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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依旧难逃被设计的下场。
楚王爷的表现很明显,对于这种事莫不关心,哪怕女儿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他在意的依旧是他的风花雪月,美人在怀。
哪怕楚容琴昏迷不醒,楚老王爷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不理府中事情,薄情得可以。
但是,总觉得有些违和。
平时在府中,楚王爷对楚容琴的喜爱,楚老王爷亲口对她说的话,两人应该都是十分喜爱楚容琴才对。
是故意?还是真的薄情?
还是明知对方的目的,决定要舍弃楚容琴?
伸手轻轻抚着楚容琴的脸上,楚容珍神色幽暗,心疼轻叹:“楚容琴,你也是不好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心思难辩,还好你的性格天真烂漫,否则会一直生活在悲伤与猜疑中。睡吧,我会帮你把暗中的人找出来,他们让你沉睡多久,我会就让他们千百倍的沉睡下去,直到死!”
深深的低气压,楚容琴没有任何反应,如沉睡的精灵,怎么也无法被唤醒。
爬到楚容琴的床上,楚容珍躺在她的旁边,双眼中阴晦不明,犹如黑夜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渗人,压迫……
楚王妃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看着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犹如双生子般,手拉着手,静静躺着。
微微一笑,压抑的心中突然一软,缓缓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三天的时间她把一切都扔给了楚容珍,若大个王府全靠她一人独撑,想必十分疲累了,出了这种事情才是最考验人心的时候,同时也让她明白一件事。
楚容珍是真的对琴儿好!
走出房门,楚王妃双眼贮藏着风暴,“夏灵,透露出去,鬼谷传人若能治好琴儿,鬼谷子的亲笔信本妃就送给他!”
“是!”
敢动她的琴儿,大不了鱼死网破!
楚王妃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三个时辰后,一个年轻男子上门。
自称为鬼谷传人,想要见楚王妃一面。
听到消息的时候,楚王妃与楚容珍正在用餐,因为这件事情,楚王妃对楚容珍的态度好了太多,或许是因为楚容琴中毒一事,楚容珍不离不弃还尽全力追查凶手,安抚她的情绪。
原本忌惮的心思转成了接受,是真心的接受了她。
“王妃,自称为鬼谷传人的男子上门,想见您!”
楚王妃正吃着东西,闻言放下了筷子,看了楚容珍一眼,“珍儿,你与我一道去见见。”
“是!”
楚容珍放下筷子,起身,舒儿扶着她,跟在楚王妃的身后跟了过去。
鬼谷?好像没有听过,看来江湖的奇人当真不少。
“珍儿,你听过鬼谷一脉么?”边走,楚王妃边问。
“有听过一点,只知道医术很厉害,别的不知道!”楚容珍如实回答。
“你也算是我的弟子,是该让你知道一些。我师从药王一脉,药王一脉与鬼谷一脉本是一家,因为药王从医,鬼谷从毒而水火不融,我们的师祖便分成两脉,但是现在的药王与鬼谷。两脉不停内斗,最终鬼谷子败于我的师祖药王,立下了一个诺言,生生世世鬼谷一脉除了继承人外,鬼谷其他弟子不得入世……”
“其实鬼谷一脉很想入世,可是因为先祖的这封诺言不得不遵守?可是为什么要遵守?”楚容珍淡淡反问。
“药王与鬼谷都属于东部隐族药族,这些古老族类对于诺言看得极重,所以不会违背,会被东部众族不齿。”
对于东部隐族的消息少之又少,大陆上或许有不少隐族的行动,只不过他们从未表明身份。
“听说战王爷府中的就是鬼谷传人,一直不愿意让他过来给姐姐看,怎么这次同意了?因为知道母妃的身份,心中有恨?”
“倒也不是,这不过是先祖恩怨罢了,可能那人本就没什么兴趣吧!不过当年鬼谷子的承诺书在我手上,那人真是鬼谷一脉的话,肯定会想要拿回承诺书……”
“这样的话,鬼谷一脉会出世,他们善毒,到时……”
“与我无关!”
楚王妃的态度让楚容珍浅笑。
真心疼爱楚容琴的人,唯有这楚王妃。
一边交谈,一边来到大厅,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静静站在大厅,目不斜视,神情冰冷。
听到声音,男子转身,楚王妃与楚容珍都微微一愣。
孩子?不不不,感觉又不怎么像。
这年轻男子看起来最有十四五岁的某模样,好似月光般玲珑剔透的漂亮男孩,浅褐如水的发丝,细长秀气的双眉,双眼弯成温润疏离的弧度。
精致如人偶般,让人恨不得上前掐两把,可是却板着小脸,一模老成模样。
“在下千九,见过王妃娘娘!”年轻男子弯腰,拱手行礼。
楚王妃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位小公子是鬼谷的继承人?真年轻!”
“让王妃娘娘见笑了,别看在下这个模样,其实在下今年己十九!”
十九?
明明你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没长开一样。
楚王妃与楚容珍都觉得意外,不动声色多打量了千九一眼。
千九冷着脸,任由两人的打量,身体站着笔直,不亢不卑,神情中带着淡淡高傲。
“千九公子请坐!”楚王妃走到主位,千九冷淡点头,道了声谢。
坐下去之后,千九缓缓开口:“不知道王妃娘娘说的那事可真?如果在下治好了郡主,您真的肯归还先祖承诺书?”
“当然,条件是琴儿醒!”
千九思考了一下,点头:“可以,但在下要看看先祖笔迹真假!”
“行!”
一个交易,没有任何拐变抹角,直接谈成。
千九确认了笔迹之后便来到了楚容琴的房间,开始诊治起来,楚容珍与楚王妃都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看着。
全身机能沉睡,十天的时间,到时真的神魔难救。
如今己过了三天,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行动。
千九伸手翻着楚容琴的眼皮,看着她口中舌苔,细细听着脉……
忙了很久,才皱着眉,“中了无梦,十分稀少的毒药,出自何处己无法考究,很麻烦!”
