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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鸾儿等小叫花子喝了水才问:“这么说,顾二娘子倒是比大娘子更会行事?只是这两人长的如何?”
小叫花子一拍大腿翘起大拇指来:“说起长相,顾二娘子长的貌美如花,小的琢磨着,虽不及大娘子的姿容,可想来也是极标致的人物。”
说到这里,他又笑着捧了李鸾儿一句:“这世上能比得上大娘子的怕少的紧,小的活了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见过比大娘子再标致的人物呢,才刚见到大娘子的时候,小的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看到天仙下凡呢。”
一句话,逗的李鸾儿和金夫人全都笑个不停。
金夫人伸手指着小叫花子:“猴啊猴,看你精怪的,也不知这张嘴是怎么长的,怎的这样机灵。”
“怕就是为了我那两包点心,他也得多恭维着吧。”李鸾儿笑着来了一句:“成,就冲你这句话,呆会儿走的时候,我赏你几个钱。”
“那小的就多谢大娘子了。”小叫花子赶紧站起来行礼,坐下后又道:“只这顾呈不太会行事,还有家里确实穷的紧,顾二娘子就是再好,怕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小的听说顾二娘子的姨娘正替她犯愁呢。”
“那顾大娘子呢?”金夫人感觉顾家的事很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的亲事可定了?”
“定了定了。”小叫花子赶紧点头:“顾大娘子好时运,顾呈考上举人的时候,就与同窗做了儿女亲家,给顾大娘子订了一门娃娃亲,顾大娘子的夫家姓许,许老爷子可比顾呈有才学,人家考中进士,进了翰林院,如今在大理寺为官,官拜大理寺卿,虽说这许家也是贫寒出身,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可许老爷子官职在那里,眼瞅着是个有运道有前程的,人家自然比顾家好上许多,而且,许家的大郎又是个好读书的,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也是前程似锦呢。”
李鸾儿听的也跟着好奇:“那许家没有嫌弃顾家。”
小叫花子一双眼睛大大的眨着,看了李鸾儿一眼:“没有呢,许老爷子是个古板正直的人,说早年间订了亲便是说死了的,不管顾家怎样,他们家都会娶顾大娘的。”
“这家倒也有良心。”李鸾儿赞了一句:“那顾大娘多大年纪了,可是快要成亲了?”
“嗯。”小叫花子点头:“顾大娘过了年就十六了,顾许两家也订了亲事,听说是到了秋天就要成亲的。”
金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小叫花子一一作答,说的很详细,也很生动,叫李鸾儿和金夫人也了解了许多顾家的事情。
问个清楚明白之后,李鸾儿就叫马方拿了钱打赏小叫花子,又给他带了一些吃食把他送出门去。
等小叫花子一走,李鸾儿起身扶着金夫人一边往内院走去一边道:“夫人,我总觉得这顾家很奇怪,按理说,顾大娘子是嫡女,二娘子是庶女,怎的大娘子名声不显,二娘子反而被人称道,这……似乎有些以庶压嫡的势头,怕是顾家的家风……”
“只要她人好就成了。”金夫人笑着拍拍李鸾儿的手:“咱们说的就是这样拿尖要强的人,这样才能把家业撑起来,管她顾家如何呢,反正进了咱们家的门,她就得替咱们家打算。”
“这倒也是。”李鸾儿笑了起来:“我多想了。”
金夫人笑笑:“你也是为着你哥哥罢。”接着,她眉头又拧了起来:“只是不知道顾夫人能不能说成这门亲事。”
“且等着吧。”李鸾儿长叹一声。
两个人走进后院时,李鸾儿忽想起一事来:“夫人,我那日聊天时不经意提起,这才知道顾歆订亲的人家竟是君家。”
“君家。”一听到君字,金夫人就冷笑连连:“那样的伪君子,怕是要苦了顾歆的,就君莫为的品性,还有崔氏的势利,他们怎么肯乖乖与顾家结亲,你放心吧,后边还有好戏瞧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鸾儿咬了咬牙:“就是怕影响了哥哥的亲事。”
金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李鸾儿也就不提了。
严府
严老将军坐在正堂最中间,他的三个儿子带着各自的家眷和儿女在两侧燕翅排开。
严老将军打量着几个儿子还有他那些孙子孙女,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许多沧桑,眼中也露出几分不忍来,可看到一旁坐在轮椅上的严承悦,严老将军又狠了狠心:“今儿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说的。”
严家老大名严保家,他身旁站着他的妻子林氏,这两口子一听严老将军的话,便知定是有大事的,赶紧笑道:“爹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儿子听着就是了。”
严老二名卫国,他妻子张氏,两口子互视一眼,没有说话,老三名安国,见老二没说话,又见他妻子周氏要说什么,赶紧拽拽周氏的衣袖阻止。
老爷子把这些都瞧在眼里,不由叹了口气。
这家里老大两口子最是机灵,可是,也最贪心不足,能力上又有些欠缺,若是以后这个家交到老大手里,老爷子还是不放心的。
