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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不可泄露。”妙仁大师虚晃一枪便不再说什么,竟叫金夫人满心的好奇得不到解答,心中恨恨难平,只抱怨妙仁这大和尚实在是不厚道,若是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完,这样半上不下的吊着人真是可恨。
灌了口茶,金夫人也有些饿了,便也不与妙仁客气:“相国寺的素斋最是闻名,今儿,老身还想尝上一尝。”
妙仁笑着叫了小沙弥来备上一桌素斋,金夫人也不催他,坐在桌旁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等到金夫人一桌素斋吃完,就见妙仁正拿着庚帖在瞧,见金夫人看过来,妙仁一笑:“夫人这庚帖上的八字当真是天作的姻缘,甚是相合。”
“哦?”金夫人挪了过去问:“可是真的?”
“贫僧便是骗哪一个,也不会骗夫人的。”妙仁笑了笑,继续道:“若是平常人来瞧,必然说这八字不合,若要成婚必然纷争不断,且是绝嗣之兆,概因这女子的八字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只是,贫僧却看到这女子是改了命的人,原来的孤苦之命改为富贵之命,改命之时,又是贪狼星大亮之时,这女子主杀伐,以后必然建一番功业,而这男子也因有这女子辅助,本来的孤苦之命也定然改善,因此才说这两人是天作之合。”
金夫人想到李凤儿曾和她说过因着李鸾儿被崔家休弃,气的她母亲去世,李鸾儿一时羞愧竟上吊自尽了,原本眼瞧着没气了,谁知道转眼间又好了过来,自从她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李家的状况也一点点改善。
又想到李凤儿入京时那些个凶险,要是没有李鸾儿,说不得现在李凤儿也不知道埋骨何处呢,也就信了妙仁这些话。
便在此时,林氏派出去法华寺的林义并没有寻到智能大师,当他得知智能大师云游去了时,并不多纠缠,出了法华寺,在不远处寻了个算命的把庚帖与他瞧了,就见那算命的猛的惊叫起来:“孤苦之命,孤苦之命啊。”
“你这话是何意思?”林义吓了一跳,赶紧询问。
算命的掐着指尖算了算,更加大惊失色:“这男女命格可都不好,男的身残,女的志短又懦弱,就这样的命格甭管是男婚还是女嫁都没什么好,注定了短命孤苦,这辈子连个子嗣都甭想留下。”
林义吓的脸都白了:“那男方若是不娶女方呢。”
算命的摇摇头:“这男的本身命格就不好,娶了谁都不会好的,若是娶了那福厚的,反而更带累人,倒还不如娶这女子,起码两人八字都硬,也算以毒攻毒了。”
第一二九章反应
“果真如此?”林义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算命的点头:“这种事情我哪里敢胡说。”
林义看了那庚帖片刻,扔下一块银子起身就走,他跑的飞快,以至于没听到那算命的在后面喊:“唉,别跑啊,这事还有法子破呢……”
算命的旁边有个摆摊卖香烛的,这时候也没什么客人,他也便听了那么几句,等林义一跑,卖香烛的就笑了起来:“刘三吓,你今儿可真是失算,瞧瞧,把客人都吓跑了,我说,人家那八字不会真是那样吧。”
那算命的有一外号叫刘三吓,便是大多寻他算命的,他都先吓上人家几次,等把人哄住了,再慢慢的图谋多赚几个钱,林义不知道,可这一块做买卖的都知道他这德性。
“我也不是胡说的,总归那八字不是什么太好的,我就往厉害了说,原打算吓他一吓,叫他求我帮着破破,到时候,钱财自然而来,哪知道这么不经吓。”刘三吓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说你缺不缺德。”卖香烛的一听顿时冷笑起来:“连我都看得出来人家是拿了庚帖来合八字的,你这么一说,人家回去一交待,好好的婚姻就这么被你给搅了,你也不怕遭报应,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
刘三吓呵呵一笑:“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说贪财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毁人姻缘的事来,你没听我说吗,这俩人八字都不好。可也不能配给别人,越是配了那富贵命的越是不好,还不如他们俩凑合到一块呢,我可跟那人说了,这叫以毒攻毒。”
卖香烛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算你没坏到底。”
“那是。”刘三吓一脸得意状:“咱虽然贪财。可也不能丧天良啊。”
只是,他们这话林义却并没有听到。
林义一溜烟的回去,把算命的话跟他老婆一说,他老婆也吓在当场,过了许久才拿了那庚帖去林氏那里复命。
林氏听了林义家的话,脸色难看之极。最后脸上带着愤恨把庚帖锁了起来,嘴里嘟囔着:“老爷子就偏吧,我倒要叫他瞧瞧承悦到底是给家里招福的还是惹灾的,也幸好老爷子偏心,叫我们早早的把承悦分了出去。不然他一个丧门星,再娶一个丧门星进门,可叫我们怎么活。”
林氏心里存了事,自然便要跟严保家说道说道,吃过晚饭,林氏便寻了严保家。
“老爷,你也听听,这并不是我偏着承忻。实在是承悦他的命……”
入夜,林氏拿着严承悦和李鸾儿的庚帖到严保家的书房,先就原来自己不满意严承悦的婚事。装病躲懒做了深刻检讨,又把她叫人合八字的结果告诉严保家。
严保家听了,脸色大变:“这……可是真的。”
林氏把庚帖往桌上一甩:“老爷若不信自可拿着找人算算,难道承悦不是我亲生的,我还会往他头上栽罪名不成?”
