭险伏击,务要置项少龙於
死地,使阴谋成功。
各人听到这事时,均眉头深锁。
这些燕人在别人地方行凶,全无顾忌,而他们此事又不敢惊动赵人和韩人,
以免再横生枝节,实在头痛。
更兼除夷乱这批人外,说不定阳泉君的人又与韩人勾结来对付他们,以他们
这过千人的浩荡队伍,在对方有心袭击下,目标明显,确是无处可逃。
若找有利防御之地筑垒防守,则成困兽之斗,结果甚麽地方都去不了,则更
是不妥。
项少龙等人在帐外商量一会,一时间都想不出甚麽应付良方来。
屈斗祁提议道:「现在我们既知徐夷乱的人藏在对岸一处山头,不若暗潜过
去,摸黑夜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肖月潭道:「这事太冒险了,我早听过此人之名,善用兵法,必会派人密切
监视我,而且邓甲失踪一事,会惹他生疑,对方人数又是我们的三倍,这麽做只
等若送死。」
吕雄脸青唇白,颤声道:「不若我们立即连夜离开,留下空营,到燕人发觉
时,早追不及了。」
项少虽鄙夷此人,但他提出的确是唯一行之法,点头道:「走是定要走了,
但怎麽走却虽从长计议,这麽上千人的队伍,纵使行动迅速,但由於有大河阻隔
,迟早会给他们追上。」
屈斗祁点头道:「最糟是我们无论进入赵国又或韩境,都必须小心翼翼,派
出侦骑探路,以避开赵韩之人,所以路线必然迂回曲折,行军缓慢,以徐夷乱这
等精明的人,必可轻易追上我们。」
一直默默不语的滕翼道:「我有一个提议,就是化整为零,兵分多路,如此
敌人就不知追那一队才好,我们逃起来亦灵活多了。」
众人均静默起来,咀嚼著他的说话。
项少龙断然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就这麽决定好了。」
雨雪愈下愈大。
荒野内的杀机亦更浓重了。
***11。7 第七章 松林遇袭 ***
雪粉仍不住从天而降。
在暗黑的雪野里,这使节团全体动员,默默拆掉营帐,准备行装。
项少龙和滕翼、荆俊、肖月潭、李斯五人和十二名乌家子弟伏在岸缘,察
看著对岸的动静。
黑沉沉的山林处,死寂一片,若非抓到邓甲,又由他口中知悉了敌人的布
置,真难相信有多达三千名心存不仇的敌人,正虎视眈眈地窥伺一旁。
肖月潭冷哼道:「为了解赵人之围,燕人实在太不择手段了。」
项少龙心中暗叹,在这战国的年代里,当权者谁不是做著这样的事呢?
这时吕雄来报告道:「太傅!一切结束妥当,可以动程了。」
项少龙下了出发的命令。
一千秦军遂分作两组,每队五百人,牵马拉车,分朝上下游开去,风灯闪
灿,活像无数的萤火虫。
纪嫣然诸女和三百名吕府家将,则悄悄摸黑退入红松林内。
黑夜里,车行马嘶之声,不住响起,扰扰攘攘,破坏了雪夜那神圣不可侵
犯的宁静。
滕翼凝望对岸黑漆一片的山林,笑道:「若我是徐夷乱,现在必然非常头
痛。」
肖月潭沉声道:「他会中计吗?」
荆俊低声道:「很快就会知道了!」
由於黑夜里难以认路,行军缓若蜗牛,直至整个时辰後,两队人马才分别
远去。
按照计划,二十天後他们会在赵韩间沁水旁的羊肠山会合,若等三天仍不
见,就赴齐赵间另一大山横龙岭去。
秦军训练精良,人人精擅骑射,加上人数大减,在这等荒野摆脱追骑,应
是易如反掌。
滕翼低呼道:「有动静了!」
只听对岸一处山头异响传来,足音蹄声,接著亮起了数百火把,两条火龙
沿河分往上下游追去。
徐夷乱知道影迹败露,再无顾忌了。
到火龙远去後,项少龙道:「小俊你过河探察形势,若敌人真的走得一个
不剩,明早我们立即渡河。」
小俊一声领命,率著那十二名乌家亲卫,把早摆在岸旁的两条木筏推入水
里,撑往对岸去,李斯和肖月潭两人也跟著去了。
项少龙和滕翼两人轻松地朝红松林走去。
燕人这著突如奇来的伏兵,确教他们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事情
终暂化解了。
项少龙正要说话,忽地目瞪口呆看著前方,滕翼亦剧震道:「不好!」
只见红松林处忽地亮起漫天红光,以千计的火把,扇形般由丛林边缘处迅
速迫来,喊杀声由远而近,来势惊人。
两人同时想起了阳春君派来对付他们的人,大惊失色下,拔剑朝远在半里
外的红松林狂奔过去。
来犯者兵力至少有五千人,无声无息地由密林潜行过来,到碰上了吕府家
将布在外围的岗哨後,才明目张胆狂攻过来。
打一开始,就把密林和上下游三面完全封死,就算他们想逃生,亦给大河
所阻,全无逃路。
如此天寒地冻之时,若跳下河水里,还不是另一条死路吗?
