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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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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满院春风流动。窗内,满室甜蜜的气息骤然浓稠。

他的吻热情而灼热,听着她渐起的细微呻_吟,愈加缠绵,吻得她全身酥软无力。意乱情迷的欲念燃烧着,燎原着。渐渐的,他眉心一蹙,恋恋不舍的将吻移开,长吸了口气,移到她耳畔,低低细语呢喃:“除你之外,再无我想要想给之人。”

阮清微的面颊绯红,娇羞的偎在他怀里,幸福融在她的笑容里,暖暖甜甜的,柔声道:“我相信你。”

幕天席地,纵使不间断的出现烟霾、沟壑、荆棘、悬崖……,只要两颗心贴在一起跳动,就没什么是真正的阻碍。

慕径偲抚摸着她的背,将唇落在她的额边,温热的气息轻洒在她的发间,轻问道:“你想出府走走吗?”

阮清微一怔,反问:“是你要出府?去哪?”

“我还不能出去,”慕径偲道:“我知你喜欢自在,终日这样闷在府中,害怕你会心生不悦。”

他不害怕面临的危险,却只害怕她的心情?!阮清微心中震颤,感动不已,温柔而坚定的道:“因为是与你一起度日,无时无刻不喜悦,已然忽略身处之境。”

“嘴真甜。”慕径偲捧着她的脸,柔和明净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容颜,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嘴,细致的尝了尝。

良久,直至他尝了个遍,阮清微面颊潮红的拿起一块点心接着吃,含情的望着他为她续上一杯奶酥茶递来,她会心的笑着。这些日子,她时刻浸在他给予的温柔体贴中,心变得很平和,有着曼妙度日的舒服。

慕径偲加了一勺蜂蜜,轻搅拌着奶酥茶,道:“再过十五日,你入太子府就满一年了。”

“我奄奄一息时,遗憾与你在一起太短太短。如今一想,又觉这一年过得惊心动魄,好似过了半生似的。”阮清微莞尔一笑,很高兴这一年是与他一起度过的。

慕径偲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笃定的道:“命运就是这样的安排,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集中的被我们经历,此后的大半生我们就安稳的幸福的度过。”

阮清微挑眉,“言之有理。”

“这种境况不会太久的,相信我。”

“我当然信你。”

慕径偲端起温热的奶酥茶,一勺一勺的喂她,道:“送魏晏去到泰郡的侍从回来说,亦心已怀身孕了。”

阮清微一喜,连忙问道:“他们相处的如何?”

“听侍从说,途中,他们常常拌嘴,魏晏对亦心的性子丝毫不放任纵容,亦心被不予理会了三日便有所收敛。到了泰郡,得知亦心怀了身孕,魏晏是真的狂喜,待亦心疼爱有加。亦心自是欢喜,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魏晏,满面笑容。”

这对冤家慢慢的磨合相处,他会发现她的娇俏可爱,她能感受到他的铁汉柔情。

阮清微笑道:“那就好。”

推算下时间,亦心的身孕似乎是大婚之前怀上的,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可见,在大婚前,亦心偷偷的去找过魏晏,魏晏已渐生了情愫。

一碗奶酥茶喝完了,慕径偲将空碗放在旁边的案上,用唇轻沾着她湿润的唇瓣,轻轻的挪移,低低说道:“好好的调养身子,此后生育儿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阮清微双眸含情,笑道:“好。”

慕径偲温柔的在她额头一吻,问:“该服药了?”

“嗯。”阮清微要让身子尽快康复。

慕径偲亲力亲为的喂她服药,每日都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事无巨细,那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爱,自然而然的流露。阮清微的心窝里总是被温得发软。

当阮清微服完药后,慕径偲伫立在窗前,抬首看了看正午的阳光,若有所思的朝窗外张望,在等着什么。

没多久,石竹从院外而来,禀道:“太子殿下,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王大人求见。”

等的人来了,慕径偲道:“宣。”

阮清微拧眉,许奇正不再是大理寺卿?

