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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让人识破真正身份,此事对出征东周大大有利,趁现在六国乱成一团,正
是用兵的最佳时机。」
项少龙等恍然道:「原来吕相作好了灭周的部署,嘿!为何不见我的丈人呢
?」
吕不韦比前更是神采飞扬,满怀信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才道:「少龙的
归来,乃属高度机密,赵穆的事更不能宣扬出去,就当来的只是邹先生和纪才女
好了。否则必让六国的奸细猜到少龙和他们的关系。只有把六国蒙在鼓里,我们
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借口东周君对我大秦图谋不轨,把他拔除。」
项少龙心中明白,秦国最重军功,吕不韦在这方面全无建树,自是急於立威
,以遂晋爵封侯的宏愿。
东周的国力虽不值一哂,名义上终仍是共主,七国则属诸侯的身份,假若吕
不韦公然出征东周,说不定六国会暂时压下互相间的争执和矛盾,联手伐秦护周
,那就大大不妙了,所以必须攻其无备,还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吕不韦道:「灭周在军事上只是小事一件,但却牵连甚广,一个不好,可能
惹来六国联手来攻之祸。所以我们须在军事外交两方面双管齐下,才可安享战胜
的成果。」
项少龙暗叫厉害,吕不韦果是雄材大略的人,难怪日後能权倾强秦十数年之
久。顺口问起咸阳秦廷的情况。
吕不韦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沉声道:u以阳泉君为首的一群秦人,四出散播
谣言,诬指本相毒害先生;又说太子乃我和王后所出,现正密谋改立大王次子成
□。哼!我要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妻妾女,全体沦为供人蹂躏的歌姬娼妓,始
可泄得我心头这口恶气。」
项少龙听得背脊生寒,得罪他确不是有趣的事。但回心一想,若吕不韦或自
己落到阳泉君上,遭迈还不是一样。这根本是个人吃人的时代,谁心软谁就要吃
亏。
吕不韦续道:「幸好大王对我全力支持,又有王后在他面前说项,现在你更
擒得赵穆回来,待我灭掉东周後,便一举把阳泉君等除掉,那时大秦还有谁敢不
看我吕不韦的面色行事。」
项少龙心中暗叹,正是这种心态,最终迫得小盘的秦始皇不得不排斥他。而
那时自己亦只好和他对著硬干。想起目前他把自己当作心腹亲信,将来却要反目
成仇,不禁大生感触。
吕不韦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事,欣然道:「旅途辛苦,少龙好好到牧场休
息,养足精神後,我还有极为重要的任务赖你去办呢。」
项少龙追问是甚麽任务时,吕不韦却没有说出来,这时车队刚进入咸阳城的
东门内。
邹衍和纪嫣然被送往乌府,他们则押著赵穆,直赴王宫。
项少龙只感心疲力累,同时知道已被深深卷入了秦廷权力斗争中。而为了小
盘,他更不得不助吕不韦应付阳泉君等人的阴谋。
想到这里,返家的喜悦大为消减,唯一令他安慰的,就是快可以见到乌廷芳
、赵倩和婷芳氏等诸女了。
赵穆脸色苍白有若死人,双手反绑身後,脚系铁□,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秦宫
