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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各方来朝,事情就会变得有趣得多。
暗处,静静思考的楚容珍感觉身边有异动,食指银针滑落,顿时警惕看着某个方面。
空气,顿时冷凝了起来。
微微弯着腰,楚容珍像只临战时的野兽,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一道身体,半裸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伤痕,鲜血流了满身,明明看起来伤重无比,可是那双锐利的双眸格外的渗人。
赢族王子赢仪。
楚容珍微微垂眸,不动声色的收起手中的银针,微微一笑。
“赢王子怎么在这?比赛结束了?”
赢仪看着对面是她时,才微微放松一些,冰冷的双眸诡异的盯着她,半晌不语。
楚容珍淡淡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扔了过去……
赢仪接过,幽深的盯着她。
“前几天,狼群的事情的谢礼!”
淡淡说了几句,楚容珍下意识想要离开。
总觉得这赢仪的身上的气息太熟悉,虽想不起来,可是下意识想要远离,莫名的觉得危险。
赢仪墨眸紧盯,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冷唳的笑。
要跟他撇清关系?
给他伤药就是表示要互不相欠?
“对了,看赢王子这样子,肆月商会的黑卡下落不明吧?在公仪初的手中哟,不过估计之后他要高价出售了,赢仪子打算怎么处理?”
准备离去的楚容珍停下步,勾起意味明的笑。
赢仪愣愣看着她,脸上,如她所想的露出了怒意与杀气。
“我记下了!”赢仪的脸色眨间阴沉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隐入暗中。
楚容珍看着他那突变的脸变,下意识笑了起来。
武力值很高,却从不思考,这种行为模式与思维模式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是小小的挑拨,不,算不上是挑拨。
只是说了一句真相,就完美的让赢仪对公仪初产生了杀意。
让她好好看看吧,连非墨都格外忌惮的公仪初到底是何种人,有何种手段。
第一次,她对非墨以外的男人感兴趣。
不是情,不是爱,而是单纯的感兴趣。
要知道,非墨的名声远传大陆,得之可得天下。连他都忌惮的人物,怎么不感兴趣?
文与武的相对,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楚容珍幽幽的看着赢仪的方向,脸上是妖异魔魅的笑容,仿若生活在黑夜森林的精灵,完美的融入黑夜,看着所有人在她的面前撕杀,乱斗,而她高坐王位,冷笑看着这一切。
钱家帐篷
钱水柔静静坐在桌边,接受着药膏的涂抹,小脸上满是不甘,没有平时半点温婉柔和之色。
“谁?”突然,钱水柔感觉到自己帐篷中有人,下意回头,一道黑影闪过,快速消失在她的面前。
钱水柔站了起来,疑惑探头,看着窗台上留下的一封信,有些犹豫。
想了一会,四处张望之后,再慢慢拿了起来。
看着里面的内容,双眼微亮,又有些犹豫,整个陷入的挣扎,脸上带着可疑的兴奋。
好像下定决心之后,才快步站了起来,左右看着四处寻找着的禁卫,快带消失在山林。
幽暗昏沉的山林中,钱水柔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因为一只手受伤,所以在暗夜中行走格外的困难,有时还会不小心摔倒。
可是依旧掩不下她那张兴奋的脸。
高丘之上,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静静站着,脸上也戴着黑色的纱布蒙面,一手提着灯笼,静静看着走过来的钱水柔,凤眸过划过异样的暗沉。
“就是你么?”钱水柔气喘吁吁的弯腰喘气,有些不悦。
把见面地点定在这种地方,真够难找的。
要不是对内容感兴趣,打死她不来这种地方,又黑又暗,又潮又湿。
黑衣女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慢慢坐在一边的巨石上,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纱,勾起一抹冷血妖魅的笑意。
“钱小姐这么轻易就来了,真是愚蠢不堪,真是让人失望!”
看着黑衣人的脸,钱水柔双眼瞪大,“是你?你想做什么?”
黑衣女人仰头看了四周一眼,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没有半点的声音,寂静得渗人背脊。如墨的双眸微眯,露出一抹如新月的笑容。
“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做你的沉眠之地!”冰冷的声音,新月的笑容,矛盾的让人头皮发麻。
“你……”钱水柔刚说一个字,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黑衣女子的黑衣纱衣随风而飘,说不出的死寂危险。
不屑的看着钱水柔那不甘又怨毒的模样,黑衣女人冰冷嗤笑:“我怎么了?对你本没有什么怨恨,不过你钱家可就不一定了,一颗拦路石,存在真是碍眼!”
钱水柔双唇微微蠕动,却发出不任何的声音,只能敬畏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女人,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可怕,真可怕的女人。
黑衣女人慢慢走了过来,一步步,优雅稳重如暗夜猎豹。
含笑,不带任何的温度。
黑衣女人走到钱水柔的身边,站立,双手背后,伸手勾了勾耳边的长发,静静扫了一眼钱水柔,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突然,钱水柔的心口,一双大手穿过,血淋淋的心脏被带了出来。
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背后露出赢仪那张阴唳张狂的脸。
随意舔了舔手上的血,眯着眼,盯着面前的黑衣女人。
“一只虫子而己,说那么多做什么?”
黑衣女人随意将脸上的纱布蒙上,轻轻一笑,“死也要让她死得明白一点,赢王子当真没有情趣,临死前变幻的脸才有趣。”
“对本王来说,撕杀才比较有趣,背后动手脚,当真难看!”嘲讽的看着女人,赢仪难得的回嘴,好像习惯与她这种相处。
“你不就是背后动手?”
