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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为之气结,但又为她对自己的「苦心」有点感动,叹了一口气後闭上眼睛道:
「我有点累,多谢夫人赐访了。」
赵雅本舍不得这麽快离去,闻言无奈站直起来,但娇躯忽又前俯,低头以香□印在
他大嘴上,温柔地吐出香舌。
项少龙怕她由吻技识破身分,忙改变方式,粗野地吮著她灵活的舌头,同装作勉力
地探出色手,狂暴揉毁她的酥胸。
岂知赵雅不但不怪她狂妄粗野,还倾身相就,并抖颤起来,春情荡漾。正销魂间,
赵雅猛地抽身後退,脸红如火,娇喘连连道:「不!你现在绝不可放纵。」又横他一眼
道:「伤好了後!你要人家怎样陪你,人家就怎样陪你吧!」项少龙重温旧情,欲火焚
身,轻叹一口气道:「夫人请恕鄙人难以起身相送了。」赵雅嫣媚一笑,□娜去了。
她前脚才走,纪嫣然芳驾即临,见到项少龙可怖的模样,热泪立时夺眶而出,
到知道真相时,始化忧为喜。项少龙坐拥著满怀芳香的美人道:「你见过龙阳君没有?」
纪嫣然欣然道:「你这人真厉害!甚麽都瞒你不过。唉!我这做妻子的竟是最
後一个知道自己夫君受伤的人。心焦如焚时,还要强迫自己先去采那爱扮女人的家伙,
以避嫌疑。这还不止,来见夫君时,又要以野女人的身份拜见自己夫君的如夫人,给她
以审犯的目光语气拦路盘问,夫君啊!你来给嫣然评评理,还我个公道好吗?」
项少龙听得头大如斗,一对手滑入了她的衣服□活动著,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又
改变话题道:「遇袭前龙阳君和我大说心事,劝我对你要痴心妄想,因为纪才女爱上的既
不是董匡,也非李园,而是六国的头号通缉犯项少龙。」
纪嫣然在他无礼的手下抖颤扭动,喘著气道:「六国头号通缉犯,少龙你的用语
真是新鲜有趣。唔!难怪龙阳君一直盯著人家了。噢!少龙!你想弄死嫣然吗?啊!再这
样,人家不肯放过你了。」
项少龙吓得连忙停手,谁说得定有人会在此时来探伤呢?
纪嫣然伏在他身上脸红似火,喘息著道:「少龙猜到偷袭者是那方面的人吗?」
项少龙抚著她粉背道:「我想听听才女的意见。」
纪嫣然咬著他的耳朵道:「最大的疑凶当然是信陵君,我才不信他今趟没有派人
来邯郸,好夺回被你偷了的鲁公秘录。不要说他,我看谁都在打秘录的主意。」
项少龙苦恼地道:「若秘录是在郭纵手上,那李园和郭秀儿的婚事就必可谈拢了。」
纪嫣然坐直娇躯,傲然道:「若我即时绝了李园的心,他们的婚事可一说便合。」
项少龙恍然大悟。像郭秀儿这种家世显的绝色美女,没有男人会嫌弃的,问题只是关乎在
名份上。郭纵自然不肯让女儿屈居人下,更不要说作妾嫔了。但李园的难处却是必须虚正
至之位以待纪嫣然,这就是与郭秀儿婚事尚未能谈拢的主要原因。
纪嫣然记起前事,惊疑道:「我看项郎比鲁公更厉害,鲁班便设计不出你那些使人
拍案叫绝的攀爬工具了。」
***9。3 第三章 出其不备 ***
项少龙心叫惭愧,与纪嫣然亲热一番後,乌卓等大队人马,借探望他作藉口回来了。
这俏佳人难舍难离的走了後,乌卓、荆俊、乌果和善柔都聚集到房□来与他商议。赵致亦
早来了,这时随众人来看他。
坐好後,项少龙微笑道:「假设今晚乐乘给一批蒙著头脸□人斩了首级,你们说
别人会怀疑是谁干的呢?」
众人无不心头剧震,瞪大眼看著他。他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
善柔姊妹「啊!」一声叫了起来。
赵致探手过去,紧握著善柔的手,感动得眼也红了起来。
荆俊奇道:「两位嫂嫂和乐乘有深仇大恨吗?」
项少龙心中暗叹,乐乘一直是赵穆的头号爪牙,赵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怎会欠得
他一份。赵致听这小子毫无嫌隙地唤她作嫂嫂,欣喜地瞧他一眼,才红著脸垂下头儿。
善柔对「嫂嫂」之称是一副受无愧的样儿,双目寒光一闪道:「当日来捉拿我善
家上下的人正是乐乘,他还。。。。。。唉!」黯然垂首道:「我不想再提了!」旋又抬起头