卫士押到庄襄王龙座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还扯著他的头发,令他仰起了脸孔
。
庄襄王大笑道:「赵侯别来无恙!」
坐在右首的朱姬双目亮了起来,她身旁的小盘则燃烧著仇恨的火焰。
项少龙虽对赵穆深痛恶绝,但见他陷至如此田地,比对起他以前的威风八面
,令人嗟叹。
赵穆一言不发,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朱姬娇笑道:「侯爷清减了!」
赵穆把心一横,蓦地破口大骂道:「你这贱。。。。。。」
项少龙怕他当众说出与朱姬有染的事,手按几子,飞身而出,一脚踢在他嘴
巴处,这奸贼登时齿碎血流,脸颊肿起老高的一块,痛不成声。
项少龙喝道:「竟敢辱骂王后,哼!」
他动作之快,连两名侍卫都来不及反应。
朱姬聪明剔透,自然明白项少龙出脚的作用。感激地看了返回左方吕不韦下
席的项少龙一眼,向庄襄王撒娇道:「大王!哀家要亲自处理这个奸贼。」
庄襄王显是对朱姬爱宠日增,欣然道:u就如王后所请。给我把这奸贼押下去
;等待王后处置。」
卫士领命,把赵穆像头畜牲般押了出去。
项少龙乘机打量小盘,不见大半年,他长得更粗壮了,双目闪闪有神,气度
深沉,颇有不怒而威之概,瞧得连项少龙都有点心惊。
小盘年纪虽少,但是丧母後历尽艰辛,又要提防被知穿身分,没有城府也要
变得心怀城府了。
两人眼光一触,同时避开。
庄襄王望往项少龙,龙颜大悦道:「太傅先送回乐乘首级,又擒来赵穆,大
大泄了寡人郁在胸口怨气,吕相国认为寡人该怎麽赏他呢?」
项少龙忙谦让道:「今趟之能出师告捷,全赖吕相国奇谋妙算,使人为我们
造了四块假面具,才能马到功成。吕相国才是真正立了大功的人,少龙只是依命
行事吧了!」
吕不韦见他居功不骄,还谦抑相让,把功劳归於自己身上,大为高兴,笑不
拢嘴道:「大王!我大秦得少龙如此人材,实乃大王之福,不过乐乘赵穆之事仍
须保密,故不宜在此时重赏少龙,还要装模作样,责他办事不力,好掩人耳目,
请大王明□。」
庄襄王皱眉道:「寡人虽明知事须如此,可是见少龙,心中只有欢喜之情,
怎忍责他呢?」
吕不韦笑道:「这事由老臣去办吧!大王母须劳神。」
项少龙见襄王不喜作伪,更生好感。
唉!可惜他只剩下两年许的寿命了。
朱姬插入道:「项太傅回来,最高兴的就是王儿,别人教他剑术兵法,他都
不屑学习,说要由项太傅指导才行呢。」
项少龙微感愕然,往小盘望去。後者正向他望来,本是冰冷的眼,现出感激
炽热的色。
吕不韦道:「政太子恐怕要失望了,项太傅稍作休息後,又要出使六国了。
」
项少龙、朱姬和小盘同感愕然。
庄襄王叹道:「寡人也舍不得少龙,不过相国说得对,若要亡周,必须军事
外交双管齐下,才不致惹出祸事。」
朱姬蹙起黛眉道:「大王和相国忍心让项太傅不停地奔波劳碌吗?累坏了怎
办哩?」
吕不韦赔笑道:「王后放心,必须配合出兵的日期,太傅至少有一个月的时
间,可好好休息的。」
项少龙不解道:「我大秦人材济济,微臣在这方面又缺乏经验,兼之与魏赵
势成水火,可能。。。。。。」
吕不韦呵呵笑道:「经验是培养出来呢。少龙文武兼资,定可胜任有馀。至
於以前的嫌隙,破坏了合从之议,正是人人自危,惟恐我们拿他们开刀,巴结都
来不及哩。此事就此作实,少龙莫要谦辞了。」
项少龙知道欲拒无从,暗叹一口气。扮作欣然地接了这块哽下咽的骨头。
接著项少龙把国的遭遇,绘影绘声地说了出来,听得庄襄王等不住动容变色
,说到紧张刺激处,朱姬拍著酥胸,小盘则目射奇光。
到了黄昏时分,才肯放他回乌府。
吕不韦亲自送他回来。
项少龙望出车窗外,看著华灯初上的咸阳城晚景,也不知是何滋味。
旁边的吕不韦道:「少龙,不要怪我使得你东奔西跑,马不停蹄。我实是一