一语双关,赢仪眼中含怒,血手扣上她的脖子,“本王最讨厌你这种背后算计的人,像阴沟里的老鼠,时不时传播着致命的毒素!”
赢仪双眼中满是杀气,下手也越来越重,可是黑衣女人却笑了笑,不在意的看着他,十分自信神态不见半分惊慌。
“赢族好斗,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是你们自我放纵的结果,不喜用脑子思考反而自信自己的武力。哪怕再不喜用脑思考,你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智谋的你们就是一群野兽,主人指哪你们就咬哪,而我,是唯一一个能替你们思考的存在……”
“就像是驯兽师?你觉得,本王会允许?”赢仪的双手未松,反而更紧了紧。
想杀她,想到她暗中准备要做的一切,却又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很危险!
“我能让你们撕杀痛快的时候又能最大限度保留性命,有何不好?承认吧,赢族想要的不过是战场,如果这次不是我,你们能与他们联系上?这是一场满大陆的战争,你赢仪不想带领族人撕杀在最前线?”
慢慢的,赢仪松手了,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黑衣女人。
轻轻咳了几声,黑衣女人才慢慢站直了身体,摸着腰间的钱袋,静静思考着。
突然,才慢慢抬头,“黑卡没到手?失败了?”
赢仪阴沉着脸,才想到找她的原因,直接点头:“被不明势力夺走了,不过有可能是公仪初做的!”
黑衣女人微微一愣,对于赢仪会思考一事觉得很奇怪。
现在这个局势十分乱,他怎么就认为是公仪初做的?
一个公仪族,还承受不住各国的怒火,有可能么?
“认定公仪族?为什么?”
赢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头,直接离去。
离去之时,赢仪淡淡道:“楚容珍说的!对了,宁意天与楚辰玉都没用,你失算了,看来楚容珍的权谋之力远在你之上……”
黑衣女人惊愣的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慢慢的才起身,眼中,是化不开的幽沉。
迎着月夜,微微闭眼,与黑夜完美融合。
一夜躁动,无人得知钱水柔悄无声息的死去,直到第二天大早,钱水柔的丫头发现她并不在帐篷里时,才派人寻找着。
古睛受伤送回驿站,楚容琴安全回归,与言棋一同回了言公候府,而楚王妃与楚老王爷的旧部也纷纷散去……
直到当天的中午,钱水柔的死讯才传出来。
钱水柔的死讯刚传出来之后,针对楚容琴的传言也流了出来,说是楚容琴嫉妒钱水柔与言棋相处亲密,从而动了杀心。
不过这则流言刚刚流传,另一道流言直接压下。
公仪初对外传言,黑卡将在十日之后对外出售肆月商会的这张黑卡,这消息一出,完全压下了钱水柔死亡的消息,压下了对楚容琴抹黑的流言。
楚京所有权贵都纷纷兴奋了起来,传说中的肆月商会的黑卡,那可是一道特赦。
只卖王候的军火,因为这张黑卡,哪怕是一方富商,肆月商会都会无条件卖出。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军火的出现,前不久战王府的爆炸,所有人将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战王府惹了肆月商会,要么就是惹了陛下不悦。
楚国有资格使用火药的不就是楚皇一人?肆月商会的火药只有一国君王方可以买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当然,夜清这个摄政王虽然权倾朝野,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男宠,一个听从楚皇令的男宠而己。
随便,沉寂下去的战王府一事又被提了起来,与肆月商会又摆在一起讨论。
公仪初要出卖黑卡的消息传开,四伏的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当然,其中最惊愕的就是公仪初本人。
驿站中
公仪初双手扶着柱子,听着下属的禀报,手中内力释出,柱子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
冰冷无波的面容生生被撕开了一道裂纹。
“这消息,谁传出去的?”
对,谁传的?
虽然他有出售的打算,可绝对不会是今天,刚刚得到就散出这种消息,不外乎是告诉所有人是他公仪族拿到了黑卡,告诉赢仪,是他公仪初想办法从他手中抢到了黑卡。
到时引来的,可是所有人的虎视眈眈。
小小公仪族,再善蛊,可以顶不住所有人的敌视。
更何况,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越来,他就越气,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手中有这东西?在他手中不过半天的时间,可是暗处之人就知道了,还迅速传出这种传言,仿佛在逼迫着他。
无形的逼迫……
“不清楚,突然之间传言四处,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则消息,族长,要不要做出准备手段?”公仪初的侍卫弯腰,神情棘手。
公仪初眉头未展,细细思考着,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一切是因黑卡的争夺而起,那南青不像是华国丞相那么简单,或许,就是肆月商会的主人也说不定。
肆月商会的主人是三十年前震慑大陆的华国丞相纳兰清,不过纳兰清死亡,龙帝娶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平民之女为后……
纳兰清一手建立的肆月商会也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者,这个南青,就是这任的肆月商会主人?
怎么猜都猜不透,楚京的势力太多太多,能力异士也太多,是谁针对他根本无从猜起。
就好像,有一双又一双的大手暗中操给一切,共同掀起这片波澜。
楚京的水,当真浑浊!
不止公仪初这里猜不透,就连宁意天,楚辰玉等人同样也猜不透,唯一能看透的,就属赢仪一族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谁所为。
不敢确定,但认为就是她。
楚容珍!
琉璃宫中,楚容珍舒适的躺在亭中,一手拿着棋子与非墨对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