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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此时正在亭中等着您!”
赤王爷目光深幽,满眼全是看不透的暗沉,低低思考了一下之后,就朝着亭子走了辽去……
亭中一顶软轿停在正中间,赤王爷来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就直接投在简单的软轿之上,久久的,没有开口。
最后,赤王爷才十分忌惮的看着软轿,“武安候?”
几个月前,武安候也是这样出现在了朝堂,他本人似乎不喜在外面面前露脸,听说年少,中年之时都没有这种怪癖,越老规矩倒是多了起来。
“本候见过赤王,咱们这是第几次见面?”武安候坐在软轿之中,轿帘被卷起,不过还有一层纱帐拦在最中间,看不清坐在轿中之人的长相容貌。
赤王赤堂双眼警惕的看着他,抿了抿唇,脸上,慢慢浮现一抹杀意。
“本王与武安候的弟子虽内斗不断,可是我们从未见过吧?”
“呵呵呵呵……赤王爷还是健忘呢!”武安候低低的笑出了声。
赤王直接坐了下来,坐在武安候对面的石桌上,双眼直勾勾盯着软轿中的武安候,目光谨慎,“何意?”
武安候伸出一只苍手的手,倒了一杯酒,由小厮送到了赤王的身边,他愉悦笑道:“我们确实从未见过,可是一直想见见了,那个名满大陆的你。没想到你却主动出现在本候的面前,当真的可喜可贺……”
轻轻的喝了一杯酒,武安候的目光放在了赤王身边看不清长相的男子身上,淡淡挑眉,“人生无趣,你我皆要入土,要不要最后打一次赌?”
赤王双眼盯着面前的酒,最后,拿在手里,直接喝了一口。
“何赌?如何赌?”
“赌谁就是胜者!”
“那如何赌?”赤王爷微微勾唇,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好像终于感兴趣起来。
武安候:“这位少年郎就是你的弟子吧?本候也有一位继承人,相信赤王爷也知道。”
“姚天骄?”赤王表情平淡,似是不怎么在意。
可是武安候摇头,可惜的叹道:“不是,本候的弟子名为纳兰清!”
赤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酒杯,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目光幽幽盯着武安候那朦胧的身影,“果然!”
“你我联手,如何?”
武安候说出了赤堂十分震惊的提议,如果能联手的话也无需等于两年之后。
因为这个人太过飘渺不定,所以才会被他忌惮。
“你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赤堂的杀意,武安候根本不在意,反而轻轻叹道:“赤王,你寂寞么?”
赤王:“……”
“本候很寂寞,三十年前的争斗没有分出胜负,本候想在死前再玩一次,享享父子天伦之乐!”武安候的轻叹好像引起了赤王的共呜,他脸上的杀意消散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丝的惆怅。
“别在本王面前炫耀你的儿子!”赤王一阵冷哼。
武安候笑了,哈哈一笑,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熟络的浅笑,“本候的儿子确是天纵之才,这个连你也无法否认!”
人的情谊就很奇怪,前一刻还警惕如狼,后一刻却能坐一起谈笑风生。
赤王唇色勾起淡淡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淡淡的笑意,“曾经,本王也有一个十分自豪的弟子,可惜了……如果还活着,估计也不比你儿子差!”
“嗯?那还真可惜,如果还活着的话本候还能亲眼见识一下你的弟子的手段!”
赤王给自已倒了一杯酒,扬了扬,“算了,你的结盟要求本王接受了。赌局结果以太子死亡为止,如何?”
“好!”武安候伸手,从轿中扔出一个酒坛,“人生尽欢,相遇便是缘,本候没有想到你我二人有相遇的一日,干!”
“干!”
若说女人的情谊莫名其妙,那么男人们的情谊也很奇怪。
武安候与赤王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可是却一见却生出了一种共呜。
就好像寂寞的老人找到了同伴一样。
仅仅一瞬,两人就能谈笑风生。
太子府,非墨从皇宫离开之后就回了院子,刚进府,就朝着楚容珍的院子而去……
刚推开门,一个女人正穿着一袭白裙背对着他,非墨想也不想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想要抱起面前的人儿时,大手刚刚的接触到女人的肩,一抹陌生的感觉就瞬间充斥着他的心间,大手扳过女人,看着那张熟悉却又不喜的目光时,他立马松开手,不悦后退。
“你怎么在这?”
南凤环吓了一跳,突然,对上了非墨那张俊美的脸,一进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才淡淡微笑,“太子哥哥!”
非墨又退后了好几步,隔得远远的,脸上一片冰寒冷漠,“本宫问你,你怎么在这?”
他的身上开始渗出杀意,如实质般的杀气好像一道道黑色的烟雾缠绕在他的身上,光是看着,就不寒而栗。
“太子哥哥……不是……”
想要解释的时候,非墨手中的天蚕丝缠上她的颈间,一下子直接收紧。
喉骨,如同被切断一样的疼痛,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双手无力抓着自已的颈间想要扯开天蚕丝,可是如发丝般细的天蚕丝早就深陷肉中,无论她怎么抓挠都无事于补。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疼痛到仿佛要胀开一般。
南凤环张大嘴的呼吸,脸色青紫,双眼直接翻白……
眼看一口提不上来的时候,楚容珍从外面走了进来,“墨?”
听到楚容珍的声音,非墨内力一松,南凤环的身体直接滑落,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呼吸十分困难,不断咳嗽着。
看也不看她一眼,非墨扭头,快步来到楚容珍的身边,“你去哪了?”
