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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起出来的,看到他们两个玩得开心,也跟着爬上爬下。于是,从小笨手笨脚的她从上面摔了下来,脸上被划了一道,从嘴角一直到额头的发线……
这个事情她有印象,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很大。第一次,因为她,姐姐与弟弟都挨了打。父母亲带着她去了医院……小孩子都调皮,也不记事,这边不疼那边就忘记了注意,于是她脸上留下了长长的浅浅的一道疤,直到成年后脸上长开了后才看不大明显。当然,如果仔细地看,还是能看出两边脸的不一样……
这次应该就是那次吧?
谢暖衣伸手抚上右脸颊,一阵尖锐的疼痛马上传来,她马上闪电般地挪开了手。
“暖衣,不哭啊,咱们回家……”谢胜男语带哭音地安慰着谢暖衣。
谢暖衣看到手上鲜红的血,不禁吸了口气,听姐姐的口气应该按了不少土了,农村的土办法,流血时用土止,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那时年纪小,不知道也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但是此时,事情又重新经历一遍时,她感觉很是心悸。
“暖衣,不怕啊。”谢安石忙伸手抹了抹谢暖衣手上的血,此时也顾不上回家会不会挨打了,“咱回家上点药粉就不流了啊……”
谢暖衣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一,她知道不会有事情;第二,看着姐姐与弟弟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她也实在是提不起劲儿了;第三,她已经是个成人了……
谢暖衣此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但是哪里不对头,她又说不出来,只能顺着姐姐与弟弟的意,在他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家去。
第二章 名字
“小三儿小三儿,你看看我给你逮了啥?”
谢暖衣看着谢安石跑过来,不禁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曾经,她以为她最讨厌的是“小二”与“老二”这两个称呼,现在看来,唉,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
她过了几天才确信自己重回到了小时候,但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直是有些模糊的。这时的她大概是四岁多一点,当然,是周岁。她名字的由来听家人说起过,那时是冬天,天冷又物质贫乏,家人的美好愿望就只有吃饱穿暖了。
后来,她上了大学,才知道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米芾《苕溪诗》里含有她的名字:“暖衣兼食饱,但觉愧梁鸿。”她的名字还被那些浪漫幻想的女生给扒了这句那句的古诗,如“欲添罗衣暖何处?”等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的有诗意。
再后来,因为迟迟没有钓到金龟胥,母亲常说,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听人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想让她暖爹娘的心呢,结果就她气人气得最狠最厉害。
当然这话,谢暖衣是不信的。就像弟弟的名字一样,家人开始时也只是想着平安而已。她上学后才发现,弟弟竟然和历史上有名的魏晋名士谢安重名的,虽然只是重了人家的字而已。这一发现也让谢家人大跌了眼睛。从此后也开始唠叨,看人家是出为名士入为相的,光宗耀祖的什么什么的一大堆,不指望你们怎么怎么着,但是你们也要怎么怎么着……
弟弟谢安石也是焦头烂额被说得没了脾气。令谢暖衣奇怪的是,记忆里的弟弟怎么变成了哥哥?难不成她回的是平行时空?
谢暖衣深深地怀疑,父母亲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才谎报的情况。只是,弟弟明显的和她是没有差多少的,上一世时,虽然两个人也老对着来查的人说是双胞胎,可是,谢暖衣知道不是,因为她比弟弟大了好几岁呢……
这次,谢安石成了哥哥,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农村的出现这种情况,第一胎,生几个都正常,到了第二胎,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都算是超生。很不幸的,她又赶上了一次队伍。家里被罚了钱,她的户口……应该才上上吧?
总之一句话,因为她,家里又是一堆的事情。家里人还是不喜欢她。唉,她永远都是一个不讨喜的存在。
“小三儿,你看——”
摔下来那件事情的后续和前世一样,谢胜男与谢安石两个被父母亲狠狠地揍了一顿,只是看谢暖衣也没有哭闹,以为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去了村头的诊所里拿了些药粉了事,血在当天晚上就止住了,小孩子的愈合能力也强,第二天基本上就长住了。
谢暖衣不禁暗中庆幸,多亏了没有去医院,再碰上那个不负责任的,为了多要钱让父母给她缝了几针,在脸上永远的留下了疤痕。
这一次谢暖衣天天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免得只是长得清秀的自己再次的毁容……
“啊——”
谢暖衣尖叫一声打开了谢安石的手。
“干啥呢干啥呢?你又叫啥?”他们的奶奶在屋檐下听到了叫声,头也不抬地训斥道。
谢暖衣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谢安石手里拿的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一个蛾子的幼虫,她们这里人称东西南北。她记得小时候一到开春耕种时,孩子们都会到地里去扒这个,对着它喊“东东东、西西西……”等那个虫子的头转动了都会欢呼起来。
后来,等长大了,她才知道,这种东西是一种枯树叶一样的大蛾子,她是很怕这种东西的。其实不只是害怕这个,就连大的虫子她也害怕,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天天在地里扒拉着玩了。
谢安石一脸委屈地看着妹妹谢暖衣,从上次妹妹摔到之后,就再也不跟在他身后了。她是连哥哥都不大叫了,也不喜欢说话了,不,应该说是更不喜欢说话了,奶奶都说妹妹摔傻了……可是妹妹明明好好的,和她说话也会回答,比之前乖了那么多……之前他一直想的就是她再也不当他的跟屁虫了,可现在实现了,他却觉得不大习惯……
谢暖衣看着谢安石委屈的小眼神,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世当了那么多年弟弟的人忽然变成了哥哥,她实在是喊不出口啊。
谢暖衣眼睛转了转,院子里除了奶奶再也没有别人。她心下暗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如果让父母亲看到谢安石这个样子,父母亲肯定要吵她一顿的。
“你在哪里逮的?”谢暖衣忙遮掩地问道,问完后她又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的脸。
果然,谢安石听到妹妹暖衣的话,脸上的委屈马上消失不见,咧着嘴对她说道:“在地里挖的,你看,可有意思了,你对着它说东它的头会往东……想让它往哪儿它就往哪儿……来,妹妹,我试给你看……”说着,又把手里的虫子举了举。
“你玩吧。”谢暖衣忙打断了他,真怕他会一根筋地让她玩,“哎,安石,那是咱家的小扁嘴儿么?”