慕径偲握着她的肩,说道:“慕玄懿限十日为期破案,许奇正已辞官离京,今日刚上任的王恒是慕玄懿任命的人。”他执起她的手,让她坐在窗边的椅上,郑重说道:“坐着等我。”

“好。”阮清微听话的端坐着,用轻轻的笑意遮住猛起的忧色,形势俨然不容乐观。

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似乎飓风将至。

慕径偲信步走至院内,波澜不惊,正大光明的站在天地间。

大批的大理寺衙兵驻在院外,一品朝服加身的王恒趋步进院,难掩新官刚上任的志得意满,像模像样的拜道:“臣,大理寺卿王恒参见太子殿下。”

“王大人请起。”

王恒起身,缓缓抬首,仰望负手而立于对面之人,身着素袍素鞋,气度从容闲适,风骨卓然,有着如传闻一样的宁静致远。他壮着胆子抬起眼帘,迎视着太子的目光时,只是一瞬,连忙急急闪开。太子的眼睛很明净,一切污浊之物在他的眼睛里都被显现,无处遁藏。

管他幽谷芷兰,管他高风亮节,今日,他就要被碾落成泥成尘。王恒慌乱的重拾起自己紊乱的戾气,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喉咙,只是微微的躬身,道:“臣奉旨彻查皇上被行刺一案。”

慕径偲神色如常的道:“有劳了。“

王恒伸手一引,直接恭请道:“还望太子殿下进大理寺一趟,配合调查。”

“缘由?”

“皇上在太子府遇行刺,太子殿下有无法推诿的重大嫌疑。”

“可有证据?”

“有些蛛丝马迹。”

慕径偲平静的道:“王大人是打算对我严刑逼供?”

语声如轻风抚水,落在王恒的耳中,竟似铁锥,凌厉的刺穿表面,丑陋尽显。瑞王有交待,就是要把他带到大理寺里严刑逼供,地牢中的刑具都已备好,会逐一给他尝试。

“太子殿下言重了,”王恒肃目道:“臣是依法行事,凡可疑之人都要接受审查,绝不姑息。”

慕径偲眸色淡淡,道:“身为大理寺卿,可知我进大理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查出了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也意味着太子殿下将再也走不出大理寺。

“臣职责在身,”王恒要软硬兼施的把他弄进大理寺,“望太子殿下不要让臣为难,贻误了调查案情,臣可担当不起。”

慕径偲不语,岿然而立,如山锋顶上的青松。

王恒见他不动声色,沉静而尊贵,集日月光华,高高在上的普照而下。在他面前站着,仿佛被定身,动弹不得,王恒忽觉自己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蝼蚁,他厌恶渺小卑贱,厌恶似草芥被人踩踏。是他拼尽一切向前挤,跪在瑞王脚边示忠,才得已取这大理寺卿一职,一定不能辱使命。

王恒暗暗握拳,激道:“是太子殿下心虚,不敢与臣走一趟?”

慕径偲依旧不语。

“太子殿下是要衙兵们搀扶至大理寺?”王恒垂首冷言,目光狠厉,再也不浪费时间。请不去就抓去!当前是瑞王监国,太子是笼中鸟,速速给太子定罪,就是立了大功一件!

阮清微透过窗棂目不转睛的看着,仔细的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一颗心悬在喉咙,她最担心的就是慕径偲被强行带去大理寺,必遭非人的折磨,大理寺万万不可去。

半晌,慕径偲开口道:“让瑞王来见我。”

王恒一震,立刻大声道:“瑞王监国,日理万机。臣负责彻查此案,怎么审理臣自有主张,与瑞王无关。”

慕径偲再次不语。

既然如此,王恒面色一沉,冷声下令道:“来人……”

