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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的,也不让儿子看笑话不是?
龙泽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认真教导着非墨,甚至让他打着下手……
一个转身,再次回来之时,看着那一锅未知的暗黑物质,眉头皱得死死的,神情也格外的狐疑。
就只是盯着而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那一锅黑漆漆的菜,龙泽对上非墨那无辜的双眼,沉声问:“你做了什么?”
“一直煮很麻烦,我的内力属阳,就用内力加温了……”
龙泽听完,恨不得掀锅怒吼。
有听过煮菜用内力的?哪怕内力属阳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僵硬着脸,龙泽脸上好像不算太过吃惊,反而淡然的点头:“嗯,下次不要用内力,内力煮出来的东西不能吃!”
“哼!”非墨冷哼扭头。
龙泽重新准备了配料,看着差不多要煮好的了骨头汤,下了些调料进去之后,试吃了下点。
“噗……好咸……”
非墨双眸微动,淡淡道:“我忘了跟你说了,刚刚尝过一点,没什么味道就加了一点盐……”
再次,对上非墨那又无辜的双眼,龙泽脸上肌肉微动。
“非墨,煮汤呢,是在可以喝的时候再加盐!”
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要离谱。
大儿子是完全不会煮菜,绝不下厨房,妻子是个破坏狂,而这个小儿子,厨艺烂到了一定地步……
明白不能放任非墨独自一人在厨房,龙泽便时时盯着他,又要处理手中的东西,这一顿饭做得比平时要累人百倍。
把所有的菜放到了桌子上,放到纳兰清的面前,龙泽就像是脱力般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神情疲惫。
纳兰清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扭头,对上非墨的视线。
“怎么样?学到什么了?龙泽别的不行,这一身厨艺可不是吹的,绝对会帮你紧抓住珍儿的心。”
非墨点头,淡淡勾唇。
嗯,学到了一些,找个时间试试。
纳兰清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直接喷了出来。
“噗……龙泽,你打死卖盐的了?好咸……”
龙泽深深的怀疑,试探性的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皱头紧皱,下意识看向非墨,“你又做了什么?”
非墨凉凉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喝之前放盐,刚刚就给你们放了一些!”
晃着手中的盐罐,不知是故意的还真的是无意。
龙泽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肌肉直接抽搐。
是的,他说过,在喝之前再加盐。
可是不代表着盐下在端上桌的汤中吧?而且明明看到他尽一切努力抢救回来被毁了一次的汤,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不差盐?
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
满意的看着龙泽与纳兰清那一脸扭曲的表情,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他手中的汤成了为唯一一碗可以下口,满意又愉悦的勾唇。
嗯,味道确实不错。
回去之后,可以给珍儿也试着煮一煮,珍儿应该会喜欢吧?
龙泽与纳兰清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一次之后,非墨就天天报道,跟着龙泽学习厨艺,仅仅几天,当楚容珍再次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时,顿时惊为天人。
完全不敢置信。
几天前还炸毁一个厨房的他,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手艺就进步了这么多?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后,能不能就跟着他蹭饭?
“好吃么?”非墨小心翼翼看着她,有些期待。
楚容珍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一碗面,好像是长寿面吧?
不过,味道当真不错。
“嗯,汤很好喝,大骨汤!”
非墨这才顿时笑开了,挑起其中最长的一根面,递到她的唇边:“试试,第一次做面条,把这根全吃了,不准断!”
楚容珍微微一笑,没有什么怀疑。
听话的将面吸在口中,味道确实比想象中的要来得好得多。
直到她将一碗主动吃干净之后,非墨才愉悦的收起碗盘,含笑走了出去。
走到门边时,看着一脸满足的楚容珍,暗自笑着。
生辰快乐,珍儿!
楚容珍满足的摸着肚子,神情满足,原来来自心爱之人的东西吃起来是这么美味。
非墨是特地去学了吧?
有这种夫君,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吃完东西之后,楚容珍与非墨都处理着各自的事情,而楚容珍,去了楚辰宁的宫殿。
楚辰宁被诬陷给希王下毒一事已落幕,姬落将主审权从太子那里夺了过来,相比太子,楚皇更加相信姬落。
再加上荣亲王入京,太子又将死而复生,所以楚皇在姬落请求主审权之时,完全不加思索的将主审权交到了姬落的手上。
楚辰宁的嫌疑洗清,恢复了所有官职,也解除了禁足。
同样,因为荣亲王不知与楚皇交谈了什么,太子的禁足令也解除了。
希王那边中毒事件,太子推出了一个弃子,这件事情就这么落幕了。
楚辰宁的宫殿
楚容珍潜入之后发现,楚辰宁的宫殿中似乎透露出淡淡的异样。
明明是大白天,楚辰宁的宫殿却格外的清冷。
而楚辰宁本人却不在宫殿。
楚容珍派人四下寻找之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他,只见他头上蒙着白布条,蹲在地上烧着什么东西,神情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阴寒。
垂微的双眸中,痛苦又悲伤。
楚容珍慢慢走近,听到楚辰宁低声轻泣,“母后,生辰快乐!”
