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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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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径偲平静的道:“陪在我身边。”

“好。”阮清微笑靥如花,她一定会陪在他身边,且全力以赴。

在这时,青苔禀道:“太子殿下,肖老板到了。”

慕径偲示意让肖老板进正殿,对阮清微说道:“我安排肖老板带人前去大越国,为你报仇。”

阮清微不禁震惊,道:“他是你重要的暗中力量,让他去大越国,你岂不是少了得力的谋士?”

“唯他可担任此事。”慕径偲郑重的道:“我要让你从此安心的陪在我身边,不再颠沛流离,不再被未报之仇所束,舒服的享受余生。”

阮清微拧眉,道:“我想亲自报仇。”

“你不必亲自出面动手,”慕径偲不轻不重的握着她的肩,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他们在受到惩罚临死之前,会让他们知道是元皇后的女儿清和公主在找他们付出代价。”

阮清微咬着唇,内心很复杂。

慕径偲握着她肩的力道加重了些,认真的道:“清微,请给我一个让我们能和和美美在一起的机会。”

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幸福美满,真好。

想要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仅靠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需要俩个人共同的努力。

这何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在给她自己一个机会。阮清微的美眸渐渐明亮,语声坚定的道:“好,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慕径偲展颜笑了,指腹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阮清微挑眉,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一年为期,你的计划若不奏效,我就亲自回大越国去。”

慕径偲不假思索的道:“可以。”

他们相视一笑,无限的浓情蜜意,那种心心相印并愿意齐心协力的感觉真好。

肖老板矫健的迈入了殿中,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

慕径偲颌首,事不宜迟,他走到案前铺开白纸,提起笔,道:“清微,请将至关重要的人说得尽量详细。”

殿中只有他们仨人,阮清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着,慕径偲把重要的都记在纸上。阮清微思路很清晰的把重要的人都介绍了一番,连同每个人曾做过的影响深远的事,和每个人的势力范围及性格秉性。

这些年,阮清微常往返于大慕国与大越国,习惯性的去多探多听关于朝堂与后宫的事,更多的了解与掌握,以便做足充分的准备。

约摸半个时辰,阮清微把错综复杂的人与事都说得很详细,慕径偲搁下笔,正色的看着写满字的纸,过了片刻,他完完整整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不仅是让那些罪恶的人受到报应,还包括为元氏家族的翻案,以及扶持新帝。

话毕,他问向阮清微:“你意下如何?”

阮清微扬眉,道:“是个好计划,且看如何实施。”

慕径偲深思熟虑后,把缜密的实施步骤,一步一步的讲给了肖老板听,让他按此步骤实施计划。

阮清微不由得暗赞,他极有远见,极会运筹帷幄。

肖老板道:“属下明白。”

“有任何新的变化、新的进展,及时派人通报,等我的回复。”慕径偲很信任的道:“紧要关头,你可见机行事自行决断。”

“是,”肖老板道:“属下明日出发去大越国。”

慕径偲道:“把他们全带去,芳菲楼歇业。”

肖老板一惊,芳菲楼中所有人都是太子殿下的影卫,要效忠于太子殿下。把他们全带去,太子殿下将失去无形的防盾,其中危险,太子殿下怎会不知?他拱手道:“属下带去十人即可。”

慕径偲拍了拍肖老板的肩膀,道:“全带去,你们相互照应,待安定后再回来。”

“是。”肖老板遵命,他懂得太子殿下要为阮清微报仇雪恨的决心。

阮清微说道:“有劳了。”

肖老板欲言又止。

阮清微道:“不妨直言。”

肖老板正色的道:“请阮姑娘切莫辜负太子殿下。”

天下女子万千,太子殿下只钟情于她,倾注真心相待,用自己的盔甲护她,集自己的力量为她以利器,义无反顾,不给自己留余地,这般深情至极的付出,值得吗?唯愿此爱莫被辜负。

阮清微不语,只是双睫轻眨,神色如常的捧起酒坛饮了一阵酒,缄口不语。

肖老板没再久留,拱手道:“属下告退。”

转眼,殿内只有慕径偲与阮清微。阮清微放下酒坛,倚着案,含笑着看向慕径偲,轻问道:“你也害怕我会辜负你?”

“不害怕。”慕径偲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很确定?”

“很确定。”

阮清微挑眉,道:“我也很确定。”

慕径偲拥她入怀,在她耳边细语呢喃道:“除了携手并肩,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阮清微默默的回拥着他,拥得很紧。她心中颤抖,何其有幸。

良久,殿外的青苔禀道:“太子仪仗已备好。”

紧接着,石竹禀道:“皇上不亲临,命令福公公前来,福公公已在殿外。”

“送福公公去往瑞王府。”慕径偲说着,便跟阮清微走出了殿,摆驾瑞王府。

☆、第六二章

瑞王府中本是风平浪静;瑞王夫妇在各自的居处喝着参汤调养气血。不过一个时辰,突然间门庭若市,三法司的官员齐聚于正殿中;皆道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前来。

瑞王夫妇不得不出面寒暄,诸一为各位大人奉茶,该有的待客之道丝毫不含糊,只是倍感费解,太子殿下宣三法司到瑞王府;是为何事?朝廷命官们也很困惑;初次收到太子殿下的口谕,未敢怠慢;都迅速赶至。

在朝廷命官们看到瑞王慕玄懿的面色时;颇觉讶异,瑞王泪堂发黑;唇色无华;不复往日的温润的气质。众人再看瑞王妃;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夫妻宫之处涂有厚厚的水粉;气色稍有不佳;双目略显无神。懂的人立刻心照不宣,纷纷看出了纵欲过度的迹象,不免心生感慨:这对新婚燕尔,太过如胶似漆,丝毫不节制,精神才会如此萎靡不振。

侍卫通报:“福公公到了,是由太子府的侍从送来。”

慕玄懿愕然,父皇身边的福公公怎么也来了?那群朝廷命官们不知其中缘故,福公公应该知道?他连忙迎至殿外,低声探听道:“太子殿下送你来此,是有何事宜?”