番苦心,希望能把你培植为我最得力的助手。六国均有与我互通声气的人,现既
定了由你出使,我会先派人前往打点,为你铺好前路。」
项少龙只好发出违心之言道:「相国厚爱,我项少龙纵使肝脑涂地,都报答
不了。」
吕不韦满意地点头,道:「现在对我来说,最紧要就是争取时间,先安内後
攘外。只要有一天我真能在这里站稳阵脚,便可开展大业。今次少龙的出使,非
常重要,务使六国间加深成见,难以联手来动摇我们。天下人人贪好财货,无可
例外,只要我们能不惜财物,贿赂列国大臣,定可跛坏他们本国的计谋。少龙明
白我的意思吗?」
项少龙想起乌家正是他这种怀柔手段下的投诚者,确是非常奏效。难怪他视
为绝妙良方了,但他项少龙却对这种阴谋手段颇为厌倦,情愿明刀明枪,和敌人
在沙场分出胜负。
思索间,吕不韦又道:「对六国的策略亦各有不同,基本上是包围三晋,联
结齐楚,孤立燕人。只要三晋沦亡,其他三国不攻自破,天下便可达致大一统的
局面,结束数百年来群龙无首的僵局。」
说到最後,这从一个商人跻身而为手握国家权柄的厉害人物,锐目闪烁出憧
憬著美满将来的慑人光辉。
项少龙暗忖你确是所料不差,只不过料不到统一大业是由小盘完成,而不是
你吕不韦。
吕不韦所用策略,仍是范睢「远交近攻」的廷续,以兼并邻国的霸地政策为
骨干,如今第一个祭品就是东周君了。
历史亦证明了这是最聪明的策略。
此时车马队来到乌府,吕不韦搭著他肩头亲切地道:「我不陪你入府了,好
好休息,明晚到相府来,让我们喝酒作乐,好贺你今次大胜而回。」
吕不韦在亲卫簇拥中,离开乌府。
项少龙掉头正要走入府内,乌廷芳和赵倩两女已哭著奔出府门,扑入他怀里
,後面跟著的是乌应元、陶方、滕翼等人,人人的脸色都有些深沉,似在强颜欢
笑。
他搂著两位娇妻,不解道:「婷芳氏呢?」
两女哭得更厉害了。
项少龙立时手足冰冷,泛起非常不祥的感觉,朝岳丈乌应元望去。
乌应元叹了口气道:「少龙最紧要放宽怀抱,婷芳氏三天前病死了,唉!她
竟等不到你回来。」
项少龙呆立在穿上了殓服的婷芳氏遗体之旁,见她除脸容清减了些许外,便
只宛若熟睡了过去,心中涌起深沉的悲哀。
乌应元在後叹道:「自你离去後,她便郁郁不欢,终日苦思著你,兼之一向
身体不好,没有一个月便病倒了,从此时好时怀。。。。。。」
项少龙热泪狂涌而出,视线模糊了起来。
这命途坎坷,一生受尽男性欺压的美女,还没享过多少天幸福,便这麽撒手
而去了。
椎心的痛楚和悔疚,噬蚀著他的心灵。
生命究竟是甚麽东西?
为何三天前她仍是一个活著能说能动的人,这一刻却变成了一具没有半点生
机的冰冷尸体?
另一边的滕翼来到他旁,伸手拥著他肩头,沉声道:「不要太过悲痛,会伤
了身体的。」
项少龙勉力使声保持著平静,缓缓道:u我想把她葬在牧场隐龙别院附近,她
最欢喜那里,同时为赵妮、舒儿和素女她们立冢。。。。。。」
说到这里,再没法说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葬礼在三天後举行,吕不韦和蒙骜亲来参加葬礼,庄襄王则遣内侍臣来问唁
。
项少龙再没有哭,每天起来,都到墓前致祭默哀。
过了十天,他的情绪才逐渐平复过来。
这天早上,纪嫣然、乌廷芳和赵倩三女如常陪著他到墓地献上鲜花。
祭後偕著三女,在原野中漫步解愁,但心中偏是感触丛生,难以排遣。
纪嫣然柔声道:「少龙!不要这麽伤心了,好吗!」
项少龙轻拥了她一下,才放开手道:「黯然魂销者,惟别而已矣!生有生离
,死有死别,为何人生总有这麽不如意的事,是否我的杀孽太重了?」
另一边的乌廷芳道:「项郎!不要说这些话好吗?廷芳好怕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