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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环视四周,隐隐的,暗影浮动,杀机骤现。
双手背后,楚容珍笔直的身影带着上位着的压魄力,微微勾唇。
还没开始就给一个下马威?
冷哼,大步朝着院落而去……
院中,清一的蒙面黑衣人蹲坐各处,树头,墙上,房梁,假山……
身上带着浓厚的杀意,与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可是那无尽的杀气与血腥,怎么都消散不去。
死气空洞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仿佛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突然,所有黑衣人动了,从怀中摸出武器,似一道道黑的闪电,朝着林容珍袭来。
在黑衣人们动作的瞬间,楚容珍却双眼微眯,没有任何的动作。
舒儿拦在她的跟前,却被动速迅速的黑衣人有天蚕丝缠住全身,动弹不得看着冲过去的黑衣人影双眼瞳孔微缩。
“住手!”眼中,是一幕幕放慢的,舒儿不停挣扎着,任由天蚕丝勒入她的四肢,感受不到疼痛。
所有蒙面人都瞬间停止,刀尖轻触楚容珍的肌肤,只要再前进一丝,就会会刺入肌肤。
刀尖泛蓝,剧毒。
“真是好胆识,不愧是胜出者!”
黑衣人中,分开两道,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双手抱胸,露在外面的双眼中划过满意与愉悦。
“你是谁?”楚容珍淡淡抬眸,面上一片平静。
“在下凤魅,凤卫队长!”凤魅微微弯腰,极为有礼又绅士的行卫礼,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浓厚的杀气,倒不如说莫名的虚无。
高手,暗杀者中的顶尖者。
周身气息跟环境融为一体,不再有自己的感情,不再自己的气息,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心跳……
真正生活在暗夜见不得光的存在暗杀者!
“凤卫队长?那么是你提议让林浩宇还是罗文那两个蠢货为候选者的?”突然,楚容珍沉下了脸。
能让林浩宇与罗文那种存在成为凤主候选人,对于推选他们的队长,她很好奇。
凤魅眼中划过微光,双眼含笑。
“不是,属下虽是凤卫队长,但并不参与凤主选拔一事,于我无关!不过罗文身后的队长背叛,早已死亡。至于林浩宇身后的队长,不巧,刚刚以无能之罪处理完毕,要看吗?”
伸手,一个凤卫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包袱,直接打开,放在地上。
陌生的人头,是她不认识的存在。
“凤卫凤影骑,专门进行各中刺杀,当然,包括凤卫的背叛者与无能者,抱括无能的凤主!”
最后一句,咬字极重。
楚容珍双眼微眯,迎着凤魅含笑的双眼,同样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无能之人,没有生存的必要。”
“原来你也这么认为?是自我了断,还是让我动手?”从凤卫手中接过短刃,放在手心把玩,含笑的双眼一片虚无,如同蒙上一层白雾,看不真切。
随即,楚容珍去笑了。
清秀绝美的小脸上布满了笑意,是真的笑眯了眼。
走到一边,随便坐下。
抬眸,含笑。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嘴里说着可惜,可是脸上却是深深的笑意。
“凤魅,如果我死了,你有合适了人选么?”
“没有!”凤魅侧目,神情平淡。
“十几年没有尝过血腥,渴望么?”
凤魅身形一僵,微眯含笑的眼缓缓睁开,赤红的双眸如同魔海深处栖息的巨兽睁眼,掀起的一片血腥风雨。
赤眸,被世间忌讳的彩。
异族有出现过蓝眸,棕眸,有别的彩,唯独没有红。
赤,血的颜,是世间万物最受忌讳的颜。
楚容珍静静看着,脸上讶异,但是没有嫌恶的表情。
她这个真正恶鬼面前,这种赤眸又有何惧?
深深打量着她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时,眼中划过深不见底的幽。
不怕他么?
不怕他这双倍受诅咒的赤眸么?
“你想说什么?”失去了笑容,赤的眼底一片血红,哪怕只是对视一眼,就有一种灵魂被夺舍的无力感。
楚容珍起身,来到舒儿的面前,伸手,凤卫主动放开缠绕着舒儿的天蚕丝,回过神来时,神情惊愕。
他们为何会听令放开?
细细查看了舒儿伤口,无大碍,她才松了一口气。
“凤卫十五年没有主人,想必你凤魅从未尝过接受命令之后,完成,被夸奖的那种快感?”
知道凤魅会否认,她伸手阻止了他想说的话,接着道:“别急着否认,你们受训于暗夜,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是以凤主为尊的思想,对?”
凤魅下意识点头。
“说白了,你们就是一群兽,有名凤主的主人,他让你们杀谁你们就杀谁,如果他老了,无用了,你们这群野兽就会弑主……”
“……”
“这是一种执着,不是对凤主的执着,而是以血腥味的执着,迷恋着杀戮中得到的快感……”
“你到是了解我们!”没有否认,风凌眼中划过不知名的异。
后退一步,下意识离她远点,他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
“我给你们利用,有了我这个凤主在,你们就可以活动,去寻找自己的猎物,不想试试么?公仪族,宁国,焰国,最主要的还有传说中赢族,是赢族的战斗力强还是你们凤卫的刺杀能力强,不想比比?”
半诱惑,半诡笑,楚容珍现在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
可是对于凤魅来说,却是一种诱惑。
自上任凤主死去之后,他们暗杀队就一直沉寂不再行动,大部分的人都是重新选拔没有真正以凤卫暗卫的身份活动过,不甘,又向住。
他们自小接受的,就是一切以凤卫利益为首位。
他们是剑,是凤卫的利剑,是凤主的利剑。
他们的存在,就是将凤卫的能力发挥到极制……
凤魅伸手抚着脸上黑布,双眼幽沉,赤红的双眸早己不见任何人气,有的,只有斗志与杀意。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楚容珍微微勾唇,从身上散发出常年处于高位才有的尊贵与压迫,仿佛王者归来。
一时之间,风凌双眼微闪,好像有一瞬间,他眼前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稳坐高位的王者。冰冷无情的双眸眼中一片空同,侧坐皇位,含笑看着棋子为她征战,为她送死,为她掀起涛天血浪……
而她,却是独坐王位,利用一切棋子生存的王!
