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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杀是剐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凤卫当下也把这消息传了回,反正他的伤势太重根本不能行走,别的人马被凤卫屠了个干净,随后,才带着姬落换了一个方向,寻了一处民宅让姬落休息保命的同时等着楚容珍的回信。
当楚容珍的回信是让他们保下姬落最后一口的气,让他见非墨一面时,凤卫才连夜向玄鸟氏求助,附近的玄鸟氏出现,心的吊着姬落的最后一口的气。
只等着能让他见到非墨最后在同。
早上出发,下午时分才来到姬落所在的地方,当姬落看着姬落额上渗出淡淡的冷汗之时他费力的勾起裂开的双唇,轻笑,“墨,你来了?我以为你不再愿意见我了!”
全身都动弹不得,哪怕他用力的伸手,可是四肢都不听他的话,根本抬不起来。
非墨双手背后,静静看着全身包得紧紧却渗出了不少鲜血的姬落,他的身上散发着并不好闻的味道,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之中露出了淡淡的死气。
“有什么事就!”
非墨没有接近他,而是双手背后远远的看着他,眼中,早已没了任何的情绪。
看着如此的非墨,姬落一声苦笑。
他全身上下能动的或许只有一双眼睛一张嘴了,干渴到冒烟的喉咙发出呼噜的声音,有些怪异,也有些可怜。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苦笑“也是,我们的关系走到了这种地步,你都恨不得我死,能在我临死前过来一次都是莫大的恩惠了!”
非墨“……”
知道他不会有什么时候反应,姬落也不等他的回话,而是自己轻轻的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到最后我想见的不是皇途霸业,不是舒儿,唯独想见见你!”
非墨的双眸微动,眼中的冰寒有了一瞬的冰摇。
透过这个垂死的男人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相处,看到了他们的初次相遇。
现在看来,那时,姬落或许就知道他是龙煞军的突破口在而故意接近吧?、
“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怨不了任何人,到底还是我自作自受,墨,只是我不甘心,你我舍弃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一座炎帝空墓?”姬落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询问。
他都不明白这些年来他追求的是什么,好像一直一直追寻着炎帝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炎帝墓。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什么时候也没有得到,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付出了,然而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次重伤醒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好像终于把自己出给投入了进,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明明没有伤到命门可是却动弹不得之时他明白了。
他中招了。
毒,蛊,巫术……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种,不能动弹就代表着他的气数尽了。
整个大陆的局势他不是看不明白,从颜恒子毁了他的棋子开始,他的败局就确定了。
只是他不甘放弃,不甘他这么我多年的努力化为流水,明知道成功率极低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接着计划进行。
然而进行的过程之中遇到了最大的问题。
钱财。
对,宁国的经济被肆月商会与灵商会控制,根本没有多少的银财供他执行这个毁灭大陆的计划。
最终,把目光放在了炎帝墓上。
如果颜恒子没有毁掉他的棋子他还不会把目光打到炎帝墓之上……可是颜恒子毁了他的必胜之局,不得不把目标放在炎帝墓上……然而最后才发现,这个人目标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一座空墓,什么时候也没有。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抿唇的非墨终于开口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姬落的面前,伸手拉开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下,好像打算与他好好谈谈。
非墨的举动好像鼓励到了姬落,满是绷带的脸轻轻的抽动,好像露出了一个笑容。
也开始善谈起来。
“从一开始是我的命运,我不得不离开宁国四处埋下棋子,来也可笑,当初父皇要选一人在大陆行走埋下棋子,我兄弟四人是抓阄的方式选出了我,最的我什么也不懂就被流放到了这个大陆……以罪人的身份流放到了雪族的附近……在那里遇到了同样以罪人身份被流放着霖娘……”
姬落的双眼陷入了回忆,他正回忆着幼年独自一人被流放到北境的事情。
父皇是故意,他知道那里有虎卫的存在,所以才把他放到那边。
一个孩子是最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与霖娘相遇,她也是独自一人,所以收养了差点被雪狼吃掉的我……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一样抚养……”姬落的瞪大双眼静静的着,着他与霖娘相遇的事情。
而非墨只是静静的听着。
“当任务下来的时候,当要我查炎帝事情的时候,霖娘发现了我的身份……而我却亲手杀了她……”到这里,姬落的表情有些激动,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好像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我才知道,霖娘把我当成了虎卫的少主来培养,把我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一样培养……你可不可笑,明明她才比我大四岁而已……”着着,姬落的眼眶红了,他苦涩的笑着。
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情可能就是成了霖娘的儿子,同意被她收养成为她的儿子。
她的温柔,她的关怀,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消散的心结,梦魇。
每日午夜他能都梦到霖娘一脸是血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时候要杀她……
记忆太过久远他都不记得,唯独记得霖娘在临死前都一直笑着,没有责怪,没有憎恨,只有心疼。
临死前伸手抱住了他,想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出来。
现在,他还依稀记得霖娘的无声的事话语,唇语之间吐出的几个字。
‘收手吧,否则你的前路暗无天日……’
这是霖娘临终前的声音,他一直一直假装没有听到……一直一直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却能清楚的看见。
可惜,一切都迟了。
“我不是霖娘,不会无条件的原谅你,可是我给过你三次机会……”非墨静静的看着他,十分平静的着“给了你三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要!”
