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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顾大娘子是狠下心肠咬着牙说出这话来的,甄巧听了,心里也难过,掉了两滴泪:“大娘子就是太好性了,才叫他们如此欺负,要照我的意思,就闹个天翻地覆,您得不了好,二娘子也甭想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又何苦。”顾大娘子苦笑一声:“罢了罢了,莫说这事了。”
甄巧还有些不服,独自生了一会儿子闷气,等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大娘子,既然您不想闹,不如咱们向姑太太打听一下,或者问问表小姐也成,那李家到底如何咱们只听了一耳朵,可不知道实情呢。”
“事已成定局,打听了又能如何,你这又何苦来着。”顾大娘子笑了一声,把被子蒙在身上:“我要歇一歇,你且下去吧。”
甄巧小心的给顾大娘子盖了被子,转身出屋,满心里却打算着怎么叫表哥帮忙打听一下李家的事情。
她拿了针线坐在廊下做鞋,抬头就见夏桃兴冲冲的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二娘子的屋子,又听夏桃笑道:“二娘子,这是许家送来的布料,瞧着当真的好,颜色也合适,等明儿我与您做身新衣裳。”
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甄巧也忍不住要叹气了。
这厢,金夫人一大早收拾妥当了,带了李鸾儿的庚帖直接去了严家老宅。
此时,严家二房三房已经搬了出去,只严承悦收拾好了东西并没有搬家,专等着换了庚帖定下亲事才搬到新宅子里去。
因此上,严家老宅就显的空了许多,金夫人下了轿子,就见一个穿着蜜合色衫裙的妇人站在侧门处迎侯,见了金夫人,那妇人赶紧上前行礼:“您便是金夫人吧,老爷子叫奴来迎您。”
“不知道这位嫂子是?”金夫人见这妇人年纪大了,便知一定是府里的老人。
那妇人一笑:“府里人都叫奴杨嫂子,奴是伺侯老爷子的旧人。”
“原来是杨嫂子。”金夫人一笑:“有劳了。”
杨嫂子连道不敢,带着金夫人和两个丫头进了宅子,一进门便见一个空阔的院子,里边水磨砖铺地,显的很平整,旁边又放了好些兵器,这就是个演武场。
那院子一侧有个小小的透雕影壁,绕过去,便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院子,过了院子,就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似的路。
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又有一个侧门,从侧门进去,就见轩昂的五间正房,外边两侧各三间厢房,院子也极大,院中种了些花草,只没有种树木,院子两侧还放了石缸,缸里满满的都是清水,水中还有游鱼在动。
杨嫂子一笑:“这便是大太太的院子了。”
正说话间,便见门帘子一挑,一个穿着藕色满地花衫子,下穿碧色马面裙的妇人走出屋来,那妇人脸上虽带着笑,笑却不及眼底:“这位就是金太太了吧,未曾远迎,实在失礼,您赶紧屋里请。”
金夫人什么人没见过,一个照面就知道这个妇人心里定不怎么欢迎她,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见她的,笑了笑,金夫人说了两句客气的话就随妇人进了屋。
一番介绍,金夫人终于确定了这妇人便是严承悦的母亲,严府的大太太,李鸾儿未来的婆婆。
等坐定了,金夫人仔细观察,便见这位大太太林氏有些拿腔作势,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只是,也正因为爱面子,便叫她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来。
这林氏厌恶一个人,怕也只是面上冷着你,或者暗中拿语言点着你,再过分一点便是私底下搓磨,明面上并不会怎样。
几句话的功夫,金夫人便把林氏瞧了个大概,低头暗笑,便是这么一个人,不说严家分了家,就是不分家,李鸾儿嫁了过来也绝不会吃亏的。
“金夫人,尝尝这茶,这可是官家赏下来的贡茶,今年统共赏了约摸着有五斤,我们府里就得了快一斤了。”说了几句话,林氏端起茶来请金夫人喝茶,可那腔调里怎么都带着几分高傲。