来,咬牙切齿道:「我要亲手把他的人头砍下来。」
乌卓慎重地道:「三弟真有把握吗?乐乘这人狡猾怕死,出入均有大批好手护卫,
现又正值城内草木皆兵之时,恐怕不易得手。」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能人所不能,生命才可显出真趣,刺杀讲的是策略,只要
能准确把握到乐乘的行踪,我们就可精心策划出整个行动,定下进退和掩人耳目的行刺方
法。」
乌卓仍犹豫地道:「这样做会否打草惊蛇,教人知道我真的到了邯郸呢?」
善柔不屑地道:「胆小鬼!」
乌卓登时色变。此人极重荣辱,怎受得起这麽一句话,尤其出自女人口中。赵致
大吃一惊,怨怪地摇撼著善柔手臂。
项少龙不悦喝道:「你难道不知我最尊敬乌大哥吗!竟政以下犯上,快给我道歉!」
善柔也知自己过份了,竟「噗哧」一笑,道:「我说的不是乌大哥,只是见小俊发
著抖,才冲口说他是胆小鬼,教乌大哥误会了。」
荆俊瞪大眼睛,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态,及见赵致向他频打眼色,惟有把这只死猫硬
吞进肚内去。
乌卓那能真的和她计较,亦知在善柔来说,这可算是变相的道歉了,摇头苦笑道:
「我非是胆怯,而是希望轻重有序,不玫因小失大吧了!」
荆俊爱屋及乌,忙打圆场道:「胆小的只是我这小鬼吧!乌大哥神勇无匹,怕过
谁来。」
众人都给他夸大的言词惹得莞尔失笑,气氛顿时缓和融洽了。
项少龙分析道:「乐乘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动辄可使我们全军覆没,最大的问题,
是谁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是仍忠於赵穆,又或早给孝成王拉拢了过去,更大的可能是他只忠
於自己,就像墙头上的小草,那方风大势强,便靠向那一方。」
待众人完全消化了他的说话後,续道:「假设赵穆明要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须向
乐乘和盘托出我们跟他的关系,好增强乐乘的信心,也免致在调配上出现问题,那时就非
常危险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善柔姊妹、乌果和荆俊均眉头大皱,显然把握不到项少龙所指的危险。只有乌卓
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是的!我明白为何必须先干掉乐乘了,因为假若他是孝成王布置赵
穆阵营内的奸细,自然会立即把我们的底细告知孝成王,那时我们死了都不知是甚麽一回
事呢。」
善柔等这才恍然。
项少龙微笑道:「杀死乐乘,还另有个大大的好处。」
今赵连乌卓都要大惑不解了。
项少龙淡然道:「我们把整个刺杀行动弄成似是而非,看似是我项少龙所为,
但细想又觉不像的模样。凭著乐乘墙头草的特质,赵穆与孝成王必然互相猜疑,都以为
对方是借我项少龙作掩饰干的,你们说会带来甚麽样的後果呢?」
众人听得无不倾服,谁人能想得如此周详呢。
荆俊叹道:「两人自是疑神疑鬼,摩拳擦掌,立即要作正面冲突了。」
乌卓点头道:「最好那昏君立即召回廉颇或李牧其中一人,回师勤王保驾,那赵穆
便被逼要马上发兵叛变,我们亦有机可乘,在浑水□捉了赵穆这条大鱼了。」
善柔皱眉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才可砍了乐乘项上的人头呢?」
项少龙从容一笑,待要回答时,手下来报,田单到了。
项少龙心中懔然。现在邯城内,他最顾忌的人,就是田单了。
***9。4 第四章 暗夜杀机 ***
田单进了寝室後,在那刘中夏、刘中石两兄弟左右随护下,迳直来至榻旁,亲切地
道:「自从来到邯郸以来,第一次见到董兄成了这个样子!」
项少龙见他说话间有一股威凌天下的气势,更是提高警惕,不敢说错半句话,
点首施礼後道:「由於最近生活荒唐,酒色过度,只浸了一会河水,便受寒凉所侵。噢!