语气中有些不悦,仿佛在怪她干嘛要把一个外人带到他们住的地方。
楚容珍的目光静静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全身无力的南凤环,迎上非墨的表情,笑了笑,“我去找点吃的,肚子有些饿了。”
“我去给你做,等会!”一听她饿了,非墨所有的情绪直接消散。
有什么生气的事情,必须等她吃饱之后再说,省得到时饿坏了她怎么办?
楚容珍拉着非墨,摇了摇头,“不用了,湖心居,小白他们正等着咱们呢!”
非墨这才停下脚步,“嗯,好,走吧!”
带着楚容珍直接离开,理都没有理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的南凤环,然而南凤环则是满眼畏惧的躺在地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因为刚刚,她真的与死神擦身而过。
仿佛看到了鬼门关般,眼边,时不时传来勾魂使的低喃,那种半昏半迷间的迷眩感,让她好像到达了这一辈子完全到达不了的地方。
好可怕。
原来,死是的滋味是这般么?
眼泪鼻涕糊了一眼,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生生被折腾得面目全非。
楚容珍与非墨两人去了湖心居,那里是纳兰清等人居住的地方,小白看到下船的楚容珍,远远的就扑到她的怀里,“娘亲!”
楚容珍抱起他。
“娘亲,人家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尽情的撒着娇,小白在楚容珍的胸前使命的蹭着。
“滑头,才分开三个时辰不到就这么想娘亲了?”楚容珍轻劝敲了他的额头一下,嘟着嘴,抗议的看着她,在她的脸上直接亲了一口。
“人家就是想嘛!”
小手勾着她的脖子,小白不停的撒着娇,温软的蹭着楚容珍,把她一颗心都弄酥了。
常常听别人说小孩子不听话很难带,可是在小白的身上她从未有过这种感情,小白听到到了诡异的地步。
从来不需要她操心什么,只要是她说的,小白就能一字不漏的记住,还会乖乖的照着去做。
比一般的小孩要聪明不少,也听话也多,明明只有四岁,却给人十岁左右的感觉。
或许,是她昏迷两年的关系,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小白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的走路,吃饭,说话……
完全不需要她的教导。
“娘亲,今天有很多好吃的,人家肚子好饿!”小白整个人霸占着楚容珍,时不时的看着非墨那磨牙的样子,不再害怕,反而还是独占欲十足的搂着她的脖子故意气他。
有时,还真的能惹毛非墨。
抱着小白走进了院子,纳兰清等一大群人都坐在院子里,好像一个庞大的家庭一样。
纳兰清做着男装打扮,省得被不必要的人发现她还在京城,到时一定会引起动荡。
小白已经习惯她时男时女的打扮,看到纳兰清伸开手的瞬间,她从楚容珍的手中滑了下去,朝着纳兰清跑了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都到齐了,开饭吧!”
景弑父子,龙墨寒,鲜于灵,姬落,乐夙,非墨,楚容珍……
一大桌的人坐在一起,吃起饭来也格外的热闹。
“娘亲,吃菜!”小白努力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楚容珍有碗里,讨好的的看着她。
楚容珍不喜肥肉,可是迎着小白那纯真讨好的模样时,夹着碗中的肉轻轻咬了一口,似乎,这红烧肉的味道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的油腻。
看到楚容珍吃了下去,小白双眼一亮,肉肉的小手拿起一只大虾,费力的剥了起来。
纳兰清见状,“小白想吃虾?来,奶奶给你剥!”
小白直接摇头,小手费力的剥着,有些吃力而拿不住手中滑滑的虾身,但还是拒绝了纳兰清的帮忙。
最后,好不容易剥好一只虾想要送给自已娘亲的时候,却发现娘亲的碗中已经躺了四五只剥得干干净净的大虾,小嘴立马就嘟了起来。
“珍儿,你最喜欢的虾子,多吃点!”非墨目光淡淡扫着小白中手剥好的虾子,得意的冲着他挑眉,仿佛在挑衅般。
小白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坏蛋,又被抢先了。
敏锐的发现两父子暗中斗法,楚容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三两口把碗中的虾子吃光之后轻轻叹道:“果然虾子很好吃呢!”
说完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
小白见状,双眼发亮,讨好的把手中剥好的虾子递了过去,“娘亲,吃虾子,你最喜欢的!”
楚容珍这才低头,轻轻一口,直接吞下小白手中的虾子,奖励的摸摸他的头,“很好吃,小白也多吃点!”
“嗯!”
小白这下满意的,端着碗扒了两口,小脸上满是开心的表情。
非墨吃味的伸手搂着她的腰,似在不满她的拆台。
楚容珍直接横了他一眼。
都多大个人了?
还跟自已儿子较劲,还要脸不?
夹了一些小白喜欢吃的菜色,看着吃得正欢的小白,楚容珍才微微一笑。
饭后,陪着小白玩了一会,消食之后,才让人带着小白去沐浴。
而楚容珍,非墨,纳兰清三人则是坐在湖边,备上一壶酒,几碟心,面对着若大的湖欣赏着夜幕降临的月色。
纳兰清拿着酒杯轻轻叹道:“父亲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非墨搂着楚容珍,点了点头:“是!”
纳兰清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开始出现的微弱星晨与一轮弯腰,神情棘手叹道:“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父亲也要掺和进来的话,他有本事把事情搅得天翻地覆,让人如身在迷雾般。”
楚容珍张嘴,吃点着非墨喂过来的小花生,疑惑的看着纳兰清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三十年前,你与武安候之争,不是你赢了么?”
纳兰清回头,“谁跟你说是我的赢了?”
楚容珍不解的偏偏头,“武安候三十几年没有再理朝中事情,不是因为败给了你才会隐世起来吗?”
一般来说,谋者之争确实是这样。
赢者扬名立万,败者隐姓埋名。
纳兰清拿起鱼干叼在嘴中,轻轻咬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