身体一僵,楚容珍才慢慢回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
颜如玉的生辰。
她都忘了,每年的这个时候,烨儿是唯一一个记得她生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会替她庆祝的人。
每年的这个时候,算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烨儿他不敢多忙,都会来静静陪她一天。
想到这里,楚容珍也微微红了眼,此时她是多么的想把烨儿抱在怀里相认,可是她不行。
一旦相认,烨儿就会被牵扯进来。
这场夺嫡之争,脏了她一人的手中就能得到皇位的话,无需也脏了烨儿的手。
听到身后的动静,楚辰宁下意识回对,对上一双溺爱又激动的双眼时,身体下意识轻颤。
扭头,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
“殿下这是在祭奠亲人么?”楚容珍开腔,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擦干泪水,楚辰宁微微点头。
“嗯,我的母……母亲!”
楚容珍慢慢走了过去,静静的坐在一边,既激动又痛苦的看着他,最终什么也话也没有说。
这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楚辰宁蹲坐在地上烧着纸钱,面无表情。
眼神,下意识扫到楚容珍的身上,既疑惑又不解。
隐隐的,还有着不名的异色。
“我的母亲是十分强大的女人,她懂得很东西,有时我常常在想,如同她的心够硬,够冷,够有野心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国至尊也说不定……”
突然,楚辰宁开口了,双眼看着跳动的火焰,神情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幽暗。
“因为我的存在,哪怕不被自己的夫君喜欢,她也一直努力的活着,教导着我,明明憎恨着我的父皇,可她却依旧疼爱我入骨,有时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活得比较有自我?因为我,母亲她好像什么都舍弃了,明明想要云游四方,明明想要平凡终老……”
边说,楚辰宁的泪也一颗颗落了下来,而楚容珍则是含泪看着他,痛苦的皱着眉。
她一直不知道,烨儿他一直痛苦着。
痛苦自已的存在。
“我不得父皇宠爱,而母亲也不得父皇的宠爱,有时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母亲是不是会离开皇宫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如果我从未出生过,母亲是不是不用死了。”
楚辰宁的抽泣声越来越大,一直埋在内心深处的自责与痛苦,第一次清楚的发泄了出来。
他恨,恨自己。
为什么他是宗旭的儿子,为什么要挡了母后的路,为什么母后却不憎恨着他……
楚容珍含泪,嘴角却是高扬着。
真好,她的烨儿长大了,也懂得了痛苦与挣扎。
成长这个过程是他拿命来缩短的,说到底,他拥有十六七岁的身体,可依旧却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十三岁,能成长到如此地步,她很满意。
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楚容珍微笑又放心的点头。
“你母亲不恨你,因为你是她的骨血,你的成长都是你母亲一一教导,而你的父皇没有插手半分。所以你的身分没有你父皇半分影子,自然,你的母亲也不会憎恨你!”
楚辰宁身体一震,抬头,试探性看着她。
“真的么?母亲真的不会恨我么?”看着她轻问,就好像真的在问她一样。
“放心,她恨的,不是你!”
楚辰宁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双腿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楚容珍的方向跪了过去……
燃烧掉手中的金纸,楚辰宁站了起来。
“找我有事?”
“嗯,不急,我去你书房等你,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的神绪不好,所以楚容珍给了他整理情绪的时间,起身,主动的朝着楚辰宁的书房而去。
在楚辰宁的书房坐了一柱香的时候,楚辰宁走了进来。
手中拿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碗面。
而那碗面,直接放在了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的视线一直停在那碗面上,视线怎么都移不开,思绪完全被唤醒,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
“吃一口,尝尝味道!”
楚辰宁笑着,笑的格外的温柔,与平时一脸阴寒的他不同,此时他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着。
干净,纯真,犹如一个孩子……
想要拒绝,明知是他的试探,楚容珍心中千百次挣扎,可最终无法拒绝他的这种表情。
前世,还是今生,烨儿那满是希骥看着她的眼神……
伸手,接过楚辰宁递过来的筷子,将那熟悉口味的面条直接吃了下去,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
水雾蒙了她的双眼,看不真切,也没有看到楚辰宁欣喜若狂的表情。
“真难吃!”
听着楚容珍发表的评价,楚辰宁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泪如雨下。
嗯,他煮的东西很难吃,母后每次吃之后都会说一句:真难吃!
果然,是母后么?
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比他年纪还要小一岁的女人,真的是他的母后么?
母后,您也回来了,是么?
想要触碰到楚容珍时,楚容珍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能吃到殿下煮的面当真是荣幸,不过今天我有事想跟殿下商量一下,现在有空吗?”
楚辰宁想要触碰的双手顿时僵住,听着她那陌生又公式化的语气,痛苦的皱眉。
母后……
不愿意与他相认么?
他一次次的试探,母后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他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不愿意与他相认?
还是说她根本不是母后?
不,不对,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楚容珍双眼快速划过痛苦,再抬眸时,眼中一片清冷。
她早就决定了,不能脏了烨儿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烨儿,对不起……
“荣亲王入京,目前会针对谢府,趁着无暇理会你的时候,你想办法暗中截断太子的靠山,将他手中权利夺过来,希王那边我已得确认,希王不会参与皇位之争,至于楚王府的话,估计参与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你的敌人只有太子楚辰玉,明白么?”
“是,我明白了!”
是,儿臣明白了。
为什么不与他相认,他真的明白了。
没关系,只要还活着就好,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