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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一句话,谢茉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错骨的疼痛,真的难以忍受,如果一下子错开倒还好,最怕的就是在错的过程中出现意外,卡在不上不下,才是真的要人命。
莲伸手,用力扯着谢茉的左右肩,双手,慢慢的用力……
这个过程很慢,莲是故意的,对于逼问之刑她虽不精通却也承受过不少,身体哪里会感觉到痛,什么样的过程才是最折磨人,什么样的办法能让人疼痛又不会流血,什么样的方法可以不流一滴鲜血的让敌人极尽痛苦的死去……
这些,身为暗卫,她极为精通。
一点一点,慢慢加大力道,让谢茉感受到她的力道,心也会随着力道的加深越来越畏惧……
这个过程,才是最难熬的。
谢茉惨白着脸,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疼痛,脸色顿时就惨白起来。
想到等下她还要承受比这更疼痛十倍的痛楚时,双眼中快速划过害怕。
“等等!我说……”
受不了,当初想过大不了就是痛一下而己,又不会丢了生命。可是现实却生生打破了她的这种幻想,光是真正动手前的疼痛,她就受不住。
伸手,制止了莲的动作。
谢茉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楚容珍的神色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还带着畏惧。
“是我说的,有人传信给我,说如果想你死的话就配合焰后,事后,你必死无疑,而我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谢茉很快的说了出来,有些闪躲的看向楚容珍。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楚容珍正在慢慢的分析着,随意问道:“传信给你的是谁?”
“我哪知道,是你楚容珍平时得罪了人家呗……”
话还没有说完,谢茉感受到冷冷的空气,恨不得立马刮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身在敌阵还敢这么说话,不要命了?
楚容珍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淡淡扫了她一眼,脑中快速分析着……
如果谢茉背后有人,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是焰后与宁国公主,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是古睛与宁国公主,那么这次宴会是最差的地点。
谢烟的相亲宴中,来往的人太多,要是发生点什么她们这些异国人才是最先被怀疑的,而且府中人数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而且最重要的,谢茉或许不是棋子,更或者,是谢茉利用了宁国公主也说不定。
或许,谢茉的目标是谢烟,古睛,宁国公主的目标是自己,所以三人结盟了?
如果有人在操纵谢茉,明查到宁国公主与古睛结盟,那么暗中相助倒有可能。问题是,私下结盟这种度很高的事情,一般人怎么可能查得到?
而且,古睛与宁国公主一直没有表现得太过亲密,按平时的行为根本无法推算她们已结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利用谢茉的人,也利用了古睛与焰后。
呵,真要是这样,那么这池中凶兽可不少。
这不,又出来一个,手段阴狠之辈。
“谢烟的相亲宴,也是你教唆谢夫人做的吧?你是老老实实的交待,还是要我用刑?”
谢茉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楚容珍,不敢置信。
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整个人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
“你怎么可能会猜到我的头上?明明一点痕迹都没有……”
哪怕是谢茉,此时心中也五味杂陈。
第一次升起一种无力感,好像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没有半分的胜负与秘密。
太可怕!
“谢太师绝不会主动开这种宴会,从不理世的他才不会管这种闲事。唯一的解释是谢夫人,因为谢太傅的性格不如表面那样,对于权势可谓并非不动心,那么唯一会举办这种宴会替谢烟摆脱现在情况的也只有她了。可是依她的教养与平时的行为举动,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教唆……”
楚容珍愉悦的看着谢茉那瞪大眼的模样,红唇泛着妖异的光茫,脸上露出了极尽愉悦的表情,接着道:“偏偏,我能想到的不安分的人,只有你,谢茉!”
谢茉苦笑,低头沉默了很久,才抬头正色道:“我有一个条件,你不准动我分毫,也不准秋后算帐,我就把一切告诉你!”
楚容珍双眼眯起,眼底深处一片诡谲。
“可以!”
得到了楚容珍的保证,谢茉脸下划过一抹喜意,底气也越发的足了起来。
看来她楚容珍还很想从她嘴里得到消息,说不定,她还可以多换一点利益也说不定。
打着这个主意的谢茉自然没有发现,从楚容珍那里投射过来的嘲讽的目光。
她的心思全楚容珍看在眼里……
谢茉咽了咽口水,迎着她有目光,慢慢道:“有人威胁我,让我去给谢烟下药,那人的武功很高,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我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那个人说如果我成功的给谢烟下药的话就饶我一命,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着说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脱臼的手臂无法拭泪,就这么红着眼的模样,倒最引人怜爱。
楚容珍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只有谢烟?荣亲王呢?”
“我不知道,我只给谢烟下了药,趁她身边丫头不注意的时候把药下在了茶水里,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知道出门还是别人带走的我都不知道。至于荣亲王的话我更加不可能知道了,荣亲王是武将,如果我接近她的话肯定会必死无疑,怎么可能敢给他下药?相信我。”
谢茉连忙回答,语气恳切,真假难辩。
至于会不会相信,这也只有楚容珍自己知道。
食指轻扣着桌面,楚容珍寒眸泛过如星碎般的光茫,淡淡道:“嗯?原来如此,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脸是怎么好的?”