‘人’字话音尚未落,只觉一个身影疾迅重击,王恒的脸上猛疼,整个人被踢得飞起,撞在院墙上,被弹落下。

王恒傻住了,睁大了眼睛,惊骇的瞪着慕径偲身后侧的侍女,极度的震惊。

是石竹。

石竹身手极快的出手并已返回原地,王恒的嘴角溢出血,左脸上被靴底狠狠的踹了一脚。

从震惊中缓过神后,王恒猛得站起,恼羞成怒的喝斥道:“胆敢……”

‘敢’字刚说出口,石竹身形一旋至半空,脚掌对着王恒的右脸就是一脚。王恒又被踢远,踉跄着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慕径偲看了看石竹,石竹明白,脚步轻快的走至屋中,转瞬便回到他身后侧,将一物执于身后。

王恒愕然不已,太子殿下竟然指使侍女对朝廷命官动手?!太子殿下不知自己的处境?!这两脚之辱,必百倍报还!

慕径偲眸色凉凉的扫过试着爬起来的王恒,王恒狼狈的一抖,如被猛得扔进冰冻刺骨的深潭中一般。他目光一转,望向院外,清声道:“慕玄懿,你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在院外的慕玄懿锦衣玉带,虎瞳里喷涌的火,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的忽明忽暗。他穿过院门,迈进了院内,跟慕径偲正面相对。

见瑞王现身了,王恒压下心中愧意和惧意,跪道:“臣,拜见瑞王殿下。”

慕玄懿若无其事的道:“王大人请起。”

王恒强忍着摔跌的疼痛,瑟瑟着站起身。

慕径偲唤道:“石竹。”

石竹上前,“奴婢在。”

“王恒无法无天,言行不当,犯下大不敬之罪,把他就地处决,”慕径偲看着慕玄懿,平静的道:“我虽是被禁足于太子府,也绝不容任何人轻慢。”

“是。”石竹一跃上前,拎起手足无措的王恒,没有给慕玄懿说话的机会,用力把王恒朝院墙外抛去,当王恒的身子在半空中时,石竹轻点脚尖跟随在半空,剑出剑鞘,剑光一闪划过,鲜血喷涌而出,尸首分离,重重的落在院外。

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慕玄懿眸光精聚,怔道:“皇兄不会不知私刑杀他的后果。”

慕径偲道:“你不会不识这柄剑。”

石竹将剑入鞘,双手呈给慕玄懿看,剑身金黄,雕刻盘龙,散发着冷峻的暗光。

是皇上的佩剑,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削铁如泥。慕玄懿惊道:“它怎么在你这里?”

石竹收起剑,退至了远处。

“这是我被册封为太子的当天,皇上的赏赐之物。”慕径偲平静的道:“皇上可能已经忘记了它在我这里。”

“父皇一定是忘记了!”慕玄懿见院中只有他们二人,便语声低沉而冷的切齿道:“父皇甚至忘记了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你却没有忘记,明目张胆的在府中设下埋伏行刺他!”

慕径偲神色不明的道:“你证明不了是我所为。”

“无论你隐藏的多深,我一定能查明是你所为。”慕玄懿冷道:“我要一个一个提审你身边的侍从。”就不信他们的血肉身躯挨得过生不如死的酷刑。

“他们用命护我,我会用命保他们,动他们,就是要与我动手。”慕径偲凛然,面罩寒霜,“只要你敢用阴暗的手段对我,我会用阴暗还之,你将知道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慕玄懿心下一怵,他此番胸有成竹,不是威胁,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告诉,可想而知他在大隐的表象下,早已布下精密的网,他的网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官场人际,那些是他的势力?他的胜券因何而来?他有多少暗中的力量?诸多疑窦猛然间油然而生。

慕径偲道:“当前的形势对你极有利,我奉劝你用高明、光明的手段,拿出你的本事,证明‘太子’之位在你触手可及时,你能全身而退的得到。”

“太子之位本就属于我!”慕玄懿脱口而来,这种积攒在心底多年的愤恨,终于宣泄。

“是吗?”慕径偲平淡无奇的道:“从哪里追溯,能论证太子之位理应是你的?从你父皇弑兄夺_位之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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