只是,老二两口子太老实了,更不是家主的料,老三更是因着没小子,要了老大家的承憬做嗣子,万事只听老大的,不敢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这些老将军心里都清楚的很,他也知这世上没有不败的家业,也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按理说如今年纪大了,应该放下这些烦心事,可他为了长孙承悦,不得不多加思量。
“你们娘去了这些年,自她去后,我万事提不起精神来,只能在家里荣养,我原说都把你们聚在眼前,瞧着你们高高兴兴的,我万事也就足了,可后来一想,为着我这么个老不死的,叫你们都凑到这一个宅子里,到底还是很不便的。”
老将军这话一出口,那三个就明白了,敢情这是要分家啊。
第一一七章压服
“父亲,您说这话恕儿子不敢苟同。”
严保家心里高兴的紧,心说他是长子,分家的话这府里大半的财物都得给他,就是这老宅子也是他的,以后再没有弟弟们拖累,也不用心疼那些被两个弟弟及他们的儿女花去的钱财,这事怎么想怎么美,可是,他是长子,该有的态度还得有,该说的话还得说。
“是啊。”林氏也是个机灵的,赶紧笑道:“一大家子在一处住多好,又热闹又亲近,怎么能说不便呢。”
话是这么说,可林氏眼中的欢喜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老二严卫国和张氏低头,虽然没说话,可看起来也是愿意分家的。
老大想走文臣的路,可老二生下来就长的粗壮,心思也不及老大细,从小就定下要走武将之路的,这几年虽然说大雍边关稳定,没有什么大的征战,可是,北边总是不太安稳的,严卫国也随军征战过几次,得了不少财物,可因着没有分家,这些财物都上交给了公中。
如果分家的话,以后严卫国再得了什么好物件,自然是要自己留着用的,再加上分了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比大伙凑在一起要自在的多,因此上,张氏是千乐意万高兴的。
老三安国眼中也有几分欢喜,他倒不为别的,只为分了家的话,承憬见老大两口子的时间就少了,自然也不怕承憬和老大一家太过亲近。
三个儿子的眼神严老将军也都看到了,心里暗叹一声枉他想着把儿子们顶不了门户,把他们拢在一起过活,趁着他这个老东西还在。多教导儿子们一番,哪知道,这几个孩子根本不乐意凑一起啊。
叹了一声,严老将军大声道:“我精力越发不济了,趁着我现在还清楚。就先把家分了,省的以后你们兄弟闹意见。”
一句话,哥三儿谁都不言语了。
“保家是老大,还在奉养我终老,这老宅子自然是留给他的,还有公中一半的财物。也都留着给他。”
严老将军掷地有声的说出一番话:“剩下的一半财物老二和老三平分了,另外,我在榆树胡同和平侯街各留了一处五进的宅子,我做主,就给老二老三了。你们觉得可行?”
“一切都听父亲的。”老大一听老爷子分配的合情合理,自然不会有意见,林氏也是欢喜的嘴角都止不住上扬。
老二老三觉得也公平,再加上那两处宅子他们也都知道,确实是难得的好宅子,不管是位置还是宅子的格局都好,老爷子给了他们,也省的他们到处找房子。无疑也省了一大笔钱。
“父亲怎么分配都成。”老二老三赶紧表态,张氏和周氏也觉得满意。
“那成。”严老将军一拍桌子,指指脚边三箱子的帐册:“这是我叫人整理好的公中财物。这红木雕牡丹的箱子里的装的是老大的,那个蔷薇花的是老二的,荷花的是老三的,你们都看看吧。”
他一发话,各家就寻了各自的箱子,拿出里边的帐本子一一看了起来。
这里边不光有钱财。还有将军府各处的田产买卖,另有公主的古董器玩并老夫人过世时留下的嫁妆及金银首饰。
老将军叫人料理的很清楚。也很仔细,分配的详尽又公正。便是这家多了某样古玩,另一家就有珠宝补上,叫人说不出别的。
就算是有哪家多出一些玩器来,另两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到底是嫡嫡亲的兄弟,不能因着一些小玩意坏了兄弟情谊不是。
再者,这三人也不愿意因着分家传出不好的名声,看了帐册之后,自然兄友弟恭,互相谦让了一番。
老将军看着这三个人虽然各有缺点,可最起码的兄友弟恭还是能做到的,也是在意名声的,就满意的点点头:“这家分了,以后你们就各过各的,老二老三挑个好日子就搬出去吧,以后也不用每日过来请安,年节的时候来看看我这老不死的就成了。”
“父亲……”严老将军一番话勾起了三个儿子的孺慕之情:“父亲这话叫儿子如何自处,就是分了家,儿子也是您的儿子,该有的孝敬都得有,若是儿子们做的哪里不好,不周到的,父亲要打要骂儿子们没有任何怨言。”
“是啊。”林氏和周氏抹了抹眼角:“自我们嫁到严家,公公待我们这些儿媳妇慈善和气,便如同亲闺女一样,我们以后若是不孝敬您老,便是老天都容不下我们。”
“行了,行了。”严老将军摆摆手:“你们的孝心我是尽知的,要如何由着你们,我还在老大这里住着,你们要是想我了,就过来看看我便成。”
“父亲自然是该跟我住的。”严保家赶紧笑着表态。
就在众人以为分家就这么结束,想着要不要告辞的时候,严老将军喝了口茶,又提起一个话头:“还有一件事,既然今儿你们都在这儿了,我也说道说道。”
“父亲请讲。”严家三子一同出声。
严老将军看看严承悦:“承悦这孩子呢,是我和你们母亲自小养大的,你们也别说我偏心,自己养的孩子,自然要比旁的亲近一些。”
那三个心想,这是要说承悦的事了,只不知道老爷子要怎么安排承悦。
“公公的话很是,承悦是个可人疼的,又是长孙,难免公公会喜欢他多一些。”周氏端着笑脸恭维了一句,片刻之后,又苦下脸来:“可怜这孩子没个好福份,小小年纪就跌……唉,就是我们看了都心疼啊。”
眼瞧着周氏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严老将军心里一阵不舒坦,立刻唬了脸:“承悦都没有如何,他也不觉得命苦。你却来招他做甚。”
这话话差点没把周氏噎死,一时,周氏满面胀红,尴尬的直往后退。
林氏低头勾起嘴角,心说周氏真是活该。仗着她嘴皮子利落以前不知道在老夫人那里讨了多少好处去,如今倒好,看叫老爷子给