谢茉脸色一僵,狐疑的看着楚容珍,不知道她为这个是做什么。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那是那个人给我的药,吃下去之后三天不到就好了……”
楚容珍微眯着眼,没有答话。
就在谢茉不安的时候,楚容珍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谢茉惊讶的看着她,不解,迎上她的眼中的认真时,明白这不是开玩笑。
莲见状,上前,伸手接上了谢茉的手骨,因为吃过止痛药,所以她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手骨就被接了回去。
惊喜的看着完好的手,再看了一眼楚容珍,双眼中划过精光,快速离去……
几人没有上前,反而是静静看着,任由她离去。
舒儿上前,不解又疑惑。
“小姐,干嘛让她离开?”
楚容珍唇角勾起冰寒的笑容,双眼深处平静无波如沉幽古井,那里是魔物栖息的所在。
愉悦的露出魔魅妖异的笑,淡淡看着舒儿,伸手,揉着她的头顶。
“等下你就知道了!”
双眼看着莲,直接下达命令。
“莲,去告诉谢夫人与谢太傅,谢茉给谢烟下药成全荣亲王,而且把谢茉院中的那些恶心东西全抖出来……”
她答应过,不会对她下手。
一个口头承诺,她为什么要遵守?
狗屁的承诺,这玩意要是有用,那世间还要官府有何用?
谢茉急急忙忙离开,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院子,一个丫头就走了过来拦在她的面前,弯腰:“二小姐,夫人有请!”
谢茉双眼微闪,“母亲找我何事?”
“不清楚,好像大小姐现在的精神不稳定,或许是需要一个可以陪伴的人吧?”丫头从容不迫,言词清析,不愧是谢夫人的贴身丫头。
谢茉闻言,双眼划过光茫。
现在谢烟出事,而楚容珍被讨厌,那她现在如同好好的陪伴开解的话,说不定会对她产生信任吧?
想到这里,谢茉也来了精神。
“好,我先换件衣服,再立马过去!”
丫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二小姐,大小姐那边很急,您看?”
谢茉皱了皱眉,看了一下并不算太脏的裙子,没有办法,只能随着丫头一起过去。
谢夫人的院子中,正厅。
谢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夫人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住上,而最上首,还有谢太傅。
心中,莫名的咯噔一下。
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女儿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两人,都没有出声让她站起来,谢夫人一脸心痛与愤怒的表情,而谢太傅则是阴沉着脸,隐隐的,带着滔天的怒意。
“安?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能安?”
谢太傅越想越气,一掌拍在桌面,惊得谢茉身体一颤。
闪躲着谢太傅的视线,谢茉咽了咽口水,“不知父亲是何意?是茉儿做了什么坏事吗?请父亲消气……”
看着谢茉这完全不承认的模样,谢太傅的怒气也越来越盛。
低吼:“孽女,还不认错?好,很好,来人啊,将二小姐绑去送官府!”
谢茉一听,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立马大哭了起来,“父亲,请您息怒,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您如此生气?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一切都是女儿不好……”
泪眼乱转,心中一片焦急。
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
而且明显气得不清,难不成楚容珍那个贱人将谢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一边,谢夫人同样满脸怒气与无奈,看着谢茉跪在地上大哭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
深深叹了一口气,叹道:“茉儿,你做得太离谱了,真是寒了我跟你父亲的心。”
谢茉一听,整个人都浑身一冷。
果然父亲与母亲都知道了,是她给谢烟下药一事被发现了,果然是楚容珍那个贱人干的。
答应她不会报复,可是还是说出了一切。
不守承诺的小人!
跪着爬到谢夫人的面前,谢茉心里快速衡量着利与弊,最后选择了容易心软的谢夫人,抱着她的双腿大哭着。
“母亲,求求您不要生气,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是嫉妒,嫉妒姐姐能得到您这么多的母爱,所以一时糊涂才会中了别人的诡计给姐姐下药,是女儿的错,是女儿的错……”
她不知道,随着她的话,谢夫人与谢太傅两人脸上露出一不敢置信与暴怒。
谢夫人抬手,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脸上,满眼憎恨。
啪了一声,将谢茉打蒙了……
一手捂着脸,哭着看着谢夫人,“母亲……”
“住嘴,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连自己亲姐姐的都能设计,算计了她的清白,谢茉,你真的好狠的心……我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谢夫人整个人完全暴怒,看着谢茉恨不得就这么一把掐死她。
同样,谢茉也惊了,按母亲的性格,她主动承认的话应该会得到原谅才对,为什么反而更加生气?
她怎么也想不通。
谢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谢太傅大掌猛拍,一个茶杯就直接砸到了谢茉的头上,鲜血,就这么流了出来……
“孽女,不仅偷食紫河车就算了,竟敢还毁亲姐的清白,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来人啊,将谢茉从家族除名!”
谢太傅的话一说,谢茉就惊了。
原来是紫河车一事被发现了,原来,不是给谢烟下药。
想到这点,谢茉的脸就如同一个调色盘一样,不甘又悔恨。
“父亲,对不起,求您开恩,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没有……”
所有一切都功亏一馈,极为可笑的却是她自己会错了意。
无论谢茉怎么求饶,谢太傅都没有留情,对于谢烟的宠爱摆在那里,对于这个庶女不会有半点父女情。
谢茉被强行驱离了谢府,无论她怎么叫喊,怎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