可见对方早存著一个不留的狠毒心态,且处心积虑,待至这最佳时机,才
对他们痛下杀手。
杀声震天,人马惨嘶中,纪嫣然指挥著众家将,护著乌廷芳、赵倩、春盈
四婢和蒙家两兄弟仓皇朝大河逃去。
若非林木阻格,兼之地势起伏,又是夜深,使敌人箭矢难施,否则他们想
逃远点都不行。
不过被敌人迫至河边之时,亦是他们丧命的一刻了。
数也数不清那麽多的敌人由四方八面涌过来,吕府家将虽人人武技高强,
临死拚命又不顾身,但在我寡敌众下,仍是纷纷倒地。
出林不久,春盈一声惨叫,给长箭透背而入,仆毙草丛里。
乌廷芳诸女齐声悲呼。
纪嫣然最是冷静,拉著赵倩,高叫道:「快随我来!」穿过边缘区的疏林,
往一个小丘奔上去,,另一边就是河旁的高地了。
她们身旁这时只剩下百多名家将,其中一半回头挡敌,另外六十多人护著
她们且战且退,朝山丘冲去,只恨雪坡难走,欲速不能。
後方全是火把的光芒,把山野照得一片血红。
横里冲来十多名身穿猎民装束的敌人,纪嫣然杀红了眼,手上长矛横挑直
刺,连杀数人,冲破了一个缺口。
这时一人横切入来,朝紧随纪嫣然的赵倩一剑劈去,绝不因对方是女性而
手下留情。
纪嫣然这时长矛刚刺入了另一敌人的胸膛,见状救之不及时,护在她左翼
的蒙恬倏地冲起,长剑一闪,那人早身首异处。
眼看快到丘顶,一阵箭雨射来,家将中又有十多人中箭倒地。
敌人紧紧追来,对中箭者均补上一刀。
秋盈脚下一绊,倒在地上。
夏盈和冬盈两人与她情同姊妹,忙转头去把她扶起,就是那麽一阵迟疑,
一群如狼似虎的敌人攻破了他们的後防,涌了上来,一轮乱剑中,三婢同时惨
死,教人不忍目睹。
乌廷芳等看得差点晕倒,全赖蒙武、蒙恬两人护持著,才抵达丘顶。
余下的三十名家将凭著居高临下之势,勉强把敌人挡著,不过也撑不了多
久。
这时项少龙和滕翼刚刚赶至,见不到春盈诸女,已知发生了甚麽事。
项少龙喝道:「快到大河去,荆俊在那里!」
乌廷芳悲叫道:「项郎!」早给蒙武扯著跄踉去了。
纪嫣然尖叫道:「不要恋战!」领著四人朝大河狂奔下坡去了。
滕翼早冲到丘顶,重剑大开大阖,挡者披靡。
项少龙则截著了十多名要穷追纪嫣然的敌人,大开杀戒,战况惨烈至极。
以百计的敌人潮水般涌上丘来,只听有人大叫道:「项少龙在这里了!」
项少龙刚劈翻了两名敌人,环目一扫,见到敌人纷纷由後方涌来,身旁除
滕翼外,己方的人死得一个不剩,知道若不逃走,只有到阎皇爷处报到,大喝
一声,展开剑势,硬闯到滕翼旁,叫道:「走!」
此时两人身上均负著多处剑伤,滕翼会意,横剑一扫,立有两溅血倒跌,
其他人则骇然後退。
两人且战且退,可是给敌人紧缠,欲逃不能。
眼看敌人由红松林方面不住抢上丘来,项少龙叫道:「滚下去!」
一拉滕翼,两人一个倒翻,由丘沿翻下斜坡,滚下了去。
幸好落了数天大雪,积雪的斜坡又滑又软,刹那间两人滚至丘底的雪地处。
敌人发狂般由丘上追下来。
两人刚爬起来,滕翼一个踉跄,左肩中了一箭。
两边又各有十多名敌人杀至。
项少龙拔出飞针,连珠掷出,那些人还不知是甚麽一回事时,已有六、七
人中针倒地,其他人骇然散了开去。
忽然火光暗了下来。
原来雪坡极滑,不少持火把者立足不稳,滚倒斜坡处,火把登时熄灭。
滕翼伸手往後,抓著长箭,硬是连血带肉把箭拔了出来,横手一掷,插入
了左後方一名敌人的咽喉里。
由於有甲胄护体,利箭只入肉寸许,不及内脏,否则这一箭就要教他走不
了。
趁著视野难辨的昏黑,两人再冲散了一批拦路敌人,终脱出重围,往大河
奔去。
无数火把的光点,由後面三方围拢过来,喊杀声不绝於耳。
刹那间两人到了岸旁高地处,荆俊扑了过来,大喜道:「快走!」
领著两人,奔下河边去。
这时载著纪嫣然等的木筏刚刚离岸,另一个木筏正等待著他们。
三人跳上筏子,立即往对岸划去。
当两只木筏到了河心时,敌人追至岸旁,人人弯弓搭箭,往他们射来。
十二个乌家子弟兵筑成人墙,挥剑挡格劲箭。
惨叫连起。
其中一人中箭倒在项少龙身上。
项滕一声悲呼,大叫道:「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