“是啊……”听到非墨的声音让姬落笑了,好像终于愿意跟他聊天一样,他满足的眯起了双眼,费力的张开双唇虚弱道“以你的武功来想杀我并不难,可是你与楚容珍都容允我到了现在,所以我能清楚的知道你们手下留情了!”
如果没有手下留情的话,以楚容珍与非墨那果决狠辣的手段,他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活下来?
他十分清楚的明白。
“你们给我了回头的机会,不止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可是我没有一次握在手中,而是把你们给予的机会当成了反刺到你们心脏的刀……”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非墨双膝交叠,手随意的放到了膝上,他淡淡的看着开始慢慢吐血的姬落,眯眼“你没有了机会,这次你不死我也会亲手杀了你,不比上次,这次会亲自确认你的死亡!”
“呵呵呵……我就你怎么会过来的,原来是这样……”
姬落低低的笑着,他的口中鲜血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每一句话鲜血就不停流出来……
他感受到连话都费力起来……
皇陵之中,他的身体早就破破烂烂,身上骨头断裂,粉碎性骨折,内脏损伤……
原本就是活下的身体让他硬生生的撑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到了极限。
“纳兰清的事情我刚刚知道了,如果事情被证实,那我这一生还真是个笑话……不,我龙真旧部这三百年来都是笑话!”姬落苦涩的笑容越来越盛,随后,他哀求的看着非墨,“墨,不管真相如何,答应我一个要求……”
非墨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答……答应我……我这一脉……一个不留……”
本以为是什么要求,没想到却是请求别人屠尽自己血脉的要求,当真让人惊讶。
非墨的表情有些动容,他抿着唇眯起双眼,表情冷冽,“什么意思?”
姬落的眼角也渗出了鲜血,他无力的转动着双眼,十分费力的瞪大双眼,表情也格外的激动,“龙真三百年来一直意图复仇……主和派想要复国以求一方平安,唯有主战派三百年来野外心从未杜绝过……我死后……杀了我所属的一派所有人……不能让这种轮回再传给后人……我姬落一生因为夙命而失一切,不能再让这种无止尽的轮回接下……只有一脉屠杀,血脉消失……才能……平熄……”
姬落的双眼无神,隐隐的,好像失了光彩。
“对……不起……墨……你……依旧……是我的……挚友……一辈……子……”
当所有的光彩失这时,姬落的气息也当着非墨的面消失。
非墨的手有些颤抖,他轻轻的探着姬落气息,直到确认是真的全部消失之时才红了双眼。
一辈子挚友么?
从到大,除了那个他亲手所杀的挚友之外,姬落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朋友。
如果没有珍儿的所在,他也会加入姬落的阵营为龙真效力,毁灭这个大陆也有可能。
因为珍儿的存在,因为有了爱人……到底,是他先抛弃了这个挚友了。
在他非墨的心中没有对错,没有正与邪,什么也没有。
只有重要与不重要。
如果珍儿不曾出现,如果珍儿与姬落不是对立的,如果……
没有如果。
因为珍儿出现了,因为珍儿就是与姬落是对立的,所以他站在了姬落的对立面。
挚友与爱人,他选择了爱人。
或许谈不上谁背叛谁,姬落从一开始终怀着异心接着自已,而自己在面对爱人与挚友的决择时选择了爱人……
大家都在互相背叛。
伸手,轻轻的抚着姬落的双眼,合上了他的双眼,非墨的表情沉痛。
走到这一步都不是谁的错,只是大家的选择不同罢了。
伸手,抱起了姬落的尸体,非墨一步一步朝外面走,想他的尸体送到某个理想的地方。
曾经,他们交谈过的最理想的墓地所在。
京城之中,楚容珍则是什么时候也不理的逗着孩子,平时一双儿女都是在沉睡,眼眼基本上还没怎么睁开,自然也看不到两个宝宝眨眼之中的模样。
养了几天,比平时要好看许多。
刚刚生出来的时候全身皱着皮,好像老头一样。
雪的身体较弱,一般都不会带她出来散散步,而今日则是天气不错温暖也高,所以才短时间的抱出来晒晒。
一大群人就围在妹妹的身边不停的傻笑着,那做为哥哥的黑被冷落,当下哭了起来……
“哟,二哭了,是不是尿了?”哭声终于吸引了楚王妃的注意力,她回头,看到零手中的黑哭得十分大声的时候立马就跑了过,伸手,抱起了他轻轻的哄着。
“尿了,本王看看?”楚老王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他伸手从楚王妃的手中抱过孩子,直接高举查看……
突然,黑尿了。
尿了楚老王爷一脸……
四周,一片死寂。
楚老王爷伸手摸了一脸的尿,他黑着脸,把孩子扔到了楚王妃的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父王,童子尿僻邪,好症兆!”楚王爷呵呵一笑,冲着楚老王爷的背影大声的着,丝毫不在意楚老王爷在离开的时候投回来的一个白眼。
四周,众人都笑了起来。
“珍儿,妹妹长大后估计跟你一模一样,你瞧瞧她的眼睫毛……”盯着非颜那细毛的眼睫毛,曲长安有些羡慕的伸长了脖子。
“这么哪能知道什么?”楚容珍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回头看着曲长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