“不要说这么无聊的话,这样只会让人失望,反正你凤卫有弑主的能力,以后我无法带给你们极致的愉悦时,杀了我又何妨?”
淡淡的,声音温柔,可是所有人都为之一寒。
哪怕是他们,他们这些屠尽一切的杀手,都做不到拿自己的性命,也放不下自己的性命。
可是这个女人,将一切都当成了游戏……
她怎么敢?
风凌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笑,又仿佛害怕……
又手抚着自己的脸,慢慢扯开脸上的面罩,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在楚容珍的眼底,饶是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她来说,也不由的为之惊愕。
“你……是谁?”
楚容珍惊了,第一次面对未知事物的惊愕。
因为眼前的男人,凤魅,不,不对,应该是言书才对。
虽然双眸的颜不一样,可是他的长相与言书一模一样,除了那双赤双眸……
“属下凤魅!”风凌迎着她的打量,随即慢慢勾唇,露出了诡异又奇特的笑容。
看不清他笑中的意味,可是赤红的眼底却升起了疯狂的欲,腥红如血海翻涌着眼底,不是尊敬,是愉悦,而是卑微又疯狂的扭曲。
“你不是言书?”楚容珍双眼微眯,不得不说,世上一模一样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她不相信有这种存在。
有长得不一样的双生子,但绝对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言书与凤魅,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下了自己的面罩,凤魅跪了下来,单膝下跪,抬头仰望着一袭白衣如雪莲清贵的楚容珍,赤红眼底的深处是一团化不开的腥红,是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妖娆魅,能让人沉醉在他那妖异的双眸中。
凤魅眼底划过不知道的赤红暗茫,微微一笑:“属下凤魅!”
楚容珍细细打量着他很久,久到仿佛要看透他的眼底深处,最终什么也看不到,只得放弃思考。
言书也好,凤魅也好,于她没有危险的话,就不用太过深究。
凤魅跪下之后,他身后的十来个黑衣人纷纷下跪,半跪,拿下脸上面罩,低头。
“属下凤卫第一队凤影骑队长凤魅,见过凤主!”凤魅上前,牵起楚容珍的手,慢慢再次下跪,低头,在她手背印上一吻。
“参见凤主!”身后,总共十二人,全数齐声唤道。
楚容珍慢慢收回了手,目光停留在凤魅的脸上,最终慢慢收回了视线。
“起来!”
所有人慢慢起身,随意的或靠或站或坐……没有任何的拘谨,反而十分的随意淡然。
“凤卫暗杀队龙影骑,为凤卫的影卫,专门进行刺杀,暗杀等行动,至于凌雨所率领的凤卫,是分散在表面的一张网,利用会医会毒的能力拢络权贵,是棋子!”
凤魅淡淡介绍着,介绍着凤卫的明与暗。
“你是说,凤卫的核心能力主要是你们?”楚容珍淡淡抬眸,对于凤卫的期待还是蛮高的。
虽然没有见识他们的能力,不过就冲着这名头,就格外的有期待感。
“是,我风影卫的工作是就暗杀,也包括凤卫叛徒的处理,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自行换主!”说到换主二字,凤魅的语气格外尖锐,似乎在警告着她。
她就像一个没有实权的凤主,这是来自凤魅的警告。
楚容珍去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没有心理去理会数量众多的凤卫,她只有搞定凤魅一人,不就可以随意利用凤卫?
微微一笑,伸手,勾着自己的长发。
“这样,凤卫之中有叛徒,你什么时候把那人的人头拿过来送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们命令与任务,凤魅,想要离开牢笼就必须学会讨好拥有钥匙的主人,哪怕你聚集再多的野兽,终究出不了这个牢笼……”
拍了拍身上的灰尖,楚容珍起身,看到暗处出现的一道身影,慢慢走了过去。
凤魅起身,跟在她的声后,淡淡道:“钥匙的主人,打开野兽牢笼的那天就是他身死之日,明知会死,他为何要开?”
“因为她觉得有趣,想看看一群放出牢笼的野兽会做出什么,哪怕赔了这条命,我也要看看,我的野兽是怎么张开大口咬杀敌人,想看看,我的敌人是如何的在野兽嘴下求饶,那种画面,不觉得很愉悦么?”
凤魅一愣。
没有想到她是这种回答,复杂又诡异的看着她,最终只憋出几个字:“你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为何要与他们这群野兽为舞?
明知他们认主之日,就是桎梏松脱之时。
敢与他们这些野兽为舞者,不是疯子就是同类!
“哈哈哈哈哈……不过一场游戏,凤魅,何必看得这么严肃?这是一场利用的游戏,你们得到自由,而我得到一把剑,仅此而己!”
一道狂风吹来,吹起了她的白裙,黑发随风而舞,仿佛九天而下的神女。
冰冷,不食人间烟火。
双眼中却有着不符合神女形象的幽暗与野心,仿佛是要与男人争夺天下的野心与壮志。
走到转角,楚王妃一袭黑衣,静静的站立。
直到看到楚容珍走来之时,才慢慢下跪,神情认真:“属下凤卫第二队队长凌雨,见过凤主!”
此时,她们不是母女,而上下属的关系。
彼此默契的没有任何言语,没有客套,楚容珍只是点头:“起来!”
她们的心里都不再有母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