“夫人!”严保家一听口气先软了几分:“我这不是没想到么,谁知道承悦和李家大娘子这样薄命呢。”
想了一会儿。严保家又道:“照这么说,这门婚事怕是不成的。不如咱们去寻父亲,叫他退了这门婚。”
一句话。气的林氏狠瞪了严保家一眼:“退什么退,人家算命的可是说了,承悦娶了谁这命格都这样了,反正是孤苦短命之相,若是娶个富贵的进门,反而更加相克,还不如李大娘子这短命的好呢,人家这叫以毒攻毒。”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严保家唉叹一声:“承悦这样倒是着实叫人心疼,你说说,他往后连个子嗣都没有,可叫他怎生是好。”
林氏心里也有一阵酸软,片刻之后便把这种情绪抛却,咬了咬牙:“老爷,承憬咱们可过继出去了,承悦又是这样的命,咱们也指望不上,往后,咱们只能靠着承忻了,你也别怪我偏心承忻,给咱们承继香火,等咱们百年之后披麻戴孝的可只他一人呢。”
严保家一想也是,便也把心疼严承悦的那份心给抛去,伸手握了林氏的手:“总归是承悦分家出去了,以后便叫他少回家来,他娶了妻过的不好,咱们暗地里帮衬着些也就是了,若是承忻以后子嗣多了,实在不成便过继一个到承悦的名下。”
“这可不成。”林氏一听先急了:“就承悦那命格,若是承忻的孩子过继过去,万一再害了那孩子可就坏了,反正咱们还有承忻在,以后也缺不了孙子,承悦那里,就当咱们亏欠了他的吧。”
严保家耳根子有些软,也有些个惧内的毛病,原先对林氏发火是因着严老将军那哀兵之策,勾起了他满心的愧疚,一时暴脾气上来,才和林氏吵嚷的,现在好几天过去,再加上林氏这几天伏小做低的,严保家也没了火气,自然又把林氏的话给听在耳内了。
他点了点头:“听夫人的吧。”
想了一下,严保家又叮嘱林氏:“你可记好了,这事绝不能叫父亲知道,父亲上了年纪经不得刺激,万一知道这事一气之下再病了可就是咱们的不孝了。”
林氏本就不愿意告诉老爷子这事,她早就记恨老爷子偏心了,一心想叫老爷子瞧瞧他偏心之极的严承悦的下场,自然不愿意给老爷子提醒的,严保家这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里头,她笑了笑:“这还用老爷吩咐,我心里有数呢,我就怕老爷说漏了嘴。”
“我比你嘴严。”严保家瞪了林氏一眼,又见她娇声而笑,满面通红,眉眼间带着那么几分媚色,一时情动。就搂了林氏的肩:“好夫人,你且先回房,等我批完了公文自去房里寻你。”
林氏眉眼带俏,勾唇笑了笑,捏了捏严保家的手:“那我先等老爷了。”
严保家看着林氏出了书房的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邪火,坐到书桌前看起公文来。
天将将傍晚,金夫人便坐着马车回来,李鸾儿迎了出去,扶金夫人进屋:“今儿夫人累了吧,先吃些茶。”
金夫人的确又累又饿嗓子又干渴。接过李鸾儿递来的杯子猛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道:“庚帖已经换了,我又去相国寺请高僧与你合了八字,你和承悦倒也相配,乃是天作之合。”
李鸾儿原是不信命的。只是有了穿越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一听金夫人这样说,不由松了口气:“这就好,我就怕这姻缘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金夫人瞪她一眼:“我与严老将军难道都是瞎子不成?我们活了这么大岁数,经的事多了去了,难道还能看不出你俩合不合适来。”
李鸾儿抿嘴笑笑,没有去反驳金夫人。反倒与她商量起了另一件事情:“桃花庄我已经买了下来,那几个山头也都划归到了咱们家名下,我想着趁天暖和先把房子盖上。把那温泉挖出来砌上池子,待天冷的时候,正好咱们去庄子上住,顺带泡泡温泉。”
“这主意不错。”金夫人也笑了起来:“你做决定便是。”
李鸾儿见她同意,又道:“那银矿我想着怎么寻人开采,咱们家没有什么势利。若是开采银矿的事叫人知道,难保不会生事。我想着再买些签了死契的下人,打发他们轮换着采矿。”
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来,金夫人一拍桌子,急道:“坏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金夫人这反应还真把李鸾儿吓了一跳:“夫人这是怎么了。”
金夫人满脸的愁绪:“我忘了与你说一声,朝庭自开国起就制定了律法,盐茶铁矿都是朝庭专营的,绝不许私人随意贩卖,违者重典罚之,除此外,铜矿和银矿之类的矿产也都不许私人拥有,若是谁私下买了这些矿山矿脉私自开发,若是揭发出来,必是要抄家的,若是贱民见到此类事举报朝庭,不只罚那私下开矿的,举报之人更会脱籍成为平民,朝庭还会有奖赏。”
李鸾儿还真没听说过这个,金夫人这一说,她是真犯了愁。
“这可如何是好,便是买下签了死契的下人也不保险呢,而且,那些人更会坏事,难保他们不会连同一气跑出去举报咱们,可雇人的话更加危险,难道说,这矿山咱们就不要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金夫人敲了敲桌子:“唯今之计就是先放在那里别理会,等咱们想好了法子再说。”
李鸾儿沉下脸来静静思量,过了好半天她一拍手,满脸惊喜的站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怎么了?”金夫人抬头看看她。、
李鸾儿笑道:“别人不能开采,可是我们自己成啊,我和哥哥可都是力大无穷之人,干起活来一个顶十个都不打紧,等把温泉庄子盖好了,咱们一家都搬过去,晚上我和哥哥偷偷上山采矿,一日不成两日,一年采不完两年,反正那山是咱们家的,咱们爱采多长时间便是多长时间,若是遮掩好了,谁又知道咱们家有银山呢。”
这话听的金夫人也笑了:“倒也是,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过了一会儿,金夫人又道:“我原想着这庄子便当你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