楚容珍与楚王妃都有些不解,因为她们对于毒药并不擅长,楚王妃善医,楚容珍善蛊。
“中了无梦到底有何症状?像这般沉睡不醒?”楚容珍有些疑惑,因为在蛊毒中也有一种可以令人强制沉睡的蛊。
千九静静看了楚容珍,特别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冷冷道:“无梦的毒性算是十分特别,非常好分辩,除了心脏以外其它器官在同一时间沉睡,不再进行运作。十天之后,心脏也会停止运行,就是我们常说的死!”
“可有解?”楚容珍问。
“我从师父的毒经上有看过这种毒,解法很麻烦,最重要的就是其中一味十分重要的解药,名为邪雾草。邪雾草是毒草,你们或许不知道,它生活在障气浓厚之地,采得不易,一般掌握在毒医的手里,很难得到……”
听着千九的话,楚王妃皱起了眉,邪雾草有些印象,但无从找起。
楚容珍则是沉思不语,对于养蛊的她来说,对于毒草有一定的认知,邪雾草的生长条件太过苛刻,世上也没有多少,在七天的时间内找到再配制解药,难度太大。
“在哪里能找得到邪雾草?”楚王妃皱着眉。
“这不好说,毕竟数量太过稀少,邪雾草的下落肯定在毒医手里,可大陆毒医那么多,到底在谁的手里实在难以查起。”千九那张稚嫩的脸庞一片严肃,抿着唇,带着丝丝冷意。
楚王妃一屁股坐回椅子,神情疲惫。
“只有这么一种解法?”楚容珍同样情绪不好,有人认出了这毒,可解药却没有下落,任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千九思考了一下,过了很久,还不甘不愿回答:“那也不一定,世上能人异士不少,或许有人可以解,就比如五年前焰国的鬼老,他的蛊术天下之最,听说蛊王可解百毒,不过这都是传说而己……”
提起鬼老,楚容珍抿唇,对,师父的蛊术很强,世间剧毒他皆可练蛊达到同样的效果,可是师父死了。
五年前由她亲手所葬。
而她解不了,练蛊时间太短,蛊王是何其困难的存在,世间能养出蛊王的蛊医少之又少。
哪怕是她,前世没成功,今生的时间太短,夜清的那坛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时间不会停下等她。
“我的解法一定要邪雾草,有邪雾草这毒能解,无,则解不了。”千九小脸一板,直接说出了他心中想法。
楚容珍与楚王妃都静静站着,最终只能点头,将千九留在府中,尽全力去寻找邪雾草。
谁手上有邪雾草,重金相购,这也是唯一的希望。
楚王府发出的消息,凌公候府,谢太夫师跟着一起发出重金求购的消息,以及肆月商会附属的各个商会也在不动声色的寻找着。
时间太过紧迫,一切都是在与时间赛跑。
这是唯一的机会。
楚容珍离开楚容琴房间时己是晚上,再回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她绕去了楚老王爷的院子一趟。
楚老王爷独自坐在院子里,独自一人拿着酒杯,神情莫测。
对于出现在他背后的楚容珍淡淡道:“今日老夫没心情教你,你自主练习。”
“我也没心情练习,有事找你!”
楚容珍与楚老王爷的关系说不上多么的和谐,也说不下多么的乖巧恭顺,把自己与楚老王爷摆在同一地位,如对待同辈一般。
“什么事?”
“今天是第三天,姐姐的生命还有七天,你会救么?”
楚老王爷拿着酒杯,重重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你是想问,我会不会交出东西保你姐姐安全?”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手中有遗诏这事?”
“没什么好奇怪,你的棋手,可不是一般人!”
楚容珍淡淡笑了,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你猜错了,这次不是我的棋手告诉我的,另有他人!”
楚老王爷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只是随便应付了一下,“是么?”
“你会选择遗诏,我明知道这个结果但还是想问问你,有一位毒医上门,知道姐姐中了是何药,问题是解药下落不明,无法确定七天内能找到。”
楚老王爷立马抬头,“可以配制解药?是缺什么?”
“邪雾草,一种毒草,多半是在毒医手中,这是毒医眼中最珍贵的毒草!”
“好,我派人去找!”楚老王爷的眼中闪起一抹希望,看在楚容珍的眼里却是格外的嘲讽。
从一开始,整个王府就做了选择。
从她在夜清那里得知真相之后就明白了,王府做了选择。
选择了遗诏,打算舍弃楚容琴。
唯一没打算舍弃的就是楚王妃,也唯她一人而己。
楚老王爷没有发现她眼里的冷嘲,在他回头的时候,楚容珍就收起了眼中的嘲讽,静静靠着柱子不语。
“你过来还有别的事?”
楚容珍垂眸:“斐管家该跟你说了安戏的事情吧?我猜测给姐姐下毒的人近期会发起交易,或许邪雾草就在那人的手中,爷爷打算怎么办?”
楚老王爷一愣,半响,才僵硬的点头:“老夫明白了!”
淡淡勾唇,楚容珍微微抬头,心中涌起一抹生气,一抹不甘。
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家庭,女儿们的生命与家族相比,总是最卑微的一个。
这样也好,让楚容琴也能醒醒心,她一心爱着的王府最终舍弃了她,到时她会恨么?
最爱的一个女儿都能舍弃,更何况她这个庶女!
“爷爷,姐姐会醒来么?”楚容珍仰头,掩下眼中复杂,似失望,似最后的挣扎。
“会的,肯定会,只要解了那毒琴儿就会醒来!”楚老王爷看不清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