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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了这么多年都不痛不痒,这次能给楚辰玉痛击,别说多兴奋。
原来,暗中传消息的,原来是她的人?
只需要静静坐着,静观希王与太子的人混斗一起,她就替宁王除去了一大劲敌,还为宁王拢络不少势力。
遗诏在楚辰玉的手中,这个消息,也是她传出去的。
这是对付楚辰玉的开始,也是最初手段。
让陛下对太子起了疑心之时,再一步步动作,让陛下的疑心越来越重,最后认定太子意图皇位,接二连三的打压下来夺走太子不少的权力,又不能让希王太过状大,一直不得宠的宁王就是最后的受益人……
天,这场局,多么人被迫参与其中?
太子党,希王党,或许,还有宁国太子公主等人……
越想越心惊,楚老王爷脸上的讶异也越来越深。
楚容珍静静看着,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我这次过来只是对爷爷宣战的,希王同意退出皇位之争,如果爷爷执迷不悟硬要将他推上皇位的话,我会派人杀了希王。我不会动楚王府,但楚王府以外的希王党,谁也别想活!”
说完,不理楚老王爷有什么意见,她直接离开……
楚老王爷静静坐着,神情复杂。
久久的,才慢慢道:“你怎么看?”
管家弯腰,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实道:“县主不是普通女子,这次太子一事就能看出来,若真是她所为,那么沉王肯定就掺和了进来,由此可见沉王深不可测,宁王,很有可能真的能夺位成功。希王殿下本就无意王位,为了咱们王府才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后来的话没有说完,楚老王爷却完全明白。
希王无意,从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是他的自私,希王才会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将楚王府保护在身后。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留在边境不会回来,天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他。
“传令给他们,退出皇位之争,夺嫡之战不准插手,若是随意插手造成死伤,别怪老夫没提醒他们!”
“您是打算支持宁王么?”管家试探性问了问。
楚老王爷想了一下,最终点头:“以保护希王为首要条件,暗中观望!”
“是,属下明白!”
楚老王爷的立场还很模糊,他愿意退出希王夺嫡之战,但是,要不要支持宁王,他还要考虑。
宁王,太过陌生,能不能掌控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他想要的,不过是楚王府的安宁。
没了遗诏,他放下了重担。
但是,从始而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楚王府的存在。
与此同时
谢太师府
早就辞官不理世事的谢太师悠闲的煮着茶,哪怕外面斗得你死我活,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无官一事轻,他又处于中立纯臣。
所以谁为帝,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父亲,太子失势,希王登位的可能性很大……”
谢太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说话的谢太傅谢格,虽说是父子,可是他们相处方式如同朝中般拘谨。
“格儿,你是太子太傅不错,但是不管你心偏哪方,为父早已不理世事。谁为帝,谁为臣,你又想为谁臣,于老夫来说,全部无关紧要!”
苍白的头发,发白的胡须,本是一个垂暮老人,可是那又泛着精光的双眼却格外的危险。
相比谢格的古板刚正,谢太师给人的感觉就要神秘得多。
谢太傅谢格是谢太师的嫡子,在为人处世上却比谢太师来得更加的坚硬,他虽是太子太傅,可是却是十成十的纯臣。
不会因为是太子楚辰玉的太傅就会偏帮。
“父亲过虑了,儿子不会偏帮任何人,只是对于现在的局势有些好奇罢了。”谢太傅谢格身体坐得笔直,神情也十分认真。
从这小小的动作,就能感觉得出他刻板严谨的性格。
“好奇也罢,想要参与也罢,格儿,你随意,不用刻意询问我的意见。我老了,对于这些党争没有兴趣,所以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放胆去做……”
谢太师深深看了谢格一眼,眼中是微不可察的光茫。
他最自毫的儿子,可是儒派思想却没有太过深刻的认识。
可以说是自学成才的例子,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爬上了太傅之位。
一直以来也没有制约他什么,就是想看看,他能爬到什么高度。
党争也罢,暗斗也好,他现在老了,只想看看……
“父亲……”谢格双唇挪动,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谢太师那双精明的双眼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仿佛他心里的想法全部被挖了出来,一点隐藏都没有。
“行了,没事就你先忙!”
“好,儿子告辞!”
谢太傅谢格站了起来,冲着谢太师弯了弯腰,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慢慢离去……
谢太师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是一片精光。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暗卫打扮的蒙面人走了进来,半跪在谢太师的面前,双手高举着手中的信件,“主子,有不明信件!”
在等,等谢太师是不是要查看信件。
谢太师的视线转移到了暗卫面前,视线投射到那来历不明的信件上。
思考了半刻,最终伸手。
“呈上来!”
枯瘦如柴的手指接过暗卫递过来的信件,拿在手里也不急着查看,反而看向暗卫,淡淡道:“哪来的?”