田相请坐!」
田单微笑摇头道:「很多时我都欢喜站著来说话。嘿!看董兄两眼神光照人,怎会
是酒色过度的人呢?只是一时用过了力道,故易受湿寒吧!」
项少龙知道难以在此人面前作假,真正地苦笑道:「看来是这样了!」
田单定神看了他一会後,淡淡道:「董兄手下的儿郎们,是否由董兄一手训练出
来的呢?」他这麽一说,项少龙立即知道那天自己硬闯城门迫孝成王表态时,此人必有份
在旁观察,心下懔然,知他动了疑心,却若无其事道:「要养马,首先就要防□别人来偷
马,南方多蛮夷,所以鄙人每天都训练他们,好作防备。」
田单沉呤片晌,点头道:「若董兄能把我大齐的兵将,练成像董兄手下儿郎们那
样悍不畏死的精英,虎狼之秦又何足惧哉?」
项少龙放下心来,原来田单看上自己这点长处,暗叫厉害。他项少龙最大的长处,
就是把特种部队那一套,搬到这战国的时代来。而这长处一下便给田单抓个正著。
两人对视顷刻後,项少龙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瞧著正凝视著他的田单道:
「鄙人明白了,田相请给点时间于董某。」
田单想不到他如此坦白直接,反觉愕然,旋即欣然道:「我明白董兄乃忠於情义
的人,否则亦不会拾命救回龙阳君了。换了谁在那种情况,都只会自行逃命。」
项少龙装作因伤口牵扯痛得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当时鄙人绝没有想过其他事,
只知同舟共济,应付危难。」
田单双目神光一闪,沉声道:「听龙阳君说,董兄当时早有所觉,未知董兄为何能
有此先见之明呢?」
项少龙给他的眼光和问题弄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也快点离开,装出疲倦神色,
淡淡道:「或者是与马儿相处多了,沾染了点它们敏锐的灵觉,其实每逢有大灾难来临,
甚或天气的突然转变,上至飞禽走兽,下至蛇□蝼蚁,均有异样举动。」
毕竟项少龙并非犯人,他总不能锲而不舍,问个不休。
田单叹道:「董兄确是非常之人,今次偷袭的主使者不知走了甚麽倒霉运道,
竟遇上了董兄,致功亏一篑。以董兄如此人材,楚王考烈或者会看走了眼,但春申君黄歇
怎会把你轻轻放过呢?」
他虽似在抬捧项少龙,但其实步步进迫,誓要摸清对方底细。
项少龙暗叫不妙,此人才智高绝,一不小心,给他抓著尾巴就完了。苦笑道:
「春申君恐怕连我的样子是怎样都记不清楚,有甚麽放过不放过?董某对楚人早心淡了,
再不愿想起他们。」
今趟轮到田单暗叫厉害,项少龙「闲话家常」式的答话,教他更觉此人高深莫
测,使人难以捉摸。点头道:「楚人目光短浅,只求眼前安逸,又屡错不改,确是不值
一提。但若楚国落入李园掌握中,董兄认为会出现一番甚麽局面呢?」
项少龙冷哼一声,哂道:「李园此人薄情寡恩,心胸狭窄,纵情酒色,靠的又
是裙带关系,能做出甚麽大事来?」
田单只目射出如电神光,凝定在他面上,哑然失笑道:「董兄确是识见过人,教
田某怎能相信你只是个甘於养马的人哩!」
项少龙整条脊骨都寒渗渗的,乾咳一声道:「田相太夸奖董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