金夫人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她明白林氏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李家出身不好,约摸着他们这样的人家没见过好东西,知道这是宫里赏下来的贡茶,定会眼皮子浅的多喝几口,或者出什么笑话才是。
只是,金夫人是什么人,跑了半辈子江湖,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在江南的时候,金夫人可是那些豪强的座上宾,不说只一些贡茶,就是宫里没有的,皇帝老儿没吃过没用过的金夫人也都是见识过的。
放下茶杯,金夫人一笑:“这茶还不错,雨前龙井吧,我吃着还成,能算个中等罢了。”
林氏一听瞪了眼:“夫人这话什么意思,这可是贡茶。”
金夫人瞅着林氏:“大太太一直身在后宅,又没怎么出过京,怕好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吧,这上进的东西可绝不会是顶顶好的,那最好的都叫各地的官员给挑了,与官家的也不过是个中等,这都是各地约定俗成的习惯了,哪一个地方官都不会破坏了。”
林氏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又听着金夫人似是瞧不上她拿出来的贡茶,顿时一急:“夫人这话是何意思,给官家的怎么就不是顶好的。”
第一二八章八字
“大约严太太并不知道这些。”
金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我曾走南闯北,见的多了,好些事情也明白,就拿这贡品来说吧,我说的那是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惯例。”
眼瞅着林氏都要急了,金夫人才不慌不忙的又道:“历来上进宫中的东西都绝不会是太新鲜的,尤其是吃食上面,到了冬天,地方上绝不会上贡新鲜的蔬菜水果,怕的就是官家吃的好了还要,底下的人万一再买不着,这可是要获罪的。”
一句话,听的林氏瞪了眼,心下琢磨,这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就拿这茶叶来说吧。”金夫人笑着点点桌上的茶杯:“虽然每年产茶的都是那几棵树,可是,因着年份雨量的不同,这茶叶的味道也有所区别,若是头一年进上的是顶好的茶叶,官家吃着好了,自然夸奖,地方上也有面子,可第二年呢,若是年景不好了,这茶变了些味道,官家吃出来了会如何想,大约会想地方上的官员在糊弄他吧,到时候,那些经手的官员就是有百张嘴都辩不清的,因此,为了省些事,但凡是吃食进贡的时候,都是底下的人挑了顶尖的,给官家进上那些中等的,再下一层的,自然便卖与那些大商贾。”
说完了,金夫人笑着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这茶我曾在南边吃过的,比这个要好,若是严太太想尝尝的话,我帮你寻摸一些来也是成的。”
林氏本打算拿着贡品给金夫人来个下马威,叫金夫人瞧瞧他们严家的权势,最好叫金夫人自卑。回去和那个什么李大娘子说说,好叫李大娘子便是嫁到严家,也得敬着她这个婆婆。
哪里料得到,金夫人又用同样的话题回击了她,而且回击的这样犀利。一言一语说的林氏竟回不上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简直叫林氏气的手都颤抖起来了。
她强笑一声:“那倒是不必了,我吃着这茶便很好了。”
金夫人摇头叹息,一副林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气的林氏差点背过气去。
两人吃完了茶。金夫人才提出来:“严太太,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就不多打扰了,不如我们早些换了庚帖为好。”
林氏有心想拖延一下,可想到严保家的叮嘱。又想到自家那个不省事的老爷子,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叫丫头拿过一个盒子来,取出里边写了严承悦八字的庚帖放到桌上。
金夫人也赶紧把李鸾儿的庚帖拿了出来,又有丫头取了笔墨纸砚来,林氏和金夫人把两份庚帖各抄了一份,之后便把庚帖换了过来。
金夫人拿到庚帖,也不想在严家再看那眼高于顶的林氏。就提出告辞。
林氏丢了面子,自然也巴不得金夫人赶紧走,就把金夫人送到二门处才返回来。
一回屋。林氏就叫了心腹过来,把抄好的庚帖送上:“去法华寺寻智能大师瞧瞧,看看这八字合不合?”