“刚刚府中来了一位不明的人士,射下暗箭之后就消失了踪影,属下的能力低于来人,无法跟踪查明对方身份……”
谢太师点头,心中了然。
最近盯着他的人很多,特别是太子那边,因为棋子的拔除而着急了起来,而他谢府就是太子目前紧盯着的目标。
不止太子那边,好像,还有不明的势力。
他不参与党争,可是各方都想拉拢他,府外的眼线也格外的多。
慢慢打开手中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原本漫不经心的他慢慢的浮现一抹震惊,震惊之后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之后是惊喜……
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某个方向跪拜。
“老师……学生谢荣,誓报您的恩情!颜氏血脉,必将护其周全,请恩师放心……”
谢太师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神情悲戚。
死死抱着怀里的信件,神情激动。
似乎是感受到周围传来的视线,谢太师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慢慢的走回了椅子上,坐好。
“去查,查送信之人是谁?”
“是,属下明白!”
暗卫离去,谢太师却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陷入深思。
恩师颜恒子,儒学门派的创始人,他六十岁之时拜其门下,得之指点,受益一生。
因为他身在楚国,所以得知颜氏一族被全诛时是多么的心痛着急,不知道颜氏一族为什么会被全诛,只是悲痛颜氏血脉全断,无一存活。
颜氏一族本该全灭,可是现在,他得知了新的血脉存在。
流着颜氏一族的血,流落在外的幸存者。
如果有需要,他谢荣必将万死不辞护颜氏血脉周全。
太子楚辰玉一事,四方云起。
楚辰玉自从因为他的眼线被拔之后,对于谢太师也就越来越上心,谢太师是处于中立的存在,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这些被拔掉的棋子也不算什么。
虽说是文人,可是谢太师的门生满天下,分布在各个职务,就如同是一张微不可见的大网,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必要时却能将人困在其中。
严重,可能致命。
别无他路,只能重点拉拢谢太师。
东宫
一直烦躁不休的楚辰玉今天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砸着东宫里东西,不知道是他砸到没东西可砸,还是因为平复了暴怒的心情。
今天的东宫,安静得诡异。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都松了一口气。
接连几天,这东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一不小心惹了气头上的太子殿下,最终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些被抬出去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东宫正殿,楚辰玉坐在认位,神情愉悦的看着下方一位长相温润又俊美的男人,看起来二十有几快三十的模样,眉目间透着淡淡的阴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冰寒。
他的目光,就好像一条条无孔不放的蛇,被他盯住,就如同被一条毒蛇紧紧盯住般。
迎上他的目光,就会忍不住的打个激灵。
“荣亲王,战王叔可有什么吩咐?”
楚辰玉神情激动,这么久了,战王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派来的荣亲王,也终于到京了。
突然上门求见,连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失去踪影一直没有出现的他有一天突然出现他的东宫,完美的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荣亲王阴冷的目光扫向楚辰玉方向,不亢不卑,淡淡回答:“战王没有命令,只是让本王入京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顺便查明是何人将战王的棋子全数拔尽,此人不除,不管是战王还是殿下您都必将承受莫大的灾难,这次殿下失利,就是那人未除的后患……”
说起这事,楚辰玉就完全认真了起来。
“荣亲王有何见解?”
那暗中人,绝对有一能人,可是隐藏的太深。
他一定要找出那人将他人碎尸万段,敢对他下如此重手,绝对要碎尸万段才能以泄心头之恨。
荣亲王静静看着楚辰玉,平静无波的双眼中一片虚无。
哪怕面对的是楚辰玉,是楚国的太子殿下,他也没有半点该有的恭敬。
慢慢的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神情空洞,幽幽道:“不清楚,现在情势太乱,这也是那暗中之人的手段,如果仅仅只是楚国,想查一个人不难。而那个十分聪明的利用各方诸候朝贺的机会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各国强者都聚集在一起,可怀疑的对象太多,不过……”
楚辰玉有些失望时,听到一声不过时,双眼顿时发亮。
荣亲王原本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黑到诡异的双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楚辰玉,那种占了眼睛三分之二的黑给人的感觉格外的诡异,再加上惨白的肌肤,给人的感觉就是灵堂上的没有灵魂的纸人儿。
仅仅一眼,仿佛就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无尽白骨与阴森地狱。
楚辰玉打了个寒颤,强忍着不适静静等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荣亲王慢慢收回冰寒的视线,又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淡淡勾唇诡异的笑,接着道:“不过,各方诸候入朝本是谢太师提起,一直隐居不理世事的他出现朝堂跪请陛下同意四方朝贺的动机,是什么?以谢太师的性格来说,他不可能会对党争夺嫡有兴趣,那么就是人情……”
顿了顿,荣亲王的笑容放大,好像察觉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越来越灿烂,也越来越冷。
“也不一定是人情,反正是出于他的私心,想想有什么私心值得他亲自出山?谢烟的婚事,儿子的生死安危,挚友的请求……”
荣亲王愉悦的笑着,抬头,看向上首的楚辰玉,“殿下,您分析一下,谢太师出山为了哪般?”
楚辰玉见状,没有生气,反而认同的点头,认真的分析起来。
思考了很久,慢慢答道:“之前你请求陛下求娶谢烟为妻,与谢太师的立场来看一定不能同意,可是,一介太师,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孙女而亲自出山跪求父皇么?如果是谢太傅,听说谢太师与谢太傅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再加上谢太傅现在根本没有出事,所以不可能。到于挚友,有听说过谢太师与楚老王爷有不浅的交情,但无法证实是真是假,两人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