“哪儿?”小孩子都很好哄的,谢安石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呀呀,它咋跑出来了?”
谢安石一路飞奔地跑过去,撵着小鸭子往一个矮矮的圈里赶。那个圈不大,是用苇杆编的,不宽,立起来也只是到谢安石与谢暖衣的小腿肚边,就只是为了圈住刚刚换来的小鸡小鸭,不让它们乱跑的。
谢暖衣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玩这些各种颜色的小小的毛绒绒的小家伙,每次都被家里人发现,然后挨打。她哭过后看到这些小家伙还是会偷偷地趁大人不注意再下手,然后再被逮……
重新成为一个小孩子,她在慢慢适应,也在努力地适应着。偶尔她还会想想前世的种种,但是她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在那天从单位走后的一切都感觉模糊了。记忆是覆盖式的,时间越长,她前世的种种越不清晰。她有些苦恼,也越来越不喜欢说话。
所幸的是小时候的她本就不是闹腾的性子,家里人也很习惯。只是随着慢慢的适应,她的一些毛病似乎也回来了?比如,手贱……
第三章 上学
正文第三章上学
“干啥呢干啥呢?”谢奶奶看到了,生气地吼道,“谁让你们动它呢?手上没轻没重的死了咋办?赶紧放下!回来还让你爹打你!”
这个“你”,肯定单指的是谢暖衣了,谢安石身为男丁是不在这之列的。
谢暖衣悻悻地放下软软的小鸭子,不舍地又摸了一下嫩黄嫩黄的小小的扁嘴。小鸭子叫了一声,软软的小小的声音一下子叫进了她的心里。谢暖衣偷眼看了一下奶奶,不舍地放下了。
谢安石看到谢暖衣不舍的样子,又看了看在一边坐着的奶奶,小心地偷偷地藏了一只小鸭子,趁谢奶奶不注意拉着谢暖衣到了屋外:
“小暖,给——”
谢暖衣看着谢安石不大的小手里挣扎着的小鸭子,心里忽然就被一股热流温暖了: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越走越远……
这种还有人惦念的感觉已经多少年都没有感觉到了……
“小暖,”谢安石看着谢暖衣的眼睛,她的眼中闪着他不懂的光,他还发现她的表情很是难以让他明白,他迟疑地问道,“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谢暖衣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涌上来的感伤。她看着还在谢安石手里不停地倒下又不停地站起的小鸭子,伸手轻轻地碰了碰,指尖触到软软的细绒毛,稍稍深入就能感觉到小鸭子浅浅的呼吸,她这一瞬间体会复杂,手缩了回来。
面对谢安石亮亮的眼睛,她只笑笑对他说了一句:“赶紧放回去吧,要不奶会打人的。”
谢安石骄傲地说道:“奶才不打人呢。”不过,他虽然这样说,还是看了看谢暖衣的神色,然后又把小鸭子揣在怀里偷偷地放了回去。
谢暖衣一直笑着看着他,心里很柔软。谢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她每次有什么吃的穿的,都会给谢安石留着,留坏了也不给谢胜男与谢暖衣。为这,谢胜男已经私下里给谢暖衣嘀咕了好多次了。谢暖衣常常一笑了之。
前世时,这种事情也常常发生。那时,谢安石是最小的,又是唯一的男孩子,家里都会把最好的留给谢安石。谢安石养的比较娇气,虽然现在一样娇气,但是大概是因为感觉有了比自己小的吧,他比上一世好了太多。但是就算是如此,谢胜男依然看不过眼,常常鼓动谢暖衣去拿着吃。
谢暖衣从来都不是一个通透的人。那时的谢暖衣真的很傻,姐姐一说,她就去了。为此,挨了不少打,还落下了一个“好吃嘴”的代号,家里人老是说她喜欢偷吃,这个标签永久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她从懵懂到记事最多的印象都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看着姐姐与弟弟明媚的笑脸……
“小三儿,你看,我的书包。”谢安石挺着胸膛在谢暖衣面前走来走去。
谢暖衣怔怔地看着面前手工精细的书包,上面还绣着简单的竹子,这是……
“小三儿?”谢安石晃了晃谢暖衣,看她回过神来,又咧开嘴道,“小暖,这是奶给我做的书包,再过几天我就要去上学了……”
上学?
谢暖衣想起来,谢安石的书包好像是前世时姐姐的书包。那个书包的布料花色与这个很像的,只是那时,他们的父亲在外面做生意,谢胜男才上学就给她在南方买了一个流行的双肩背的书包,这个书包被谢胜男扔在一边。
后来谢暖衣上学时,谢奶奶又翻出来。布料经过了时间的浸蚀已经不再光鲜,不经意时还会弄几个洞出来。谢暖衣记得,谢奶奶翻了旧布给补了补,精致的模样变得面目全非。
谢暖衣记得自己被同学笑了好多次,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谢胜男与谢安石。不过那时候大家都不是那么富裕,有些人的还不如谢暖衣的呢,再加上谢暖衣自己很能安慰自己,她从来没有向父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