那心腹愣了一下,原以为林氏大约是要在这庚帖上做文章的,却不想她竟没想着添乱,反而要寻大师来合。虽然奇怪,可林氏的交待她还是要完成的。拿了庚帖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金夫人拿了庚帖并没有回李家,而是坐车去了相国寺。
相国寺在京城可是顶顶有名的寺院。虽然说建寺的时间不长,也不过百多年的时间,可是,京里上至官家,下至平民百姓,对相国寺的和尚都保有一定程度的尊敬。
这还要由相国寺的由来说起。
相国寺第一任主持俗家姓赵,本名赵礼,乃是大宋皇族之人,当年蒙古入侵,大宋危在旦夕,太祖皇帝应劫而起,带人揭杆起义,这赵礼变卖家财随太祖起义。
赵礼才华绝世,性格豪放,完全不拘于世俗,太祖起义,他便成了军师,给太祖提了许多好的建议,等到把蒙古人赶到关外,大雍建朝之后,太祖念及他的功劳,封他为宰相。
当时天下刚刚安定,百姓更是困苦,赵礼悲天悯人用了许多心力帮着太祖制定律法,安定天下,为相八载为万民称道。
八年之后,赵礼辞去官位,剃渡出家,建起一座寺庙,太祖亲至提名相国寺,又亲赐赵礼法照之名,尊他为国师。
相国寺建起约有三年,太祖便开始大肆除去当年追随他安定天下的功臣,那段时间血流成河,不知道有多少当官为宰的被抄家灭族,只相国寺中的法智禅师安安稳稳的,便是他的儿孙也没有被波及,后来人们提起这些事情,只道那法照禅师能见过去未来,更知太祖心性,知太祖在天下安稳之后必然要除去许多功臣,这才舍了一人之身,保了全家的安稳。
自那之后,相国寺便成了京城有名的寺院,直到现在百余年过去,人们提起相国寺,必要提法照禅师,也必要提及他的睿智英明和盖世才华。
金夫人到得相国寺,便有知客僧上得近前,金夫人念了声佛号,笑道:“劳烦这位师傅与妙仁大师通传一声,就说金夫人来访。”
那知客僧口中念着佛号,伸手虚引:“夫人,师祖已经恭候多时了,请。”
金夫人呆了半晌方回神,想到妙仁大师的神通便也心中有了数,笑着随知客僧进了寺院。
过了大雄宝殿,又过几座殿宇,最后沿着小路到了一座显的很清幽的禅房前,就见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僧人正坐在院中煮茶。
金夫人才进院中,那僧人连头都没抬,只倒了两杯茶笑道:“难得有故人来访,倒是一喜,夫人请了。”
金夫人笑笑,在白袍僧人对面坐下,揖首为礼:“多年未见,妙仁禅师佛法更加精进了。”
妙仁禅师但笑不语,金夫人也知他的脾性,并不多言,从袖中拿出抄好的庚帖道:“今儿来还真是有一事要劳烦大师的。”
妙仁大师看着金夫人把庚帖放在桌上,也不去瞧,只是递过一杯茶水,金夫人接过喝了几口又放下,定定的看着妙仁大师。
“即是夫人亲来,贫僧又怎有推辞之理,待喝了茶,贫僧亲自为夫人演算。”妙仁大师笑了笑,又瞧瞧金夫人的面色:“夫人想来是遇上了贵人,额上竟泛紫气,功德之气更显,实在是得了大造化之象啊。”
“大师这话是为何意?”金夫人就不明白了。
“天机不可泄露。”妙仁大师虚晃一枪便不再说什么,竟叫金夫人满心的好奇得不到解答,心中恨恨难平,只抱怨妙仁这大和尚实在是不厚道,若是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完,这样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