福公公正色道:“老奴只带着双耳前来。”

俨然就是无可奉告!慕玄懿暗恼,也习惯了福公公终日一副冷脸不近人情,便不动声色的示意婢女带福公公进正殿奉茶。

正殿内人满为患,朝廷命官们在交头接耳,唯有重案要案时,才会召集三法司于一堂,是发生了大事?福公公竟然也来了,太子殿下为何让他们齐聚在瑞王府而不是太子府?

殿外,慕玄懿与韩珺瑶阴沉着脸站在长廊下,静观其变。那晚的痛苦与龌蹉都历历在目,在药效褪去后,他们都奄奄一息,体虚到动弹不得。已经调养了几日,身子和精神依旧极为不适,他们誓要让慕径偲和阮清微加倍尝尝那种污秽的滋味。

“瑞王可知太子殿下此举何为?”慕玄懿的姨父刑部尚书林大人悄声询问。

慕玄懿摇首,坦言道:“不明状况。”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高唱,太子仪仗抵达了瑞王府。

瑞王夫妇和诸位官员纷纷出殿跪迎,太子在位十九年,只用过三次太子仪仗。第一次是他册封为太子当日,去祭拜列祖列宗;第二次是当朝皇上御驾亲征吞并了大瑞国凯旋归来,他出城迎接;第三次是他的母后薨,护灵棺安葬皇陵。今日,太子竟用太子仪仗,一定是有非同小可之事。

太子仪仗并未进瑞王府?

众人忙是起身,疾步而奔,出府跪迎。

瑞王府外,太子仪仗沿府门两侧依次展开,太子殿下慕径偲所乘的车辇正对着府门。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叩拜,府门前跪了一片,声音洪亮,屈膝于太子仪仗。

慕径偲正襟端坐,不下车辇,平静的扫视道:“瑞王、瑞王妃请起,诸位大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忽见一位清秀的少女不知何时立在了车辇旁,神态自若,娉婷而大方,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景象,她似山谷清风盘绕在太子殿下周围。

瑞王夫妇看到了阮清微,眼中都稍瞬即逝的闪过狠辣之色。

阮清微不动声色,似什么也不曾察觉,当随从们抬来紫檀木椅放在她旁边后,她缓缓落座。

朝廷命官们未见过阮清微,不禁要猜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是何种身份,竟然能坐在车辇旁?

位高权重的刑部尚书林大人上前一步,问道:“这位是?”

阮清微答道:“太子府的管家,阮清微。”

闻言,朝廷命官们一怔,原来她就是传言中的太子殿下身边的奇女子!

林尚书对阮清微早有耳闻,她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噪。此时,她端庄自在的坐着,这是不把站着的瑞王夫妇和朝廷命官们放在眼里了?与此同时,俨然也是不把柳贵妃和柳丞相放在眼里。身为柳家的亲戚,他要用礼法灭一灭太子府的威风,遂摆出义正辞严的样子,拱手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府的管家见到瑞王和瑞王妃,不用行礼问安?”

韩珺瑶的背脊挺了挺,隐现笑意,林尚书质问出了她的心声。

大理少卿秦大人附和道:“还是阮管家不识瑞王和瑞王妃,无意的唐突?”

慕玄懿作壁上观。

林尚书的长兄右都御使理直气壮的接道:“无视瑞王和瑞王妃,是藐视皇室。”

顷刻间,诸多严肃的目光投向慕径偲和阮清微,振振有词的质疑,在林尚书的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勇敢无比的谏言,依据明文规定的尊卑礼制让太子殿下给一个说法,俨然带有审判的意味,当众弹劾不遵礼守法的荒谬之举。

气氛顿时冷肃凝重。

朝廷命官们似乎为社稷担忧到心碎,或委婉或直接的强调‘太子的德行至关重要’,慕径偲和阮清微的惊世骇俗成了众矢之的。

这是一种带着试探的较量,又似乎是挑衅,当朝权臣跟太子之间不可避免的博弈。

阮清微觉得无形的箭铺天盖地的射来,很锐利。然而,她的四周有一股宁静深邃的气场,在不知不觉中为她竖起屏障,抵挡住了一切。

慕径偲不动声色,将诸位朝廷命官的神情都看进眼里,任由他们情绪激动的口伐,仿佛是在说教冥顽不灵十恶之人,斗志昂扬,咄咄逼人的气势在蔓延着,这种气势在慕径偲的无动于衷里,渐盛。

场面一度变得沸腾,直到站在礼法与道德至高点的人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济于事,慕径偲依旧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时,语声骤然降低。

在喧闹声停歇后,慕径偲才平静的道:“我对她有言在先,若非是面见比我位高者,她均可一视同仁的免礼。”

众人震惊,当今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只有皇帝。

朝廷命官们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慕径偲平静的道:“她是我钟情之人,与我如影随形。待她如待我,她待谁如我待谁。”

听着太子殿下笃定的话语,再看他气定神闲,众人不由得哑然。

慕径偲说道:“她可以因人而异,与我的身份是太子一样,毋庸置疑。”

话已至此,谁还要明目张胆的挑战太子的权威?

太子殿下给予了阮清微莫大的优待,令人膛目结舌,古今罕见。他坚定到不容置疑,他的言下之意是:无需对任何人交待,无需给任何说法,因为他是太子,他有权力这样做,除了比他位高者,谁也没有资格管。

‘她待谁如我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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